“我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3w.”
這個時候,杜老板苦笑道:“反正我叫人一動工,工地就立馬出事。各種意外,各種災難狀況,可謂是頻頻發生,硬是拖到了現在。”
“期間我也意識到不對,立即找大師去察看情況。”
說話之間,杜老板有幾分往事不堪回首的意味:“幾個大師很有水平,看了之後明確告訴我,那是一塊絕地,煞氣非常濃重,肯定不利於起陰宅陽宅,勸我早點改弦更張,免得損失更重。”
“可是他們根本不明白,不是我不想退,而是騎虎難下,退無可退了。”
杜老板哀歎道:“在我的堅持、請求下,幾個大師想要通過改造風水的手段,改變那塊地方的風水形勢,但是無一例外失敗了。”
“在偶然的情況下,我聽說了方師傅的一些事跡,知道你是這方麵的行家,所以這才冒昧上門拜訪,並不是存心隱瞞事實,希望方師傅不要見怪。”
杜老板情真意切,惶惶不可終日道:“三十年之期將至,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繩子,勒得我透不過氣來。我好比喪家之犬,已經走投無路了,請方師傅救命啊。”
“……一個問題。”方元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還沒說呢,當初蕭神仙到底居於什麽理由,才會出手幫你改命?”
“我也不清楚。”杜老板茫然道:“那時我在工地搬著磚,蕭神仙就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然後說我祖宅之中,有一件他需要的東西。他告訴我,那件東西在我手中。就猶如廢物一般,沒有絲毫的價值,但是對他卻有大用。”
“然後你把東西給他,他就幫你改命了?”包龍圖驚奇道。
“對,就是這樣。”杜老板點頭道:“事後我也在琢磨,如果平常人遇到這事,第一反應肯定覺得這人是騙子。不予理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時我卻信了,鬼使神差似地把他帶回了祖宅。讓他拿走了那件東西。”
“那件是什麽東西?”方元問道,這是重點。
“不知道。”杜老板苦笑道:“他就在我祖宅走了一圈,然後閉目半響,就睜開眼睛說可以了。他把東西拿走了。問題在於。我就站在他旁邊,看得清清楚楚,他壓根是什麽也沒拿,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再之後,他就替我改命,然後飄然而去。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杜老板感慨萬端:“其實我一直懷疑,他根本不在意我祖宅裏頭的東西。隻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幫我改命而已……”
“奇了怪了。”包龍圖錯愕道:“果真是奇人,在遊戲風塵。”
“對對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杜老板深以為然。
此時,方元忍不住問道:“杜老板,你那個祖宅,現在還在吧?”
“在,當然在。”杜老板連忙點頭:“經過那事之後,我肯定是盡心護理祖宅,裏頭的一磚一瓦,都沒有碰亂。而且每天派人定點清掃灰塵,不讓它荒廢空置。”
“或許你祖宅真有什麽奧妙。”包龍圖笑道:“這麽多年來,杜老板你就沒有研究過麽?”
“肯定研究啊。”杜老板苦笑道:“不僅我自己研究,還請了一些大師去幫忙相宅,但是不管是我,還是那些大師,都沒有什麽收獲。感覺宅子就是很普通的宅子,談不上多特別。”
“哦。”包龍圖一眨眼,轉頭笑道:“丸子,有興趣去看下嗎?”
“……算了。”方元輕輕搖頭:“連大師都沒輒,我就不去獻醜了。”
“方師傅,你真狠心見死不救麽?”杜老板一聽,自然十分的失望。
“杜老板,不是我見死不救,主要是這事太難了,我沒有什麽把握。”方元坦誠道:“要是成功了,自然皆大歡喜。但是一失敗,我倒無所謂,就怕耽誤了杜老板的正事。”
不是方元矯情,千般推托拒絕,而是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
溫州富豪多,有中國猶太人之稱,可見他們的精明。那麽能在溫州闖出名頭,站穩腳跟的風水師,實力自然不用多說,絕對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師。
一個大師偶然失手,那也情有可原。問題在於,幾個大師相繼失敗,解決不了杜老板的問題。那麽也足夠說明,這事超乎尋常的難,不好對付。
對於這樣的大麻煩,方元向來是唯恐避之不及,怎麽可能往上湊。
看到方元話裏話外,都透出明顯的拒絕之意,杜老板眉頭也深鎖起來,但是下一秒鍾,他眉頭就舒展開了,沉吟道:“方師傅,當年蕭神仙走得匆忙,但是他卻留下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包龍圖急忙問道,很是好奇。
“一件信物。”杜老板說道:“蕭神仙告訴我,三十年後想破坎向人求助的話,就拿出他的信物示人,想必一些同行會給他麵子,答應助我成事。”
杜老板一邊說著,就打開了隨身的公包,取出一個精致的錦盒。
“裏麵是蕭神仙的信物?”包龍圖問道,眼中光芒浮動,蠢蠢欲動。
“沒錯。”杜老板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方元,祈求道:“方師傅,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你能不能看在蕭神仙的麵子上,助我一臂之力?”
