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石廊壁畫

曹滿受了傷,一時半會兒看來是走不了了,怪誰?

怪自己蠢還是怪段虎不及時出手,

吧唧了一下滋味,曹滿覺得這事還真怪不到段虎頭上,當時即便對方出手相助,打頂也就少蹭兩級台階,改變不了什麽,到最後一樣是糙臀受罪。

想到這,曹滿看向段虎的眼神,少了一絲埋怨,多了一絲理解,隻是......

剛才拍老子的屁股是幾個意思?

真當這是自家貨,拍拍打打,想咋玩都成?

曹滿的小眼神又凶了起來。

“虎爺,瞅啥呢?”

好半晌,見段虎沒有吭聲,盯著自己的大腚看個不停,曹滿頓感不自在了起來。

段虎點點頭,“不錯,又翹又胖,跟高莊饅頭似的,顏色也豐富,白的嫩,紅的透,青的鮮,紫的亮......”

曹滿,噗!

尼瑪,變態啊?

一陣惡心,可惜臀不給力,爬不了也動不了,隻能眼巴巴的被段虎欣賞。

曹滿緊張的要死,生怕段虎對他圖謀不軌,萬一是真的......

**殘,滿地傷,誰的眼淚在飛舞?

天哪,要不要這麽邪惡,要不要這麽喪心病狂!

知人知麵不知心呐,畫龍畫虎難畫骨哇!

就在曹滿方寸大亂的時候,段虎又開了口,“放心,看著雖然慘了點,但不算太嚴重,要不,讓虎爺幫你治治?”

誒?

啥情況?

難道是我多心,誤會了黑臉?

我去,不要太尬了好麽?

“那個......真的能治好?”隱藏著心裏的羞澀和愧疚,曹滿柔柔的問了一聲。

哪知,段虎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哪不好,專打疼屁股。

“日,不就摔了屁股嘛,至於說話嗲聲嗲氣的?奶們一個。”

曹滿,嗷的一嗓子,吼了個痛斷肝腸。

段虎笑了,“這嗓子叫喚的還像點樣,比奶們強點,算個娘子漢。”

臥槽!

老子都吼成了這樣,才算個娘子漢?

黑臉,要不你來吼一聲試試,老子一定誇你是粗娘們!

“疼不?”段虎問道。

曹滿欲哭無淚,可惡的黑臉,打人還問疼不疼,壞心眼子。

咬緊下巴骨,口崩一個“疼”字後,曹滿感到全身虛脫,主要是心累。

“疼就對了,如果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會咋樣?”曹滿豎著耳朵聽著呢,頓時問道。

“肯定會殘。”

曹滿如釋重負,看來自己不用殘了。

曹滿頓驚,全身繃緊,“虎爺,你撕我褲子幹嘛?”

“不撕了,咋療傷?”

曹滿口打唉聲,自己注定要涼涼。

噌!

寒光一閃,段虎摸出了一把牛耳尖刀,火光下,一張黑臉尤顯猙獰。

“虎爺,你,你拿刀幹什麽?”曹滿驚愕的問道。

“不幹什麽,給你放點血。”說著話,段虎來回在火把上翻動著牛耳尖刀。

“放血?為什麽要放血!”曹滿像受驚的小鹿,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

“真不懂假不懂?不把淤血放了,血阻筋,筋連骨,一旦阻塞,不殘也癱。”

段虎的話說得很明白,曹滿也聽懂了,看著燒紅的刀尖,曹滿喉結移動,火刀子割肉?

能再慘點嗎?

對咯,還能再慘點,因為還要擠膿血......

一想到割開皮肉,再擠血放血,曹滿整個人都不好了。

“耗子,張嘴。”段虎遞過了一個布團。

“幹啥?”

“怕你疼得受不了,萬一咬了舌頭,丟了小命多虧,張嘴。”

不提還好,這會兒曹滿更怕了,滿腦子都幻想著如何挨火刀擠膿血。

段虎哪管那麽多,伸手把布團塞進了張開的嘴裏。

“虎爺,啥味道這麽酸,老衝鼻子?”塞住嘴的曹滿悶哼哼的問道。

“囉嗦什麽,有得用就不錯了。”段虎當然不能說那團布是他的襪子......

“忍著點,一下就好。”拿著火燎過的牛角尖刀,段虎對準青紫發烏的部位一刀下去。

曹滿疼得嗚嗚嗚,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掙紮,被段虎用膝蓋頂住,壓豬似的壓得死死的。

刀尖插入的不深,段虎手腕微微一動,擰了一下刀把,擴大了一點口子的範圍。

曹滿,嗚嗚嗚!

疼得白眼直翻。

接下來該擠膿血了,段虎真不含糊,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雙手捏住腫起的部位這頓擠......

