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魯雪涵跑去告狀,陳勝渾不在意,閑庭信步般離開。

一個刁蠻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無知女人,打了也就打了。

魯懷明真要不知好歹,想跟他撕破臉,重城也不介意再換一個總督。

況且,恐怕不需要陳勝出手,沒多久就會傳出魯懷明暴斃或者病逝的消息。

上了車,陳勝給齊蓮生打去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齊蓮生小心翼翼喊了句陳神醫。

陳勝很是不滿:“這都已經好幾天了,還沒找到恨焰堂的核心成員?”

“陳神醫息怒。”

齊蓮生弱弱道:“恨焰堂行蹤詭異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是真不好找,我已經竭盡所能,相信再過幾天,一定會有消息。”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陳勝嗬斥道:“涅槃丹的煉製之法,看來你是不想要了。”

說完,陳勝掛了電話。

過了好一會,齊蓮生都沒打來電話。

顯然是真的沒找到恨焰堂核心成員的行蹤。

否則以他對涅槃丹的渴望,絕對會繼續糾纏。

車輛在一盞盞路燈的照耀下快速駛過,映得陳勝的臉龐忽明忽暗。

他忽然在路邊停了車,從兜裏拿出魯懷明給的那張寫有地址的紙條。

“去看看,或許會有收獲。”

陳勝自語著,繼續啟動轎車,朝紙條上的地址而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轎車停在北濱路邊上。

陳勝腦袋伸出車窗,往上仰視。

一棟七層樓的洋房聳立在高達三十幾米的人工石壁上。

這裏就是紙條上所寫的地址。

不算偏僻,周圍環境很好,依山伴江,倒是個適合養老的地方。

無聲越過小區門禁,陳勝從容踏步,來到小區最右邊的樓棟。

一樓有半邊圍牆,藤蔓纏繞,點綴著一朵朵細碎的粉色花朵,私密性不錯。

圍牆外一座高塔在黑夜裏沉寂。

前花園鋪就了石板地麵,喂了一圈花壇,各種花花草草長勢喜人,顯然是被主人伺候得很好。

陳勝見木質門扉虛掩著,輕輕推門而入。

立刻,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大半夜不請自入,要麽是賊,要麽是敵。”

隨著聲音響起,一個穿寬鬆綢緞睡衣,麵白無須,白發如道士一樣紮起發髻的老者,走了出來。

看起來六十多歲的樣子,自有一股雍容和淡然的氣質,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同凡響。

“老先生晚上好。”

陳勝拱了拱手,客氣道:“我叫陳勝,是魯懷明給的地址,冒昧拜訪,還請見諒。”

“魯懷明?”

老者思索了一瞬,點點頭:“一個庸碌卻還算正直的小官。”

總結得很到位。

“你找老夫做什麽?”

老者在搖搖椅上坐下,伸手虛抓,一個水杯從桌子上飛來,落入他手裏。

尋常人見了這一幕,怕是當場要對他頂禮膜拜,口稱神仙。

陳勝微笑道:“聽說老先生德高望重,恨焰堂都要賣幾分薄麵,我得罪了恨焰堂,想找老先生做個說客,化解這段恩怨。”

“幫不了。”

老者想都沒想,擺手道:“我一個退隱的老家夥,誰還會賣我麵子?恨焰堂亦正亦邪,老夫不齒,不願跟那些瘋子打交道,你找錯人了。”

陳勝苦笑一聲,滿是誠懇道:“老先生,那你知道恨焰堂的總部在哪裏嗎?或者能不能聯係到恨焰堂的核心成員?

我得罪恨焰堂這些日子,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總覺得小命隨時都要被拿走,請老先生幫幫忙吧,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一定重謝。”

說完,陳勝還深深一躬身:“拜托了!”

“無能為力,愛莫能助。”

老者揮揮手:“走吧,別在老夫這裏浪費時間了。”

“唉……好吧,老先生打擾了,告辭。”

陳勝愁苦滿麵,轉身離去。

走過一段鵝卵石鋪墊的小路,陳勝坐在一處涼亭裏,愁苦之色消散,神色淡漠起來。

那老頭在撒謊。

提及恨焰堂的時候,他情緒上有較大波動,顯然跟恨焰堂瓜葛不淺。

趕陳勝走的時候,有迫切之色。

不是怕恨焰堂,而是發自內心地不想跟恨焰堂再扯上關係,甚至連恨焰堂這三個字都不想再聽到。

具體的,陳勝不知道,也不想理會。

但他覺得,這老頭肯定知道一些他想要的線索。

隻是無緣無故,對方不願意幫忙,他也不好強迫。

畢竟陳勝不是瘋子,也沒有自大到認為天底下任何人,就該對他予取予求。

“侯森。”

陳勝給侯森打去電話。

“少主您吩咐。”

“給我查個人,名字不知道,地址是北龍區北濱路鎏金街道……”

陳勝說完,道:“盡快查,事無巨細,凡是查出來的資料,全都發我手機上。”

“好的少主,我馬上去辦!”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打探消息和尋人追蹤這一類的事情,街頭巷尾的小混子,有時候比巡查係統都還好用。

餘若夢傷了喬正德後逃離,巡查也在找她,但最終還是被侯森的人找到,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

陳勝查這老頭的消息,就是想從蛛絲馬跡中,看看能不能找到對方所需。

求人辦事,不是讓對方滿足你,而是你要滿足對方。

這一等,就等到了破曉時分。

侯森終於發來消息,把所查到的消息,整理成一份文件,傳到陳勝的手機上。

陳勝點開瀏覽,很是失望。

除了知道老頭叫柏乾之外,其他全是沒什麽用的信息。

陳勝搖頭,正要放下手機,猛地抬手。

兩指之間,夾住了一枚三寸長的小箭。

箭尖墨綠,塗有劇毒。

暗中的殺手見一擊不中,又是兩根毒箭射來。

但眼見要命中陳勝,陳勝的身影卻憑空消失。

“什麽?”

百米開外,殺手怔住,以為自己眼花。

隨後,就感覺到肩上多了一隻手。

他大驚失色,卻來不及反應,這隻手上傳來恐怖巨力,壓得他轟然跪地,五官扭曲。

“誰讓你來殺我的?”陳勝淡淡詢問。

殺手忍著痛,色厲內荏道:“小子,勸你趕緊放了我,聽說過恨焰堂嗎?我可是恨焰堂的人!你敢動我,恨焰堂會通緝你,不死不休!”

說著,他抬手指向老者的住所:“而且我師祖就住在那,他老人家可是四品宗師,殺你如殺雞!”

陳勝聞言眼睛都亮了。

這算什麽?

人生呐,處處是意外,處處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