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有詳細講,但話說到這裏,南越會的秘密實驗也大致在李岐麵前展開了一直深藏的模樣。

他先前的猜想思路是正確的,沈俊殺死別人,獲得別人的炁,把別人或先天或後天努力修煉出的能力無痛轉移到自己身上。

可能也並不是完全無痛,但是這種捷徑帶來的收益,要遠超過一時的疼痛,想想這些,受點疼也值得。

現在令人疑惑的,就是沈俊,或者說整個南越會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的手段,能做到這一點?

李岐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太太的能力,可以吸食別人體內的炁轉移給自己,更牛逼的事還能轉移出去,完全就是一個異人牌充電寶。

不過,先不糾結獲得別人的炁能不能完整獲得別人能力這個問題,就是昨晚,沈俊在進行他的“實驗”時,老太太已經回到了沈家本宅,並沒有在小樓。

所以沈俊能做到,是因為他遺傳到了來自自己奶奶的能力?倒也說得過去。

要是這麽想,即使沈家全家都具備這樣的能力,那單憑他們幾個人,也沒法兒支撐南越會規模越來越大的人體實驗。

想要達到這樣的規模,他們一家人得像驢似的綁在磨盤上。

李岐聯想到了之前臨時工集合清剿的碧遊村,其中出現的“人造異人”手段跟南越會如今的實驗似乎有能聊到一起去的部分。

要不然當初沈旺也不會派人去聯係碧遊村的負責人,因而把自己家的秘密暴露出來。

碧遊村出現大批量異人,李岐從方靖那裏得到的說法是他們掌握了一種法器的製造術,這種法器可以改變普通人的體質。

按照這個思路,南越會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一種裝置,可以像是兩個充電寶插在一起充電一樣,把其中一個人的炁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這種裝置的發明思路,很大可能就是來源於老太太的能力。

修煉一件法器是很困難的事情,尤其是效果如此拔群的法器。

碧遊村被清繳後,公司確定起碼近段時間內,跟它同等規模的法器不會再現世。

那現在南越會,是個什麽情況?

李岐沉下神情裝深沉,實際上是怕自己多說多錯。

他不講話,沈俊就默認他是讓自己繼續講下去,便繼續道,

“你大可以放心,我們家小妹肯定不會讓我們動你,她背後有老太太撐腰,目前在家裏說話還有些分量,”

“而且不光是看在她的麵子,是爸跟二哥都說,留著你還有些用。”

“我看上去像是能在這方麵給你們幫上忙的樣子嗎?”

李岐反問回去。

“那當然了,因為你是全性嘛,”

“不是每一場實驗都能成功,也不是每一個實驗體都能被看上,”

“太多失敗的實驗導致我們很缺材料,我們需要人,明白了嗎?”

沈俊的話說的李岐心髒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他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南越會這是讓他去找人來做實驗。

媽的,聽上去莫名感覺像是拉皮條的,而且李岐去哪裏給他們弄人?

就算是真全性,沒有一定本事的話也沒這種人脈,更何況他還是個假貨。

先前撒出去的謊像是回旋鏢一樣紮了回來,李岐不明白南越會到底是什麽想法,為什麽會覺得一個全性中人,能給他們弄來所謂的“實驗材料”?

“我想問問,你知道什麽是全性嗎?”

李岐試探著提出問題,為自己接下來的發言做鋪墊。

“不就是隨心所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事惡事在眼中統統沒有區別嘛,”

沈俊很自信地開口發言,

“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認定是手段下作的邪派,但說實話我很讚同這種態度,”

“要不是離不開南越會,我也想加入全性。”

李岐故意發出一聲冷哼,

“那我估計你是沒機會成為全性,因為你連最基礎的何為全性都不理解。”

沈俊被他噎住,皺起眉頭來緊緊盯著他,

“那你這個全性中的人才跟我解釋解釋啊。”

命運就是這麽奇妙,當初夏柳青跟他吹牛逼,忽悠他加入全性的時候,李岐想不到那些被他當做屁話的交流,竟然能用到這裏,

“隻要承認自己是全性,那就是全性中人,”

“普天之下,隻要想,人人都可以是全性。”

沈俊眼神中充滿了“就這?”,還沒明白過來李岐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所以我說,因為這,全性之間也不是人人都認識,甚至說大都不認識,要不然人人得而誅之,早就被團滅了,”

“你要是想讓我從全性中給你誆人過來,那你,哦不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沈俊像是早就料到他會拒絕,或者說背後指使他出麵的人早就能料到。

隻不過他拒絕的說辭就不保證,所以背後之人也沒法教他應對方法,沈俊明顯又不是會隨機應變之人。

他陰沉著臉,在一番思索之後放棄思索,直接一擺手,

“你別給我扯這麽多,現在擺在你麵前的就兩個選擇,要麽加入要麽死,看來你是想死了。”

“我才剛認識你妹妹,體驗到活著有多美好,怎麽可能想死呢?”

李岐不慌不忙,反正他們的交談基本上都在順著他的想法發展。

像沈俊這樣的人,想牽著他的思緒走不是一件難事。

“我可以幫你們達到目的,但是要說好,我這不算加入,要算合作。”

“你還狂起……”

麵對李岐的居高臨下,沈俊立刻就惱了,跳起來之前被李岐又給堵了回去。

“想讓我拿出一個幫忙的方案來,就必須得讓我知道你們這個什麽實驗的詳細情況,我才能製定實施方案,”

“所以,叫你們真正能說明白的人出來見我,要不然你們就殺了我,”

“但要想好,往後再想遇到一個我這樣的人,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李岐說著,眼神開始往自己的側後方飄動,從剛剛開始,他隱約感覺到那個方位產生一股炁的流動,是有一位異人,因為某些原因一時沒把控自己。

從對炁的分析來判斷,這個人,基本就是沈原野跑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