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有、有除靈社的表演,還有、有一個特別好的位置,你要是有空……”
滿頭熱汗的本場空太正哆嗦著嘴角,給女朋友發語音。
等好不容易錄好、發過去以後,他眼睛緊緊盯住手機屏幕,屏住呼吸等待著回複。
正看曲譜的小鳥遊花舞忽然抬起頭,看著他,有些不妙的問道:“喂,你也要上台的事,還沒告訴她?”
眼鏡君支支吾吾地說:“我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要是說出來,不就沒驚喜了?”
小鳥遊花舞不信:“你是害怕演砸了,所以才一直不敢說!對不對?”
“也、也稍微有一點兒……”他使勁兒拿手背抹額頭的汗水。
古手川神見給他扇了扇風,遞過去一罐冰冰涼的涼茶:“喝水,會好一點兒。”
那邊坐著的小鳥遊花舞相當無語,現在離上台隻剩35分鍾了,馬上就要出發去舞台,可這家夥竟然才敢跟女朋友提這事兒!
古手川神見給她使了個眼神,微微搖頭。
眼鏡君仰著頭,咕咚咕咚直接一口氣喝了一罐兒,抿著白的起皮了的嘴唇,哆嗦著手把空罐子遞給古手川:“再、再給我來一罐!”
古手川神見看著他的手,又看看他整個人,真像得了帕金森一樣,抖的停不下來。
這種緊張已經由心理影響到生理了,心態上根本控製不住。
古手川神見遲疑一下,把飲料拿給他,叮囑著說:“拿著就行,不要喝,現在你隻做深呼吸,來,跟我學,吸、、、呼——”
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麽都隻會讓他更緊張。
眼鏡君跟著他的節奏,開始深深呼吸。
另一邊,坐姿很直的小神官也調整起了呼吸來。
不上台的胡桃在門口說了聲:“老師來了,可以出發了!”
一屋子人起身。
剛放鬆下來一些的眼鏡君臉色瞬間又緊張了不少。
“別怕,咱們這麽多人呢!”古手川神見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嘀咕:“一會兒上台後,你隻想著小笠前輩就夠了。”
“隻想著小笠前輩,隻想著小笠前輩……”眼鏡君嘴裏不住地念叨。
旁邊的小鳥遊花舞一臉不妙。
眼鏡君的腦子裏估計已經一片空白了。
五個人出了門,穿著一件大風衣的藤原老師背著個袋子,雙手揣兜,戴著墨鏡和一個白色的圓沿兒帽子。
打扮的很有範兒。
古手川神見看著這位老boy,心中冒出一句話來,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六個人浩浩****朝著操場走去。
沒多久,整個校園內不少人也開始往操場上湧去。
比起聽唱歌和看舞蹈,果然還是想看更刺激的東西。
小鳥遊花舞遙遙看一眼遠處仿佛湧過來一般的人潮,呼吸也是微微窒息了下。
“大家估計會失望的吧?”
“誰知道呢……”
胡桃和古手川神見小聲嘀咕著。
一會兒隻有一個人上台,還隻是一套劍法,好像並沒有太多花裏胡哨的東西。
“也不一定……”小神官繃著臉色:“這次有BGM。”
其他人忍不住側目。
小鳥遊花舞嘀咕了一聲:“好冷的笑話。”
“沒事,看我發揮吧。”古手川神見說了句。
和上午相比,這次中間的舞台四周拉起了一段隔離線,大概有個兩米遠,還設立了幾條供通過的通道,以及多了近兩倍負責維護秩序的保安。
六個人來到了舞台旁邊,藤原老師壓了壓帽子沿兒。
古手川神見在本子上簽好名字後,六個人一起坐在椅子上靜等。
前麵一排坐著輕音部的社員,他們的節目剛好排在除靈社前麵。
輕音部的人坐不太住了。
因為周圍的觀眾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誰看誰都頭皮發麻。
上午試演的時候很熱鬧,但那份熱鬧和他們沒有關係。
原本他們還在祈禱著,千萬別和除靈社的節目排在一起,但偏偏天不遂人願,不想什麽偏來什麽。
古手川神見最近沒怎麽去輕音部揍人,一是因為沒什麽時間,二是也揍煩了,那三個家夥就像是挨揍挨習慣了一樣,倒顯得他很無聊。
他看了眼前麵幾個人,扭頭看著揮汗如雨下的眼鏡君,有些無語之際,肚子裏也是有點溫度上升。
“空太,別忘了當初要上去的初衷。”古手川神見指了指前麵那三個欺負過眼鏡君的高年級生:“你想讓他們也跟著笑話你嗎?”
