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封妙嫣與陳江河齊齊望向張子由。
陳江河心中微動，“你要為你說過的話負責，若是有任何欺瞞情節的話你就死定了。”
張子由連忙發誓，聲稱自己確實知道何世柏的下落。
“說來聽聽。”封妙嫣開口。
張子由哆哆嗦嗦說道：“我從昆侖界來小世界的路上，路過一座名為天淵的城池，當時我隱約聽到有人在議論何世柏這個名字，我知道我這麽說你們不會相信，但我可以發誓句句屬實。”
陳江河沒有聽說過天淵城這個地方。
於是問道：“天淵城在昆侖界的什麽地方？”
張子由，“就在昆侖界的北洲，距離妖皇之森以東三萬餘裏的地方，天淵城臨海而建，龐大無比。”
陳江河恍然。
思索片刻後他扭頭望向身旁的封妙嫣。
該怎麽處置張子由，讓封妙嫣來決定，陳江河做不了主。
封妙嫣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激動，冷靜地說道：“未經證實的消息就不要拿出來說了。”
張子由嚇壞了。
這擺明是要把他宰了的意思。
“這位師姐饒命啊，求求您高抬貴手，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張子由慌忙開口。
封妙嫣臉色發黑，“我很老麽？”
張子由百口難辯。
封妙嫣沒有給張子由再次說話的機會，彈指間讓他灰飛煙滅。
一縷縷殘餘的神魂被養神珠吸收，陳江河發現封妙嫣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凝實。
“師姐，你的神魂……”陳江河開口。
封妙嫣似乎知道陳江河想說什麽，開口解釋道：“通過養神珠吸收他人的神魂，可延長我神魂存在的時間。”
陳江河，“若是吸收足夠多的神魂……”
“師弟，這些害人的勾當我們不能做，因一己私欲而把他們推入火坑是不道德的，不符合浩然宗的宗旨。”封妙嫣立即打斷陳江河的話，不讓他往下說。
陳江河了然，對封妙嫣深感欽佩。
若是換成別人的話，隻怕已經瘋狂殺戮吞噬神魂。
“此人已經被我滅殺，我將他的部分記憶融入你腦海中，免得你在那些人麵前穿幫。”封妙嫣催動養神珠，將張子由的記憶碎片一點點融入陳江河腦海。
經過封妙嫣的淨化，這部分記憶碎片沒有摻雜張子由的情緒，稱得上是幹貨。
“我要繼續沉眠了，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可以直接催動養神珠把我喚醒。”
“師姐，我有一事不解，還請師姐賜教。”陳江河開口。
封妙嫣身影沒有消散，“何事？”
陳江河把他在昆侖界遇到的事情告訴封妙嫣，認真請教她為何會出現沒有修煉資質這種情況。
“但我明明是可以修煉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過太大的困難，想來踏上金丹大道隻是遲早的事情。”陳江河說道。
封妙嫣聽後臉色古怪。
遲疑道：“師弟，你確定羅盤沒有出錯？”
陳江河仔細回想，鄭重搖頭道：“沒有錯，因為當時還有別的人測試資質，一切都是正常的。”
“這就怪了。”封妙嫣開口。
“首先你的資質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排除羅盤顯示錯誤的話，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
“你是一個死人。”
陳江河苦笑，“師姐也覺得我是死人？”
封妙嫣深深看了眼陳江河，而後輕微搖頭道：“你能夠跟我說話，能夠在這世間行走，說明你不是死人。所以，我想到了最後一種可能，你是活死人。”
活死人？
陳江河不解。
這又是什麽新品種？
前所未聞。
“關於活死人的傳說，我也是從我師門長老那兒聽說的，據說天底下有一種人不沾因果，不入輪回。一旦死去連神魂都不會剩下，沒有往生的資格。”封妙嫣的話讓陳江河眉頭緊鎖，封妙嫣繼續說道：“而且這種人往往修煉速度特別快，隻是容易早夭，無法登臨極境。”
陳江河瞪大了眼珠子。
“可我明明有父母，怎麽可能是活死人？”
封妙嫣畢竟不是宗門那些老怪物，不清楚陳江河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隻能說道：“如果師弟實在想弄清楚身體的秘密，將來可以去昆侖界的浩然宗，我會讓宗門內的長老替你看看。”
陳江河頷首。
“師姐，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天底下如我這樣的活死人，到底有多少？”陳江河問道。
封妙嫣思索片刻，答道：“少之又少，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放眼整個世界，每個時代恐怕隻有二三人，少的時候可能連一個都沒有。”
陳江河心頭沉重。
封妙嫣則是安慰他不要多想，就算是活死人也沒什麽，至少以陳江河的資質修煉到元嬰化神不是問題。
但陳江河想得很多，他不甘心止步於元嬰化神。
他要成為返虛，成為渡劫境！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得謝謝師姐的告知。”陳江河歎道，封妙嫣看得出來陳江河心情不怎麽好，於是很快進入養神珠沉眠。
陳江河把養神珠溫養在腦海之中。
回想起封妙嫣說的那些話，陳江河心中有股說不上來的悲傷。
真是可笑至極。
明明自己是個大活人，卻已經死了？
由此陳江河甚至聯想到了自己素未謀麵的父親，會不會他也是活死人？
“是了。”
陳江河想起雲千秋，“她肯定知道點什麽，下次若是見到她，一定得讓她告訴我父親的下落。”
把這件事情記在心中，陳江河才考慮別的事情。
得益於封妙嫣的幫助，張子由奪舍危機被化解，陳江河再次死裏逃生。
“你死得真不冤，就算當時封師姐沒有出手，玄黃玉也會在關鍵時刻護住，再不濟還有那塊血色蝶骨。”陳江河失笑，而後又喃喃道：“遇到我你真是倒了三輩子的血黴。”
與此同時。
守在別院周圍的寧天寶感應不到張子由的氣息，令他心情變得忐忑無比。
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正當他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時，陳江河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讓寧天寶嚇了一跳。
“你是誰？”寧天寶下意識開口。
陳江河不客氣，一巴掌扇在寧天寶這張老臉上。
寧天寶瞬間明白了。
眼前這個人絕對是少主張子由！
老東西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激動的神色。
“恭喜少主大獲成功，重獲新生！”
“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