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6-230 216

奇怪的是,當時我一點也沒想到這個,我隻想到,我劇本寫完,就會拍上片子,一旦拍上,就會有姑娘,一有姑娘,我就禁不住誘惑,不僅禁不住,甚至還會主動去誘惑,當然,這時,就會傷害嗡嗡,讓她從此對人不信任,像我經曆過的那樣,我認為,再苦的生活也經不住有信念,有了信念,生活就會好過得多,這個觀點有我的最無知的青春歲月為證,算啦,我是不會再講諸如當時的我過得多來勁之類,那樣會讓我傷感,而且,老這麽說來說去的也夠事兒逼的。WWw、QUanbEn-xIAoShUo、cOm

可以說,我是因為對不道德生活的美好預感而決定不再與嗡嗡來往的,這話聽起來有說服力嗎?

217

事實上,我過早地對她說分手,也就是過早地傷害了她,還有一個意外的效果,那就是過早地讓她陷入了迷惑不解,因為,我想,僅僅是沒有什麽理由就與她分手,那樣做缺乏說服力,為了加強說服力,我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勾引起她的同學來了。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這件事上,我也表現出同樣的漫不經心,我在與一幫人聚會時,曾給她的一個同學打了一個電話,她是個訴苦迷,擅長逢人便講她的遭遇,使聽她話的人都認為有機可乘,這中間包括我,電話裏,她答應過來跟我們一起玩,但一小時後,我想打電話問她何時動身時,她卻關上了手機。

第一次勾引,就算完了。

事後我告訴了嗡嗡,她氣得暴跳如雷,甚至一腳把我的衣櫃門踢了一個大洞,事後,我們一起去買了一張拚貼畫,一點點地拚出整幅畫後,嗡嗡用來把那個大洞給堵上了。

那幅畫名為《維納斯的誕生》,是佛羅倫薩畫家波提切利畫的,畫中的維納斯一絲不掛,站在一片貝殼上,表情迷茫,而且,害羞得很――真夠假的,要是真害羞,幹嘛不跳海裏去,露一腦袋不就完了?當然,對古典畫不能太過認真,隨便看看而已,為了讓你看得來勁,古典畫家還真沒少費勁,你瞧,為了表現納維斯很害羞,波提切利還畫了畫她的手,其中的一隻手用來擋住**,但卻讓另一隻**露著,由於一般來講,姑娘的兩隻**大小形態基本雷同,那麽擋一隻看來也隻是個假招子,目的在於讓你把另一隻看得更仔細,而且,隻要看清一隻,再笨你也能推測出另一隻的樣子,免得兩隻全露出來讓你不知看哪一隻好。畫中維納斯的另一隻手抓起長長的金色卷發來擋住自己的**,也不知她白長著**是幹嘛用的?畫的邊上,飛來的春神正在給她送衣服,但依我看,這純屬多此一舉,難道維納斯不憑**而擅長搞精神戀愛嗎?據我推測,老謀深算的波提切利在這幅畫裏表現的是另一種東西,即用飛奔而來的衣服,正試圖對維納斯**的遮蓋,來造成觀眾再看最後一眼的迫切感覺,實際上,老波很清楚,觀眾不僅最後一眼能看到,並且還能長久地看到,這又不是電影,眨眼間**就能被蓋上,更何況,就是電影觀眾也不怕,因為觀眾的錄像機或vcd機上都設有暫停鍵,一按下去,就給你原地定格,你就是穿衣服再快也白搭。唉,比起現代科技所支持的成*人電影來,那幫子古典畫家也真夠累的。

218

當然,如果比累的話,那麽我相信現代人絲毫不亞於古人,希臘神話盡管豐富,但至少它的神仙都合乎自然,沒那麽多不健康的毛病,比如,裏麵就沒有一位大累神,而在現代譜寫神話就難得漏掉他了。

