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裏也不理他,隨他怎麽說。
蘇碧春說:別胡噙,有的沒有的都往自己身上攬。
馬千裏說: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他說到這裏停頓一下,本來想讓馬千裏或是蘇碧春阻攔一下,可是他兩個都不管他,他隻好說下去,嗯,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我和你苗阿姨結婚後,那時都有了你仁學哥哥,我和我的一女同學相好了,也就是---------他又看看馬千裏,馬千裏做了個讓他繼續的手勢。梁邦賢一拍大腿,我就豁出去了,文文剛才我說到哪裏了。文文說:你說你和你的一女同學相好了,說到,也就是停住的,我想也就是後麵應該是“你的媽媽”,梁邦賢摟過文文在額頭上親了一下,孩子你怎麽知道的?文文說:父女連心呀,我是您的女兒,能不知道您的心裏想什麽嗎?但是後麵的你應該繼續講,因為世界上有一種悲劇叫做“講故事的人沒講完,聽故事的人把結局猜到了”。梁邦賢點頭稱是,是這樣的你媽媽生下你之後沒過多久就去了美國,我又不敢把你抱回家,你也知道你苗阿姨---------文文插話道:也就是我的後媽。一聽這個梁邦賢都有點瞠目結舌了,不過他還是說,嗯,是呀,也就是你的後媽那脾氣,肯定不會接受你,我有什麽辦法,總不能把你送到孤兒院吧,你爸爸媽媽-------不,文文又插嘴道:現在的爸爸媽媽。梁邦賢說:對,現在的爸爸媽媽,他接著說:你現在的爸爸媽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隻好把你寄養在他們家。梁邦賢擦擦額頭,好家夥,出了一身汗,我講的怎麽樣。蘇碧春在一邊早就笑得不行了,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說可不怎麽樣,哈哈,真有意思,不用做dna你看看文文有像你的地方嗎?梁邦賢還真仔細的端詳端詳,沒有嘛?不是說一個孩子看誰看的時間長了就會和他越來越相像嗎?
文文似乎還沒聽夠這個故事,她問梁邦賢,我媽媽在美國生活的好嗎?
好,好極了,住的房子比你家和我家加起來都大,有錢。
她嫁給了一個老外嗎?
沒有,她非常愛我,一直單身。
蘇碧春笑的更不行了,她說:老梁,今天就到這裏吧,真受不了。
陽子在一邊聽著也是一個勁笑,隻是不好意思像蘇碧春似地那麽放的開,他覺得這兩家人真好,好得就像一家,對彼此的孩子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他想著自己將來會不會也能有這樣的朋友,他腦海中出現了兩個人,潤一和小傑,當然還有可欣,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兩個家庭之間關係不像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樣,因為兩個家庭之間的關係最少需要四個人來決定,隻有兩個人合的來還不夠,彼此的愛人也要有共同人生觀,價值觀,信仰都要一樣。將來汪雨和小傑成了他和文文成了他相信他們四個人能玩兒的和這兩家人一樣,可是他們四個還是缺少梁邦賢這樣一個人物,可欣可以,他腦海裏突然出現這樣一個想法,尚若可欣和潤一成了那就完美了,那他們三家也能玩兒的很好,如果真是那樣他願意出錢買三套房子,三個房子在同一個小區,三家人天天在一起。回過頭來又一想可欣和潤一能走到一起的幾率同他和潤一能走到一起的幾率一樣大,他和文文--------一想到這裏他又想起了海蒂,那個在遙遠的世界的女神,她怎麽辦,他和她----------這可真是個一想就讓人頭疼的問題,從和文文談戀愛開始他也想過幾次這個問題,可是每次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他就學著郝思嘉的樣子和自己說“還是明天再說吧,明天畢竟是新的一天”,小明道上也不知現在是一個什麽情況,能上天如海,可也不能同時生活在兩個世界,那裏的生活確實有點單調,除了打仗就別的事,人們的頭腦裏似乎都空空的,什麽都不想,因為沒有需要動腦子的事情,打仗的事根本就不用想,因為那就是他們的生活,他們生來就是為了打仗。這裏的生活就多姿多彩了,每天都不一樣,每天都有需要綁到行刑柱上去的人。
這時梁邦賢的電話響了,喂,有是嗎?對,把定金交了,回頭我帶著孩子過去看一眼,說完掛斷了電話。梁邦賢說:陽子習慣我們這樣家庭氛圍嗎?
習慣,真是太好了。
這樣才叫過日子是嗎?