眼鏡君的眼睛開始往一起聚焦,忽然一個激靈,血氣湧上了頭,緊緊握著拳頭,低聲道:“絕對不——”
古手川神見心裏麵鬆口氣。
今天誰都能掉鏈子,但主角萬萬不能。
體育場上的遊客越聚越多,很快就有了上午時候的規模,而且猶有過之!
這就是網絡信息傳播的威力了,當論壇上的視頻破圈了以後,稍微有點興趣,有點閑時間的,都跑了過來。
嗡嗡的嘈雜聲亂的像一鍋沸騰的大雜燴,連舞台上的音樂聲也小下去了許多。
負責秩序的保安壓力山大,趕緊拿對講機搖人。
負責舞台效果的學生會趕緊往台子上抬音響,順便接進了學校的音響係統,於是整個學都嘈雜了起來。
他們又手忙腳亂做收音的工作,更換其他設備。
台上台下鬧成了一鍋粥,古手川神見一夥人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很像暴風雨裏麵的一塊小礁石。
這個時候不添亂就已經算好的了。
這樣的場麵,無論是總觀還是縱觀,整個文京區學校的校園祭裏,估計也沒過幾回。
“古手川,真穩得住嗎?”胡桃難掩擔心的說,他們都很清楚,這麽多人,大概一大半心思都是衝除靈社節目來的。
古手川神見淡定的道:“盡人事,聽天命。”
胡桃、小神官、小鳥遊花舞,眼鏡君,甚至連藤原老師一起,都震驚看著他。
這種場麵竟然還能保持這麽淡定,這份修養,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尤其是眼鏡君,眼睛裏都開始冒星星了,光是走上台對他來說差不多都要是一場天大的考驗了!
這時候,古手川神見接著道:“不上又能怎麽樣呢?又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能去死吧?”
幾人頓時啞然。
是啊,與其擔心這種沒用的東西,倒不如試著想想該怎麽辦。
“要不……”胡桃猶豫著:“要不再讓小望再跳個舞?他還挺在行的。”
小神官語氣幽幽:“那還不如我去死呢。”
三個人相互各自看看,都搖了搖頭。
“就按照計劃來吧。”古手川神見看著就剩十五分鍾的時間,笑著道:“這種也是小場麵,反正怎麽都比去和妖怪打架要安全。”
他也算經曆不少事了,心裏也有點緊張,但總體還算鎮定。
畢竟兩世加起來算的話,二十多年的養氣功夫,也不是白給的。
“要不這樣吧?”小鳥遊花舞忽然指著她自己,認真的道:“我來幫古手川伴奏好了,不是有BGM嗎?把那個撤掉,我來吧,這樣或許會更好一點。”
古手川神見下意識說:“吉他和電子琴應該不太合適。”
小鳥遊花舞搖搖頭,思索著:“我不會吹笛子和八尺,借一把小提琴好了,衣服……衣服也沒問題。”
除靈社為了這次的演出,也是做服裝上的準備來著,比如古手川的漢式袍服,小神官的狩衣。
小鳥遊覺得校服就很好看,所以穿了夏季的校服長裙,倒是真襯的人溫婉美麗,看著她,就能讓人想到高中時光的純真美好。
眼鏡君也別出心裁,並沒有穿多花哨,他穿著當初和小笠前輩第一次認識時候的衣服。
就連藤原老師,估計也有準備。
隻是現在罩著風衣,看不到。
古手川神見看了看時間,問她:“真的要上?想好曲子了?”
