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村,夜幕低垂,寒風凜冽。

“都圍起來!這人是賈正亮,也是誅殺名單上的目標!”

一聲令下,人群如潮水般湧來,將賈正亮緊緊包圍。

他跪倒在地,淚水與麵前族人的鮮血混雜,隻因其身前滿是族人屍體的血泊中躺著一中年婦女。

啪!

賈正亮猛然一顫,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淚水被決絕抹去,他顫栗著站起,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環視四周,目光如炬。

“恁憑啥殺俺媽?我要恁們死!”

言罷,他雙手一揮,十二把斬仙飛刀憑空而出,環繞周身,閃爍著寒光。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而堅定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亮哥,我也想報仇!”

賈正亮回頭看了看同樣懸浮著一把飛刀,也同樣眼眶泛紅的少年:

“讓俺來,寒子,你快跑!”

“呦嗬,死到臨頭了還煽情呢?”圍起來的一圈蒙麵人中,一彪型漢子走上前幾步。冷笑連連:

“頭兒說了,賈家今天都得死!”

賈正亮循聲轉頭,怒目圓睜,惡狠狠盯著那人。

咻!

一把斬仙飛刀瞬間破空而出,精準無誤地穿透了對方的頭顱,鮮血四濺。

“俺說了,恁們今天全得死!”

他怒吼,周身十二把斬仙飛刀全部裹了一層特殊的炁,現在,其摩擦力無限接近於零。

“九百生滅!”

此招未出。

哐當!

沒有任何征兆,賈正亮突然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毒……”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望向身後的少年,眼中既有憤怒也有不解。

“寒....寒子....快...快跑..”

......

三年轉瞬而過。

自從我雙腿殘疾後,

同學們都很忌諱提起我的腿。

隻有張楚嵐,

他帶我見屍僵學妹,帶我墳頭蹦迪。

他沒把我當殘疾人,

也沒把我當人。

蜿蜒河畔,一少年靜坐在輪椅之上,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孤寂的身影上,映照出一段段過往辛酸。

“全族滅門,雖僥幸逃過一劫,卻也落得個雙腿殘疾,炁門封閉。”

少年心中泛起層層波瀾,嘴角緊抿,直至滲出絲絲血跡,但他隨即又放鬆了緊握的雙拳,眼中閃過一抹釋然。

“不過,這一切,不重要了。”

他輕聲自語,隨即轉動輪椅,緩緩向河邊行進。

河邊,一顆散發著幽幽藍光、紋路奇異、形狀怪誕的果實靜靜躺在岸邊,仿佛是大自然不經意間遺落的秘密。

“即便是這看似毒辣的果實,也藏著不為人知的滋味吧?”

少年心中暗自思量,卻仍伸手摘下,輕咬了一口。

“沒想到,最後吃到的東西,也像我生活一樣苦。”

那苦澀瞬間彌漫開來,與他坎坷的命運不謀而合,但他隻是微微一笑,將剩餘的部分輕輕拋入河水之中。

從輪椅一側的儲物袋中,他取出一柄飛刀,其上鐫刻著一個“賈”字,那是他母親姓氏的象征,也承載著家族榮耀與悲痛的記憶。

隻因賈家禦物術被改進至,可直接禦他人血液,也就是強行將他人血液從耳鼻口等抽出。

賈家也憑此發展成了賈族,但同樣也引來滅族之災,甚至就連外姓之人,也蒙受牽連。

少年閉目沉思,試圖喚醒體內那已隨家族消逝的力量。

但片刻之後,飛刀依舊靜默如初,沒有絲毫異動。

他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哀愁。

“看來,要與這世界說再見了。”

他輕聲歎息。

“重開!”

言罷,他猛地一推輪椅,身形隨之墜入河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噗通!

咕嚕!

......

這少年是在這個世界從小長大的人,隻是在賈族被滅門那晚受到刺激,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前世的記憶。

而這世界存在著“異人”,他們可以調動體內的“炁”,施展各種能力。

但既然腦海中浮現出了前世的記憶,再加上他已成廢人,也就索性“重開”了。

“張楚嵐!陳寒……他走了!”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呼喚,如同利刃劃破宿舍的寧靜,將上鋪沉浸在葷段子海洋中的張楚嵐猛然驚醒。

他幾乎是從**彈起,手機滑落至一旁,他三步並作兩步跳至舍友麵前,滿臉急切:

“什麽?!你是說陳寒的腿……能走了?!”言語間,難以掩飾的喜悅如泉水般湧出。

然而,舍友低沉而沉重的話語,如同葷段子裏的光頭強,瞬間將這份溫暖凍結:“不,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他……離世了。”

舍友緩緩舉起手機屏幕,那刺眼的聊天框內,寥寥數語,卻如同千斤重錘,擊碎了張楚嵐心中的希望。

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喜悅的火花在接觸到這冰冷現實的一刹那,便熄滅得無影無蹤。

沒有片刻的停留,張楚嵐腦中閃過一絲念想,他猛地轉身,推開門扉,不顧一切地奔跑而出。

.....

七月飛雪,奇景驟現,天空卻意外下起了蒙蒙大雪。

雪花密集而持續地降落,不久,便影響了交通出行。

雪層累積至半米之深,而雪勢依舊未減。

就連河麵,也結起了厚厚的一層冰。

在這冰麵之上,傳來陣陣清脆而有力的敲擊聲。

.....

節奏分明,直至一女子以堅韌之力鑿穿冰層,從冰冷的深淵中拖拽出一名少年。

噗通!

少女直接將少年身軀猛然擲於堅硬的冰麵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片刻沉寂後,他緩緩睜開眼簾,漫天飛舞的雪花模糊了視線,讓他一時恍若隔世。

“好....好冷,我終究還是......”

啪!

話語未畢,迎麵而來的一巴掌,將他從迷離中猛然拉回現實。

“我沒淹死?!嘶,腦袋有點亂。”

現實的衝擊讓他迅速清醒,隨即,炁流通至下肢傳來的觸感,帶來久違的知覺。讓少年頓了一下:

“我炁恢複了??”

驚喜之情溢於言表,他嚐試著動了動雙腿:

“腿也能動了?!”

啪!

又是迎麵而來的一巴掌,將少年從雙腿恢複後的狂喜中抽出,迫使他坐起身來,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

“誰?!誰踏馬....”

話未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這位黑發如瀑、眼神空洞的少女身上,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聲音顫抖地喊道:

“寶......寶兒姐?!”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少女話語:

“爪娃子,你剛才說撒?”

少年望著少女手中晃動的拖鞋,心中一凜,連忙改口道:“主……主人?”

“腦闊還算巴適。”

少女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拖鞋隨意扔在地上,指了指。

少年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拾起拖鞋,恭敬地遞上:“主人請穿鞋!在下陳寒,甘願為奴!”

那少女得意地點了點頭:“陳寒是噻,還挺上道兒。今天起,你就是我第二個奴隸了!”

陳寒碰見馮寶寶是一點也不敢反抗,畢竟當初張楚嵐強推著陳寒回村裏墳頭蹦迪時,偶遇馮寶寶挖墳的情景。

這少女愣是在陳寒眼前,手持鐵鍬彪悍追著張楚嵐敲。

甚至後來,還親眼目睹了認奴現場,張楚嵐跪地喊這少女為“主人”

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誰也不想成為那個月下遛鳥之人。

馮寶寶俯身湊近陳寒瞅了瞅:

“對嘍,你好像有點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