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白了他一眼,你腦子裏就沒有別的。

什麽別的這不就是最主要的問題嗎?女孩子找一老公,上天入海的又怎麽著,用來炫耀嗎?

潤一做了一個停的手勢,好了,我覺得這些話有褻瀆咱們的天使的意思。

可欣讓他趕緊去懺悔。

聽可欣這麽一說小傑自己也懊悔怎麽把話說到這裏來了,他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嘟嘟念念的說了一陣。過後他問陽子,你不會和魚人說這事吧。

陽子說:如果我不說他就不知道那當然好,我也不希望你被綁到行刑柱那裏讓萬人唾棄。

小傑就又在那裏嘟念。

潤一說:一犯了錯就懺悔,如果每一次懺悔都被原諒,那魚人可真是有上帝的胸懷了,說完出去讓服務員給他們準備飯去了。

小傑自己在心裏琢磨,就算這件事魚人知道了會怎麽懲罰他,估計也就是讓他寫寫檢查什麽的,自己確實沒有什麽惡意,不過是把魚人沒當成天使,而是當做身邊的哥們兒來討論了,魚人不願意這些願意信仰他的兄弟把他當成哥們兒嗎?非要讓人們把他當成神嗎?那不和獨裁者差不多了嗎?他應該把追隨者們當成兄弟姐妹,允許大家一起開玩笑,一起打鬧,一起說說葷段子。

那樣才算是和諧,想著想著小傑自己把心就寬了,想著想著他就把魚人當成是他想讓他成為的樣子了。

吃完飯,潤一看看表,五點。現在去有點早吧。

陽子說:早就再等一會兒去。其實他們最肝兒顫的就是等咱們去的這段時間。咱們真去了他們就越沒事了。

潤一說:那就讓他們再肝兒顫一會兒。

這回他們也不在那裏貧了,或許真就聽了陽子說的“不讀書怎麽聰明”的話,或許都怕不經意說出褻瀆魚人的話,一人捧著一本書在那裏看,潤一繼續看他的《約翰 克裏斯多夫》,陽子看的《飄》,小傑看的《三劍客》,可欣看的《簡愛》。

他們看到六點開始出發。在路上潤一問陽子給魚人買的什麽,陽子說:買了一隻貓和幾隻白老鼠。幾個人都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這穆朝東還真是辦事的人,他家院子外麵的車停滿了,都是好車,潤一心想,他是想讓他認識的人都來經曆一下呀,以免以後誰在背後笑話誰。

小傑問潤一,是把車停在外麵跑著進去合適,把車直接停到院子裏麵去更有範兒?

還是把車停在這裏,讓陽子先進去。魚人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我覺得幾個人陪著顯得有些假。咱們就稍等一會兒,陽子進去交代一下,說會有幾個朋友過來,咱們計算好了時間差不就可以了嗎?

幾個人相互看看,覺得這樣最妥,陽子下了車,到後備箱裏拿上準備好的東西,像昨天一樣迂回到別墅的後麵,今天那個窗戶的守護者都沒有了,陽子直接進到餐廳裏麵,把東西先放到酒櫃旁邊,客廳裏鬧哄哄的。

陽子猜肯定是穆朝東隻告訴他們今天他這裏有一個大型pati,並沒告訴他會有一位讓做過虧心事的人都禁不住豎起汗毛的人是今天的特殊嘉賓。要不然不應該是這樣的氣氛。

陽子深呼吸一口氣,一縱身讓身體貼著天花板,然後向人聚集的地方像被風刮著的葉子一樣移動,嘴裏還不時的發出一種為了襯托一種神秘氣氛的怪叫。

時而貼著天花板平行的向前把燈碰的叮當爛響,時而又直衝到人群中,抓起一個倒黴蛋一扔老遠,瞬時間,別墅裏的人亂作了一團。這時穆朝東喊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站好或是坐好。

一聽穆朝東開始說話了,陽子先貼著貼著天花板等他把話說完,下麵的人,回過神來的差不多也猜到這是魚人來了,可是他們萬萬沒有猜到這是魚人和今天的東道約好的,他們時不時的偷瞄一眼天花板上的“外星人”,心在胸膛裏蹦蹦亂跳。

大家都靜一靜,不用我介紹今天大家應該也都猜到了,這位,穆朝東指指天花板上的陽子說,這位就是咱們這座城市久負盛名的魚人先生。諸位都伸出你們熱情的雙手表示一下歡迎吧。

