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無奈地望著眼前的廚房,各種菜都有,準備得極為妥當。
可以說,言笑作為一名廚師,是極其優秀合格的。
他聳肩道:“言笑大哥,我真的不會做菜。”
“你少聽那個熊比較大的女人在那胡說八道。”
“我對做菜這事兒吧,屬於九竅通了八竅,一竅不通啊!”
蘇夏倒不是怕惹麻煩。
而是……
他對言笑不感興趣啊!
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
你幹嘛非得拉著我做菜呢?
讓你驚豔到,我能得到什麽好處嗎?
還是說,你也學女士一樣,跪在地上叫我主人,求著我給你做飯吃?
沃日……
想想都覺得好恐怖啊。
言笑卻是不管不顧,硬拉住蘇夏的手,咬牙道:“我可不管,既然那漂亮姑娘說你做菜好吃,而且能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你就一定得露一手!”
“否則的話,我言笑在你麵前,不是成了笑話?”
“我可不能讓你們平白無故,汙蔑望舒客棧的招牌!”
蘇夏斜了一眼言笑。
大哥,不是吧?
我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摩擦啥啊?怎麽摩擦?
你說話能不能正常一點?
他頭疼欲裂,揉了揉眉心。
哥們可是直的啊,跟變態妹妹不一樣,哥們是鐵直的!
而就在此時,蘇雪也拉住蘇夏的手,一臉的千嬌百媚,嬌滴滴地說道:“哥哥~你最好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你最優秀了對不對?”
“你做一道杏仁豆腐,好不好?”
顯然,蘇雪是想靠杏仁豆腐吸引魈過來。
蘇夏更頭疼了,一臉驚恐道:“小雪,你他媽說話能不能他媽的正常點?”
“我是你哥啊!”
蘇雪抱住蘇夏的後背,嘴裏發出了撒嬌的聲音,嘟嘴道:“哥哥,你最好了!”
“你一定會做杏仁豆腐的,對不對?”
“隻要你答應我,做一道杏仁豆腐出來,你想要做什麽都可以!”
派蒙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低聲道:“旅行者,我怎麽覺得蘇雪話裏有話?”
“還是說,我想多了?”
熒也尷尬得要死,咳嗽了幾聲。
蘇夏毛骨悚然。
渾身發抖。
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
他急忙推開蘇雪,差點給蘇雪跪了,欲哭無淚道:“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小魔女,你饒了我吧!”
“媽的……”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做就做!
蘇夏立馬在係統商店兌換了一份食神品質的杏仁豆腐菜譜。
見蘇夏開始做杏仁豆腐,言笑也是不甘示弱,點燃另一口灶台,同樣在做杏仁豆腐。
半個小時後。
兩份杏仁豆腐,做好了。
言笑得意洋洋,把自己做的杏仁豆腐放在盤子裏,傲然道:“杏仁豆腐,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不因為別的,隻因為樓上有個身高比較矮的小夥子喜歡吃。”
“他就隻吃杏仁豆腐,你說怪不怪?倒也吃不膩。”
“總之,你是絕對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
蘇夏揭開了自己的那口鍋。
一股撲麵而來,直衝大腦的香氣,瞬間讓言笑的口水流了出來。
言笑瞪大了眼珠。
自己手裏那份杏仁豆腐,也隨之落在了地上,摔得稀爛。
而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兩顆眼珠死死地盯著蘇夏做的杏仁豆腐。
“香!”
“好香!”
言笑驚懼萬分,乃至於喊了出來:“你……你在裏麵放了什麽!”
“區區杏仁豆腐,為什麽能夠香到這種程度?怎麽可能!”
蘇夏摸著後腦勺道:“我不太懂做菜的。”
“還是言笑大哥你做得好,你贏了,好了嗎?”
“我可以走了吧?”
說罷,蘇夏實在是沒有興趣再待下去。
轉身就準備走。
可一轉頭,就又看到一道人影。
是那個子比較矮的仙人。
魈。
魈的眼神掠過所有人,直勾勾地落在蘇夏做的杏仁豆腐上麵。
可他的性格,又讓他欲言又止,好半天都沒說話。
“這到底是什麽做的!”
言笑已經快因為香氣而發瘋了,站在杏仁豆腐麵前,口水橫流。
他顫抖著手,拿起筷子,準備嚐一口。
可就在他剛要下筷子的時候。
蘇雪一把搶過杏仁豆腐,興奮地衝到魈的麵前,笑嘻嘻道:“老婆,這是我給你做的杏仁豆腐!我知道你最愛杏仁豆腐了,忙前忙後搞了半個鍾頭呢!”
“來,你快嚐一口!”
蘇夏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你做的杏仁豆腐?
好好好。
魈皺了皺眉,有幾分不悅道:“姑娘,你我初次見麵,你就如此稱呼我,實在不妥。”
“我確實喜歡吃杏仁豆腐。”
“不過,還是算了吧。”
他剛要消失。
然而……
蘇雪一把將杏仁豆腐遞到了魈的鼻子麵前,一臉邪惡地笑了出來。
“魈魈老婆,你真的不想吃杏仁豆腐嗎?”
“這個杏仁豆腐,可是異常鮮美呢!”
“你看,我用筷子輕輕戳一戳,它還在彈呢,你再看上麵的杏仁,都是今天剛剛買回來的食材,多新鮮呀!你難道一點興趣也沒有?”
說罷,蘇雪又指著一旁的言笑,壞笑道:“你看看言笑大哥,都快饞死了。”
“他卻吃不上,但隻要你想吃,張嘴就能吃到哦,老婆~”
魈的理智告訴他,盡快離蘇雪這樣的瘋女人遠點。
可……
鼻子前的杏仁豆腐,實在是……
太!香!了!
就連一向拒人千裏之外的魈,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吃,還是不吃?
就在魈猶豫不決的那一刻,蘇雪抓住時機,用勺子舀起杏仁豆腐,塞進魈的嘴裏!
魈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好吃。
真的好吃。
太好吃了……
魈的眼睛裏,竟然流出兩行淚水。
看得蘇雪都愣住了,急忙抓住魈的胳膊,焦急道:“老婆,你怎麽了?”
“你……你為什麽哭了啊?”
“以你的性格,不至於啊,魈魈,你到底怎麽了?”
魈完全沒有聽到蘇雪的話。
口腔裏,那溫暖,滑嫩的食物,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倒不是說,死機了。
那空白的畫麵,是冰天雪地。
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
那時的他,還年輕。
在雪地裏饑腸轆轆,隻能捧起雪,揉成團,吃雪充饑。
本以為,會撐不過那個寒冷的冬天。
可是,一道金色的人影,對他伸出了手。
那一天,那一口杏仁豆腐,魈終身不忘。
流浪在野的金翅鵬鳥,遇到了心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