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8章用刑陰冥經其它
兩人又回到了成山廟裏,仔細觀察起來,廟外很快聚集了一群人圍觀。
兩人查看了半天成山廟內依然毫無線索,兩人不由都有些失望,相互對望一眼之後,李陌一沉吟說:“這裏太幹淨了,要麽凶手非常小心,要麽就是事後曾經重回此地清理了所有痕跡,我們到別處看看吧。”
郭陪堂歎了口氣,兩人扭頭向外走去,成山廟外已有人在觀望,李陌一眼尖,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一閃,他心念一動,朝那人喝說:“什麽人,過來!”
躲到樹後麵的那人訕笑著走了出來,嘿嘿笑說:“侍衛大人,你找我啊。”
李陌一喝說:“你在這躲躲藏藏的幹什麽呢?”
眼前這小混混身材幹瘦,皮膚微黑,他笑嘻嘻地來到李陌一麵前,撓著頭陪笑說:“沒躲沒躲,隻不過習慣了........誰叫兩位差爺在這呢?”
李陌一這才釋然,又說:“你怎麽在這裏晃**,莫非是看中了誰的荷包?”
那混混目光閃爍地說:“侍衛大人,瞧你說的,我剛出來,見這邊有人圍觀,就好奇地過來瞅瞅而已。”
李陌一說:“好奇心還這麽重,昨天宋大人沒盤問夠你們嗎?回去吧,給我老實點,別惹事,知道嗎?”
那混混答應說:“是,侍衛大人,一定一定........那差爺,我可不可以走了........”
混混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目光不斷向郭陪堂瞟去,像是在尋找什麽救星一般。
李陌一朝郭陪堂點點頭,郭陪堂若無其事地走開。
李陌一揮著手,朝那些圍觀的人喝說:“都散了都散了,查個案有什麽好看的?”
……
望著圍觀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陌一一手搭在那小混混的肩上,“前些日子看到什麽奇怪的事沒有?”
那小混混一臉的擠眉弄眼,悄聲說:“侍衛大人.......沒事........真沒什麽事,這地界一直很太平。”
“沒有?”李陌一奇怪地反問說。
小混混嘿嘿笑說:“真......真沒啥事,侍衛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望著那小混混遠去的背影,李陌一用力甩了甩臉,似是清醒了些,又念至剛剛小混混說話時驚慌的神態,這小混混沒點貓膩他可不信。
“嗨,那小混混,等下,我跟你一起過去。”李陌一叫住了那小混混,然後,兩個人一起向距離成山廟街不遠的一條巷子走去。
……
……
很快,在小混混們混跡的小巷口,李陌一對望風的兩個小子說:“你們的領頭人在裏麵麽,告訴他,叫他召集弟兄,我有些話要問大家!”
這種年月下,小混混要想不被欺負,照例是要抱團的,而一般而言,隻要團體人數超過某個數目,為了避免一盤散沙,他們就會選出個領頭老大出來,對於這種規矩,李陌一也是知曉一二的。
李陌一雖然不是他們的老大,但他現在已經是個侍衛大人,那小子答應一聲飛也似地去了。
片刻後,在巷子裏一座茅草棚前的空地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潑皮男帶著幾個小混混們夾道歡迎,見到李陌一他點頭哈腰地咧嘴笑說:“這位侍衛大哥,說吧,今天有何貴幹拉?”
李陌一說:“簡單來說,今天來找你們是想讓你們幫我查案的。”
“查案?春柳閣那大舉人被害一案不是已經了結了嗎?還查個什麽案?”一個小混混搶著說。
“不是,你知道個什麽,昨天成山廟出了一宗腐屍案……”刀疤男說著,小混混們興奮了起來。
李陌一說:“沒錯,就是此案,你們誰還記得本月二十日前後那兩天鎮東發生過什麽事情?尤其是傍晚時分,有人聽到過慘叫,或是見過什麽行色匆匆麵帶驚慌的可疑人嗎?”
