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保家衛國 好過孤魂野鬼
“懂了。”
蕭雷點了點頭,站起身,繞過桌子,和工會會長擦肩而過,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淡淡道:
“浩劫將至,五大帝國近期估計會陸續對各方勢力出手,進行收編或者清剿,如果實在混不下去,帶著弟兄們接受帝國收編,也是不錯的選擇,當個保家衛國的軍人,總比在浩劫戰亂裏,當孤魂野鬼,要來得強。”
工會會長愣了愣,隨即點頭道:
“謝謝大人。”
蕭雷擺了擺手道:“我隻是給個建議,具體怎麽做,還是得看你自己的想法。”
說完,一襲白衣化虹而去。
兩個徒弟,同樣掠空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身材魁梧的工會會長,低頭站在原地,雙手握拳,沉默不語。
許久之後,他轉頭看向放在角落那架特製加特林重機槍,眼神複雜,似有一絲決然。
這一夜,蕭雷不眠不休,連續掠過了無數戰場上空,見到了太多場血腥廝殺,槍炮聲在這片儒家文脈已經興起,禮法已經開始普及之地,不斷響起。
期間,蕭雷沒有一次出手,隻是默默地看著,默默地記錄著,好似一個置身事外,俯瞰世間的人。
清晨時分,太陽照常升起,溫暖和煦的陽光灑落山河大地。
南方一處小村落,本該炊煙嫋嫋的村莊,此時卻因昨夜被戰火波及,而人心惶惶,好在這小村落,似乎得了祖宗神靈的保佑眷顧,盡管外麵在發生混戰,炮火連天,有些房屋也毀掉大半,但村子裏的百姓,卻神奇的沒有出現傷亡。
這在戰爭越發頻繁的南部餐霞國,實屬罕見事。
村子裏的小孩圍在一起,嘰嘰喳喳,似乎在討論什麽,村子裏的婦人啊,開始生火做飯,很快,村子裏又是炊煙嫋嫋。
不多時,就有男人抬著大鍋來到村子裏的曬穀場,招呼著老人小孩來喝粥。
小孩子們呢,就隨便找個了地方坐下,端著碗拿著湯勺,難得乖巧的吃了一頓早飯。
期間啊,在小孩子當中啊,有個年輕讀書人,一身白衣,也跟著端起粥碗,就著村裏婦人自己醃製的酸菜,吃得似乎津津有味,身邊那群約莫五六歲大小的小孩們,對年輕讀書人,似乎格外親近,嘰嘰喳喳,吃兩口粥,就要問一個問題。
年輕讀書人,也樂得回答,似乎對這些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們,也格外喜歡,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孩子們天真無邪,問的問題,大多是,哥哥你從哪裏來啊,哥哥你是讀書人那肯定讀過很多書啊,哥哥你這一身衣服很好看耶,等我以後長大了,也要像哥哥你這樣。
很多時候,其實都不能算是問問題,更多的是小孩子見的自娛自樂,以及對外麵新鮮事物,還有對這位和和氣氣看著就挺討人喜歡的年輕白衣哥哥的憧憬。
想著我以後長大了,就如何如何。
村裏的婦人們啊,有些則是眼光在這位年輕讀書人身上,啊,特別是那張俊俏臉蛋上打量,有些則是在小聲討論著,要不要試試能不能把年輕讀書人留下來,請他給村裏的孩子們,當個教書先生。
畢竟這幾年儒家文脈興起,附近幾個村子裏,原本是來了一位教書先生的,隻是戰亂爆發之後,那位據說本就是半吊子的教書先生,就離開了。
至於城裏的書院,他們又實在上不起。
隻不過聽到這些婦人的竊竊私語後,村裏的男人笑罵他們頭發長見識短,這年輕讀書人一看就不是他們這種凡夫俗子,昨夜能夠在村裏借宿,估計也是因為附近爆發戰亂,不得已而為之,吃完這頓早飯肯定就要起身離開的。
婦人們麵麵相覷,不過最後,也都是搖頭歎息,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果不其然,孩子堆那邊,年輕讀書人吃完一碗粥後,將碗放進一個大盆子裏,正了正衣襟,笑容溫和的朝村裏的男女道了聲謝,隨後伸手摸了摸一個掛著兩條小鼻涕蟲的小男孩的腦袋,跟幾個孩子,說了些什麽。
說話,這位和和氣氣的年輕讀書人朝那幾個男女笑道:
“幾個小孩子半個月後,可以送去小鎮原先的私塾讀書,如果嫌來回路程遙遠,還可以讓小孩在那邊住下,已經有儒家先生,從書院趕來。”
幾個漢子和婦人聞言一喜,可隨機眼神又黯淡下去,一個婦人笑容牽強道:
“多謝先生的好意,隻是如今戰亂四起,不知道小鎮的私塾,是否安全,而且,最近收成不太好,可能要交那筆學費,有些……”
年輕讀書人笑容溫和道:
“無妨,小鎮私塾,如今收費減半,而且,不一定就要用錢,幾個雞蛋,幾條豬肉,心意到了就行,至於安全問題,各位大哥大嫂,不用擔心。”
麵容俊朗的年輕讀書人伸手指了指天上,笑道:
“浩然銀河之下,書院是最安全的地方。”
村裏的漢子婦人,聞言皆是歡喜,連忙對年輕讀書人,彎腰致謝。
年輕讀書人擺了擺手,輕輕揮袖,腳步輕盈,朝村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
在村裏男女眼中,那一襲白衣,隨風而動,大袖飄搖,好似有,兩袖清風。
唯有那個被蕭雷伸手摸頭的小鼻涕蟲,此時正抬頭仰望天空,青天白日,有一條浩然銀河,璀璨光明。
村口出,身材魁梧腰挎金刀的黃金獅子頭獅吼山,和碧眼赤發一身碧鱗甲胄的蛟弄潮,正並肩而立,迎接那一襲白衣。
兩人對自己師父這個做法,似乎有些不是很理解。
在他們眼中,自己師父是什麽人?那可是千年難遇的絕世大劍聖,大修行人,而那些個凡夫俗子,甚至連修行的門檻,都未能踏進去,也就其中一個小孩子,那個小鼻涕蟲,對浩然正氣,有不錯的感應,但是在獅吼山和蛟弄潮這兩位妖族翹楚看來,其實也就是相對好些罷了。
畢竟對他們來說,聖人之下,皆是凡夫。
年輕讀書人似乎看出了兩個徒弟的想法,他站定後,笑著問道:
“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很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