方元呆了下,忍不住撓頭:“你向那些風水大師求助的時候,也是動用了信物?”
“沒有。
”杜老板表情怪異道:“那些風水大師,隻是聽我說了改命之事,還沒有提到祖宅呢,就已經心生好奇,同意去察看情況。”
其實杜老板這話,也有幾分美化那些風水大師的嫌疑。畢竟他隻要掏出支票一砸,往往沒幾個風水大師能夠抵禦誘惑。就算偶有一兩個不為金錢所動的大風水師,一聽他說了這段往事,也不需要他再怎麽請求,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主動要求前往。
像方元這樣,不圖錢,又不好奇的風水師,杜老板還真是頭一回遇見。
嚴格來說,方元這樣油鹽不進的態度,也頗讓杜老板心中惱火,幾欲拂袖而去。但是他轉念一想,越是難請的人,應該越是具有真本事。但是方元死活不答應幫忙,無奈之下他隻好使出“殺手鐧”。
說實話,這個殺手鐧一出,杜老板心裏也挺忐忑的,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畢竟這些年來,他遇到風水師的時候,總是習慣旁敲側擊的打聽蕭神仙的下落,但是他卻發現有些風水師根本不知道蕭神仙這個人。
當然,也有知道蕭神仙的風水師,對於蕭神仙十分推崇,羨慕杜老板的幸運。時間久了,杜老板也終於明白,不是所有的風水師,都知道蕭神仙這個人的。
由於在聽故事的時候,方元表情如常,表現十分淡定,搞得杜老板也鬧不清楚,方元到底知不知道蕭神仙,蕭神仙的信物是否管用。
“信物……”方元瞄了錦盒一眼,遲遲沒有打開。
包龍圖有些忍耐不住,伸手道:“我瞧瞧是什麽東西。”
“別動!”方元手臂一擋,把包龍圖攔了下來。
“你什麽意思啊。”包龍圖沒好氣道:“你自己不看,就不允許別人看麽?”
方元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錦盒。這個時候,他感覺心頭一陣悸動,好像與盒中的東西有幾分氣機牽動。就算有盒子的隔擋,也阻斷不了其中的聯係。
看到方元沉思默想,似乎是在發呆,包龍圖自然莫名其妙:“丸子,你……”
“噗!”
這一瞬間,讓人驚奇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盒中傳來奇怪的聲響,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隻見倏地一道殘影閃過,接著嘩啦一聲,盒蓋就翻了。
“怎麽回事?”包龍圖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朝盒子看去,卻驚異地發現盒中居然是空的,根本沒有什麽信物。
“東西呢?”杜老板也是又驚又駭,蹦跳而起。
“杜老板,不要著急,再找……”包龍圖開口安撫,忽然就說不下去了,眼睛餘光無意中一瞄,腦袋就呈偏斜的四十五度角,直接僵硬在那裏。
與此同時,杜老板也順勢看去,然後瞠目結舌,呆若木雞:“這是……”
兩人的目光呆滯,眼神十分迷離,隻顧呆呆地望著方元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金屬質地的令牌。圓狀,小巧玲瓏,表麵樸實無華,沒有什麽花紋。
方元拿著令牌,一抹陽光投射,令牌立刻散發出黃燦燦的光澤。這片光澤如水波瀲灩,有幾分實質化,潾潾閃閃,漣漪起伏。
包龍圖和杜老板也看得清楚,在這片波光之間,仿佛有名山大川,五湖四海若隱若現,最中間則是巍峨雄壯的城池,綿延千百裏……
不過隨著方元手掌一覆,什麽波光,什麽名山大川,什麽五湖四海,什麽巍峨城池,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包龍圖和杜老板眼睛一眨,一臉迷茫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兩人不約而同揉搓眼睛,定神再看,發現令牌還是令牌,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沒有絲毫的變化。
方元托著令牌打量,就發現牌麵中間有字,一個十分古拙的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