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雌雄相鬥

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該傳達的意思,通過四人切身的體會,曹滿也一一落實在了四人的心裏,現在嘛......

開始正式審案!

曹滿清了清嗓音,雙手往身後一背,踱步慢行,好一副嚴謹的態度。

“臭泥鰍,我現在問你,之前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和千斤姑娘說得一樣,是你們當街開槍在先,又不懷好意的把對方騙到了警所,沒收了所有的山貨,呃,還有那頭叫阿亮的驢子,之後起了歹意,想對人家無禮呢?”

曹滿打著官腔,似乎又回到了他光輝燦爛的那段時光。

眾目睽睽下,臭泥鰍覺得渾身燥熱,哪兒都不自在。

“耗子,這麽多人你不問,為啥偏偏要問我?”臭泥鰍左右滴溜倆眼,壓低了嗓門小聲埋怨著。

曹滿低笑一聲,“對不住啦兄弟,本來我想質問揚大誌,可那家夥死皮賴臉就是不肯醒,至於涼米線他們,開口就哼哼,沒辦法,能者多勞,這事隻能靠你配合了。”

臭泥鰍鼓圓了狗眼,敢情老子成傻逼了!

回頭瞪一眼涼米線三人,沒等開口埋汰一句,三人哼哼唧唧縮在地上,抱頭的,抱腿的,那叫一個淒慘兮兮,可憐巴巴。

臭泥鰍挫響老牙,懂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戲如人生,亦真亦幻。

這時,曹滿提高嗓音大聲問道:“臭泥鰍,剛才我問你的話對還是不對?”

說完,他故意用腳尖輕輕踢了對方一下。

臭泥鰍憋悶的低下了腦袋,“......對。”

“蚊子叫呢?大聲點,是還是不是?”曹滿又問了一聲。

臭泥鰍癟了癟嘴,無奈的大聲回道:“是,這一切都是我們不對在先,可是我們並沒有打算傷害這位姑娘,隻是想和她開個玩笑而已。”

“廢話少說,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就行,其他的就免了。”

頓了頓曹滿接著問道:“臭泥鰍,這個案子既然是你們先挑起來的,那麽我問你,之後你們為何又打起來了呢?”

“呃,是因為我們想和她玩玩,難免有些言語不當,誰知她誤會了我們的意思,這才打了起來。”

說話不臉紅,是臭泥鰍的一貫作風,隻是有人卻紅了臉。

誰啊?

大姑娘虎千斤!

剛才她一直耐著性子在那聽著,盡管心情不悅,但勉強還能接受,此刻一聽臭泥鰍滿嘴胡謅,當即動了火。

“什麽叫誤會?你們這些地痞無賴,就和沒閹的公豬一樣到處**,不要臉的臭流氓!”

頃刻間,大廳內鴉雀無聲......

下一刻,笑聲如潮,笑得大夥前俯後仰,羞得臭泥鰍臉色比紫茄子還難看,涼米線三人對視一眼,隨即雙眼一閉,裝昏!

愛咋滴咋滴,反正有臭泥鰍在前麵擋著,這雷,俺們不扛。

曹滿表現得不錯,肚子裏笑開了花,但臉上卻是一本正經,不帶一絲笑意。

“安靜,安靜!沒看見現在是在審案嗎?誰要再大聲喧嘩,瞧見沒?大門就在前麵,慢走不送!”等大夥笑得差不離了,曹滿大吼幾聲,總算把吵鬧的場麵給壓了下來。

“現在案情基本已經查清,千斤姑娘是出於自衛才被迫動手,此事不予追究,至於受傷的警員......”

不屑的瞅了瞅一臉苦逼的臭泥鰍,曹滿問道:“臭泥鰍,你們身上的這點輕傷是自己處理呢,還是想要追究對方的責任?”

啥,輕傷?

不止臭泥鰍一人氣得吹胡子瞪眼,涼米線幾人同樣睜開了眼睛。

狗眼瞎啦!俺們這叫輕傷?

折了胳膊跛了足,腦袋腫得像豬頭,這也算了,瞅瞅揚大誌,現在還流著白沫子沒醒來......

“啞巴啦,問你話呢?”

