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超市裏逛了好一會才去結算。
朱曼先出去的, 他付款的時候膘了眼收銀台裏麵，發現每個角落都有攝像頭。
朱曼：“……”
去年的時候不是還沒有的嗎？
男人手機裏發出遊戲的聲音，朱曼又覺得有些欣慰, 但願他在打遊戲。
朱曼前腳出去，劉時見就隨意拿了幾樣東西去結算快步出門去找朱曼。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這裏居然安了監控。”剛出門, 朱曼就一臉擔憂的說。
劉時見：“朱曼同學，人家憑什麽放著遊戲不打來看你？”
朱曼：“萬一他正好認識我媽，我們是不是就暴露了？”
劉時見：“要是暴露了怎麽辦？”
朱曼：“那隻能一不做二不休, 跟我媽說我們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你已經被我玷汙了, 這輩子沒法嫁出去了。”
劉時見應和道：“行，我一定找到你家，賴著不走讓你負責。”
朱曼：“我們村很多人的, 他們肯定會過來圍觀你，而且村裏的很多都喜歡拍小視頻，萬一給你發到網上去, 被我們學校的小學弟小學妹看到, 高冷男神形象不保怎麽辦？”
“這樣你媽是不是就會為了不破壞你的名聲，讓我進你家門？”劉時見又仔細想了想, 說：“一張臉換一個老婆，還挺值的。”
朱曼無奈的看著他, 說：“劉同學，想不到你會這麽樂觀。”
不知不覺間，很快就走到外婆家。
朱曼看著對麵的緊閉的大門，裏麵還沒有光亮, 就知道老媽還沒回來。
“你到家了。”劉時見邊把拎著的袋子遞給朱曼, 邊說道：“那就提前祝朱曼同學生日快樂。”
但朱曼雙手插在口袋裏, 沒有接，反而是一直望著他，說：“什麽時候生日我們能一起過呢？”
劉時見眯著眼看她，說：“一起？”
朱曼：“每次都是提前說，手機上說，禮物也隻能回學校給。”
朱曼倒還是委屈上了，一直噘著嘴。
劉時見伸手捏了捏，不禁失笑，說：“你是鴨子嗎？”
朱曼瞪著他，說：“你才是鴨。”
劉時見：“那也是隻為你服務的鴨。”
朱曼：“……”
劉時見又彎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說：“等曼曼長大了，等你媽媽覺得放心的讓你離開她的保護傘的時候。”
朱曼：“那算了，等不到的，我媽永遠覺得我隻有三歲，你說哪有父母會跟孩子說在大學不能談戀愛這種話？”
劉時見：“這倒是，我隔壁宿舍一男生今年女朋友家過年的。”
朱曼一臉詫異，說：“這個是不是也太早了？”
劉時見：“存在即合理，隻能說明你們家跟他們家都是處在兩個極端上。”
這次朱曼沒再反駁。
劉時見再次把塑料袋遞給朱曼，說：“快回去吧，手機上說，外麵挺冷的。”
但朱曼還是沒接，說：“你就這樣讓我回去？”
劉時見：“你看你臉都凍紅了。”
朱曼：“明明是被你氣的。”
劉時見：“……”
朱曼踮起腳尖想要親她，但劉時見輕咳一聲，提醒她說：“這是在你外婆家門口。”
朱曼拉著他的手臂，還是往上蹭，說：“誰來都不行，快讓我親一口。”
劉時見剛剛垂眸，就看到不遠處站著幾個人影，又定神一看，心裏一緊，朝著正噘著嘴要親自己的朱曼，說：“你媽、好像在你後麵。”
“我媽來了也不行，”朱曼沒經過大腦思考，脫口而出，又很快反應過來，“我媽？”
朱曼轉過頭，順著劉時見的視線望過去，不遠處站著幾個女人的身影，雖然光線不明，但朱曼還是認出來了，站在最考外邊的就是程靜。
“我……”朱曼一時間不知所措，拿過劉時見手上的塑料袋，說：“你快走，我能應付過去。”
但劉時見還是不放心，說：“我跟你一起。”
“沒事大過年的，我媽不會真的把我趕出去，你先走，到時候再說。”朱曼語氣很堅定。
劉時見也就沒再堅持，說：“好。”
說完，他就朝著另一邊走去。
朱曼就假裝沒看到幾個人一樣，朝著外婆家走去。
一進房間，朱曼就覺得發抖，像是被抽幹了靈魂一般，剛剛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
“約會回來了？”程雨佳還不忘調侃一句。
朱曼走過去，把塑料袋遞給她，臉色有些發白，說：“我剛剛好像遇到我媽了。”
程雨佳本來還在低頭看她買了什麽，聽到這句話，臉上也出現詫異的表情，說：“就這麽剛剛好？”
朱曼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就聽到屋外的動靜，接著就聽到客廳裏傳來幾個女人的聲音。
