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趙家父女,是這個世上為數不多,對陳長生好的人。
前世他們的死,對陳長生來說也是巨大的打擊。
在陳長生想著這些時,趙有容崩潰的聲音又響徹而起。
“長生哥,爹爹現在一定遇到了危險,你幫幫有容,幫有容去救救他可以嗎?”
趙有容精致的小臉上全是著急的淚水。
昨天,父親就去縣南了,而如今已經到了第二日。
她甚至覺得,父親已經凶多吉少了。
因為擔心父親,此刻趙有容六神無主。
陳長生是她唯一的依靠。
“嗯,現在就去。”
陳長生拉著趙有容的小手,快步朝外麵而去。
他也覺得趙鐵柱凶多吉少了,但不會這麽放棄。
陳長生縱身一躍,帶著趙有容跨坐在了高駿的棗紅馬上,然後他揮舞馬鞭,衝出院子。
駿馬沿著街道,朝縣南的方向疾馳。
陳長生又看向了被他扶住細腰的少女,看到了少女手中緊攥著一張紙。
他想,應該就是趙鐵柱的遺書。
“有容,鐵柱叔遺書上說了什麽,你念給我聽。”
“嗯……長生哥。”
清晨的風吹在了趙有容吹彈可破的臉上。
趙有容身前的洶湧,隨著駿馬奔跑劇烈晃動。
聽得陳長生的話,她用有些顫抖的手,打開了遺書。
當父親的寫下的字再次映入眼簾,趙有容幾乎又要哭了出來,但強行忍住,給陳長生念了起來。
“閨女,當你看到這時,爹爹應該已經……不在了。爹爹去執行任務,因為太凶險,所以沒有如實告訴你。”
“爹爹死了以後,你不要難過,也不要為我報仇,更不要去調查什麽。”
“另外,你長生哥是好人。爹爹知道,你喜歡他。爹爹走了以後,你就跟著他吧。他深愛著林家女兒。但相信精誠所至,他終究會知道你的好。”
“上麵之事,你不要告訴你長生哥,以免他去調查什麽,最後連累到他……”
“……”
“爹爹很遺憾,到死沒有看到你出嫁。但爹爹會在天上保佑你……”
“嗚……”
當念完趙鐵柱遺書,趙有容再次哭出了聲。
陳長生的臉上卻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他幾乎第一時間就聽出了,趙鐵柱的事情有隱情。
不想連累到他?
前世,難道不是被妖魔殺死?
而是有人想害他?
想到這兒,陳長生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
駕!
陳長生用力揮舞馬鞭,令駿馬更快速的奔跑。
一路上,見到自己所統領的縣兵們正在巡邏,陳長生又下達命令,讓他們一起跟著前往縣南。
妖魔橫行的時候,也是鎮魔司的權力達到鼎盛之日。
當日,州府鎮魔司派人支援黎鄉縣時,也接管了黎鄉縣的縣兵。
每一位鎮魔衛都統領幾十位縣兵。
陳長生總共有五十位縣兵麾下,平日裏,他都讓他們在林瑤所在的林家附近巡邏。
不過,昨晚回來後,他就撤銷的對林家的保護。
而這次,他全部帶上,朝縣南的方向而去。
……
另一邊,縣尉之府林家中。
林瑤低著頭,站在床前,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她的麵前,縣尉林震身受重傷,滿身是血,躺在**。
房間裏,還站著林瑤的兩個大哥,她的母親,以及縣尉的其他夫人。
他們都在訓斥著林瑤,神色刻薄。
“三小姐,你真是糊塗了!一夜之間,弄出這麽多的事。竟帶著陳長生去探險,還讓陳長生去送死。導致他傷心的舍你而去。”
“若不是因此,老爺也不會為了救你,傷成這樣。老爺的兩隻手,都被狼妖咬去了。”
“黎鄉縣如今妖魔橫行,我林家之所以到現在還安然無恙。除了有老爺坐鎮外,全靠陳長生的保護。”
“現在好了,因為你,老爺斷去了雙手,陳長生非但沒來再來府上,還將所有守在府外的縣兵,都撤走了!”
“你說,現在若是妖魔突然襲擊我林家,我們該怎麽辦?!”
“三小姐,我這人說話直了一點。但你真把我們整個林家都害慘了。”
“說你一句掃把星都不為過!”
“我可憐的老爺……手都沒有了,以後該怎麽辦?”
“……”
一陣陣聲音響起。
林瑤為父親林震的傷而過意不去,但聽著這些,氣的渾身發抖。
這些人現在怪罪她,還罵她是掃把星。
當初,她當著他們的麵,訓斥陳長生時,怎麽不說。
他們還很驕傲的說,鎮魔司的大人都要聽她們三小姐的。
三小姐嗬斥鎮魔司的大人時,後者屁都不敢放。
也是因為他們的推波助瀾,她對陳長生才越來越肆無忌憚。
現在出事了,陳長生掀桌子了,他們話語變得這麽刻薄難聽!
林瑤正要出言反駁。
躺在**的縣尉林震臉色蒼白,咳了幾聲,虛弱道,“行了,都別吵了……我讓夫人把你們召集過來,不是來看你們吵架的。”
“都想想辦法,怎麽挽回陳長生。陳長生若真的舍棄我們林家,不派一兵一卒守護我們,用不了多久,我們林家恐怕要通通葬身入妖魔口中。”
“另外,且不說陳長生前來退婚,會讓我林家麵子受到極大的損害。”
“光是陳長生送的聘禮,我等也早就用的七七八八。根本退不了。”
“若是叫縣裏的人知道,陳長生來退婚,我等連當初收的聘禮都交不出來。我這縣尉的老臉,往哪裏擱?”
“……”
聽得這些聲音,林家人也是臉色不大好看。
陳長生送來的聘禮,十倍於他們林家的家產。
其中還包括諸多珍貴的靈藥。
現在,別說為了修煉,他們已經用的七七八八。
就算沒用,他們也舍不得退回去。
最好陳長生不要退婚,還能繼續保護他們林家,這樣皆大歡喜。
這時,有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辦法有,還很簡單,隻是有些人,嗬嗬……自命清高,不舍得用。”
眾人看去,說話的是縣尉的二房。
林瑤氣的臉色發白,道:“二娘,你把話說清楚,誰自命清高了?”
“嗬嗬……還有誰?”
二房叫熊高怡,長得尖酸刻薄,人更是刻薄。
看了眼林瑤,她冷笑,道:“林瑤。陳長生是你的未婚夫,按道理,你遲早要進他陳家的門,你的人也注定是他的。但你看看你,平日裏,陳長生想拉一下你的手,你都不願意。”
“你現在還沒和陳長生親過嘴吧,沒有把身子給了他吧。你要早點把身子給他,他早就服服帖帖了,哪還有這麽多事?還與你退婚?”
聽得熊高怡的話,林瑤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但是,林家其他人,則是眼睛紛紛一亮。
哪怕是林瑤的母親,縣尉夫人孟懷玉,也是連連點頭。
“妹妹說的沒有錯,是這個理。男人就應該給他一點甜頭,才能拴的住。瑤兒,不如你服個軟,去給陳長生道個歉,再將身子給他吧。反正以後,你也是他的人。”
聽得母親的話,林瑤臉色更加難看,道:“娘,你怎麽能讓我做那種事。況且,我的心裏隻有堂哥。”
房間裏的眾人,臉色頓時一變。
哪怕是躺在**的縣尉林震,都被氣得不輕。
他抖著身軀,傷口都要撕裂,流下更多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