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王有靈藥,千年以前就差點成為神祇,現在千年時間過去了,它會不會已經成神了?”古手川心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問題,他看著藤原老師,疑惑問道:“不過我聽說惡鬼王曾是鬼道女王的親衛,而邪靈會的邪神壁畫我也見過……祂們好像不是一個神吧?”
藤原老師瞥他一眼。
古手川一愣,回過了味兒來,眼睛頓時睜大,帶著驚訝:“您是說我見過的邪神壁畫,就是惡鬼王?”
“是啊,千年來,它一直以邪神自居。”藤原老師慢悠悠說著。
古手川懂了,原來惡鬼王真是那個麻子臉怪物。
旁邊的藤原香子好奇看著他:“古手川同學對這些神話故事很感興趣嗎?”
家裏的書櫃她也是從小翻的,剛才說的故事,她也有點印象。
“看著挺有趣的。”古手川回了句,又說一聲:“我開動了”。
他端起碗開始吃飯,這對祖孫也各自用餐。
等晚飯吃到差不多後,外麵天邊已經隻剩下了夕陽的餘暉。
古手川告辭之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老師,該怎麽找那隻惡鬼王?”
藤原老師扶了扶眼鏡,聲音裏又多了幾分尖銳:“這哪是我一個老頭子能知道的!”
古手川悻悻離開。
路上,他神情漸漸恢複平靜,接著猛地一握拳,自言自語著:“總算找到了——”
這個時候,他忽然察覺到有目光正看著這邊,他直接扭頭,和旁邊走著的一位表情有點驚訝的ol製服大姐姐對視在了一起,後者試著問:“那個,剛才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古手川臉色一點點發燙,他緩緩搖頭,邁出堅定從容的步子,越走越快……
天色完全黑下來前,他到了白川神社,和白川珠枝打了招呼,給胡桃補課去了。
胡桃正無聊的打瞌睡呢,見他來了,才有了點兒精神,輕輕揮了揮手裏的筆記:“來太晚了!我已經看完了!”
古手川走過去,又從書包裏拿出了哈密瓜,問道:“吃點兒嗎?”
胡桃糾結一下,搖頭道:“算了,這個樣子刷一次牙太麻煩,明天再吃吧。”
古手川把哈密瓜放到桌子上,拉住她的小手,放在指間揉捏。
胡桃享受著指肚的按摩,好奇道:“去藤原老師家幹嘛了?”
古手川略微沉吟:“沒什麽,就是去吃了頓飯,和他老人家多聊了會兒,老師想除靈社擴招,讓一條靜擔任指導老師。”
靈藥線索的事他沒說,畢竟現在就隻是一個頭緒,萬一沒找到惡鬼王,或者萬一對方已經把靈藥吞了,到頭隻能空歡喜一場。
還是等有把握後再告訴她。
他輕聲說著今天的經曆,胡桃安靜聆聽,眼眸中漾著微笑。
……
時光一天又一天消逝,轉眼間就到了周末,也是除靈大賽八強戰的日子。
這次的比賽規則是“大亂鬥”加“除靈”,跑來看熱鬧的各界人士還挺多。
比賽賽場設在一個叫“連木山”的地方,是一座小山頭,差不多三百畝地的樣子,八支從比賽中選拔出來的小隊,再加上陰陽寮與特別科各自培養的一支精英小隊,一共是十個小隊。
十個小隊從“連木山”不同的地方入場,獵殺裏麵的妖怪與幽靈,還有對手的“肩牌”。
時限是一整天,從上午九點到晚上九點。
九點鍾一到,無論有沒有成績,都必須發出信號離開比賽場地。
古手川背著劍袋,在一些人詫異目光的注視下,與一起過來的藤原老師揮揮手,慢悠悠進了連木山裏。
別的都是一支支小隊,隻有他是一個人,還挺引人注目。
從八強戰開始,前來圍觀比賽的人多了起來,特別科和陰陽寮裏麵的大人物也開始關注,似乎從現在開始,除靈大賽才算是有了一點看頭。
頭頂上盤旋著無人機,還有一架熱氣球艇。
古手川神見背著包,仍舊慢慢兒往前走著。
有人在後麵悄悄跟著,他沒理,因為不是參賽者,是特別科的專員。
他們不會插手比賽,隻是會轉播選手的情況,順便在選手出現生命危險的情況時發出求救信號,盡可能保住選手性命。
八強賽的主題是“百分百模擬野外環境”,一切合理的危險都被允許發生。
古手川能感受到身後專員的緊張。
先前十支小隊碰麵時,貌似有不少人把他當成了第一個動手的目標。
大家都喜歡挑軟的柿子捏,誰讓他是一個人呢?
