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咬了一口雞肉,確實是好吃到爆炸。

他緩緩咀嚼,等嘴裏的雞肉吞進肚子裏,這才瞥了一眼刀疤臉,冷淡道:“想要吃我做出來的甜甜花釀雞,也不是不行。”

“你呢,畢竟惹惱了我。”

“這樣吧,你們十多個人,當眾斷掉自己的一條胳膊,我就讓你們吃,如何?”

刀疤臉的表情更糾結,更痛苦,更複雜了!

他瞪大眼珠,似乎在猶豫。

可一想到自己不能吃到如此美味的甜甜花釀雞,刀疤臉的心一橫,拿起手裏的刀,毫不猶豫對準右臂就要砍!

蘇夏大驚失色,急忙擺手道:“哎,別別別!”

迪盧克眯眼道:“熒,你的朋友還挺心善的。”

“如果是我,絕不會心存憐憫。”

熒也露出一個笑容來,“確實,太善良,在這個世界,反而不會活得很好。”

就在兩人閑聊時。

刀疤臉也滿臉喜色道:“蘇夏先生,您這是不打算對我下死手了嗎?”

蘇夏無奈地說道:“大家都是男人,有的事情,不用說,懂的都懂。”

“男人可以沒有左手,但絕對不能沒有右手。”

“你還是砍左手吧!”

迪盧克扶額道:“我剛剛什麽也沒說。”

熒噗嗤笑了出來,呢喃道:“蘇夏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刀疤臉的表情一僵,顫聲道:“我……我平常都用左手的。”

蘇夏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平日裏總是嘻嘻哈哈的他,冷笑道:“沒人關心你究竟用的哪隻手,想吃我做的雞肉,就趕緊給我砍了它!”

“你到底砍不砍?”

刀疤臉驚慌失措道:“我砍,我現在就砍!”

“盜寶團十餘人聽令,砍掉自己的左手!”

不僅是刀疤臉想吃,盜寶團的人,都想吃。

為了能夠吃到眼前的美味,在場的各位沒有哪怕一絲絲的猶豫。

手起刀落!

十多條胳膊,就這麽掉在了地上。

對此,蒙德居民們,卻是沒有任何同情。

畢竟平日裏出門,就經常遭到盜寶團的劫掠和騷擾。

刀疤臉強忍住劇痛,渾身發抖,央求道:“蘇夏先生,可以讓我們吃一口了嗎?”

“我……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照做了!”

蘇夏笑眯眯地說道:“這個啊,這得看我妹妹的意思了。”

“小雪啊,你願意原諒他們嗎?”

他轉過頭,望向蘇雪。

蘇雪已經吃了一整隻甜甜花釀雞,見刀疤臉如此卑躬屈膝,對刀疤臉勾了勾手指,笑嘻嘻道:“你過來,爬著過來。”

刀疤臉就像是一隻聽話的狗一樣,爬到了蘇雪的麵前。

蘇雪伸出白嫩的腳丫,一腳踩住了刀疤臉的腦袋。

把他的腦袋踩到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蘇夏的嘴角抽了一下,“我讓你懲罰他,你幹嘛獎勵他?”

“我真的服了!”

“說不定這個變態,心裏還很興奮呢!”

蘇雪喲了一聲,故作驚訝道:“哥哥,該說你不愧是我哥嗎?”

“你懂的可真多呀!”

“難道說,哥哥在妹妹麵前,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蘇夏惡狠狠道:“分明是你做了肮髒的事,現在反倒成我的問題了!”

“你給我記住咯,下次再遇到地痞流氓,休想讓我出手!”

蘇雪捧腹大笑,將自己吃剩下的甜甜花釀雞扔到了地上,一腳把刀疤臉踹飛。

“吃吧,你隻配吃我剩下的!”

“想吃完整的甜甜花釀雞,門兒都沒有!”

刀疤臉再也忍不住肚子裏的饞蟲,抱起那隻沾滿泥土,而且隻剩下些雞絲掛在骨頭上的甜甜花釀雞,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啊!”