我這麽講是有根據的。

在我告訴嗡嗡我試圖約她的同學一起出來玩後,累事來了,她先是假裝滿不在乎,把我的話套出來,然後突然改變臉色,跟我大急特急,可以說,她是撒著嬌跟我急的,這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她一隻手把我耳朵揪住,讓我無法溜掉,另一隻手的手指上下勾動,不停地計算我背著她到底操了她的幾個同學,她一個個逐一追問,直至我把她的同學的名字倒背如流,問題是,我不是那種冰山型的人,而是竹筒倒豆子,有什麽說什麽,並沒有對她隱瞞什麽,但是不行,嗡嗡不依不饒,非要我編出叫她信以為真的瞎話才得罷休,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高聲叫嚷一會兒柔聲細語,一會兒雷霆萬鈞,一會兒循循善誘,我說實話她不信,我說瞎話她就跟我急,我躲到一個房間,她就跟進來,我再跑到另一間房,她仍然追過來,我從裏麵鎖上門,她從一空可樂筒裏找到鑰匙,把門打開,我睡到沙發上,她就睡在我旁邊的地上,我睡**,她就壓在我身上,我在書房裏打了一個地鋪,她就往我身上扔拖鞋,弄得我躲無處躲,藏無處藏,幾乎精神崩潰,當然,以後這種情況還多次發生,我想我應該把我們的典型對話附於下麵,免得以後再多費口舌。

219

"老怪,你說,你給誰打過電話?"

"沒有啊。"

"錯!"

"你什麽意思?"

"給誰打過電話?說說看,你告訴我,別騙我,我保證不生氣。"

"你能保證嗎?"

"我保證。"

"你真的不會生氣嗎?"

"不會。"

"我沒給誰打過電話。"

"那她們怎麽說你打過?"

"誰說的?"

"你別管。"

"我沒打過。"

"你打過。"

"那好吧,我打過。"

"給誰打過?"

"給劉洋打過。"

"啪"地一聲,一個巴掌落在我的頭上。

"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

"你看看,你說過不生氣的,不生氣你打我幹什麽?"

"好好好,我不打了。"

"我不跟你說話了,你老急。"

"我不急了,老怪。"

"我要睡覺了。"

"不許睡。"

"我困了。"

"不許困。"

我用被子把頭蒙上,但被子被嗡嗡拉開了。

"你先回答完我問題再睡,就一個問題。"

"真的?"

"真的。"

"我說完你就讓我睡覺?"

"啊。"

"那你不許生氣啊。"

"我不生氣。"

"那你問吧。"

"你給劉洋打了幾個電話?"

"一個。"

"錯!"

"兩個。"

"騙人!"

"我沒騙。"

"那你說了些什麽?"

"沒說什麽。"

"老怪,你告訴我,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麽?"

"都是貧嘴的話,我記不住了。"

"你想想。"

"我想不起來。"

"你再想想。"

"我都忘了。"

"為什麽打?"

"你不是說一個問題嘛。"

"就這一個。"

"哪一個?"

"你為什麽給她打電話?"

"我們一幫人一起吃飯,他們要叫姑娘來,於是大家分頭給姑娘打電話。"

"那你找劉洋幹嘛?"

"我覺得她挺活的,挺好玩的。"

"當"地一聲,我的腿上又挨了重重的一擊。

"你怎麽又打我?"

"我不打了,我給你揉揉。"

"不用。"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劉洋?"

"一般吧。"

"啪"地一聲,我肚子上又挨了一下。

"你怎麽又打人?"

"我錯了,我不打你了,老怪。"

"那你一邊兒呆會兒去,我可是要睡覺了。"

"不行,你還沒回答完我的問題呢。"

"還有什麽問題?"

"你喜歡劉洋,是不是?"

"不是。"

"那你為什麽給她打電話?"

"我給姑娘打打電話怎麽啦?"

"你為什麽單給我的同學打?"

"我又不認識別的姑娘。"

"你認識的姑娘呢?"

"這一段兒淨跟你混了,都失散了。"

"騙人!"

"我可沒騙你。"

"你真沒騙我?"

"沒騙。"

"胡說!"