“那天不是鎮東李員外家擺喜酒嗎?放了足足半個時辰的鞭炮呢。”一個混混說。
刀疤男接著說:“是啊,侍衛大哥,那天好多人去李家吃酒,人那麽多,光注意看他們錢袋了,也沒發現誰人比較可疑。”
李陌一也不在意這些無關線索,繼續沉吟說:“李員外?是安丘鎮上人人傳名的李大善人嗎?”
安丘鎮上有位李大善人,李陌一在剛剛抵達不己客棧的時候,就曾聽客棧老板和夥計提到過,隻是這種消息太不重要,早已經忘卻了,如今一經小混混的話提醒,一下子重記了起開。
“是呀,就是那老東西!”刀疤男說。
李陌一哼了一聲,“嗯,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特別惹眼的人或事嗎?”
一旁一個矮個子混混說:“特別的事?東邊市集的張大官人跟君來樓前擺胭脂攤的王童生媳婦躲到柴房裏不知道幹什麽,還有就是李家為了喜宴更好,從君來樓請的大廚,我親眼見到的,那個文師傅長得又高又壯,發起火來的時候啊……嘖嘖……跟凶神惡煞一般!”
“哦?那文師傅為什麽發火?”李陌一追問說。
矮個子小混混回憶說:“好像文師傅的一套刀子被人偷了,他大發雷霆,喜宴上的菜還沒開始做就走了,害得李家又臨時跑去君來樓、正軒閣高價聘來幾個廚子。”
李陌一記下了文師傅這個名字,繼續問了幾個問題,卻沒有什麽新發現,當天這些小混混們都跑李家找生意去了,沒注意路上的普通行人,也就沒發現什麽惹眼的事。除此之外其他事情大家就更沒什麽印象了。
離開小巷之後,最先那個小混混還跟著他,李陌一轉過身來,“他們說的那人你隻是嗎?”
“那君來樓的文大廚?我當然知道了,他確實長得很魁梧高大,侍衛大人你要把他逮來問話麽?”
李陌一搖了搖頭說:“開酒樓最重要的就是請一個好廚師,文師傅既然是個大廚,收入自然不會低,沒有必要劫財害人,而且是用如此凶殘的方式,不過他被竊的刀具倒是有可能變成了凶器,我們回頭就去君來樓問問。”
“你不去李大善人家問問嗎,李家就在前麵。”小混混提醒說。
“不,暫時不去,”李陌一搖搖頭,“怎麽?你對查案子也這麽感興趣?”
“不是,侍衛大人,我就是愛亂湊個熱鬧……”
那小混混恍然低了低頭,似乎是在害怕什麽。
“也好,要不跟我一同去查查?”李陌一卻是說道。
小混混連忙點了點頭。
……
兩人沿路查詢,隻跳過了李家,發案時間相對較遠,加上百姓們不願惹事,李陌一一路問來竟然還是一無所獲。
“希望林未小侍衛那邊有點進展吧……”走了大半個時辰的路,李陌一不免有些泄氣,徑直坐在路旁的一株樹下,眼前是一片水域,東張西望一陣後突然向小混混問說:“從北邊鎮門到成山廟,這條路應該是最近也最僻靜的吧?”
那小混混嘴裏叼著一根草兒,點了點頭說:“是呀,這路我可熟了,從北鎮大門過來就倆條路,要麽走北門大街到魚市口,然後向東,東門大街走到一半,再拐向北成山廟街很快就到了,要麽就在北門大街半道上就改道鎮東街,再向南到成山廟,自然是後邊這麽走快得多。”
“快得多也僻靜得多,一路走來,這裏無疑是最好動手的地方……”李陌一指著眼前一片水域自語說。
安丘鎮地處商貿必經之路上,水道縱橫,湖泊池塘到處都是,安丘鎮東北角就有一片零星露出幾個小島的湖泊,有條小路可以走入一個蘆葦飄**的長島,雖然有漁民在長島上居住,但是在蘆葦**裏發生了什麽都不會有人知道。
那小混混跳了起來,望著眼前複雜的水域,吸了口涼氣說:“這果然是個害人劫財的好地方,不過……害人之後直接拋屍在水裏豈不更好?為什麽凶手要拖那麽遠丟到成山廟裏去呢?”