古手川對這個也沒什麽可說的,一點也沒隱藏的意思,就這麽毫無防備又漫無目的深入連木山。
他巴不得所有人主動來找他呢。
一個山頭,說大不大,但那也是相對著來說,況且林子挺密,光靠兩條腿來回跑,也是很累人的。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毒辣,林子裏悶熱的不行,還有成群結隊的蚊子。
古手川給自己噴了點兒驅蚊液,往山頭上爬著。
他要去找個視野好的位置,最好能讓別人都看到他,這樣的話,就不用他去跑了。
跟在後麵的專員默默看著,順便在手拿的平板電腦上,打出了“莽撞”的評語。
一個人的小隊,不先學會隱藏伺機而動,反倒是像來郊遊一樣,沒有絲毫的防備心……這樣魯莽的家夥,要是在特別科裏,絕對活不過三次任務!
走在前麵的古手川耳朵忽然一動,側頭往另一個方向看去,那邊的樹木深處,有微弱的交談聲。
就是距離有點遠,現在他跑過去再跑回來還挺浪費時間,他想了下,繼續朝山頂走著。
算了,有緣自會相見。
一個小時後,他爬到了山頂,看到了一個八角涼亭,還有在涼亭裏正坐著休息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警惕性很足,在看到他時,直接就拔出了隨身帶的兵器——比賽隻準用冷兵器,不準帶槍。
古手川邁步走過去。
“止步!”一個單馬尾女生大聲道:“現在離開!我們就當沒看見過你!你隻有一個人……”
古手川點點頭,態度和善:“把肩章給我,我放過你們。”
那女生一愣,頓時大怒:“不知好歹的混蛋!滅了他!”
她身邊的兩個男生毫不猶豫,一個召喚式神,一個拔出打刀,這個女生則抄起一個長柄武器,形似鐮刀。
兩個特別科的專員麵色凝重了起來,各自先開啟了隨身帶的實時監控設備,又蓄勢待發。
三對一,結果應該沒什麽懸念。
古手川也取出了劍。
還算有風度,沒一哄而上的三個人看了頓時無語。
這口出狂言的家夥竟然隻帶了一把木劍!
當是在玩小孩子的遊戲嗎?!
兩個專員也是一陣目瞪口呆,其中一個毫不猶豫按下了求助按鈕,準備出來製止戰鬥。
武器都能帶錯,已經不具備參賽的資格了!
隻是他剛起身,忽然發現像是動不了了一般,怎麽都邁不動步子。
場上,古手川劍尖指著地麵,麵色平和:“出手吧。”
三個人沉默了一下,脾氣有些爆炸的女生大喊道:“揍他!”
雙手握著短刀刀柄的男生沉凝著臉色,第一個衝過來,毫無顧忌。
對手隻是個手拿木劍的家夥,且隻有一個人,而自己這邊有兩個配合默契的隊友,自己這邊怎麽輸?拿什麽輸?
滔天的優勢!
“喝!”他發出喝聲,手中精良打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寒影。
古手川抬了抬劍尖,仿佛電光一般,“啪”一聲就彈開了砍來的打刀。
男生身子直接一個趔趄,險些沒握住劍。
他眼眸陡然瞪圓,帶著呆滯。
另外兩股惡風緊跟著襲來,古手川抬了抬眼皮,木劍一揚,點在了女生肋處。後者痛哼一聲,攻擊直接歪了,險些一鐮刀把式神的腦袋割下來。
古手川手中的木劍出了兩次,打的三個人有點懷疑人生。
三人裏的陰陽師額頭急出了冷汗,不斷催促它的式神攻擊。
可它的式神兩隻前爪死死扒著地麵,怎麽都不肯再往前了。
拿打刀的男生回過神,一咬牙再次出刀,他身子壓低,刀上仿佛綻放光華。
“回刀三式!”