如果人們不好理解什麽叫做“無奈的掌聲”,聽聽當時的掌聲人就會一下子明白了,這真是分明知道大禍來臨,嘴上卻要說“哦,我們在熱切的等待這一刻”。

陽子讓自己旋轉著落到餐桌的中央,如果拋開那種恐怖心情,他們會看到陽子旋轉著從天花板落到餐桌上站立著的過程簡直就是一團黑色的火焰,可是內心裏的不安讓他們錯過了享受那個極美的瞬間。這樣看來內心的平靜是多麽重要,隻要內心是平靜的,你就能從別人眼裏的恐怖中感覺到美。

陽子先告訴他們他還會三個在這城市的朋友一會兒也會敢過來,希望門口的安保人員不要阻止他們進來。

聽了魚人的話穆朝東馬上親自安排人,不要讓門口的安保人員對偉大的魚人先生的朋友進行阻擋。

陽子問昨天那個當服務生的先生在那裏。

那個人舉著手喊著:“在這裏在這裏”,他走過來,很興奮的樣子,看來在每個人隻要知道沒有任何危險的情況下,都願意去捉弄別人,即使自己也在被捉弄之列也無所謂,畢竟這是一種很特殊的經曆。

陽子問他今晚還是隻有你一個人嗎?那家夥搖搖頭,他說:今晚人多,我們準備了一個團隊。

陽子朝著穆朝東豎了一下大拇指,讓他明白他對這樣的安排非常滿意。

客廳裏非常靜,人們隻有和自己的同類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放肆的,一旦有個外人,特別是像魚人這樣的外人,他們會變得特別矜持。當著魚人表現出來的——應該不能算是矜持,也許說忐忑才對。

這時潤一,小傑,可欣三個進來了,他們都帶著魚頭麵具,這都是陽子事先準備好的,陽子介紹這是我在這個城市的朋友,客廳裏又響起剛才那種無奈的掌聲。

三個人一一到大餐桌旁和陽子擊掌,輪到可欣幾張的時候,她並不是擊一下就站到一旁去了,她拉著陽子的手讓他的身子彎下來,可欣在他耳邊說,我發現你可真是個天才。

陽子站在餐桌上喊道:大家好,今天是一場別開生麵的聚會,我的出現有可能讓大家始料未及,這樣更好,不期而遇的相聚總能給人們帶來不一樣的開心。

今天把大家約來就是為了和大家能夠拉進一下距離,從今天開始,大家就會知道魚人不過是一個外星球來的朋友,他像你們的其他朋友一樣,願意和大家一起開心,懂得大家的喜怒哀樂,你們說喜歡這個來自遠方的朋友嗎?

一聽魚人說了這段話,人們心裏的忐忑沒有了。

陽子說,好吧讓我們開始盡情的歡樂盡情的暢飲,盡情的品嚐佳肴,不過——大家要準備好自己的銀行卡,不好意思,今天這裏的東西都不是免費的,說完這句他看看人們——其實我知道,隻有這樣大家才會更心安理得一些,因為能在此時此刻在這個房間做客的都是講究人。大家說是不是?

他們當然山呼是。

不過遊戲規則是——他跳下去,到酒櫃旁把準備好的炮司機拿出來,給了可欣,他給大家介紹說,今天這位姐姐就是咱們的出納。他叮囑道:記著這裏的朋友都是講究人,你千萬不能多收人家的錢,把整的全刷出來,小數點後麵的必須給人家留在卡裏,做生意不能太貪,聽明白了嗎?

可欣強憋住沒笑出來,她點點頭,沒說話,怕一說話笑出來。

陽子又跳到餐桌上,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人群裏沒有了剛才的山呼聲,他們這才明白這個魚人是來搶他們的錢的,可就是知道了又能怎麽著,他做的一些事他們也都是有目共睹,就是破點財他們也不願意讓這個家夥把手腳給互換了位置,或是被弄得神秘失蹤。

錢花完是可以再賺的,手腳給互換了位置就難換回來了,失蹤了的也沒有回來的。縱是千般萬般不舍也沒有誰敢說一個不字,都在嗓子眼裏說道:明白了。

對你們的這種反應我很是不解,我不知道你們身上的卡裏帶了多少錢,你們可能把全家當的十分之一帶在身上嗎?我不過是想和大家取一個樂子,你們卻是這麽的不情願,把我當成強盜了是嗎?那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在座的都是非富即貴是吧。

特別是你們那些貴的,對,就是做官的貴人們,你們有幾個隻拿著政府發給你們的工資?不都是非法占據著納稅人的錢嗎?

如果你們有一個,我先說當官的,你們如果有一個幹部站出來說我當了十年官隻貪了納稅人一百萬,那今天就有你說了算,你說吃什麽就吃什麽,說喝什麽就喝什麽,說白吃就白吃。

陽子停一會兒,給別人留下一個發言的時間。沒有人說話。陽子接著說,看來是沒有,那就隻好聽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