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是關於賈族——不,更確切地說,是曾經的賈家。”徐四的話語中多了幾分沉重。

“據傳當時賈家機緣巧合獲得了一件強大之物,也正是憑借這物,將賈家禦物術演變為可禦他人血液。也就是將他人血液從身體抽出。”

“也正是憑借此物,從賈家發展成了賈族,但直至滅族,也並未傳出那是何物。”

陳寒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驚疑之色:“難不成那是什麽妖邪之物?所以你之前才想強行……”

徐四輕輕搖頭,打斷了陳寒的猜測:

“賈族被滅族前,似乎是預知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且賈家長輩與我家老頭有些交情,所以賈族派人將那物,提前寄存到這裏。”

“他們還留下了一句話,說如果賈族真的如預言般遭遇不幸,隻要還有後代存活,哪怕是外姓旁支,也要將那物賦予他。”徐四的眼神變得異常嚴肅。

“賦予?”

這讓陳寒更疑惑了。

徐四盯著陳寒,嚴肅道:“沒錯,賦予。”

“這物,雖強,但你想要擁有,也要承受極大的痛苦。”

陳寒惱了:“....你謎語人啊?這物這物的,啥物啊?!”

徐四無奈地撓了撓頭:“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兩隻眼睛。”

“兩隻眼睛?不是一雙?”

徐四搖搖頭:“不是一雙,是兩隻完全不同的眼睛。”

陳寒的心猛地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猛地抬起頭,盯著徐四的眼睛,聲音顫抖地問道:

“這……這眼睛,要怎麽給我?!”

徐四抬起手,掌心向內,手指彎曲成“耶”的手勢,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

陳寒證實自己猜想後,心中雖有驚濤駭浪,卻迅速歸於平靜,心中暗道:“別人或許有選擇,但我雙腿恢複的消息一經傳出,勢必會引起當初滅族勢力的懷疑,免不得被追殺。不過倒也好了,正愁不知道複仇對象是哪個勢力。但嘍囉或許還能應對,要是麵對那整個勢力,目前確是沒有反抗之力。”

轉而目光堅定的盯著徐四,聲音堅定而有力:

“好!什麽時候開始?!”

徐四漫不經心低吟:“既然你不敢的話...那....”

“等等!”

“你說什麽?!”

徐四緊盯著陳寒,他本以為會遭遇抗拒,不料陳寒竟如此決絕,他也想不到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少年竟甘願受此疼痛。

“好,我再說一遍。眼睛我要了,什麽時候開始手術?”

徐四在確認自己沒聽錯後,輕輕一笑,將煙頭扔到地板踩滅,轉身走進一旁白色燈牌的醫院:

“好小子,跟我來。”

片刻間,兩人已置身於一間設備齊全的手術室中,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精密儀器,以及幾位身著白大褂、神情專注的醫護人員。

徐四拍了拍陳寒肩膀:“小子,可別死了啊。”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一白褂走上前,引導陳寒躺上手術台。

“先生,請您來這躺好。”

陳寒的目光掠過一旁那裝有不明**的容器,那手術台旁邊竟有一個**容器,想必那容器內就是那兩顆眼睛,可惜**並非透明,看不清那器中之眼。

躺平後,手術室的燈光驟然亮起,險些閃的陳寒眼睛有些睜不開。

醫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生,接下來將要開始手術,沒問題的話現在給您輸入麻醉藥了。”

陳寒本想應允,但自己已服用過冰凍果實。不確定即便清醒時強製不元素化,在接受麻醉後,自己身體受到損傷是否會下意識自動元素化。

如果一開始就元素化了還好,要是手術進行到一半才元素化,那恐怕就要永久失明了。

陳寒看向一旁那白大褂即將插入自己手臂上的針頭,連忙高喊:

“停下!我不用麻醉藥!”

這一喊,手術室內的眾人皆是一愣,麵麵相覷:

“可是,不用麻醉藥的話....”

“沒有可是!我說了不用麻醉藥!”

醫生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尊重陳寒選擇放下了麻醉針:“好,先生,我們會盡量減輕您的痛苦。”

轉而拿起手術用具,幾名白大褂將手術台團團圍起。

在一切準備充分後。

“現在,開始手術!”

啊嗯!

陳寒強忍疼痛,強製不讓身體進入元素化狀態,雙手緊摳著手術台,嘴唇咬的出血。

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長無比。

終於,醫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

“好了,手術圓滿完成!”

在聽到這一聲後,強忍不元素化許久的陳寒,也在手術台上痛暈了過去。

......

“嘀,中央氣象台緊急播報。”

“近日,極寒災害來襲,暴雪肆虐,一場前所未有的極寒災害正席卷全球,致使全球急劇降溫。目前已有無數人外出尋找物資時遭遇不測,請謹記,資源緊缺,少吃,少動。同時,因各發電設施因災受限受損,故將大規模停電。”

陳寒被這份突如其來的播報與濃厚的煙味搞醒,他摸索著眼前纏繞的黑緞,意識逐漸回歸。

“七天了,小子,還挺能睡。”

徐四的聲音從旁側傳來,帶著幾分調侃。

陳寒掙紮著從病**坐起,目光循聲而去,滿臉驚愕:“我...我睡了七天?”

房間內,有兩張病床,徐四悠然地躺在另一張**,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滑動著手機屏幕上氣象台的界麵,關注著外界的動態。

“嗯,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徐四淡淡地問,目光中閃過一絲好奇。

“感覺?”陳寒強撐著睜眼,但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雖然黑緞纏目,但周圍事物,卻是看的無比清晰。甚至看向一旁徐四時,連他身上的炁流脈絡也清晰可見。

陳寒下床嚐試著原地走了幾步:“倒也沒什麽感覺,就是眼睛睜不開。”

“這樣啊。”

徐四掐滅了煙頭,起身朝房門外走去:

“沒事,大概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不過還有很多不確定性,所以我建議你眼前的黑緞先不要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