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幼崽們瞬間慌亂起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哈澤會跑出去。

和哈澤關係好的蟲星小崽子們坐立難安。

他們似乎想要跑出去。

他們沒有想過這些幼崽會幫助他們,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被拋棄。

於是他們被按了下來的時候,都露出了自己的尖牙,甚至傷害了自己的同伴。

他們看著貝茜茜手上沒有愈合的傷口,終於意思到了不對勁。

這裏不是模擬係統。

是模擬係統的話,這樣的傷口應該很快就會愈合了。

才不會像現在這樣,久久不能止血。

然而此時誰也沒有心思想這些了。

應輝走到了隊伍的麵前,看著列恩。

他身後的藍尾巴微微翹起,然後又重重的捶到地上。

他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小幼崽,然後說道:“我把隊長的權限交給你,你要帶著他們贏取勝利,保護他們的安全!”

列恩沒有說話。

他不想麵臨這樣的事情。

他想要大家一起回去。

應輝皺了皺眉,表情嚴肅,聲音大了起來:“列恩!”

列恩咬了咬牙,忍住眼眶的淚水,點了點頭。

應輝見狀轉過身就要離開,隻有離他最近的艾嘉寶看到了他微微顫抖的身影。

誰會不懼怕未知呢?

畢竟恐懼的本身就是源於未知。

而現在他們擁有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這是很不利的。

艾嘉寶也站了起來,她跟在應輝的身後。

貝茜茜伸出手想要拉住自己最好的朋友,卻被艾嘉寶拒絕了。

艾嘉寶的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她看著貝茜茜,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我的使命。”

“茜茜,我不能違背我的信仰。”

貝茜茜看著艾嘉寶去意已決的模樣,拽著她的衣角,淚水打濕了衣衫,卻發不出聲音。

她一個勁的搖頭,拒絕接受這一切。

艾嘉寶慢慢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她的手。

然後轉身離開這裏。

貝茜茜的手扣在地上,一向嬌生慣養愛幹淨的她此時卻全然不顧身上、手上的泥土,想要抓住艾嘉寶。

尚言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把她往隊伍裏推了推。

他走到隊伍的最外圍,帶著武力最強的小幼崽們,將剩下的幼崽圍了起來。

尚言比之前更加沉默了,他背對著所有的幼崽,讓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聲音似乎沒有一絲顫抖,隻是背在身後的手已經緊緊的握成分不開的模樣。

尚言:“剩下的幼崽,都不可以出去。”

他們在安全的範圍裏,看著應輝和艾嘉寶翻過監控器,不顧監控器的阻攔衝了出去。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巨型森林裏。

終於,第一聲哭聲滲透了出來。

他們的手捂住嘴巴,可惜悲傷從眼眶流了出來。

就連蟲星的小幼崽都覺得這個世界突然就變得陌生起來。

他們明明才剛剛認識艾嘉寶和應輝。

可是他們突然就和自己說再見了。

悲傷在蔓延。

而時間還在繼續。

……

路瑤剛剛降落到地麵,看著一望無際的殘垣斷壁意識到自己沒有走錯位置。

她故意選擇這個地方,讓安帕看看他精心修建的“畜牧場”被自己破壞的樣子。

路瑤承認這個舉動有些幼稚,但是能給安帕找一絲不痛快她也是樂意的。

她故意開著飛行艇在這個周圍的上空盤旋,等待著安帕。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帕的人卻遲遲沒有來臨。

路瑤薄唇緊抿,告誡自己不可以慌張。

要相信他們一定會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路瑤的心情居然漸漸平靜下來。

終於大地開始裂縫。

一道巨大的縫隙突然出現,從裏麵冒出了一架白色的機甲,它將炮筒對準了路瑤。

路瑤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她看著那個白色的機甲默不作聲。

安帕明明是一隻雙手沾滿了血腥的獸人,但是他卻偏偏對白色情有獨鍾。

他幾乎所有展示在外的東西都是白色的。

路瑤不相信他隻是單純的喜歡這個色彩,一定還有其他的意思在裏麵。

想對準了路瑤的飛行艇,但遲遲沒有射擊。

似乎在等待著路瑤作出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電流聲從路瑤的接收器裏傳了出來。

是安帕的聲音。

路瑤仔細的聽著接收器裏麵安帕想要傳達出來的意思。

此時此刻兩方都不需要藏著掖著了。

安帕通過比賽的直播,也知道路瑤是過來找小幼崽的。

也知道蘇玉背叛了自己,但是他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出來有生氣的樣子。

反而鎮定得很。

正是安帕的鎮定,讓路瑤心中更是憤怒。

安帕:“那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你是過來找小幼崽的對吧?”

安帕輕笑了一聲:“路瑤院長還真是藝高膽大,孤身一人就敢對上我們。”

“你真以為你一個人類能打得過我們嗎?”

路瑤沒有說話,知道自己最主要的目的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隻要拖延到足夠多的時間,等賀蘭珈他們過來。

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就在陸陽沒有說話的這段時間裏。

安帕像是突然明白了路瑤的打算,然後放聲大笑起來。

“原來你們是想拖延時間會合啊。”

“看來路瑤院長是一點都不擔心聯邦小幼崽的安危了。”

說到這裏,安帕還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

“原來路瑤院長也不是像他們所說那樣,愛護每一個小崽子。”

路瑤當然明白,這是安帕的激將法,所以沒有生氣。

不過很快,從安帕那邊就傳來一陣小幼崽痛苦的叫聲。

“啊!”

路瑤指尖一顫,努力裝出不為所動的樣子,可惜有些失敗。

終於她像是妥協的一般。

路瑤:“說吧,你想幹什麽?”

安帕得意的笑了,他好似就喜歡把人類和獸人玩弄於自己的鼓掌之中,認為自己可以操縱他們。

他喜歡這樣可以操控的感覺。

安帕:“當然是想請我們的路瑤院長下來喝喝茶,聊聊天了。”

“赴宴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帶上危險物品,到時候劃傷的無論是你自己,還是別的人總是不好的。”

路瑤冷哼了聲,聽懂了安帕言語之下的威脅。

她隨便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把身上的空間紐取了下來。

然後走向了那個白色的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