他的刀很快,仿佛會加速一般,但可惜碰到了古手川。
木劍劍尖在他出刀的一瞬間,就精準無比地點在了他手腕上。
男生手上一酸,由著慣性,打刀直接被甩到了遠處。
四周一片死寂。
古手川收起劍,邁步走過去,在三人睜大眼睛的注視下,收了他們的肩章。
被收走了肩章,就代表著“腦袋”搬家了,三人“死亡”,成了可能是第一支被淘汰的小隊。
女生跌坐在地上,捂著剛才被捅到的肋骨,眼裏帶著失落。
對方手裏拿的如果是真劍,剛才那一下或許直接就捅穿她的肚子了。
操縱式神的陰陽師對被收走肩章沒什麽反應,反而是滿頭大汗地圍著自己的式神轉悠,剛才式神似乎抵觸他的命令。
目睹全程的兩個特別科專員再次目瞪口呆。
直到古手川坐進涼亭休息,一個才滿臉複雜走了出來,向已經被淘汰的三個人招招手,帶他們離開,另一個則默默的在樹叢裏蹲了下去,繼續和蚊子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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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我趕時間
下午一點,正是白天最熱的時候,山頂上,十幾個人或站或坐,圍在涼亭的四周,就像蔫兒了的黃瓜一樣,耷拉著頭,各自吃著自帶的幹糧。
涼亭裏,古手川捧著一大盒還冒著寒氣的熟牛肉片,配著一壺清水,也在大口的吃著。
他旁邊放著兩摞疊的整整齊齊的肩章。
在他占了涼亭以後,時不時就會有隊伍摸過來,要麽是想經過這兒,要麽就也是奔這兒來的,而無一例外的,現在都蹲在外麵了。
又因為這個時間點兒天氣太過嚴熱,順便這些沒了肩章的人想看到有人過來收拾掉古手川,所以直接賴在這兒不走了。
古手川也不想說什麽,反正這山頭也不是他私人的,別人愛蹲哪蹲哪,隻要不礙他的事就行。
稍微墊了墊肚子的古手川把空盒子收好,又喝了半壺水,再次數了數到手的肩章。
這次十個小隊,不算他的話,一共是二十七個人。
現在這兒的肩章有二十一個,隻差特別科和陰陽寮那兩個精英小隊的了。
等滅掉他們,太陽落山後,再去找妖怪和幽靈的麻煩。
放進來的妖怪和幽靈都很弱,也就【難度二】的樣子,但現在太陽這麽大,根本不會出來活動。
這場八強戰,白天是留給十個小隊的,傍晚才是除靈的時間。
在往年的比賽裏,每一次八強戰都是驚心動魄的鬥智鬥勇,無論精彩程度還是觀賞性,都值得花上一整天時間好好看看。
可這次……也挺精彩,可就是太短了。
在距離山頂還挺遠的一處山坡上,僅剩的兩個小隊各站一邊,正向山頂的方向張望。
有人疑惑發聲:“這幾個小時裏起碼有三個小隊去山頂了,可為什麽這麽安靜?真的已經聯合了?”
有人思索著回答:“要麽是在互相埋伏,要麽就是在準備埋伏上山的其他小隊。”
特別科這邊,一個眼睛挺大的男生小聲問前麵的人:“隊長,怎麽辦?陰陽寮那幾個家夥說大概率有埋伏,我們怎麽辦?”
被問到的隊長是個身材挺魁梧的男生,他看了一眼陰陽寮小隊,沉穩道:“告訴他們,出發,準備去山頂。”
“那埋伏呢?”大眼睛男生小心翼翼的說:“要不先換一條路走?”
這時候,三人裏唯一的女生將手壓在了刀柄上,目光裏帶著十足的凜然:“就算是其他的小隊都在埋伏又怎麽樣?打過去!上衫,別忘記我們代表的是特別科!”
“我隻是從謹慎的角度考慮了一下……”上衫圭介小聲嘀咕著:“畢竟晚上還有妖怪和幽靈要對付呢。”
他們和陰陽寮的小隊在大賽裏比較特殊,屬於真種子小隊,直接保送進八強的比賽裏,所以一直都很遭其他隊伍嫉恨,所以經常出現其他八支小隊聯合起來先圍攻特別科與陰陽寮兩支小隊的情況。
這種事偏偏還沒人管。
所以,八強戰已經隱隱演變成了兩個派別的對決。
一派是從大賽的隊伍裏一場場殺出來的,另一派就是他們和陰陽寮。
這麽多年的比賽下來,雙方不說恨透了對方,但要是在賽場上見了麵,絕對都會毫不猶豫地要率先幹掉對方。
這次也一樣,他們兩個兩個小隊早早就聯合在了一起,時刻提防著可能會出現的圍攻。
可他們在這兒等了一上午,隻是遠遠看到過幾個小隊上山頂的背影。
所以不出所料,另外的八支小隊……應該已經達成共識了,打算先幹掉他們,再決出勝者來。
另一邊,陰陽寮的三個人也正看著這邊,雙方彼此點了點頭,各自戒備,開始往山頂上行進。
他們一方代表特別科,一方代表陰陽寮,自然有著各自的驕傲與榮耀,所以即使知道前方暗藏伏擊,也會勇敢迎上去。
按照預先計劃好的,特別科小隊的三個人用常規的“一二”形態在前麵開路,陰陽寮的三個人召出式神,在後麵防止被偷襲。
六人順著上山的路,緩慢又謹慎地前行著。
畢竟對手可是有二十多人,要是一窩蜂湧過來,就算再菜鳥,也足夠把他們砍成肉醬了。
火辣的太陽無情炙烤著大地。
一條山路他們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才走完。
等快到達山頂時,六個人麵色都多了不少的驚疑。
奇怪了,埋伏呢?
