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第二天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信息, 但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劉時見一定是還沒醒,這才七點多, 很正常,朱曼這樣安慰自己。

但一直到中午, 朱曼把手機放在桌上,看著兩人停在那的聊天記錄。

昨晚十二點不到睡覺的,到現在還沒醒, 這就有說不過去了吧?

朱曼現在後悔的是為什麽最後要給他發那個晚安。

但是明明以前也發過了,這還是第一次他沒有回我。

朱曼決定如果他不給自己發消息, 自己也不會主動給他發的。

怎麽出去比個賽回來就變了?

這幾天朱曼一直都很鬱悶,這天晚上她沒去圖書館,在宿舍對著電腦寫策劃書, 過兩天就要交了,其他三人好像都已經寫好交了上去,隻有她還在慢慢磨蹭。

宿舍門突然被敲響了, 其他幾個人都在**, 朱曼隻好起身去開門。

結果是唐沁,手上還拿著一個快遞包裹。

“你怎麽來了?”朱曼問。

唐沁把快遞遞給朱曼, 說:“今天我是特意來幫你們家白月光送快遞的。”

朱曼更一臉意外,說:“他讓你給我的?”

唐沁又擺了擺手, 示意朱曼接過快遞,說:“誰知道你們倆天天搞什麽,你們吵架了?在冷戰?”

朱曼自己都一臉懵,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接過唐沁手裏的快遞。

關上門, 朱曼先是看了看快遞上的名字, 收件人是劉時見沒錯。

她開始拆快遞,陳雨彤從**探出頭好奇的看著,說:“劉大神送的?”

“應該是。”

朱曼拆開,看著裏麵是一個自己很喜歡大牌口紅套裝,印象裏上一隻口紅是去年老媽給自己買的升學禮物,但去年寒假回家的時候,自己放在口袋裏忘記拿出來,結果跟著衣服一起洗掉了,口紅也被浸水了。

她記得當時還發了一個朋友圈。

所以他是特意給自己買的嗎?

朱曼拿起手機給他發消息:【東西我收到了,無功不受祿。】

很沒有感情的一句話。

朱曼看著那條信息,什麽時候他們變得這麽冷淡了?

那邊回的很快,就像是刻意在等她去找他一樣。

劉時見:【上次答應你的生日禮物,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所以就買了這個。】

所以這是禮尚往來?

還有他到底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生日的?

這些本來是可以問的,但現在朱曼卻問不出口。

明明上次他跟自己說生日快樂的時候還很愉快,本來以為他們之間會一直這樣下去,參加完一個比賽後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朱曼想到這些,就覺得眼睛發酸,在眼淚流出來前她迅速爬床,看來策劃書又得拖一天了。

這種忽冷忽熱,真的受夠了。

朱曼關了手機,沒再給他回複,既然禮尚往來,那我為什麽要去謝謝你。

對話框就一直停留在這,這一個月裏,朱曼甚至很少在一百分群裏發信息,一方麵她是真的生氣了,特別是看到劉時見在發消息,她很自覺地退出聊天界麵。

這次我要比你做的更絕。

還有就是她真的很忙,專業課增多,難度也變得更大,文藝部的事情也變得多了起來。

最後四人交的策劃書,用的是鄧嘉浩的,但高家玉跟朱曼說其實她的也不錯,所以在這之後,朱曼成了高家玉重點培養對象。

朱曼也沒有拒絕,反正部長給什麽任務,她就努力完成就好。

生活和學習的忙碌讓朱曼漸漸把關於對他的難受放在心裏,慢慢淡忘,但總歸在一個學校,朱曼也總是能聽室友或者其他人說起他,心裏還是會有一種想給他發信息的衝動,還有真的很想他,哪怕就見一麵也好。

有次在食堂確實遇到了,正好她剛從食堂裏跟幾個室友一起出來,朱曼幾個人進去,連宋致遠都跟朱曼打招呼了,但劉時見卻像是沒看見一樣,直徑走開了。

那一刻朱曼很想哭,但還是強忍下來。

她突然想到那次比賽的時候,宋致遠跟自己說的,他對女生很冷漠。

現在想想,應該是對喜歡他的女生吧,所以他是知道自己喜歡他,所以才也對自己冷漠的?

可是那天晚上明明是他問的,要拒絕也應該是自己先拒絕吧?

時間過得很快,從穿著厚重的棉服到薄外套也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朱曼拿著手機從早上起床一直到教室,還在盯著看。

因為昨晚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劉時見給她發了一條信息,但是又被撤了回去。

所以他到底是撤回了什麽?

朱曼在輸入框裏來來回回打了很多次,但最後還是全刪了。

四月末的那天,很意外的劉時見給她發了一條消息:【我們那個比賽進國賽了,國賽在南大。】

所以他是來通知我的嗎?

朱曼:【恭喜。】

劉時見:【你想回去看看嗎?】

朱曼猶豫了一會,很違心的說了句:【不想去。】

那邊回複的很快,就好像知道她會拒絕一樣:【那我們組隻能退出比賽了。】

朱曼:“……”

這算是道德綁架嗎?