朱曼歎了口氣，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但老媽沒有一進門就來找自己，是不是因為她沒有看到或者沒有看清楚？
一整晚，朱曼都心不在焉，一直聽著客廳的動靜，一直到淩晨，另外兩個阿姨都回了家，朱曼假裝睡覺，聽著腳步聲逐漸離自己越來越遠，才知道老媽今晚沒打算來找自己。
一切都太安靜了，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靜的可怕。
朱曼到很晚才睡著，但第二天還是如往常一個時間醒來。
她膽怯怯的穿好衣服去廚房吃飯，盛飯的是外婆，朱曼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我媽呢？”
外婆：“去地裏摘菜了。”
朱曼又試探的問了一句，“那我媽開心嗎？”
外婆笑了，“你媽不就那樣嗎？”
朱曼點點頭，沒再說什麽，端著飯碗往裏屋走去，看來老媽跟平常沒有什麽異樣。
由於昨晚失眠，朱曼邊走路還在打著哈切。
裏屋依舊隻有小舅一個人。
朱曼端著碗，坐在他旁邊，心不在焉的打了聲招呼，“小舅早啊。”
程輝看了眼朱曼，說：“你昨晚做賊去了？”
朱曼苦笑一聲，說：“失眠了。”
程輝：“不會是擔心成績吧？”
要是真的擔心成績就好了，至少有解決辦法，這個真的是無解，朱曼甚至睡著後還夢到老媽威脅她，讓她分手，甚至還有狗血偶像劇裏的套路。
“還好，主要是擔心我媽。”
程輝：“你又是因為什麽惹她生氣了？”
朱曼猶豫片刻，說：“小舅你跟小舅媽什麽時候談戀愛的啊？家裏是不是也不讓你戀愛，就非得先把學習搞好再說？”
“原來是因為談了戀愛又被你媽發現了啊？”程輝笑笑，說：“沒多大事，反正等你今年考到我們學校來，你媽巴不得你過年帶個對象回來。”
朱曼：“但是我媽可能不太喜歡我男朋友。”
程輝：“他直接工作了？還是在越寧？我本來以為你們上學期就會分手的。”
朱曼：“……”
不過小舅會這麽想也有原因，畢竟她身邊確實有很多情侶因為選了不同的道路分道揚鑣。
“他保研了，在你們學校。”
程輝停下仔細想了想，說：“我們學校？我當時明明還特意找了一下，從你們學校保研來南大的隻有兩個人，沒有看到你男朋友的名字。”
朱曼：“我沒有說宋致遠是我男朋友啊。”
程輝：“……”
“那我上次說的時候你不是默認了嗎？”
朱曼不好意思朝他笑笑，說：“也有可能是為了讓你誤解的。”
程輝：“……”
“既然你男朋友都有計劃來這邊發展，那你媽也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
朱曼歎了口氣，沒再接話，要是真的能直接同意就好了。
朱曼吃完飯出了廚房，就看到老媽跟舅媽一起回來了，朱曼往前走了兩步，跟舅媽打了聲招呼，又喊了程靜，但程靜好像沒看到她一樣，還是一直跟外婆還有舅媽嘮嗑不停。
朱曼知道老媽肯定是生氣了，很不對勁，但既然她都沒有說什麽，那自己也肯定不會主動提起。
但是上午的時候，朱曼還是跟小舅還有外婆一起曬著太陽，程雨佳被從衛生間裏洗漱出來，舅媽跟在後麵，朱曼就感覺到不對。
中午，舅舅從蛋糕店拿回來定製的蛋糕，舅媽一如既往做了很多的菜。
開蛋糕的時候，舅媽依舊問朱曼今年要許個什麽願望。
朱曼：“希望大家都開心平安。”
基本上朱曼每年都會說同樣的一句話。
程輝：“不應該讓自己成功上岸嗎？”
朱曼：“考研我會靠自己努力，開心跟平安不是我努力就能做到的。”
大家一起和諧的吃完午飯，朱曼去程雨佳房間裏收拾東西，程雨佳才找到機會小聲跟朱曼告密，說：“昨晚我媽跟小姑都看到了那個男生，她剛剛問我是不是時見哥。”
朱曼有些心慌，說：“那你怎們說的。”
程雨佳：“我肯定說不知道啊，我說我都不知道你談戀愛了。”
朱曼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作業沒白寫，零食沒白買。
朱曼覺得老媽隻是因為礙於在外婆家，才沒有跟自己說這個事情，可能一回到家就會被老媽逼問。
所以在外婆說出那句既然今年開學不著急，就讓朱曼在外婆家多住幾天的時候，朱曼一臉期待的看著外婆。
但最後程靜還是以朱曼還要回家準備複試為由拒絕了。
朱曼也沒有反抗，乖乖的跟著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朱曼就竄進房間。