曹滿狗眼一凶,臭泥鰍打個寒顫,吞吞吐吐的回道:“我......我們不打算追究對方的責任。”

這句話說得老傷心,臭泥鰍鼻頭發酸,眼珠子轉了兩圈,最後還是落了下來。

剛才被揍的時候他都一直忍著沒哭,唉,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涼米線幾人也哭了,沒敢大聲哭,隻敢抽泣,一抽一抽的老委屈。

世上事無絕對,幾家歡喜幾家愁。

臭泥鰍等人哭了個淒淒涼,曹滿笑了個哇哈哈,伸手抹了把眼角,日,眼淚都笑出來了。

好開心哦!

開心歸開心,但這場大戲還需要一個結尾,曹滿大手一揚,提高嗓門說道:“各位兄弟姐妹,各位父老鄉親,在曹某人的悉心審判下,本案已經圓滿結束,時間不早了,該回家帶娃的帶娃,洗衣的洗衣,做飯的做飯,

都散了,散了吧!”

在曹滿慷慨**的話聲中,一場荒唐戲落下了帷幕,圍觀看熱鬧的老百姓們,帶著一臉滿足的笑容,或說或笑,不大工夫走了個一幹二淨。

等人走得差不離了,這虎千斤來到曹滿身前問道:“你叫曹滿是吧?”

“嘿嘿,千金姑娘有何指教?”曹滿樂嗬嗬的說道。

本以為對方會誇讚他一番,諸如大公無私,斷案如神雲雲,不想卻換來了一聲嗔怒。

“你這人不實誠,明明說好了替我申冤做主,可瞎掰了半天,到現在都沒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曹滿笑臉凝固,敢情自個兒費氣巴力的忙活一半天,最後就落下個不實誠的名聲。

剛要解釋兩句,趙所長從身後小碎步挪了過來,鼻音一哼,“好你個曹滿,真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所長不成?”

又是一句埋怨,曹滿撓撓腦殼,老子招誰惹誰了?

過河拆橋哇!

“趙所長說笑了,我這不是在幫您做事嘛。”曹滿陪著笑打算解釋一下。

“幫我做事?你做的好事!”

“之前我是怎麽吩咐你的?我說要小懲大誡,起碼也給我們警所留點麵子,你倒好,光圖嘴快了,那懲戒呢?”趙所長氣呼呼的說道。

曹滿吧嗒一下滋味,對哦,光顧著爽了,咋把這事給忘了呢?

“趙所長,事已至此,不如算了如何?”曹滿勸道。

“放屁!”

“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出爾反爾,我還是趙所長嗎?”

說完趙所長命令道:“斜眼三,還有你們幾個給我過來!”

斜眼三幾人一聽,連忙小跑著來到了近前。

“去,把虎千斤帶來的山貨全部充公!”

話音剛落,虎千斤就急眼了,上前一把攔住了斜眼三幾人的去路,臉色不忿的說道:“憑什麽沒收我的東西?我又沒有犯法,你們不能搶走我的山貨!”

前車之鑒,斜眼三幾人乖乖往後一退,唯唯諾諾的縮到了趙所長的身旁。

趙所長老臉鐵青的說道:“虎千斤,我已經夠給你麵子了,否則就憑你尋釁鬧事、毆打警員、大鬧警所這幾條罪名,我就能讓你蹲十年八年的大牢,現在隻是沒收貨物,已經是法外開恩,何況你私自販賣山貨,觸犯了本縣的規章條例,作為管轄此地的所長,我沒權沒收你的東西嗎?”

“我不知道什麽規章條例,我隻知道那些山貨是我們寨子辛辛苦苦得來的,難道拿自己的東西出來售賣也是犯法嗎?”虎千斤帶著委屈,眸子泛紅的據理力爭著。

“無知就是可恥!既然不懂本縣的規章條例,這件事正好給你記個醒,給我讓開!”趙所長凶惡的喊道。

“不讓,我就是不讓!”虎千斤咬著嘴唇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流下來。

“喲嗬,想跟我玩橫的?來人!”

就在趙所長發號施令的時候,一直未出聲氣的段虎開口說道:“趙所長,稍安勿躁,這件事交給我好了。”

趙所長壓著火點了點頭,隨後朝斜眼三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之下,幾人匆匆趕往大院。

“你們給我回來,不準碰我的東西!”

虎千斤喊了一聲就想上前阻攔,段虎腳步一錯,攔住了她的去路。

虎千斤惱怒的打量一眼段虎,口中發急的說道:“黑炭頭你給我讓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段虎嘴角一抽,黑炭頭?