劉時見:【國賽必須全員到場。】

朱曼半信半疑,但還是問:【可是上課怎麽辦?】

劉時見:【學校會統一請假。】

朱曼沒法拒絕,不管他是在道德綁架還是真的需要自己,好像隻要是他說的,自己就可以毫無原則。

朱曼還是答應他了。

兩天後,在室友羨慕的眼神中,朱曼收拾好東西出門。

說好在學校南大門集合,學校會統一送到機場再一起去南淮。

參賽的人並不多,加起來隻有十幾個,三四個隊伍,除了朱曼,裏麵隻有其他三個女生,其中一個是儲霜,當然還有童良年,但朱曼這次選擇無視,也沒有打招呼。

她已經夠煩的,根本沒有心思去顧及到他們。

朱曼在一群人當中一眼就看到了劉時見,他還是斜背著雙肩包,穿著一件格子拚接長袖,身高修長,站在那還是一眼就讓人會注意到他。

朱曼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好像又消瘦了。

朱曼強迫自己保持自然的走到他那邊,臉上卻表現出很冷淡。

站在一旁的宋致遠先看到她,跟她揮手致意,朱曼隻好對他擠出一個苦笑。

自始至終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劉時見。

劉時見則一直低著頭在看手機,好像在給什麽人發消息,宋致遠也隻是跟朱曼隨意說了些話,總好比三個人就直接麵麵相覷的站在這。

好在很快帶隊老師就來了,大家按照順序上車,朱曼突然想到那次春遊大家也是這樣,隻不過當時她跟劉時見關係可沒有這麽僵。

他們幾個沒有搶在麵前,而且車上有二三十個座位,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沒有位置的問題,朱曼在他們倆之前上車,見第一排是空的,直接坐下。

他們倆坐在朱曼的後麵。

到機場的半個小時,朱曼一直就恍惚的看著窗外發呆。

雖然沒有期待,但還是抱著一絲絲希望,是不是跟他見麵就會改善一下兩人的關係,至少說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吧,兩個月了,就一直這樣。

朱曼很氣,氣他沒有任何原因的就給自己宣告死罪,就算再怎麽樣,至少等攤牌後吧,這樣直接宣告死罪,真的不服。

飛機票是學校統一訂的,座位是剛剛好的,但位置是自己隨意坐的。

朱曼跟宋致遠走在最後麵,上去的時候隻剩下兩個位置,劉時見旁邊跟童良年旁邊,而且劉時見的在最後,童良年的在中間,朱曼走到一半,停在那。

非要選的話,她能選擇不坐飛機嗎?

“這邊還有一個位置。”朱曼經過童良年旁邊的時候,他朝朱曼說了句。

“啊?”朱曼沒有想過他還會跟自己搭話,以為那天小胖的出現已經宣告了他們關係的結束。

“謝謝學長。”宋致遠搶先一步坐在他旁邊。

朱曼也就沒說什麽,直徑往後麵走去。

她忐忑的走到最後麵,發現劉時見已經閉上眼睛雙手環抱在胸前像是睡著了。

朱曼小心翼翼的在他旁白你坐下,又朝前望了望,沒人經過,她咽了咽口水,才轉過頭望向劉時見。

他憔悴了好多,白皙的臉上都有些暗黃,看來又熬了不少夜吧,甚至能看出點點胡渣,他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朱曼又心疼又生氣,這麽大人了,怎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就知道跟自己生悶氣。

飛機起飛,朱曼靠在後座,還是側著頭看著他,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光明正大的直視他,朱曼一秒都不想浪費。

飛機不知道飛了多久,朱曼眼皮開始打架。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身上有一條毛毯,劉時見好像還沒醒,不過他換了個姿勢,胳膊肘撐在扶手上,撐著腦袋,側著臉對著自己這邊。

機艙裏靜悄悄的,燈光很柔和,還能看到他,真的很好。

劉時見突然半睜開眼就,垂眸盯著她,朱曼沒有想到他醒的這麽突然,一時間目光都沒來得及躲避。

但她絕不認輸,還是假裝不慌不忙又閉起眼睛。

“快到了。”這是上飛機後他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應該來說是兩人這兩個月來的第一句話。

朱曼這才緩緩睜開眼,假裝剛睡醒。

“朱曼。”劉時見突然喊了自己的名字,朱曼卻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轉過頭看著他,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臉上依舊看起來很憔悴。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我們一起從越寧回南淮。”

作者有話說:

劉時見你承認吧,就算是被老婆玩玩,你也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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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關於老媽的設定,我想解釋一下,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老媽那關肯定很難過,所以這個是兩個人的掙紮,隻有他們看清楚本質,他們能夠挺過來之後,才有可能一起麵對老媽那關。

其實老媽也沒錯,沒有人希望自己女兒喜歡一個爭議這麽大的人,讓自己女兒跟別人一起淪為別人的閑談,即使他是一個天才。

當然,這是我個人的一些看法,也歡迎一起探討。

最後,月末了寶貝們,營養液過期了怪可惜的,我能趁火打個劫嗎~

七月份我一定堅持日更,這段時間存了不少稿子,真的感謝你們看到現在(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