但沒一會程靜就走了進來，朱曼預料到了，所以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你昨晚跟誰在一起？”程靜一進門就直接問，這倒是讓朱曼有些招架不住。
朱曼還是裝傻，說：“什麽啊？”
程靜：“你昨晚是不是跟劉時見在一起？”
朱曼本來以為那麽暗的環境，而且他們隔得距離還那麽遠，是看不清楚的，但沒想到程靜直接說出劉時見的名字。
朱曼能感覺到程靜的殺氣，雖然平時她沒少說自己，但這樣的質問自己真的很少，還這麽一臉嚴肅。
平時有什麽事她都是直接說出來，嘮叨個不停，這次反而很冷靜，所以朱曼心裏更慌。
“你都認定是他了，還來問我幹嘛？”朱曼小聲的回了一句。
看到她的態度，程靜氣到不行，說：“什麽時候談的？”
朱曼沒有回應她，還是一直低著頭坐在書桌前盯著課本。
“我問你什麽時候談戀愛的？”程靜見朱曼不說話，直接吼了出來。
朱曼這才抬起頭，看到程靜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我就不能有戀愛自由嗎？”朱曼還是讓自己冷靜的說出這句話。
也許是聽到聲音，老弟在隔壁聽到聲音就過了問了句：“幹嘛啊？”
但老媽直接把老弟趕出去，把房間門反鎖起來。
程靜又走到朱曼旁邊，說：“他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為什麽就非得是他？”
朱曼真的很不喜歡別人帶上有色眼鏡去看劉時見的那些不願提起的過去，明明他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卻總是被別人抓著那一點不放，特別是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媽媽，朱曼心裏覺得委屈且生氣。
朱曼：“你為什麽總是一說到他，你就喜歡扯到他的家庭呢？那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嗎？你看不到他是個多優秀的人嗎？”
程靜：“談戀愛可以，其他的不可能，我不想跟你廢話，畢業前分手。”
朱曼：“我不僅不分手，我跟他就是奔著結婚去的。”
程靜怒視著朱曼，說：“不可能，我不同意，你才多大啊？就把結婚掛在嘴上了？他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讓你這麽死心塌地。”
朱曼：“是我一直喜歡的他，是我勾引他的。”
程靜：“你什麽性格我還不清楚嗎？以後不允許你把結婚這種話隨便說出來。”
程靜幾乎是朝她怒吼。
甚至引來奶奶拍了拍門，一直問裏麵的情況。
奶奶：“有什麽事好好說啊，大過年的別吵架。”
程靜才朝門外說：“媽，沒多大事，你忙你的去吧，我跟曼曼說清楚就好了。”
朱曼依稀聽到朱銳跟奶奶說了些什麽，外麵才沒有了動靜。
朱曼垂下眸，兩隻手緊緊握著拳，努力讓眼眶的眼淚不要留下來。
“媽，你總是害怕我在外被人欺負，覺得我好像幹什麽都幹不好，沒有一個人生活的能力，什麽都不懂，我大學一開始你很不得一天給我打十個電話，怕我一個人在異地生存不下去，但我不也熬過來了嗎？”
程靜：“這能一樣嗎？劉時見那樣的人根本就不適合你，你跟他差別太大了。”
程靜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著朱曼。
“那您覺得到底什麽樣的人才是適合我的？”朱曼嗆著程靜的話，“按部就班的學習，等畢業了直接相親，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生兒育女平凡的過完這一生是嗎？”
朱曼氣急了，所以才會直接這麽跟程靜大聲說話。
她就是不喜歡聽到別人說劉時見的不是，就算是老媽也不行。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凝固住了，程靜沒想到朱曼會這麽大聲嗬斥她。
程靜歎了口氣，說：“看我生的都是些什麽孩子啊，一個兩個的都不聽話，我怎麽就要你相親了？搞得我好像是在害你一樣。”
朱曼沒再說話，眼淚大顆往下掉，抿著嘴小聲抽泣。
程靜見朱曼哭了，又氣憤的說：“讓你別總是哭，你還哭，這有什麽好哭的？”
朱曼帶著哭腔，“那我能怎麽辦？我就是想哭。”
“那你這幾天好好想想吧，你跟他就是不合適。”說完，就直接朝門口走去。
“我不會分手的。”朱曼在程靜開門前還是說了自己的決定。