"沒胡說。"

"那我問你,你覺得劉洋怎麽樣?"

"我不是說過嗎?"

"你再說一遍。"

"我覺得她人還行。"

"啪"地一聲,我的腦門上又挨了一擊:"她行什麽行!哪兒行呀?"我一下坐起來,走到書房,剛坐下,嗡嗡跟過來,坐到我腿上。"老怪,你別不理我,你跟我說話呀。"她搖我。

"說什麽?"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你老打我,我一跟你說話你就打我。"

"我不打了還不行?"

"你別動手啊,咱說話歸說話,別動粗。"

"好。"

"那你想要我說什麽?"

"我不知道。"

"那就別說了。"

"你就是不想跟我說話!"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就是有,要是換成劉洋,你不定說得多來勁呢,舌頭也會說抽筋。"

"我沒有。"

"你就是有。"

"我不理你了。"我拿起一本書,看了幾眼,忽然書被她劈手奪過,扔到一邊。

"回答問題!"

"什麽問題?"

"我問你,你為什麽總圍著我們班女生打轉轉?"

"誰圍著她們打轉轉了?"

"你。"

"我沒有。"

"你就有――你就給我丟人吧。"她用手指頭使勁地點我的腦門兒。

"我丟人是丟我自己的人,怎麽就給你丟人啦?"

"你就是給我丟人。"

"那我不丟了還不行?"

"你已經丟了――我不高興了!"

"你別不高興。"

"我就不高興,就不高興。"她嘴一撇,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

"你別哭了。"

"就哭就哭,不要你管。"

"你好好呆會兒。"

"你背著我勾引我們班同學,我呆得好嗎?我呆得好嗎!"她哭得更來勁了。

220

我最看不得嗡嗡哭,她一哭起來,大滴大滴的淚水一股腦兒地從眼睛裏湧出,她還用小手去擦,看起來特別可憐。

這時我往往會摟住她,而她則會把淚水流到我的臉上。

221

這是我們初期吵架時發生的情況,這種情況大約發生在98年9、10月份,吵架之後,就會有一段平靜的日子,我仍去接她回來,她仍會坐在她的電視座上,仍愛吃我做的飯菜,仍愛與我一起喋喋不休地說話。

但好日子不會長,過不了多久,我便會勸她,讓她不要與我再混下去,讓她多與同學四處去玩,別成天泡在我這裏,我告訴她,我不是那種過安定生活的人,"你要是想有人成天陪著你,那你去找一個新男朋友吧。"簡直是百試不爽,這句話,往往會引得嗡嗡一蹦三尺高,她最聽不得這句話!

"我的事兒我自己管,用不著你來安排,你是不是看著我在這兒不順眼,怕我耽誤你,想趕我走?"

生氣之後,她總會跟我這樣說。

222

然後,她便會不理我,獨自走到一間空房裏。

有時,她會一個人哭泣。

看到她傷心地哭泣,使得我的鐵石心腸無法忍受,我推推她,她會使勁蹬一下腿,表示不願理我,於是我關上門,走到另一房間,但對她不幸的想象使我坐立不安,有時,她的哭聲瞬間傳來,使我立即心如刀割,一種無情的自責伴著對她的柔情油然而生,我推開門,看一眼,她仍在哭泣,這使我心中的不安越發加劇,我幾乎改變主意,但一想我對她的折磨在未來仍會發生,便使我恨不能立刻置身事外,我關上門,回到外麵,坐到沙發上,不禁心煩意亂,我仔細諦聽,哭聲若有若無,卻仍不止息,我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真是坐如針氈!