“不要低估一個專業人士的專業能力!”小鳥遊花舞敲了敲他的腦袋,聲音旋即壓小,指著另一邊學生會的人,催促道:“趕緊去借小提琴,順便把BGM取消掉。”
古手川神見看了她一會兒,起身找學生會去了。
聲樂部也有演出,小提琴並不難借到,BGM臨時取消也不是多大的事,對於除靈社,學生會的印象要比大多數觀眾來的更深,畢竟親眼目睹過古手川神見宰妖怪。
這點要求很快就搞定了。
古手川神見把借到的小提琴交給她。
小鳥遊花舞接過去後開始調音。
幾個人都安靜等著。
也不用太著急,他們前麵還有個輕音部呢。
前排輕音部的人都起身了,隻是沒往舞台上去,而是低著頭去了後麵。
過了一小會兒,剛才去幫古手川借小提琴的學生會男生一頭熱汗走到他們跟前,小聲道:“那個,輕音部放棄了上台,所以下個節目,請做好準備。”
“哈?逃跑了?”眼鏡君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正卯足勁兒準備著“報仇”呢!
“大概是壓力太大了吧……”男生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古手川神見,心裏不停祈禱著除靈社可別也不演了,輕音部怎麽樣都無所謂,但除靈社不一樣,他們要不上台,學校估計要被罵的狗血淋頭。
“我們知道了,請回去吧。”古手川神見輕吸一口氣。
這種事,在真正來臨的那一刻,還真是有點心跳加速。
小鳥遊花舞閉上眼睛,努力做深呼吸。
沒有人出聲打擾。
藤原老師摘下墨鏡,眼眸中帶著感慨。
要是換成他年輕那會兒遇到這場麵,大概比眼鏡君的反應好不到哪去,說不定早就肚子疼了……
“嘶……”一聲吸氣的聲音恰好在他耳邊響起,他不由一怔,扭頭看向聲音發出的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一頭大汗的眼鏡君,正繃著臉,死死捂住肚子。
“……”
這個時候,掌聲四起,主持人匆匆上台去了。
古手川從劍袋裏拿出了劍。
“加油!”胡桃低聲說著。
當主持人報出“除靈社”時,歡呼聲瞬間四起。
古手川神見帶著小鳥遊花舞上了舞台。
台下的聲音頓時化成了浪潮,仿佛要掀翻整個舞台。
教學樓的天台上,有佳放下了望遠鏡,驚奇的道:“啊咧?花舞怎麽也跟著上台了?”
“可能臨時有了點變化……花舞帶著小提琴。”三日月晴空輕聲說。
體育場上人太多了,她們倆隻能換個方法看,這裏也有一個音響,所以跟在跟前看沒什麽差別。
登上高處的小鳥遊花舞,放眼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一瞬間,還真有點窒息。
古手川神見帶著她往舞台前走去,順口說:“還記得神奇頭繩嗎?”
“什麽?你是想說那一嘴的孜然味兒?”
“當然不是這個!”古手川快速說著,末了道:“沒什麽,準備一下,開始吧。”
少女輕輕嗯了聲,和他一起見禮,一個欠身,一個抱拳。
她站到微微靠後的一側,調整著麥克風的高度。
微風裏,少女的衣裙輕輕飄動著,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秀發,放好小提琴,對古手川輕輕點頭。
台子下麵,嗡嗡的嘈雜聲瞬間降了許多。
在古手川調息的時候,小鳥遊花舞將弓輕輕搭在琴弦上,她低垂下眼眸,《viva la vida》的曲譜無聲地自心中流淌。【注】
每次看古手川舞劍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的想搭配一點音樂,吉他、鋼琴、八尺、太鼓、三味弦……好像每一種都很合適,但又好像都不太合適,不夠熱烈。
直到她想起了這首歌……
她拉動琴弦,身前的古手川神見翩若驚鴻,手中長劍陡然刺出,剛柔緩急,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和諧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在裏麵。
他瞬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讓人不自覺心潮澎湃。
這是力量的美感,卻並不暴躁,像是山間涓涓地溪流,又像是閑逸的白雲,又迅猛如雷霆閃電。
琴音漸漸高亢,小鳥遊花舞在心中輕輕的唱。
“我曾是這世界的王
海浪升起,隻因我的旨意
如今,我在清晨獨自入眠
清掃那曾屬於我的康莊大道
我曾擲骰裁決那人世的生生死死
洞察死敵眼神裏隱藏的恐懼”
……
台下漸漸鴉雀無聲,無數人看的如癡如醉,沉浸在琴音與劍舞之中。
當真的仿佛是一副畫卷。
“好美……”有人失神喃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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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場最佳的選手是——!(二)(補上個月的那章番外,本章免費)
當劍舞接近尾聲,小提琴的琴音也漸漸減小,古手川神見俯望著台下,心中安定,和累得夠嗆的小鳥遊花舞一起,往前走幾步,再次各自見禮。
“bravo!”
