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悟空?”濃眉男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頭,似乎對這個姓氏感到有些意外。

“組織裏還有姓黑的?”他自言自語道,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算了,管他呢。黑...悟...空。”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手機上繼續用手寫輸入法記錄。

記錄完畢後,濃眉男拉著土猴子走到通訊室門口,指了指一條通道說道:“黑猴,哦不對,是黑悟空,你去發電室踩單車,沿著那邊一直走。”

土猴子雖然有些茫然,但還是按照濃眉男的指示,傻愣愣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留下了一串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濃眉男緩步走回屋內,最終停在了風正豪麵前,目光上下掃視,帶著幾分審視與不解。

“你,是領導?”

“不是。”風正豪搖了搖頭。

濃眉男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唏噓之色:“嘖嘖,怎麽混的?一把年紀了,還是個小弟?”

風正豪聞言,拳頭緊握,青筋暴起,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但最終還是強行按捺了下來。

濃眉男見狀,輕蔑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這兒杵著了,跟剛才那傻子一起去發電室踩單車吧。”

“你..!”風正豪怒目圓睜,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怒斥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啪!

就在這一瞬間,濃眉男卻突然出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風正豪的臉上,伴隨著一聲響亮的耳光聲,他怒喝道:

“還敢頂嘴?怪不得你這麽大歲數了,還是個小弟。”

陳寒在一旁冷眼旁觀,目光緊緊鎖定在風正豪身上。

感受到陳寒的視線,風正豪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低聲應道:“是,我這就去發電室。”

“還不快滾?”濃眉男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

然而,就在風正豪即將轉身離開之際,濃眉男卻又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姓名。”他簡短地問道。

“唐豪。”風正豪低聲回答。

“行了,滾吧。”濃眉男揮了揮手,似乎對風正豪的順從感到滿意。

但就在風正豪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視線中時,濃眉男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向前邁出一步,似乎想要踹上一腳。

然而,他的動作卻被身後的陳寒及時拉住。

陳寒低聲附和道:“算了算了,腳下留情。這人兒,隻是拿了上頭一些大米,全家都因此受累,被上頭那些大人物當成了發電工具,實在是悲慘。逼急了,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來。”

“什麽?大米?!”濃眉男聞言,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在這個極寒肆虐、資源匱乏的災害下,大米簡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尋常人想吃上一口,都難如登天。

“不過,這處罰確實是慘了些。”濃眉男若有所思著,轉而繼續說道:

“行!回頭,我多給他一包壓縮餅幹,讓他解解嘴饞。”

“啊?....解饞?”陳寒一臉不解地重複道。

濃眉男揉了揉肚子:“不然呢?外麵有些異人連飯都吃不上,更別提那些普通人了。咱們雖然好點,但也隻是勉強果腹。”

“諾。”他指了指桌上那碗用樹皮粉煮成的湯:

“就連咱們這,也隻吃得起樹皮磨成粉煮的湯,雖然能喝飽,但是喇嗓子啊,上廁所那更別提了。”濃眉男揉了揉屁股。

陳寒撓了撓頭,疑惑地問:“咱這.....不是還有壓縮餅幹嗎?”

“壓縮餅幹?那可都是限額的,像我這樣的值班人員,每天還能分到一包。那些底層些的,一星期都不一定能分到一包。”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包在大廳裏順手揣的壓縮餅幹。

陳寒還以為濃眉男要分他一包,剛要伸手。

濃眉男卻轉身就爬到了一旁床底,將那些壓縮餅幹藏到床底暗格裏。

整理好後,他回到陳寒身邊,低聲說道:“你可別告訴別人啊,回頭分你吃一口。”

陳寒震撼地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僅僅是壓縮餅幹,在異人組織都能如此珍貴。

“行,我保證不說。那我們現在該幹什麽?”

“幹什麽?”濃眉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當然是去找點樂子,解解悶了。”

“解悶?”

“跟我來。”濃眉男給了陳寒一個眼神,示意跟隨。

陳寒跟著濃眉男穿過大廳,步入了一條更加幽深的通道。

通道內,依舊是徑直朝下的樓梯。

片刻後,兩人來到了一鐵柵欄門前,鐵門禁閉,一旁還有一台刷卡機。

濃眉男取下別在外套上的名片卡,輕輕貼在刷卡機上。

哢。

大門識別名片卡後,自動開了鎖。

陳寒繼續跟著濃眉男深入。

隨著他們深入,一陣陣淒厲的哀嚎聲逐漸清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與絕望。

兩人走過之路,一排排鐵柵欄,就像是監獄一般。

通道兩側,牢籠內的人,許多都是皮開肉綻,傷痕累累,顯然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這是....”陳寒忍不住問道。

“這些都是發泄暴力的沙袋。咱天天窩在這裏,總得找點樂子不是?”濃眉男扭了扭頭。

“沙袋...?哪來的?”陳寒回問道。

濃眉男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大部分都是外麵抓來當勞工又不聽話的普通人。這極寒災害反倒對咱異人影響不大,外界又一片混亂,電力設施癱瘓,警察也管不到這裏。”

濃眉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也有一些是‘計劃’抓來的異人。”

“計劃?”

濃眉男擺了擺手:“咱這些看大門的,又不是啥領導,傳到咱耳朵裏的,也就這點東西了。”

“不過。”濃眉男停下腳步,朝著一旁的牢房內指了指:“這家夥以前也是個異人。”

陳寒盯著那牢房內,滿地血漬,一個老者靜靜躺在角落,衣衫破爛不堪,顯然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等等,以前也是異人?以前?”陳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嗯,更多的咱就不知道了,這老家夥以前抓來時,還是個異人,後來被帶走又帶回來時,就成了廢物了。”

濃眉男搖了搖頭。

“走吧,我們還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