他的嘴裏,也發出了忘情的喊聲。

“這……這是家的味道。”

“嗚嗚嗚,我想回家了,嗚嗚……”

其餘的盜寶團們,都湊了過來,分食那隻剩下雞架的甜甜花釀雞。

風卷殘雲!

連雞骨頭,都沒剩下!

看著這無比荒謬的一幕,迪盧克也咽了口唾沫,對蘇夏咳嗽了一聲。

蘇夏顯然是個人情世故方麵的白癡,回過頭好奇道:“迪盧克先生,你的嗓子怎麽了?”

“我不僅會做雞,我還會做藥。”

“你如果感冒了,我可以幫你做百草湯,保證你藥到病除!”

迪盧克的臉都紅了,可愣是沒好意思直接說,我想吃甜甜花釀雞。

好在旁邊還站著一個熒。

熒著實是看不下去了,強忍住笑意道:“蘇夏,迪盧克是想吃你的雞。”

“啊?”

蘇夏疑惑道:“那他咳嗽幹什麽?”

“想吃雞,直接說不就行了?”

迪盧克:……

安柏這個熱情奔放的小姑娘,性格跟香菱一樣,說話也是毫不避諱,捧腹大笑道:“蘇夏,你可能不太了解迪盧克,但我跟迪盧克前輩相處了很久。”

“他這個人呀,是絕對不會說出他的需求的。”

“你讓他去殺幾隻丘丘人,他馬上能去,但你要讓他表露一點個人喜好,他就垮著個小貓臉啦!”

迪盧克的眉毛跳動了幾下,黑著臉道:“你才是小貓臉。”

周圍的人都哄笑成一團。

蘇夏倒是大大咧咧揭開一口鍋,笑著說道:“迪盧克,不要這麽生硬嘛。”

“大家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吃上一頓美味的食物,多好?”

“來,我給你……”

話音未落,蘇夏目瞪口呆,看著空空如也的鍋爐。

“怎麽回事?我的雞呢?”

蘇雪在一旁壞笑道:“在你身上啊!”

蘇夏瞪了她一眼,目光立即鎖定那個偷吃的綠袍少年。

“喂喂喂,你麵前的桌子上,放著足足三隻雞架!”

“你是一點也不帶給別人留的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綠袍少年看了過去。

綠袍少年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眨眼道:“誒嘿~”

蘇夏頭疼道:“誒嘿是什麽意思啊?”

“人家迪盧克都沒吃上,你倒好,三隻雞全讓你給炫完了。”

“敢問閣下是餓死鬼轉世嗎?”

巴巴托斯露出一臉受傷的表情,“饑腸轆轆的吟遊詩人,不過是吃了三隻雞而已。”

“蘇夏先生長得帥氣逼人,度量想必也是海納百川吧~”

“可憐的吟遊詩人,醉倒在路邊,終於吃上了一頓熱乎的飯菜,這件事情傳出去,也是蘇夏先生的一樁美談呀!”

“迪盧克先生,有酒嗎?”

蘇夏氣笑了都,“巧舌如簧!”

迪盧克冷眼道:“沒有了。”

“一瓶也沒有了嗎?”

“半瓶都沒有。”

巴巴托斯發出一陣哀嚎。

蘇雪卻是從腰間摸出幾瓶蒲公英酒,遞給巴巴托斯。

“我的寶貝怎麽能沒有酒喝?”

“你要喝多少,就有多少!”

“快喝。”

巴巴托斯受寵若驚,接過蒲公英酒後,大口灌了起來,那叫一個滿足,抹抹嘴道:“美麗的少女,謝謝你啦!”

“不用謝!”

蘇雪看著醉醺醺的巴巴托斯,臉上露出一個小魔女般的邪惡笑容,一把抓住了巴巴托斯的手,低聲道:“風神大人,你也不想讓你是風神的這件事透露出去吧?”

巴巴托斯眼神一驚,眼中露出了幾分錯愕,“你,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