李陌一搖頭說:“這裏的水太淺,加上這裏有人居住活動,屍首藏不了一天就會被發現,而成山廟則不同了,那裏原本便很少有人來往,倒塌之後更無人光顧,偶爾有小孩進去玩耍,就算嗅到臭氣也不會發現屍首,走吧,你隨我過去再看看,幸運的話應該能找到些線索。”
……
此時,有一個老翁正坐在岸邊釣魚,細雨飄飄,老翁頭頂鬥笠身披蓑衣靜靜地坐在那裏,湖光山色與老翁融為了一體,就好像一幅美麗的畫卷,李陌一他們兩個硬生生地摻和了進來,完全破壞了這裏的靜逸美。
李陌一輕咳一聲,釣魚老翁聞聲回頭,見到來人腰間的侍衛玉牌,他不像普通人那樣嚇一跳再急忙站起,恭恭敬敬地避到一旁,隻是淡淡地看了李陌一一眼,就回過頭繼續望著水麵去了。
小混混深明仗勢可欺人的道理,威風凜凜地喝說:“老頭,最近這湖麵上可有什麽古怪事兒麽?”
“古怪?再也沒有一個後生對一個老人家這麽無理更古怪的了。”老翁淡淡地答說。
“你!”那小混混正要發威,李陌一已經將他攔住了。
李陌一上前客客氣氣地作揖說:“老人家,我們是為一樁凶殺案而來的,請問自本月下旬二十日左右,這片水域可有什麽古怪事情發生麽?譬如發現大片血跡或有可疑人來往什麽的。”
老翁這才回過頭來,思索了一陣後說:“這說的才像個人話……唔,你們可以到南邊那個島上看看,五天前水還沒這麽高,可以直接走過去,聽孩兒們說有一晚那兒鬧妖怪,又哭又笑地搞了半宿,膽子大的人偷看時還看到一雙紅眼睛在飛呢,第二天一早大家結夥去看的時候,發現島上就像被xue塗了一層一樣,至今都沒人敢靠近那個島。”
一聽有妖怪,李陌一立馬來了勁頭,這東西可是好多天沒見著了,尋常散修良妖是不會被人看見的,如果此話不假,確實有人看見過妖怪,那也就意味著那裏有不良妖邪作祟。
不知為何,李陌一竟然有些小期待起來。
……
“那你們為什麽不報官?”那小混混似乎學的很快,這麽會兒功夫已經完全把自己當個小官看了。
老翁冷眼掃了他一下,回頭釣魚去了,李陌一謝過那老翁,拉著那小混混走開了,同時低聲說:“沒見到屍首,你覺得就算報了官,宋大人會接這個案子嗎?說不定郭陪堂會比較有興趣……派人來收些例錢,你說誰沒事找事的去報官?”
那小混混嘿嘿一笑。
這時候,路上剛好有個年輕的漁夫經過,小混混一把將那人揪住,喝說:“侍衛大人辦案,你去給我找條船來,敢囉嗦就送你全家去見官!”