伴隨著一絲絲烏黑的血水滲出,曹滿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

好一會兒,膿血擠完了,曹滿鼻噴半口老氣,感覺自己都快升天了。

原來,升天是這麽個滋味......

好在,臨飛升的那一刹,事情辦完了,曹滿的心也落了,然而下一刻......

“左臀的膿血擠完了,就剩右邊的了,耗子,加把勁,再忍忍。”

曹滿鼓圓了狗眼,泛著點點淚光,黑臉,你玩老子呢?

刀尖往裏一捅手腕翻動,擠!

我嘞個去的,尼瑪,現在不想升天也要升天,啊,喲,哈......

事兒辦完了,段虎細心的敷上藥膏,然後開始撕起了的衣服。

曹滿像死狗一樣任憑擺布,本不願出聲,愛咋滴咋滴,可架不住對方胡來,眼看衣服被撕成了布條,他實在忍不住了。

“虎爺,撕衣服是幾個意思?知道嗎,冷。”

“你一身板豬肉還怕冷?除非腎不好,是嗎?”

這句話說的,曹滿竟無言以對。

默默承受著段虎的折騰,等對方把撕成的布條裹在了他的臀上,曹滿知道,一番苦難終於熬到頭了。

真不容易哇!

藥膏的藥效真心給力,一盞茶的工夫後,盡管傷口還疼,但明顯感覺好多了,此前火辣辣的像火烤,現在輕鬆多了,就是有點緊繃繃的感覺......

嗯,是布條紮太緊了。

曹滿試著挪了幾下,不錯,腿腳恢複了一些力氣,再回頭瞅了眼臀兒,也不錯,沒露腚,包著呢。

就是包得實在不咋滴,難看不說,還帶著點零碎,看上去就像多了幾根小尾巴。

“失算。”段虎搖著頭,似乎有什麽不滿意。

“虎爺,咋啦?”曹滿心頭一突,驚聲問道。

很快,段虎又恢複了淡定的神色,“剛兒一時心急,忘了你的傷口不大,沒必要包紮,算了,包也包了,好歹不露腚。”

曹滿沒計較這事,畢竟對方是一番好意,對吧?

“還有......”

曹滿耳朵一動,還有糟心事?

段虎又說道:“褲子其實也不用撕,脫了不就行了,看來久於練習,生疏了點。”

曹滿小眼光溜溜的,黑臉,陪我的褲子,陪我的衣服!

趁著休息,曹滿添油加醋,把滅魂的事情說了出來,段虎靜靜的聽著,沒插一句話。

末了,曹滿問道:“虎爺,你說我是不是吉人天相,在最後危急關頭,老天替我滅了那道殘魂。”

段虎,“嗬。”

曹滿不爽了起來,自個兒忍著痛講故事,作為吃瓜聽眾,好歹表示一下心意對吧,嗬是幾個意思?

真當曹爺閑著沒事幹,瞎嘚瑟嗎?

鼓著腮幫,曹滿不想再搭理對方,誰知段虎卻很自覺的在他身上搗鼓了起來。

曹滿嚇得雙手抱胸,玩摸摸?

黑臉,就倆帶把的,要不要這麽猥瑣!

當段虎把那把小木劍拿出來的時候,曹滿知道自己又誤會了對方的意思,隻是......

別小人動手不動口好麽?

我們是君子,君子就該動口不動手,隻要你出聲,我會不拿給你?

拿出小木劍的段虎仔細端詳了起來,曹滿架不住好奇,湊過臉問道:“虎爺,瞅啥呢?”

“你運氣不錯,要不是我給你的這把法劍,當時那道殘魂就能上了你的身。”說完,段虎把小木劍又還給了曹滿。

曹滿幹咳一聲,臥槽,打臉要不要來得這麽快?

這時候,段虎把地上散落著的木錐撿了起來,重新捆好後順手放在了曹滿的身旁。

“耗子,差不多行了,別老窩著,記得待會兒把東西背好了,再弄掉,虎爺讓你銷魂噬骨。”

曹滿眨眨眼,還沒反應過來,段虎自顧自的朝前走去,幾下便隱沒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就這麽把他丟下了?

這是照顧傷員的態度嗎?

窩著算啥意思?

還有,老子都特麽的屁股開花了,還讓老子馱貨,黑臉,要不要這麽缺德!

手拿火把,背著木錐,曹滿一瘸一拐行走在寂冷的黑暗中。

這時候,他有種悲壯淒涼的感覺,就像逃荒的難民,背井離鄉,迷茫無助,孤單單一人,涼哇哇的心情誰人懂,何人憐?

石梯下方的通道不算長,出了通道,前方闊然開朗了起來,巨大的拱形石廊中,在高達近十米的牆壁上,左右都雕繪著巨型的壁畫。

巨型壁畫不僅色彩絢麗多彩、內容豐富,繪畫技巧也十分的高明,山河日月、鳥獸花蟲,特別是對於人物的刻畫更是細細入微,衣著、服侍、五官、樣貌......