223

在這種生活中,我的劇本仍在進展著,我丟掉錯寫的前5集,從頭寫起,一集又一集,劇本寫得實在寫不下去時,我就回頭寫寫我的名著,總之,我浸泡在我、嗡嗡以及我的煩惱這三者之間,幾乎無法自拔,我已不再考慮是否該寫名著,是否出去丟人現眼之類的事,我隻考慮,如何從目前的陷阱裏逃身出來,在這個陷阱裏,有我,還有嗡嗡,我知道,隻要是這麽繼續下去,我就會不斷地傷害她。

當然,也有事情偶爾打斷我對嗡嗡的傷害,不出我之所料,這隻能是老巍。

224

熟悉的門鈴聲再次響起時,我正在廚房做飯,便叫嗡嗡去開門,進來的是老巍,他懷裏抱著一箱青島筒啤及兩瓶法國紅酒,費勁地擠進門,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陸小青把他給炒了。

225

至於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老巍沒太細講,講出的東西我們也沒太細聽,總之是嫌他不夠有出息,跟著他混沒希望,於是,我們三人圍坐在燈下,一起喝老巍帶來的酒,當然,音樂是少不了的,這次,我們專攻西洋歌劇,起步是莫紮特,當然,他十幾歲寫的歌劇很難讓老巍聽出什麽東西來,於是,我們給他聽莫紮特20歲以後的作品,而且是最流行的老調《費加羅的婚禮》、《唐璜》,以及作於1791年的特別優美的《魔笛》,也聽了《後宮誘逃》、《女人心》之類的小玩藝,接連一個星期,老巍被莫紮特打動了,他邊聽邊痛飲筒裝啤酒,並伺機摸嗡嗡,以後,他就像背子彈箱一樣往我這裏背成箱的啤酒,有時喝醉,有時半醉不醉,我們一起聽羅西尼的《塞維利亞理發師》,貝利尼的《夢遊女》,以及令人暈暈乎乎的《諾爾瑪》,韋伯的《自由射手》應老巍的要求聽了三遍,他甚至會用自己發明的外語加入合唱,另外,托馬的《迷娘》老巍也愛聽,而輪到尼采都愛聽的比才的《卡門》時,嗡嗡甚至想去西班牙學弗拉門戈舞,威爾第的《茶花女》與《阿伊達》非常適合配一種我們自製的土雞尾酒,紅酒加雪碧加冰塊加檸檬,往往一曲終了,我們三個人喝得麵紅耳赤,呼吸加快,柴可夫斯基的《黑桃皇後》令人倒胃,裏姆斯基-科薩科夫的《沙皇的新娘》吵吵鬧鬧,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十分深情,而他胡寫一氣的《圖蘭朵特》則令人惡心,奧芬巴赫的《美麗的海倫》讓人歎息,而斯特拉文斯基的《夜鶯》則叫人心神不寧,貝爾格的《沃采克》似乎非常深奧,而奧爾夫的《聰明伶俐的姑娘》則十分流暢悅耳,接連一個月,我們三人被歌劇與酒精搞得疲憊不堪,要說西洋歌劇藝術對中國人沒影響毫無根據,至少,從我的經驗看是如此,那一段時間,我經常以帶著痰音兒的男低音來與老巍商量今後如何弄到新的姑娘,嗡嗡與我吵架時一不小心就會用上花腔,而倒黴的老巍在鬱悶的心情以及啤酒的作用下,在一段時間內徹底變成了氣急敗壞的閹嗓兒,我與嗡嗡直擔心他是否已趁我們不備悄悄自宮了。

226

由於我已經做出醜行,因此就對別人的醜聞十分關心,不僅關心,簡直是有著無盡的興趣,我收集別人的醜聞,看著別人是如何變廢為寶,化醜行為美德,並津津樂道於別人的狡猾,無非是想把自己往人堆兒裏混,無非是想說,這方麵我也不是獨一份兒!事實上,我不想為自己開脫,也不想為自己辯解,更不會亂賴一氣,把自己的行為往人性惡上一靠以求一個說法,我犯不著那樣,我對自己的醜行並不斤斤計較,我隻是對被造物主拋到世上並生而為人感到羞愧,正是由於人的存在,這一切醜行才得以存在,如果可能,我願意費點力氣與造物主討價還價,讓他根本就別把我投向人世,讓我沒有機會一次又一次地對自己的醜行感到吃驚與困惑。

227

有趣的是,那一段,嗡嗡奇怪地變成一個**方麵大器晚成的黑桃皇後,成天惦記著與我亂搞,有時,出於對她喜歡天長地久生活的理解,我勸她考慮是否願意與老巍混在一起,往往醉醺醺的嗡嗡一刹間就變得清醒了許多,"可是,你都把我給操了――你這個混蛋。"她會這樣指責我。

而一旦我與老巍一唱一和地說老巍與嗡嗡在性格上是多麽合適、多麽般配時,嗡嗡就會指著我用花腔叫道:"老怪!你又不客觀!"

