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兩口吃完了手中的雞蛋卷餅,一邊用勺子喝著冬瓜排骨湯,一邊看著小艾默不作聲地從手提袋中取出了一瓶煉金藥劑。
“你買這玩意做什麽?”
夏亞自然也認出了這寫作“安全魔藥”,讀作“避孕藥”的玩意,不由開口詢問。
“一點安全措施而已。”
艾若拉麵不改色地旋開瓶蓋。
正要飲用,聽到夏亞的聲音卻又停了下來,看向夏亞。
她忽然回想起了自己那些珍藏的留影晶石之中,夏亞在睡夢中曾經說過“小艾我們要生個足球隊”的發癲言論。
莫非那其實並不是發癲的夢囈,而是真實的想法?
隻是……一個足球隊的數量也太……
金發少女極為罕見地猶豫了片刻,然後方才湊到夏亞身邊。
她很清楚夏亞的出身。
雖然兩人同為北境錫蘭最後的遺民,但是自己作為「冬之花」英古莉特家族的獨生女,至少在那場覆滅錫蘭的大火之前,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作為凜冬伯爵之女,即便在錫蘭這個窮鄉僻壤的小地方談不上享受榮華富貴,但至少自出生起衣食無憂,也亦擁有過完整的家庭與父母的寵愛。
但是夏亞不同。
他自記事時起便是孤兒,那位北地老獵人也僅僅教導了他幾年便離開了人世。
從很小的時候起,直到遇到艾若拉之前,夏亞都一直是孤身一人。
雖然夏亞從未主動**……但這樣慘淡的童年,卻很可能讓他對親情有著格外的偏執。
如此想著,艾若拉輕聲開口:“如果你真想要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了。”
“少女你想歪了。”
“我才十八歲,還沒有饑渴到像白胡子船長那樣的地步。”
夏亞隻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姑娘的思想又不知道偏到什麽地方去了,開口打斷。
“而且我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超凡特性急著排出,以此來避免失控……後代這種事情,至少等到我們都突破傳奇,甚至王座以後再說吧。”
他無奈地扶了扶額:“我說的是另一個意思。”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昨晚做的那些事情,其實是不會正中靶心的,更不會孕育出什麽後代?”
金發少女那冷若冰霜的俏臉之上,頓時浮現出一層難以掩飾的紅暈。
良久之後,方才故作鎮定地開口:“我看很多書上,都是說隻要體液補魔完成,就很可能一發入魂。”
“我們昨晚就完成了好幾次的**交換……”
“你平時到底都看了些什麽神奇的小雜誌啊?”
夏亞不由再度扶額。
“雖然繁衍確實是要**交換沒錯,但是也得補魔對地方,僅僅隻是用嘴是不行的。”
他摸了摸自家小老婆的黑絲大腿,在金發少女通紅的耳根處輕聲開口。
“其實,還有另一種更常見的安全措施,我們要不要找機會試試……”
……
嘩啦。
忽然間,空間破碎。
借著自己精神海洋中那燦然若星海的時之砂群落,夏亞分明感知到,這片區域周遭的時光長河在刹那間虛幻了一下,繼而複歸現實。
緊接著。
一道夾帶著璀璨星輝的信件,便這樣悄無聲息地在夏亞麵前的虛空中顯現而出。
又是信?