難道都在山頂等著他們?
這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他們的正前方,手拿一柄木劍,長的豐神俊逸。
六人齊齊頓足,都驚訝看著他。
特別科小隊裏的上衫圭介低聲道:“是那八支小隊裏一個人參賽的小隊,好像是鹿野中學的除靈社……嘖,可憐的家夥啊,看來是被其他小隊用來當成釣咱們的魚餌了。”
身形同樣高大的隊長目光略微沉凝。
站在右後方的女生目光緊緊盯著古手川,腳下邁出一步,嘴裏道:“魚餌嗎?那我先來嚐嚐——”
“嗯?”其他五個人微微側目。
女生話語一頓:“我來出手好了!不能讓隊長冒險!上衫的實力又不太行……”
上衫圭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她。
這個女人,好不要臉……
古手川神見也正看著這六個人,略微有點感歎:“都來了啊。”
單馬尾女生按著刀柄,走到人群最前方,大聲道:“我是特別科小隊的遠野凜!報上你的姓名!”
古手川一怔,這是特別科交手前的習慣?他拱了拱手:“鹿野私立,古手川神見。”
“古手川……你是幾年級的?”
“高一。”
“為什麽帶一把木劍?”
“因為夠用了。”
“不是被欺負了嗎?如果是的話,你就眨眨眼!”
“……不,沒有的事。”
遠野凜聽到這句話後,眼中多了些可憐,這是被欺負慘了吧?竟然連眼睛都不敢眨,那群菜鳥果然不是什麽東西。
她看著前方,大聲道:“古手川,報上你的手機號碼!”
正在琢磨這個女生是怎麽一回事的古手川頓時驚愕。
特別科小隊的另外兩個人有些繃不住了,隊長清了下嗓子,沉聲道:“遠野,別浪費時間!”
遠野凜沉聲應是,又忽有所感,目光越過古手川,看向山頂。
不少身影就站在樹叢後,正“冷冷”看著這邊。
對方開始不耐煩了嗎?
她壓下心中的凜然,緩緩拔刀,看著古手川:“古手川,我會記住你的……”
她雙手拖刀,口中發出喝聲,像上衝去。
古手川默默看著這個很沒頭腦的女生,無語的同時,手中木劍一動,仿若殘影劃過,轉瞬即逝。
剛跑到身前,正要揮刀的遠野凜直挺挺趴了下來,帶著深深的痛楚與愕然。
“發生了什麽?”
山頂上一群人發出了哄笑聲。
有人高喊:“特別科的蠢蛋們,要是你們一起上說不定還能幹掉他!”
那邊的五個人也正驚疑於發生了什麽,在聽到這句話時,都麵色一沉,帶著些怒火,竟然敢罵他們蠢蛋……
古手川摘了遠野凜的肩章,側頭看了一眼。
山頂上瞬間安靜,隻剩下了嚴厲的喝叱聲。
等呱躁的聲音落下,古手川帶著木劍,往前邁步,等走到五米左右時,他在五個人臉上來回看了看,一拱手:“鹿野,古手川神見,請多多指教。”
特別科的隊長還在黑著臉看被摘掉了肩章,同時以一個不太雅觀的姿勢倒在地上的遠野凜。
聽到古手川的聲音,他沉默一沉,嘴唇動了動:“特別科,十文字剛……不用這麽自我介紹了,動手吧!”
古手川看著他握在手裏的長刀,微微點頭,邁步向前。
最後麵的三個陰陽寮的人手中夾著符紙,各自默默念動咒語。
一顆顆人頭大小的水球出現在四周的虛空中。
這裏是山林,威力更大的火球術並不允許被使用。
兩個小隊平常也會一起合作一些任務,配合上頗為默契。
在特別科的小隊長十文字剛,身上亮起些土黃色的光芒時,一顆顆水球立刻化成利箭,一齊射向古手川。
眼睛很大的上衫圭介很陰險的甩出了一把苦無。
雖然剛才被人罵了蠢蛋,但他們也獲悉了不少信息……這個男生,似乎和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興許很強!