姑娘,你真會說話!

曹滿,笑噗,不愧是老龍寨出來的刁蠻公主,出口能傷人,內傷!

“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件事我還是希望你能就此罷手,否則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段虎勸道。

“別假惺惺的裝好人,我的事不要你管!”說話間,虎千斤伸手就推。

段虎微微一閃,讓過之後又勸道:“姑娘,別急著發火,我們有話好好說行嗎?”

“廢話,被搶的又不是你的東西你當然不急,快給我讓開,否則我真的不客氣了!”

段虎還想開導一下,但虎千斤的大巴掌帶著呼呼的風噪扇了過來。

段虎再次閃身,躲過了扇來的巴掌,虎千斤氣往上撞,邁步上前,雙掌重重推向段虎的胸口。

雙腳交錯,段虎身子一斜,本想側身讓過對方的攻擊,沒想到虎千斤突然變招,伸手直接去抓他的麵門。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段虎微微一愣,顯然這位潑辣的大姑娘,是一位不可小覷的行家裏手。

腦袋伏低,段虎再次閃躲,誰知虎千斤臨時變招,手肘彎曲向下,一記肘擊攻向了他的麵門。

躲閃不及,段虎抬手往上一架,擋住了手肘的攻擊,力量衝撞下,段虎眉頭一皺,強勁的衝擊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掌心處一陣酸麻。

一旁,曹滿抱手瞧哈哈戲,不是不想幫忙,而是這種場合,就他那點水水,還是別瞎摻和的好。

邊看,曹滿邊點頭,這場武戲,真精彩!比他剛才的那場文戲出彩多了。

不僅精彩,還有名堂,更有看頭。

二人雙虎,一個是下山虎,母虎雌威,一個是上山虎,公虎雄威,雌雄相鬥,虎威赫赫。

至於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關於這一點,曹滿一點兒也不在乎,老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在曹滿看來,二人上演的拳武行雖然精彩,但打是親罵是愛,磕磕絆絆感情深。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壓床板,看來黑炭頭的春天......

要來咯!

這時,讓過一拳的段虎,探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臂,打算以此控製一下對方的情緒,然而他的這番舉動卻引來了更大的怒火。

男女授受不親,此舉無異於在羞辱對方。

“你給我撒手!”

一聲怒喝,虎千斤晃動膀臂,力道勁湧,若非段虎催動玄力相抗,光憑他的力量,剛才還真有點拿捏不住。

來回掙紮兩下無果,虎千斤反手一拳打向段虎的腦袋。

錯步,轉身,側頭,探手。

四個動作一氣嗬成,段虎將對方的左臂也抓在了手中,角力之下,暫時控製住了對方的攻擊。

“黑炭頭,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害不害臊?”惱羞成怒的虎千斤喊道。

弱女子?

好刺耳的詞兒。

段虎一陣頭疼,曹滿則一臉鄙視,我去,你要是弱女子,老子連個奶們都算不上!

“姑娘,這可是你要動手的,我......”

正要說話,段虎突然感到對方的雙臂猛的向下一沉,他暗道一聲“不好!”及時撒手撤招,身子朝後跳去。

虧得段虎經驗豐富,要是再晚一步,非被虎千斤的一記倒掛金鉤踢中腦袋不可。

看著退去的段虎,虎千斤蹙緊秀眉沒再出手。

暗中緩了口氣的段虎微微一笑:“敢問姑娘的功夫是從何處學來的?”

“是我阿爹教我的。”

“嗬嗬,怪不得姑娘身手了得,原來是虎父無犬女。”

虎千斤嘟著小嘴,重新打量了段虎幾眼,心裏有些納悶,似乎眼前這人並沒有惡意,但為何要一直阻攔自己呢?

“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攔著我?”

段虎正要自報家門,突兀,有人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了進來,神色慌張的喊道:“不,不好啦!”

這一喊,圍在周圍的警員頓時沒了看戲的興致,特別是趙所長,剛兒還滿臉陰笑,現在好,笑沒了,光剩下了陰,陰雲密布的陰。

回頭一看,趙所長的臉子更陰了,來者非旁,正是斜眼三。

斜眼三一來,準沒好事。

在心裏,趙所長已經給對方打上了重點記號。

“廢物,瞎叫喚個什麽勁?”

“趙所長,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吧!野驢發飆,好幾個弟兄都負傷了!”斜眼三委屈的說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