一筆一劃勾勒出了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動人場景。

巨型壁畫順著高大的牆壁一直延伸到了石廊深處,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給人一種氣勢磅礴、雄偉壯觀之感。

站在石廊的入口,曹滿忘了落寞的心情,忘了臀兒的辣疼,隻剩下滿眼的驚歎,一臉的震驚。

他不明白,為何在一處毫不起眼的破廟下麵,會隱藏著這麽壯觀的壁畫建築。

沿著石廊一路前行,曹滿邊走邊看,兩旁壁畫上的內容也漸漸變得更為豐富了起來。

壁畫各不相同,每隔一段距離都會展現出新的內容,有些是描述山水風光的美景,有些則是刻畫出了特殊的曆史事件,還有一些類似於古老的祭祀活動......

往前走了一會兒,前方閃爍著的火光引起了曹滿的注意,他蹣跚著腳步加快了速度,離得近了,這才看清段虎正舉著火把站在一副壁畫前認真的看著。

“虎爺,你說這究竟是什麽地方,怎麽會出現如此壯觀和氣派的壁畫?”

段虎沒有出聲,臉色嚴肅的觀看著牆壁上的壁畫。

自討沒趣的曹滿癟了癟嘴,舉起火把,目光投向了段虎正在看著的那幅壁畫。

眼前的這副壁畫內容有些詭異,甚至是有些恐怖,壁畫上雕繪的不是什麽秀美的風光和風土人物,而是一幅血腥殘忍的畫麵。

畫中一群身穿鎧甲麵容凶惡的魁梧大漢,每人手中拿著一條帶刺的長鞭,抽打著那些被捆在柱子上的囚徒們。

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囚徒們有的麵目扭曲、神色痛苦,有的身體癱軟直接昏死過去,還有的當場氣絕身亡,被人抬走後丟進了一旁燃燒著的烈火中。

受刑的囚徒除了那些被鞭打的人之外,還有不下數百人跪在一旁,這些人神色驚恐,目露絕望和恐懼之色,就像一隻隻待宰的羔羊,等待著可怕的命運。

看到這,曹滿背脊一陣的發涼,不由自主的用手碰了碰段虎問道:“我說虎爺,這麽血腥的壁畫有什麽好看的?”

“你難道不覺得這幅壁畫有古怪嗎?”段虎反問道。

“這有什麽好古怪的,古時候的刑法極為嚴厲和殘忍,對待囚犯就像對待牲口一樣,畫中的鞭刑隻是其中的一種刑法,聽說更殘忍的還有五馬分屍、炮烙和什麽淩遲處死等等。”

“看不出你懂的還挺多的嘛?連炮烙都知道。”段虎感到有些意外。

一聽這話曹滿得意了起來,“嘿嘿,好歹我曾經也當過治安大隊長,對於古代的刑法略有研究。”

“研究?恐怕是為了折磨犯人吧?”段虎沒好氣的說道。

曹滿訕訕一笑,好個黑臉,眼真毒。

“咳。”

幹咳一聲,稍微掩飾了一下後曹滿又說道:“聽說炮烙是在商朝發明的,用碳火燒紅銅柱,再把人綁上去活活燒死,與它齊名的還有一種叫做蠆盆的酷刑,把人丟進滿是毒蟲蛇蟻的深坑裏......”

“行了,我說的古怪不是指壁畫裏的酷刑,而是......”段虎抬手指向了壁畫的一角。

曹滿順勢看了過去,上麵畫的是一尊好似香爐的古鼎,造型有些奇特,看上去又有些眼熟......

“人臉香爐!”曹滿倒抽涼氣,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虎爺,破廟裏的人臉香爐怎麽會出現在壁畫上?”

“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還有,在人臉香爐的後麵站著一位巫師,此人雙手舉著一把權杖麵向香爐,似乎是在祭祀作法。但是你仔細看,那把權杖上鑲嵌著的東西像不像人的眼珠?”

在段虎的提醒下,曹滿凝目細,還別說,權杖上鑲嵌著的東西和人眼珠還真有些相似,陰惻惻的很是嚇人。

“聽趙所長介紹,烏蠻部族信奉的是巫鬼教,主祭者稱呼為教主又或是鬼主,看來那位巫師就是鬼主,但是此人......”

“耗子,你猜我想到了什麽?”段虎問道。

曹滿摩挲著下巴好一陣苦想,半晌後,無奈的晃著腦袋。

段虎提醒一聲,“你從屍骨洞裏偷了什麽?”

“冥眼!”曹滿立即反應了過來。

“不算太白癡。”

曹滿嘴角一抽,這是誇人嗎?

好刺耳的誇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