古手川有點驚訝的看著十文字剛身邊的奇異現象,果然特別科裏還是有厲害的人在的,並不全是一條靜、石川康弘這樣的。
嗯,好像不是真氣,是一種挺特殊的力量,帶著些沉重感,倒是有點兒意思。
他手中的木劍輕掃,將射來的苦無擊飛,微微側了側身子,讓射來的水球擦肩而過。
在他後麵的遠野凜很是狼狽的一個翻身,然後看著落在身邊的一灘水,很是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屁股,怒視陰陽寮的人。
好險,就差那麽一點……
十文字剛見古手川不慌不忙就避過了己方所有的攻勢,目光不由一凝,瞬間就確定這是遇到強敵了!
上衫圭介嘿了一聲,收起了先前試探的意味,麵色認真了起來,他身子向下一伏,像是變戲法一樣,雙手瞬間出現了六隻飛鏢,他直接投射出去,飛鏢帶著淒厲的嘯音,轉瞬間就到了古手川麵前。
畢竟隻有五米的距離!
古手川目光始終古井不波,以更快的反應與速度將六隻飛鏢全部攔下,接著手中長劍一橫,帶著一股震力,將一枚陰線無比的苦無“還”了回去。
上衫圭介沒料到這一手,直接一個驢打滾,手中又是飛出一柄苦無。
兩柄苦無在半空中相撞,爆出一團火星的同時,各自落地。
古手川有點欣賞的看著他。
不錯不錯,實力挺強的,倒不愧是特別科培養的人才。
上衫圭介沒他這麽輕鬆寫意,臉上帶著後怕與凝重:“隊長,他太強了!”
十文字剛沒有說話,渾身的氣勢已經提升到了頂峰,上衫是很有才能的人,從小就接受忍者的訓練,在一眾學員中,僅此與他……和遠野凜那個笨蛋!
遠野凜其實也挺強……可就是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
一想到她,他一口氣憋在心口差點沒上來,直接低吼一聲,拖著長刀大步向前。
“我來試試他!”
大地下隱隱有震感傳來,古手川也有點驚訝了,力量還挺大的。
“喝!”十文字剛的攻擊很樸素,沒有花樣,直接正麵劈斬。
古手川有心試試他的力量,手中木劍揚起,與長刀撞在一起。
接著,他手臂微微晃動了一下,眼中若有所思。
真的挺強啊,在力氣上倒是比得上半年前的他了。
十文字剛卻像是被“反震”走了一般,向後踉蹌退了幾步,手中長刀都險些脫手。
他感受著手臂的酸麻感,再也掩飾不住震驚,脫口道:“怎麽可能!”
不光是他,就連一旁準備看熱鬧的長衫圭介也脫口說了這麽一句,那模樣,簡直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十文字剛的力量有多重,他可是最清楚不過了!那可是連一輛汽車都能舉起來的猛人啊!
古手川回過神,看著他們,稍微笑了笑。
盡管他隻動用了本身的力量,剛才還是以攔截為主,並沒有攻擊意圖,但是他有一個【崩解中段】的被動天賦。
還是稍微有點欺負人了……他手握木劍,好心問道:“還要掙紮嗎?”
五個人這才回過神,目光凝重又驚懼的看著他。
略微沉默後,上衫圭介忽然暴喝道:“跑!”
然後幾個人毫不猶豫,向四麵八方逃竄。
就連十文字剛也不例外。
古手川頓時愕然。
上衫圭介跑之前還丟了一枚煙霧彈來迷惑視線。
他好笑的搖搖頭,握著木劍,邁步追了過去。
幾分鍾後,速度最靈活的上衫圭介先被他摘了肩章,後者一臉頹喪,又帶著委屈:“那麽多人你都不追,幹嘛先盯著我?”
“這麽大個林子,要是讓你多跑一會兒,再找起來就麻煩了。”古手川回了一聲。
上衫圭介啞口無言,看著古手川背影,喊道:“其他的小隊應該也都被你滅了吧?隻要安心等下去,你就贏了啊!根本不用趕盡殺絕!”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我趕時間。”古手川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上衫圭介有點傻眼,在目送他離開後,嘴裏嘀咕一句,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找豬隊友集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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