四處掌聲如雷,滾滾而來,摻雜著無數喝彩聲。
後台區,白川姐弟長長鬆了一口氣,起身拍手的同時,忍不住回味起剛才那一場視覺與聽覺上的雙重盛宴。
該說真不愧是小鳥遊老師的女兒嗎?音樂上的天分真是相當的出色啊……藤原老師眼中帶著感慨。
舞台上,古手川神見豎著大拇指,讚歎:“真的好聽!太強了!”
“那當然嘍!”小鳥遊花舞仰著鼻尖,嘴角上翹,眼眸中泛起秋波,帶著說不出的小嫵媚。
兩人朝著台下走去。
與一臉激動上來的主持人擦肩而過。
他們下去以後,來不及說話,一個還琴一個放劍,然後等待著再次登場。
古手川神見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下意識往四處找了找,相當驚愕的道:“誒?眼鏡君呢?”
“他緊張的鬧肚子,去廁所了。”胡桃一臉無奈。
古手川神見無言以對,快速問道:“他去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已經。”
小鳥遊花舞也滿是愕然。
舞台上麵,主持人已經在念他們名字了。
可主唱還沒來呢,這該怎麽演?
藤原老師搖搖頭,看向了小鳥遊花舞。
這個情況,興許隻能找個人救場了。
古手川咬著牙低聲道:“拖一會兒,哪怕說段漫才都行。”
除靈社五個人集體回望,希望能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眼鏡君。
舞台上,主持人正翹首等著他們。
古手川神見一步三回頭的往舞台上走去。
越走越氣……
早不拉晚不拉,偏偏在這個時候,臭小子……
“請讓一讓,不好意思,請讓一讓……”一頭熱汗的眼鏡君從人群裏鑽了出來,他一邊扶著歪了的眼鏡,一邊彎著身子往這邊跑。
正往舞台上走著的幾個人也都鬆了口氣。
眼鏡君抱著自己的吉他上了台,抿著嘴,躥到了古手川身邊,努力想要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可他卻忘了……小鳥遊淨身高172公分,今天她還穿了個稍微有點跟兒的鞋子,胡桃淨身高166公分,小神官身高179公分,古手川神見淨身高186公分,就連已經佝僂著背的老boy,淨身高也至少有個169……
所以他異常的顯眼。
四麵八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最久。
他呼吸一窒,耳朵嗡鳴一聲,大腦瞬間空白,差點沒站穩。
古手川見他這個模樣,猶豫了起來,考慮著要不要用【魘夢】催眠他,把台下的觀眾都看做,貓咪,汪醬,小烏龜什麽的……
不過這時候,眼鏡君地努力站穩了,他深吸幾口氣,強忍著哆嗦道:“多、多多拜托了!”
古手川一愣,拍拍他肩膀。
小神官有點驚奇的看著眼鏡君,他本來以為眼鏡君已經廁遁了。
舞台上有現成的架子鼓和琴,這不光是給他們準備的,輕音部原本也要用,可惜他們沒扛住,膽怯了。
古手川神見坐在了架子鼓後麵,微微緊了緊袖口,試了試鼓音。
小神官拿起一個麥克風。
老boy直起了背,解開風衣的口子,挎著貝斯,站在了古手川左邊。
右邊的小鳥遊花舞也試了下琴,對他微微點頭。
所有人都準備ok,古手川看向主唱,主唱的手還有點抖,但臉上似乎抱著必死的覺悟一般,對他用力一點頭。
台子下還有嘈雜的聲音。
古手川神見輕輕敲打鼓槌。
“噠、噠、噠。”
旁邊的小鳥遊花舞按下琴鍵,琴音透過音響,響徹了校園。
鼓點緊隨其後,接著是電吉他。
藤原老師相當有範兒,音域瞬間拔高,成了主旋律。
這是一首動漫的歌曲,是暖場的曲子。
起初古手川以為老師隻會彈貝斯,但有一次聽了老師彈的電吉他以後,就商量著換下了貝斯,貝斯的音太低,不夠搖滾,不夠嗨皮。
暖場主唱小神官從身後收回目光,左手將麥克風抬高,在聲浪中快速唱著:
“單調的每一天
今天依舊毫無改變吧?
