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與符,多少有點兒區別。所以包龍圖覺得很困惑,不明白方元怎麽研究了印之後,竟然畫了一道符。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嗎?

“當然有關聯。”方元微笑解釋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了,這印有點兒奇怪。經過研究之後發現,其實字隻是掩飾罷了。上麵的星月符號,那才是真正的關鍵。”

“什麽,字是掩飾?”包龍圖愣住了,連熊貿也有些驚疑。

“哈哈,沒有想到吧。”方元笑了起來:“所以說,符印的主人非常聰明,他巧妙地把一道符隱藏在字之中。世人肯定下意識的覺得,印才是關鍵所在,所以一門心思的去研究上麵的字,然後就上當了。”

包龍圖瞬間明白了:“你是說,印就相當於加密程序的亂碼?”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方元點頭道:“說白了,就是保守核心秘技,防止別人竊取的手段。”

“沒有想到,古人居然這麽有防範意識啊。”包龍圖一歎,又撇嘴道:“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麽作用,不是照樣讓你破解了嗎。”

“包兄弟,話不能這樣說。”熊貿笑嗬嗬道:“你不想想看,天底下有多少個方師傅?我們不是現成的例子麽,一直在研究字,卻忽略了星月符號。”

“這倒也是。”包龍圖十分讚同。

“星月符號是關鍵沒錯,不過字的一些線條。也是勾連符號的橋梁。”方元解釋道:“所以我剛才一直在琢磨,這些橋梁到底是怎麽牽線搭橋的。”

“知道你厲害了。”包龍圖擺了擺手。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你還沒說呢,這符到底有什麽作用,是什麽符呀?”

“呃……”方元摸了摸鼻子,坦誠道:“我也不清楚,正打算找人請教呢,比如說……”

“古月居士!”一瞬間,三人異口同聲說了一個人,隨之相視而笑。

“古月居士對於符籙頗有研究。找他準沒錯。”熊貿肯定道。

方元不再遲疑,直接撥打電話求助,順便還把符紋圖案傳了過去。事實證明,找古月居士求教,那是明智之舉。不久之後,關於符的來曆底細,就有了詳盡的答複。

“什麽。竟然是……”一時之間,方元喜形於色,開懷笑道:“我就知道,解決麻煩的關鍵,果然就在這枚符印上。”

“你的直覺還真是準啊。”包龍圖也有些感歎,隨即興致勃勃道:“那這符應該怎麽用?折疊起來防身。還是燒成灰融入水裏噴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方元淡笑道:“反正如果鄭堅還敢來犯,絕對能把他轟殺成渣。”

“確實。”熊貿很讚同,然後腆著臉笑道:“不過,一張符可能不夠,方師傅還是多畫幾張比較保險。要是有多餘的話……能不能給我兩張?”

“我也要。”包龍圖連忙舉手。盡管不知道這符具體怎麽用,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好東西。自然不甘落後。

“……知道了。”方元無奈歎氣,繼續提筆勾勒起來。

果不其然,一筆氣場生不是那麽容易辦到的事情,方元連畫了幾張符,都沒有意外的失敗了。不過熊貿也不介意,反而樂滋滋把這些符收起來,回頭掛在青龍七宿風水局中蘊養,想必也會順利凝聚氣場。

不過就像包龍圖所說,一回生二回熟,失敗的次數多了,也有成功的時候。畫二三十張沒有氣場的符之後,可能是老天爺都覺得對不住方元,終於給他一次成功的機會……

“刷!”

一筆之下,方元迅速收手,筆鋒沒有把紙頁粘起來,但是在符成之際,氣場自然凝聚,紙頁也憑空浮起,慢慢升了十幾厘米,然後才自然落下了。

“我的,我的。”包龍圖直接哄搶,熊貿慢了一步,隻得苦笑搖頭,隨之眼巴巴的看向方元,眼中充滿了渴求之色。

方元無奈,隻得再畫……

一畫就是半天,直到晚上,方元的手臂酸軟,連筆都抬不動了,這才罷手。這過程十分枯燥乏味,又苦又累。不過望著厚厚一疊符,他也覺得一切值得。

總而言之,結束畫符工作之後,三人立即去酒店吃一頓好的犒賞自己。

期間,熊貿認真提醒道:“方師傅,不要鬆懈。如果我沒有料錯,不是明天就是後天,鄭堅就該再次出手了。”

“這麽快?”包龍圖驚訝道:“你們不是說,吞天蟾需要休養一段日子,才能恢複元氣的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就怕鄭堅急功近利,等不了那麽久,幹脆以戰養傷。”熊貿鄭重其事道:“畢竟隻要奪了氣運,也能加快吞天蟾的複原速度。以鄭堅的性子,他肯定不惜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暫時透支吞天蟾的潛力,然後奪氣運彌補,一舉兩得。”

