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欣,不睡覺的話也回你房間去,一直蹲在走廊裏像什麽話!”
許是聽見了他們在外麵的交談聲,沈旺推開房門,麵對沈月欣的語氣很是嚴厲。
沈月欣似乎骨子裏很怕這個並不親近的父親,下意識地一哆嗦,趕緊站起來,
“我知道了,爸爸,我這就走。”
沈旺喊完沈月欣,又把眼神移向李岐,李岐趕緊也跟著站起來,
“我,我,我也走。”
沈月欣扯住了李岐的衣袖,小聲的說,
“我送你下去吧。”
電梯裏麵還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牆角跟按鍵上沾染的血跡提示著所有人今晚的這一場驚心動魄。
老太太發狂的頻率是不定的,用鎮定劑安撫不是解決辦法,隻能祈禱老太太吸了女人的炁,今晚能暫時平複下去。
沈月欣說,老太太居住的沈家老宅,其實養著很多給她吸炁用的異人。
隻要不是今晚這種突發狀況,其實被咬到吸點炁是不會死人的。
就像李岐今晚這種狀況,怪不得他留了些血就頭暈眼花的虛弱,實際是因為非正常手段流逝體內炁的緣故。
像是食物一樣被圈養的“吸炁人”當然不合法合規,但如今的南越會就是個“犯罪組織”,還擔心這些麽。
對於李岐的任務來說,今晚的收獲可不小,但怎麽傳出去還是一個問題。
又是出乎李岐的意料,今晚沈月欣沒有離開他的房間。
麵對她眼神閃著光亮的那句,“我今晚想找個人陪陪”,李岐實在是講不出拒絕的話來。
算了,反正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好歹也是南越會的大小姐,有什麽不合規的問題讓她自己擔著去吧。
這一夜,因為極致的疲憊,李岐終於獲得睡眠,但依舊很短暫。
他掏出沈月欣給的手機看一眼時間,正好剛過淩晨五點鍾。
他記得上床入睡的時候,已經過了三點。
媽的,在這麽下去肯定會猝死。
李岐揉著抽痛的太陽穴,看了一眼身邊的熟睡的少女。
沈月欣的鼻息很平穩,顯然睡得很沉,不過眉頭微微皺著,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不好的夢。
李岐伸出手指,在她眼前試探了一下,確定她不會醒,便拿出了沈月欣給的手機。
原先的手機如果要不回來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把手機卡要回來。
畢竟沈月欣給他的手機,從頭到尾都是新的,連手機卡都換了。
按照方靖之前教的,李岐快速地檢查手機一遍,初步判斷應該是沒有放什麽監聽裝置。
但這也不能讓他掉以輕心,他想了想,往備用號碼上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爸,我這邊挺順利,算是在南越會找到工作了吧,就是我手機壞了,這段時間暫時用這個號碼聯係,”
“這個月的生活費我攢出來了,隻是沒空打給你,到下月再找時間一塊兒打過去,錢平常節省著花,再胡亂揮霍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這條短信看上去合情合理,就是父子之間家常的報備短信,就算是被南越會截獲,也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
當然其中也暗含著約定好的暗號,比如說“生活費”,就是暗指李岐搞到了一些情報,但是現在送不出去。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成功發送”,李岐心中忐忑得更是睡不著。
肩膀處的疼痛又一波接一波地傳來,倒不是被咬傷的那一側,還是之前骨折的右肩。
李岐咬著牙忍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悄悄地從**爬起來,去找那個女醫生留下來的藥片。
說起來,就像是這個女人在監視著自己一樣,他還沒找到忘了被丟到哪裏去的藥盒,手機就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實在難受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就在跟你同一層最裏麵的房間。”
雖然短信沒有聯係人姓名備注,也沒有署名自己是誰。
但這個說話方式,李岐隻要不傻都能看出來。
果然,他還沒有回複,手裏的手機又震動兩下,
“來吧,我有辦法讓你的傷盡快好起來,都是異人,你懂得。”
李岐心說我懂得個屁,你別介又是設下了什麽陷阱。
可要是放棄不去……
李岐輕輕摁了摁自己受傷的肩膀,倒不是為了自己的傷能怎麽樣,就怕會因此錯失一些情報。
女醫生這個人,怎麽看都不簡單,更何況今天白天,她好像是看破了自己的身份。
無論怎麽想,都是一個隱患。
李岐攥了攥拳頭,環顧房間四周沒有什麽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
算了,他本身也不擅長帶什麽東西防身。
眼看沈月欣睡得熟,李岐便放輕了腳步,悄悄離開房間,虛掩上房門。
按照女醫生短信中留下的位置找過去,果然有一側的房門虛掩著,說不清意味的柔和光亮從門縫裏透出來。
李岐收著力道敲了敲門,擔心動靜鬧得太大的話會被別人聽到。
“沒事兒,不用怕,晚上這一層沒有人。”
房間裏麵的人倒是氣定神閑,
“直接進來吧。”
一推開房門,一股濃濃的,屬於成熟女人的氣味撲麵而來,李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遭罪。
女醫生已經褪去了剛剛穿著的衣服——實際上她剛剛匆忙去收拾老太太的時候,李岐就覺得她衣衫是隨便套上去的。
這會兒,她竟然隻穿了一身非常清涼的睡衣,薄透的黑紗在她細嫩緊實的腰腹處飄動著。
李岐滾了一下喉頭,覺得這不應該叫睡衣,而是離**裸隻有一步之遙的內衣。
“你想幹什麽?”
“幫你治傷啊,”
女醫生一臉坦然地湊了過來,雙手輕撫上李岐的兩邊肩膀,
“是這邊更疼一點,還是那邊更疼一點?”
“你到底什麽意思?”
李岐甩開她的手。
女醫生一點都不惱,反而嗬嗬一笑,
“想跟你探討一些重要的事情,”
她剛剛搭在李岐肩膀上的手順勢摟住了他的脖頸,兩個人呈現一個非常曖昧的姿勢而立,
“大家同樣身為八奇技傳人,互相交個底,沒什麽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