是,這樣才算是生活。
你看有的有錢人一輩子賺上成百上千億,可是能花多少呢?太多的人活了一輩子,活不明白,說白了,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麽,你看那些房地產商蓋上那麽多的房子,貌似賺了很多很多的錢,其實呢,讓我看就是給業主扛活,到快死的時候他會想“我--------其實我早就該休息,錢早就掙夠了,可是為什麽一直沒停下來呢?到頭來自己還沒閉眼,孩子們已經都找好了自己的律師,兩眼噴血的要來分家產,他們不會為他父親的離去掉一滴不舍的眼淚,因為對他們來說這個被自己稱做爸爸的人早就該離開了。看了沒有,沒有信仰隻知道賺錢的人是很可怕的,他不僅自己把一次做人的機會浪費掉了,還毀了兒女。你們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馬千裏說:當然有道理了,我們不一直都是你忠實的信徒嗎?
好,不管真的假的我都信以為真了,所以我要更熱情的講演,愛聽嗎?姑爺?
愛聽愛聽,陽子像是很迫不及待的樣子。
梁邦賢繼續著,我一直是這麽認為的,上帝在把一個人造成人之前,他有很多種選擇,比如說他完全可以把你造成不是人的任何東西,例如豬狗驢牛,雞鴨老鼠或貓什麽的,可是仁慈的上帝還是把你造成了人,這種幾率並不是很高,可是有太多的人卻不珍惜上帝的仁慈,明明是人卻非要固執的像豬狗牛驢,雞鴨老鼠或是貓一樣的活著,你說有沒有意思,大家理解了我的話嗎?不理解也沒關係,慢慢會理解的。
陽子很欽佩的說:梁叔叔您真是個哲學家。
梁邦賢臉上蕩漾著成就感很強的笑,姑爺,我有一種預感。
文文說:什麽預感?
我覺得我爺倆能成為知己。
陽子說:我覺得已經是了。
梁邦賢舉起一隻手掌,他說:我也學著你們年輕人的禮節,咱們“耶”一下子吧。
陽子過去和他擊了掌,再坐回去後陽子給文文發了一條信息“咱們出去走走嗎”?
文文看了信息後,找了個插話的機會就說:梁爸爸我們出去一下,就不陪你了。
好啊,好好玩兒。晚上還回來吃飯嗎?回來吃飯我就讓你苗阿姨給帶點菜回來,我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還是再說吧,我一想到那是我後媽我就不想見了。一家人又是一陣笑。
陽子兩個出去不提,先說梁邦賢在陽子走後又和馬千裏夫婦說了什麽。
蘇碧春說:好家夥你在這姑爺麵前可敞亮了一把。
怎麽了,你說房子的事兒嗎?這件事放在別人那裏也許是天大的事兒,放在梁邦賢對這位姑爺這種感情上來說根本就不叫個事兒,現在他和文文談戀愛,也就是說是咱們的準姑爺,一套房子應該的,拋開他倆談戀愛這件事而不說,就說如果不是他那次文文的處境相當危險,可是在那樣的時刻萬能的主雖然沒親自出現,可是他給咱們派來了一個天使一樣的男孩,對這樣一個天使來說,一套房子算事兒嗎?我覺得上帝對咱們兩家特別慷慨,你們想想,咱們這樣心裏不裝事兒的人竟然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我自己都不敢想像我這樣脾氣的人竟然也能住上別墅,開上豪車。
馬千裏說:得了吧,你忘了那幾年是怎麽扛過來的了嗎?
能扛過看來不也是上帝賜予我們的力量嗎?不是有很多人沒扛過來嗎?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再難咱也過來了,過來的災難就不是災難,他成了咱們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還是再說於陽子,我覺得說他比說那些苦難有意思,像這樣的孩子即使萬能的主再慷慨在同一個時代也不會賜給這個世界幾個,可是讓咱們趕上了一個,這樣的小夥子不管對一個姑娘來說還是對姑娘的家人來說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也是這麽覺得,隻是沒有你說的這麽好,第一次看見這個小夥子的時候我就想了,如果這孩子是我的姑爺該多好,可那時他的病還沒有痊愈。
什麽病?
就是--------我也不知道那叫什麽病。
馬千裏歎了口氣說:在當時我其實就感覺出了不對勁,回頭想想其實那就是那個女孩子在做戲。
蘇碧春問:做什麽戲。
說你笨,你還是總覺得自己無比的聰明,那個女孩子明顯是喜歡陽子的,她是怕文文會和她爭陽子才那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