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韓動有些擔心。

陳勝道:“有單純在,不會有事,聽我的。”

“好。”

韓動點頭。

“陳勝。”楚小月眼中滿是依戀。

陳勝頓覺頭疼,淡淡道:“回去吧。”

“好吧,我等你回來。”楚小月依依不舍。

片刻後,韓動驅車載著秦玉真四女走了。

陳勝走到被單純斷了一臂的中年男子麵前,拿出銀針刺穴,讓他蘇醒過來。

“唔……”

中年男子痛得五官扭曲,渾身抽搐。

陳勝問道:“封家在哪?”

“你……你問這個做什麽?”

“再多說一個字,今天你得死在這裏。”

“……”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道:“手機上地圖導航封家山莊就到了。”

陳勝聞言拿出手機,點開地圖,輸入封家山莊。

很快,地圖上顯示出一片區域,占地還挺大。

距離他當前所在的位置不算太遠,三十多公裏。

“知道地方了,走吧。”陳勝對單純說道。

單純卻看向中年男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話音落下,她屈指一彈。

一道流光沒入中年男子丹田處。

中年男子猛地一顫,噴出鮮血,臉色慘白如紙,雙目之中充斥無盡絕望:“你……你居然……廢我丹田,不如殺了我!”

一個武者在正常情況下,修煉到宗師境,其難度可想而知。

結果一生苦功瞬間被毀,這種打擊比直接要了他的命,還要讓他無法接受。

單純懶得理他,坐進了被撞過的越野車。

陳勝把昏迷的青年扔進尾箱,坐進駕駛位,按照導航驅車行駛。

山路蜿蜒,速度必須壓下,稍有不慎就會墜入崖下,車毀人亡。

用了五十多分鍾,陳勝才來到封家山莊。

整個山莊占地很大,修得像是旅遊景區一樣。

單純用神識探查了一下,說道:“守衛力量還挺強,直接打進去嗎?”

陳勝道:“那就打進去吧。”

當實力完全可以碾壓的時候,何必費精費神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手段?

單純問陳勝:“那你呢?”

陳勝挑了挑眉:“我?當然是等你搞定之後再進去。”

“哼!”

單純氣呼呼哼了一聲,下車,直奔山莊大門而去。

門口有四個守衛,看到單純獨自一人過來,眼神變得陰邪,猥瑣笑道:“美女,來幹什麽的?”

“果然是蛇鼠一窩。”

單純一臉厭惡,說話間右手一揮,四個守衛隻覺得巨力襲來,如同被大卡車給撞了似的,狠狠砸在大門上,昏死過去。

來到大門前,單純一腳踹出。

轟的巨響,四米多高的兩扇大門轟然倒塌,濺起無數塵埃。

這聲響驚動了各處的守衛力量,不斷有人衝來。

“什麽人?”

“你幹什麽的?”

麵對各種質問,單純懶得回答,直直往前,一揮手,守衛就倒下一片。

戒備森嚴的封家山莊之內,如入無人之境。

走了好一會,單純反應過來,自己並不知道封家那些主要人物在哪裏,這才揪住守衛詢問。

在單純的靈力壓迫下,守衛根本扛不住,很快把單純想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封家的守衛真的多。

到了後麵,單純都煩了,靈力始終運轉,見到人就直接壓下。

隻有不認識路的時候,才隨機挑選一個幸運觀眾進行問答活動。

十幾分鍾過去,單純終於來到封家山莊中心區域。

這裏的人早已知道有人闖入,見是一個年輕女子,驚愕不已。

兩個宗師境武者出手,想要將單純拿下,卻連靠近都沒做到,就被單純打暈。

剩下的人驚恐不已,甚至拿出了熱武器。

砰砰砰。

槍聲響起。

一顆顆子彈飛來,要將單純打成篩子。

可惜,在單純的靈力護盾麵前,成了笑話。

“她不是人!”

“魔鬼來了!”

封家人驚恐萬分,四散而逃。

單純身形連續閃爍,把所有人都留下,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進入封家山莊大廳,單純神識一掃,發現一處機關暗門。

她仗著藝高膽大,進入暗門,沿著螺旋通道旋轉向下,推開通道盡頭的一道門後,俏臉泛白。

那是一個實驗室,裏麵瓶瓶罐罐極多,泡著的都是人身上的各種器官。

淒厲慘叫不斷,有人已經不成人樣,有人正在被活活解剖。

一幕幕,如同煉獄。

封家正悄悄進行活體實驗,還是用人來做為實驗品。

也不知道到底存在了多久,又有多少人在這裏遇害。

那牆上地上殘留的深紅血跡,撼動著單純的神經。

“封家……封家!!!”

單純渾身發抖,遍體冰涼。

封家山莊外,陳勝蹲在車旁抽煙。

衣服袋子裏一張聯絡符自動跳出,閃爍文字。

陳勝扔掉煙頭,大搖大擺進入山莊,越過一群群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守衛,暢通無阻來到封家主殿。

單純一遍遍抑製自己濃烈到極致的殺意,帶著陳勝去地下實驗室。

陳勝不由動容。

這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那些還活著的‘實驗品’,也已經完全沒有救回來的希望。

死亡,反倒成了他們唯一的解脫。

“你想怎麽做?”陳勝問單純。

單純茫然搖頭:“我不知道,我……我想把這些人全部殺光,可……”

她不能動手。

不僅僅是怕殺戮之後,心魔作祟,更是因為她出身藥神穀,這雙手,隻救人,不殺人。

門規難違。

“封家是古武世家,不如通知鎮武司來處理?”陳勝問。

單純沉默良久,點了點頭。

陳勝給還在京城的宋一溪打了電話,宋一溪會轉達鎮武司。

隨後,兩人合力,把封家的人,連同守衛在內,全部聚在一起,灑了藥粉,確保他們三天之內都無法自主動彈。

“走吧。”陳勝說道。

單純默默跟著陳勝的步伐,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勝停下腳步,單純都沒發現,直直撞在陳勝背上,才發現已經到了停車的地方。

兩人上車,陳勝驅車離開,單純始終一言不發,臉上滿是茫然。

那煉獄般的場景,讓她太過震撼。

“你在想什麽?”陳勝問道。

“我……我在想……”

單純伸手理了理淩亂的發絲,落寞道:“救一個人很難,害一個人卻很容易。”

“很正常,同樣的道理,建設容易,破壞很難,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你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不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