228

有時,在我的眼皮底下,愁苦的老巍與心態不平衡的嗡嗡也搞搞半色*情活動,我是說,嗡嗡在一天排練後腰酸腿疼,便想叫我給按摩,一般是聽到嗡嗡"抱抱,老怪!摸摸!摸摸!"的撒嬌聲時,老巍搶著衝上去,在嗡嗡的後背大腿上**一氣,摸得嗡嗡連聲尖叫,而老巍則會想起陸小青,想起從手邊不翼而飛的色*情,於是摸著摸著便會半路騰身躍起嚷嚷道:"別叫了別叫了嗡嗡,這不是要把我折磨死嘛!老周,你去放一段歌劇吧,放大點聲,就聽那段希臘船王的膀肩兒――叫什麽卡拉斯的唱得跟哭似的――叫什麽《為藝術為愛情》的!"

229

嗡嗡還總找機會跟我鬥嘴,經常深更半夜也不罷休。

一般是以一段家常話開始,比如:

"老怪,你給我倒杯水去,我渴了。"

"你自己去,我還想睡覺呢!"

"你去不去?不去,不去我把你手剁下來你信不信?"

"那我就把你的胳膊擰下來你信不信?"我這麽回擊。

"我才不怕呢!我就把你腿鋸下來。"

"那我非把你牙掰折了不可。"

"你敢!我用釘子把你眼睛紮瞎了。"她伸出一根手指。

"我把你渾身的毛都拔光,然後上糖色,下油鍋,炸至金黃色,撈出!"

"我把你放案板上,剁成肉醬,再加料酒、鹽,再加蔥薑蒜,包成包子,再上屜蒸熟,然後一口吃掉!"

"我把你肚子切開,把腸子揪出來,然後用你的腸子把你勒死!"

她眨巴眨巴眼睛,倒吸一口涼氣,愣了一下,然後劈手打了我一巴掌,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怎麽那麽狠那你!"

"我這不是跟你鬥嘴呢嗎?"我說。

"不是鬥嘴,你真就這麽想的!"

我不理她。

她推我:"老怪,你跟我說,你是不是真的這麽想的?是不是?"

"不是。"

"那你怎麽說起來那麽不加思索?哼,一定是平時想了很多次。"

"我可沒有。"

"你就是有!自己一個人偷偷想了不知多少次!"

"沒有。"

"就有。"

"你看你這人,跟你貧嘴吧,你就急,不跟你貧,你就說我不理你,你這是什麽路子呀。"

"我就是這路子、就是這路子,我們跳舞的就是沒文化――怎麽著?看不慣甭看!"她往往掉過身去,假裝不理我,一麵還伸出一條腿不時踢我一腳。

230

有時,半夜,我們亂搞完畢,她把肚皮上的精液塗成一個圓圈:"老怪,聽說這個能美容,你說是真的嗎?"我說:"我哪兒知道。"

"那你看我的肚皮這一塊兒皮膚怎麽比別的地方細呢?"

"你用砂紙磨的吧?"

"胡說。"我起身去洗澡,回來看她仍在燈下端詳自己的肚皮。

"你去洗吧,我洗完了。"

"哎,老怪,你摸摸,是不是比別的地方細?"

"那以後你在枕頭邊放個空瓶子,我保證一個星期送你一瓶神油,你要用不完,還可以賣給你同學。"

"你要不要臉呐!"她假裝生氣地對我說,然後笑了,"老怪,你說,那東西能美容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