無法融入的人群,無法習慣的街道
人潮裏停住腳步
回首顧盼,確認過去的足跡
也許比以前,要稍微前進了一些
擦肩而過的街邊玻璃
映照出寂寞的自己
真是來氣,不僅對這樣的自己
還有這個冷漠的世界”【注】
……
小神官的聲音略微嘶啞,但幸好音調都在,成了一種磁性。
古手川神見盯著鼓,把握住每一個鼓點。
另一側站著的藤原老師相當享受在舞台上的感覺,激昂的旋律從他手中的電吉他發出,好聽的不得了。
小神官也越來越投入,與樂器相合。
台上的氣氛節節攀升,台下亦然,漸漸又有了第一個節目時的聲音浪潮。
而就在即將攀升到最高峰的時候。
台上麵,所有的聲音戛然止住。
無論是架子鼓、電吉他,還是歌聲,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台下發出了整齊劃一的“咦”聲,就好像是巨人的驚訝。
小神官左手按胸,微微欠身,離開了c位,讓出了後麵已經準備好的眼鏡君,站到了最後麵。
藤原老師默默看著。
古手川神見心中喊著加油。
眼鏡君挎著吉他,在萬眾矚目之下,深深的吸一口氣,張了張嘴,趕緊扭頭看小鳥遊花舞,帶著求助。
其他人都忍住捂臉的衝動。
這家夥,竟然還是忘詞了……
小鳥遊眼中無奈,但這個時候,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這麽傻站著,隻能輕吸口氣,按下琴鍵,輕輕唱第一句,歌喉婉轉動聽。
“變成了回憶之後成了裂開的泡泡,就這樣不會消失”
“因為想一直記住你的眼睛”
“就一直盯著你,對準焦點,確認答案”
“熾烈的話語,我心領神會……”【注2】
唱了三句以後,她彈著琴,不往下唱了。
這首歌她隻想唱給一個人聽。
架子鼓鼓點輕輕響起,融進琴聲中。
站在c位上的眼鏡君的思緒總算是重新連結,他探著吉他,喉嚨中發出了聲音。
“無盡的思念飄**在每個角落”
“讓你看見我清晰的夢境”
“我不是孩子了,並不想解釋什麽……”
這個銜接略有生硬,原本已經沉浸在小鳥遊歌聲裏的眾人忽然間又被一個男聲給拉回了現實裏,但慢慢又重新沉浸。
眼鏡君這首歌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現在唱開了以後,算是漸漸找回了狀態。
這首歌極致抒情。
台上所有的樂器,所有的人都隻是綠葉。
眼鏡君微微側頭,找到了坐在演出休息用椅子上的小笠向日葵,腦子裏回想著之前古手川說過的話,隻看著她,一直往下唱。
這首歌有3分47秒,是眼鏡君仿佛燃燒了生命的一段時間。
古手川、小鳥遊花舞,還有小神官,輕輕為他和聲。
這個時候,他就是世界的焦點。
……
當歌曲終了後,在掌聲中見禮下舞台之前,古手川神見側頭看著他,笑著說:“這不挺好嗎?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應該不會再鬧肚子了吧?”
雖然還是有一點小瑕疵,但總體上來說,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眼鏡君臉色煞白,顫抖著,欲哭無淚:“其實我剛才確實想跑來著,但是小笠前輩說她不喜歡膽小鬼……古手川,你扶著點兒我,我腿軟,走不了路了。”
古手川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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