“不分手那我們就斷絕關係好了。”程靜說完，走出門重重的把門關上。
等她出去後，朱曼一直趴在書桌上哭出了聲。
她曾預想過這種情況，是最糟的情況，卻還是被自己遇上了，還是在自己生日這天。
手機一直在響，是劉時見給她發的消息。
沒過多久，外麵似乎有爺爺奶奶說話的聲音，老媽隻是隨意的跟他們說就是一些小事，讓他們不要進房間管我。
聲音又漸漸消失，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朱曼慢慢停住哭泣，一直在哽咽。
看著劉時見給自己發的消息：
劉時見：【還好嗎？你媽如果說了我什麽不要跟她頂嘴，順著她就好。】
劉時見：【不管怎麽樣，給我發個信息，沒事的。】
朱曼一直看著，但沒有回，因為真的不知道說什麽。
一連幾天，朱曼都沒有跟老媽說話，甚至到了朱曼回學校的日子，程靜也沒有叮囑什麽，至少這次，朱曼是不會跟她低頭的。
送她去機場的是朱新偉。
“別生你媽氣了，她也是為你好。”路上，朱新偉第一次跟朱曼說到這件事情。
朱曼：“爸，如果排除我媽的意見，你會支持我嗎？”
朱新偉猶豫片刻，“你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但是也不能太衝動，你說你都沒跟你媽說你有男朋友，你就說你要跟他結婚，這誰受得了。”
朱曼反駁，“那是因為她一直在貶低劉時見，他家人的事情為什麽要強加在他身上，別人這麽說就算了，但她是我媽啊，就不能考慮考慮我嗎？”
朱曼越說越委屈，忍住要流出來的眼淚，拿起車裏的抽紙敷在眼睛上。
朱新偉：“正因為是你媽，所以她才想要你直麵這個問題，你想想要是別人在你麵前說劉時見，你該怎麽辦？”
朱曼：“這能一樣嗎？我就是因為很在乎我媽的想法，所以才覺得她跟別人一樣看待劉時見，我很失望，為什麽不敢跟她說我談戀愛的事情不就是覺得她肯定不會同意嗎？”
朱新偉知道不管自己怎麽說，也不會改變朱曼的想法，隻好說：“鬧歸鬧，千萬別耽誤了自己的學習。”
朱曼還是嘴硬，說：“怎麽可能不耽誤，我這次複試肯定考不好。”
朱新偉才想起來，說：“是不是初試成績過幾天就要出來了？”
朱曼點點頭，說：“嗯，這個月26號。”
一直到了車站旁，朱新偉把車停下，朱曼才重新問了一句：“爸，你也不支持我嗎？”
因為一路上，朱新偉也沒有給出一個答案。
朱新偉頓了頓，“你是我女兒，我能不為你好嗎？就算你想跟劉時見在一起，你也得給你媽接受的時間。”
朱曼輕笑一聲，“我媽都把我微信刪了，都開始斷絕關係了，她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讓我服軟，還接受，她隻會覺得是我不聽話不懂事而已。”
朱曼說著就直接下了車。
朱新偉幫她去後備箱拿出行李箱，“你媽那個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會跟她好好說的。”
朱曼氣洶洶的說：“每次你不都是站在她那邊嗎？算了，你孩子都是充話費送的，回家哄你老婆吧。”
朱曼說著就準備拎著箱子走，朱新偉攔著她，“你看看你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像你媽了，我不反對你戀愛，但是你媽這邊還得慢慢來，我也會多做她思想工作，不過你也得跟你媽服個軟，她為你操了多少心。”
朱曼聽到，剛剛一臉的委屈立刻喜出望外，“謝謝爸支持我，我媽那邊就拜托你了。”
朱曼說著就拖著箱子往候機室走去。
朱新偉：“……”
我有說過嗎？
“記得到了學校給家裏發個信息。”朱新偉朝著朱曼的背影說道。
“知道了。”朱曼轉過頭回了一句。
進了候機室，朱曼就看到劉時見站在門口。
“你站這幹嘛？”朱曼看到劉時見，好奇的問了一句。
劉時見直接抱著她，沒有說話。
朱曼埋在他懷裏，這幾天的苦澀又湧上心頭。
“還能見到你，真好。”劉時見緩緩開口。
朱曼強忍著眼淚，打趣說道：“還怕我扔下你跑了？”
“是。”劉時見頓了頓，才回應。
朱曼聽到他的回答，不覺得眼眶又濕潤了，明明說好今天絕對不會哭的，但是發現他這麽沒有安全感，自己家人卻還是不理解自己，又不由得委屈起來。
“劉時見，我們別回來了，一直呆在越寧吧。”朱曼帶著哭腔說出這句話。
劉時見笑笑，知道朱曼說的是氣話，但還是會應她，“好，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