夏亞微微一愣。
這種送信的手段夏亞有些眼熟,似乎也是像自家老師的寵獸那般借由星界達成。
隻是相比於自家金精靈老師那隻能夠無視世界壁壘,自由往返靈界,星界與主物質位麵的鑄星獸,這次送信者手段要生疏的多,以夏亞此刻的位格都能窺探出部分端倪。
能夠自由穿行星界,應該是一尊傳奇,不過看這水準,應該也就是位普通的傳奇……
夏亞隻是剛剛作出判斷,聖槍的光輝忽然閃耀而起。龐然的神秘裹挾著鋒銳冷厲的槍芒,純銀的騎槍之芒劃破界域,在刹那間貫穿了星界與主物質位麵兩界。
噗嗤。
這是精金之芒刺破血肉的聲響。
星界深處傳來了一聲悶哼,顯然是沒想到艾若拉這樣一位氣勢不過剛剛突破六環的存在,居然能爆發出這般強大的攻勢。
在聖槍的加持下,竟然能夠直接傷到身為傳奇的自己。
而也就是這刹那的,因為大意受傷而造成的停頓。
下一刻。
昏黃色的光暈彌散而開。
凝固的黃昏將大半個天幕,乃至那些虛空內彌散而出的裂縫都一同定格。
夏亞又一次聽到了,席爾薇雅那宛若鋼鐵與青銅碰撞般的古老吟唱。
清澈的少女之音回**在停滯的世界中。
那個詞的意思是:“隕滅”。
萬分之一個刹那之後,黃昏的光輝破碎。
透過此處在短暫時間內,變得淡薄的星界與主物質位麵的壁壘。
夏亞聽到了虛幻的星界深處,忽然傳來了一道淒厲的慘叫。
幾個呼吸之後,那淡化的世界壁壘又一次變得凝實而厚重,虛幻的星界也隨之消失不見。
伴隨著世界壁壘的又一次愈合,白裙的魔女也悄無聲息地顯現在了房間之中,俏生生地立在了夏亞的身旁。
席爾薇雅用那雙蒼銀色的美眸看向窗外,卻又仿佛超越了兩界,直接落入了那遙遠的星界之中。
淡金色的字跡在半空中浮現。
「來者是位普通傳奇,剛才已經被我用言靈剝離了全部的生機,正常情況下,十分鍾內便會死亡。」
「不過後來星界深處,又有另一尊古老的半神出手了,將來人的那具屍身帶走了,也許,會有什麽手段在屍身中重新注入生命力複活。」
席爾薇雅那精致的眉頭微微蹙起。
「後來的那尊半神給我的感覺很古老,很可能是上一個紀元遺留的老畢登。」
「不過不論如何,至少十年之內,對方都不可能恢複到傳奇位階的戰力了。」
也就是說,就剛才那麽幾個呼吸的工夫,你倆就把一位傳奇給廢掉了?
自家的大老婆和小老婆的武力值有點爆表啊……。
夏亞不由擦了擦汗。
“我怎麽感覺……其實對方除了隔著星界窺伺了我一陣外,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敵意。”
“可能,他真的就單純隻是個送信的……”
「單單是窺伺而不顯露真身,便已經是惡意的表現」
「若不是先前對方沒有流露出殺意,現在他的屍體就已經在星界被化為齏粉了。」
淡金色的字跡顯現。
席爾薇雅的目光依舊鎖定著星界的方向,蒼銀的美眸中冰寒依舊。
她可是從一大早開始便隔著牆壁偷聽了隔壁許久了。
而在看到了艾若拉手中的安全秘藥之時,更是早已經氣的咬碎了銀牙。
雖然後來通過隔牆偷聽,知道了是小艾自己缺乏生理常識鬧了烏龍,但那當了一天一夜檸檬貓的不滿卻也無處發泄。
好巧不巧……居然正好碰到有人隔著星界窺伺夏亞哥哥,於是這倒黴鬼直接就被她當成了宣泄不滿的對象。
夏亞有些汗顏。
他本人其實更喜歡謀定而後動,對打打殺殺沒那麽熱衷,和敵人們虛與委蛇地套取情報,謀奪利益……甚至直接打入敵軍內部伺機反水都是家常便飯。
但他發現自己身旁的這些女性,雖然各有各的不同,可是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妥妥的蠻婦類型,純純暴力美學的代名詞。
小艾自然不用多說,百分百純度的世紀末鐵拳正妻。
而皇女殿下,經過曆史殘響中的相處,這位聖劍使顯然也是單槍匹馬衝陣的代名詞,那騎士王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
自家那位金精靈老師就更別提了……黑塔「永恒一頁」唯一可考據的出手記錄,便是曾經在災厄大地時期手撕了一尊完全體的星辰泰坦。
至於席爾薇雅,原本在年幼時還有幾分屬於青澀少女的稚嫩懵懂……
但是轉眼一晃五百年過去,自家大老婆也變成了人形自走死亡筆記,在外人麵前一共就說過兩句話,然後就死了兩個傳奇。
唯一一位智力麵板數值大於武力值的,可能就是蘇倫了。
但是夏亞仔細想了想蘇倫機械師的身份和穩坐晨曦聖女之位的實力,真打起架來,指不定也是位加點全加在體力和坦度上的黑星流機械師。
這該死的,卻又滿滿的安全感是怎麽回事?
夏亞不由輕歎了一聲。
明明他對自己作戰能力的提升也很上心,最新「巨構武裝」化的黑騎士高達姿態,更是已經可以硬剛傳奇。
但是,怎麽感覺自己還是免不了被一堆莽妻和蠻婦護在身後恰軟飯的命運。
一邊胡思亂想,夏亞一邊將目光,落在了木桌上那封書信上。
點點星輝在信件的扉頁匯聚,印刻為了一半腐朽,一半繁盛的世界樹徽印。
夏亞不由挑了挑眉。
他認得這個印記,不久之前,伊莎黛拉和席爾薇雅都剛剛為他講解過。
「黃金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