“多謝熊師傅提醒。”方元表情微凝,慎重道:“你不說,我差點忘記還有這個可能性。”

“我也是突然想起來。”熊貿輕哼道:“以他卑劣的性格,這樣做也不稀奇。”

“嗯。”方元點頭道:“我會小心留意的。”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熊貿又笑道:“他不招惹方師傅,那是他的幸運,如果他還賊心不死,那絕對是自討苦吃。”

“就是,就是……”

吃吃喝喝之間,三人也酒足飯飽,盡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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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三人齊聚公司,然後就發現對麵街道,也就是鄭堅店鋪的門前,忽然多了一些布置。

“果然不出所料。”乍看之下,熊貿就冷笑道:“就知道這人奸猾,利字當頭之下,絕對等不了幾天之久。這不,在店門搞了一些布置,不知道又在玩什麽花樣。”

“不管是什麽花樣,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包藏禍心啊。”包龍圖皺眉道:“丸子,這人鐵了心要對付我們,這回不能輕易放過他了。不然的話,以後某些人肯定把我們當成軟泥,有事沒事就來踩上一腳。”

“我知道。”方元輕輕點頭,然後招手道:“上頂樓吧,他自己找死,那我就索性成全他。”

片刻之後,三人上樓觀看,居高臨下,鄭堅的布置一目了然。隻見一幫人快手快腳忙碌,就在鄭堅的店鋪門前布置了一個簡易的池子。池子注了清水,還投放了一束束蓮荷。碧綠的荷葉,粉嫩的蓮花,看起來生機盎然,充滿了夏日情趣。

當然,那是普通人的看法,而在行家的眼中,這個荷花池卻是大有玄機的。

“有什麽玄機?”包龍圖好奇問道。

“首先你看池子,大小相連,就好像是一個葫蘆8字。”熊貿評點道:“葫蘆外形也象征了太極,陰陽循環,生生不息。幾束清荷,包括池中之水,不僅是簡單的植物和水,更是生機的寓意。池子、池水,清荷,本身就是蛙類偏喜的環境。”

此時,熊貿哼聲道:“不出意料,鄭堅肯定是想通過這樣的布置,讓吞天蟾盡快恢複元氣,然後損人利己。”

事實證明,熊貿全部猜中。當池子的布置完成之後,就有人把一張高凳擱在池水中間,然後鄭堅抱著吞天蟾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鄭堅似乎也知道方元等人在觀看,直接抬頭咧嘴一笑。那是一種得意的笑容,就仿佛凶狠的狼,殘忍而狡猾,謀定而後動。

不僅如此,鄭堅把吞天蟾放下來之後,還朝大樓頂上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挑釁之色十分明顯。好像在說,隔得那麽遠,他又有了防備,看你們怎麽奈何得了我……

“猖狂。”熊貿見狀,忍不住怒聲道:“太猖狂了。”

“小人一個,猖狂很正常。”包龍圖鄙夷道:“一會兒看他怎麽哭。”

才罵著,包龍圖忽然一愣,驚奇道:“快看,他們又在做什麽?”

方元和熊貿順勢再看,隻見擺放好吞天蟾之後,鄭堅一揮手,就有人搬來了桌案,另外還提了一個大袋子。盡管隔了一百多米,三人也看得清楚,大袋子不動的蠕動,裏頭應該裝了什麽活物。

片刻之後,謎底就揭開了,隻見鄭堅隨手把袋口解開,然後伸手進袋一摸,就把一隻不知道是青蛙還是蟾蜍的蛙類生物捉了出來。

“他要幹嘛?”三人多少有些迷惑。

就在這時,忽然一抹耀眼的亮光閃現,隻見鄭堅右手在腰間一抽,一柄鋒芒畢露,亮光閃閃的銳利匕首,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嘿嘿。”

適時,鄭堅怪笑起來,揮動匕首朝大樓三人比劃了一個交叉十字,然後也不等三人反應過來,他眼睛就露出殘酷無情之色,直接把蛙類扔到案板上,再猛然用刀一戳。

一瞬間,鋒利的刀尖直接在蛙類背上穿腹而過,一縷血絲慢慢滲了出來。最可憐的是,這一刀下來,蛙類還沒有死,在刀尖下劇烈掙紮……

當然,這樣血腥的場麵,由於隔得比較遠,三人也看不清晰。但是通過腦補,也可以知道鄭堅的殘忍。

盡管看不到,包龍圖還是不忍直視,把眼睛眯起來,怒斥道:“他變態啊,有虐殺青蛙的愛好嗎?”

“……不,不是虐殺愛好。”熊貿露出凝重之色:“他這是以活蛙為祭,最大限度的催發吞天蟾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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