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組織金紅色曾黎屬於預備級超凡名單，曆經小半年，他距離打破意誌力極限隻差一步之遙。
此外。
曾黎與唐鴻的關係很不錯，兩人是大學舍友，唐鴻又是他加入超凡世界的引路人——因此他知道唐鴻有著第七天才、奇跡之王、弑神者等等極為響亮的名頭。
此時卻驚慌失措。
曾黎瞪圓了眼睛。
“講兩句？”
“你怎麽不早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校內，路邊，小樹下，曾黎原地抓狂直跳腳，他沒收到官方或者是黃河總部的任何通知，畢業典禮講兩句恐怕是唐鴻臨時的決定。
那就太倉促。
如今誰人不知弑神者，單論知名的廣泛與火爆程度，哪怕在全球範圍也是當之無愧第一人。
至強力量的象征：弑神者。
至強意誌的象征：方南洵。
這一點得到超凡世界全體公認，流傳到了網絡上，華國民族凝聚力向心力達到空前的高度。
這時候暴露弑神者真實身份，是好是壞很難說，但沒人能夠阻撓一位天才的意誌……曾黎拍了拍腦門，急切的緊張的臉色發紅：“這事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他必須向上匯報，黃河總部，華國議會都要做出相應布置。
時間很緊迫，怕是不夠用，曾黎忙不迭掏出手機，卻愣了一下，平時工作專用的5G手機像是智能機器人，瞬間鑽回他褲兜。
曾黎又拿出，貼著鋼化膜、套著黑白手機殼的手機又一次鑽回口袋。
仿佛滑溜溜泥鰍。
壓根抓不住。
眼睜睜看著手機劃出曲線，似有透明繩索的巧妙牽引，精準入兜，到底是萬有引力的異常變化，還是手機變成了智能活物？曾黎茫然抬頭，對上唐鴻充滿笑意的眼睛：“這，這……意誌力幹涉現實。”
“對。”
唐鴻點點頭：“你不用緊張，我是超凡和我是弑神者是兩個概念。”
近些日子，唐鴻一直在苦苦思索這個問題。
為了營造神秘感，默默無聞，隱姓埋名，他處處都要瞞著，繁瑣且不說，違心瞞著父母最慚愧，限製頗多的日子過得一團糟。
他不想再繼續了。
人生不能這麽過。
固然，超凡者身份不是喜事，可也不至於如此——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狀態令唐鴻不喜，他見到舍友曾黎那一刻，就決定大大方方，堂堂正正。
“分開就好。”
“超凡者身份與弑神者代號分開。”
身為一名超凡者站在明麵上，完全不影響神秘的一枝獨秀，弑神者會是唐鴻另一個身份。
唐鴻聲音有著不知名力量，使得曾黎冷靜了下來，了然道：“你打算公開自己的超凡身份？而這與弑神者代號無關。”
“原來如此。”
“這是個好辦法。”
曾黎連續深呼吸，胸口起伏，搓了搓發紅臉龐。
……
唐鴻用入聖意誌散去曾黎的內心緊張，兩人路過一棟棟教學樓，一間間教室正在進行期末開始，靜悄悄的，偶爾有監考老師跑出教學樓，急匆匆的樣子。
因為缺考率太高。
很多人幹脆不參加期末考試。
唐鴻耳朵一動，側耳傾聽左邊那棟教學樓有多少心跳聲音：“平均一個考場三十多人……怎麽回事，教學秩序崩了嗎？”
曾黎一邊走著，一一邊苦笑：“校領導對掛科率有要求，任課老師也不敢給同學們不及格，一來二去，就變成不考試也能穩過，反正今年的期末考試基本沒人熬夜刷題。”
“荒唐。”
唐鴻啞然失笑。
……
兩人繼續往前走。
時值中午，外麵的人不多，又炙熱又悶沉的人工湖幾乎變成蒸籠，平時常見的貓狗縮在樹蔭下，沒有叫喊的力氣。
迎麵走來兩三個男生，商量一起去網咖開黑。
四五個女生打著遮陽傘，低聲研究等會去吃什麽：“我發現食堂阿姨手腕不抖了，昨天打了份雞肉土豆，足有五塊肉。”
“吃完回去練閉氣。”
“我今天早上閉氣時間達到一分鍾！”
她們急匆匆走向食堂。
不遠處。
唐鴻遙望這一切，曾黎在旁邊繼續念叨，他低聲說個不停。
“說實話。”
“現在就擔心九月份再開學時，沒人報道就慘了，可能會發展到高中初中小學全線瓦解……目前呢，六月初高考成績推遲發布，官方打算用畢業典禮穩定學子……各行各業都有類似的措施，學校還算好的，相對容易管理。”
曾黎深深吸口氣。
黃河組織指定他協助雲海財經大學的相關工作，累點忙點沒問題，關鍵是神祇信徒。
“信徒？”
“一周抓到十幾個？”唐鴻聽到曾黎所說，暗暗皺眉。
看似安穩，熱鬧，喧囂，繁華似錦的世界有暗流湧動，仿佛外表光亮如初的玻璃櫥窗，內部已遍布裂紋，輕輕一碰就粉碎。
自從六月初開始。
神祇滅世的征兆愈加明顯。
超凡世界最擔心的是信徒製造恐/怖/襲/擊，人災車禍，劫持飛機，引爆加油站甚至是石油港口、天然氣儲備設備。
若如此，人類難以應對。
國內超凡者僅有三千多人，分攤到各個省份、城市，其實沒幾個，阻止不了信徒的任何行為……這些是官府軍方需要處理的問題。
“對了。”
曾黎忽然小聲道：“霸主它們在遠古時代擊退異空間神祇，肯定知道信徒是怎麽回事。”
唐鴻搖頭：“我問過。”
“啥情況？”曾黎眼睛亮起來。
“恩……你權限不夠。”唐鴻笑嗬嗬瞥了眼曾黎的臉龐，表情很精彩，仿佛一口氣噎在喉嚨。
唐鴻問過星塵雁。
遠古時代無信徒。
而且它當時聽到唐鴻發問，語氣異常古怪，霸主對遠古時代的定義與人類似有不同。
……
很快到下午五點，唐鴻跟曾黎逛了兩圈，回到久違的寢室。
“上啊！”
“大招大招，快跟上……大招怎麽空了！”
宿舍傳出韓世斌大呼小叫的聲音。
嘎吱。
有人一把拉開門，正是伍傑準備出門去參加畢業晚會。
“恩？”
伍傑一下子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