侍衛的威嚴也隻有那個看破世情的老翁才敢無視,那年輕人很快將自己的小漁船貢獻了出來,但是卻不敢載他們過去,妖怪比侍衛大人更可怕,威脅也沒用,李陌一他們隻好自己用竹篙把船撐起,靠在了那個小島上。
島上已經不見漁民們所說的猩紅色,不過撲鼻的腥臭味卻與一般魚腥完全不同,不少被雨水洗刷的石塊、草根處依然可見黑褐色的潮濕紅跡,範圍相當廣,可見漁民們的話並無誇大,當時這個麵積約有十平米的小島上,確實曾被大片xue跡覆蓋過。
“侍衛大人,你看。”那小混混很快就找到了一些東西,拿給李陌一看,那是沒燒盡的黃紙,染紅的破瓷片,以及紅色的焦頭細木棍。
燃盡的香,燒剩下的黃紙還有幾個空酒杯,這些東西單個對李陌一再熟悉不過,但合在一起,李陌一也不知道具體是幹什麽的,但他很快想到一個可能性,頭皮頓時一陣酥麻,他脫口驚呼說:“這是……”
那小混混神色凝重地說:“祭天地、燒黃紙、喝酒……這恐怕是什麽左門幫會的程式,難怪那些漁民以為是鬧妖怪呢。”
李陌一倒是沒想到左門幫會,他定定神,“再找找看還有什麽,若是左門幫會的程式,應該會有些特殊的標誌物的。”
兩人再次搜尋起來,甚至找來頭尖木棍挖地一尺,陸續找齊了碗筷和酒杯、香木、草繩等物,破碎的瓷片剛好拚湊出四隻大瓷碗,但是現場卻無凶器,不知道是否被丟到湖裏去了。
“看來凶手至少有四個,他們在這裏祭天地,而柳曆吝便是歃亡之物……”李陌一心中有些沉重,不論這是左門儀式還是李陌一所想的那樣,對柳曆吝來說這都是無比殘酷的,這四個凶手的凶殘激起了李陌一心中的強烈憤怒,他決心要用最快速度將他們擒拿歸案!
兩人找來一隻麻袋,將那些證物都收拾起來,剛走出長島,就見林未小侍衛氣喘籲籲地跑了來,對他叫說:“李大哥,郭陪堂叫你們趕緊回官邸,那個仆人柳大已經被抓住了……”
……
……
趕回官邸的途中,李陌一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那個仆人柳大不知怎的突然回到柳家,剛從官邸回來的柳夫人當即命人將他暴打了一頓,然後捆縛著抬到了府長官邸,宋大人如獲至寶,當即請了選擇升堂對柳大進行審問。
李陌一用最快速度趕回了府長官邸。
來到公堂之下,隻見堂上一個身穿布衣的壯漢正在受夾棍之刑,他兩腳腳踝被三根木棍夾在當中,上纏繩索,兩邊各站兩個侍衛,手持繩索,拔河一樣用力向自己這邊拉,這看似簡單的東西可是厲害得很,柳大給夾得兩腳踝處慘不忍睹,拚命嚎叫幾聲便暈了過去。
李陌一幾步走近郭陪堂身側。
“竟然動從了夾板之刑,看來宋大人打算嚴刑逼供了。”郭陪堂低聲說。
“不知有什麽憑據沒有?”李陌一懷疑說。
郭陪堂急說:“不管有沒有什麽憑據,不能再讓柳大繼續受刑了,一旦他受不過認了罪,再想翻案就難了!”
堂上一人正在向宋大人請命,是否要潑醒柳大繼續動刑。
郭陪堂伺機帶著李陌一等走上前去。
隨即,李陌一拱手向宋大人稟報說:“大人,我們在鎮東北角方向一處小島上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並找到了香紙蠟燭和酒杯草繩等物,我們懷疑凶手共有四人,這並非一個普通的凶殺案,有可能是左門幫派所為!大人,此乃證物,請大人明斷!”
一麻袋的證物呈了上去,宋大人老眼昏花地看了好一陣才點頭說:“將草繩拿去給仵作比對,大白,你看……”
李陌一這才順眼看去,原來剛剛提議繼續動刑之人正是宋大白。
宋大白已想到應對之策,他上前憤懣地說:“大人,不久前我在現場便懷疑過這是左門幫派殺人,當時便被郭陪堂和李陌一否定了,現在他們又說是左門幫派害人,大人,這分明是他們見我已逮住凶手,為了搶功並混淆視聽所偽造的證物,請大人明察!”
李陌一反駁說:“宋大白,你這麽說可有點不地道了,這不張口胡扯嗎?這些證物都是有來處的,不信宋大人可派人去查,我們分兩路自行查案也是宋大人許可的,早日破案大家都有好處,宋大白你為什麽說我們搶功?照我看你急著對柳大動大刑這才是為了搶功吧!”
宋大白冷哼一聲,“李陌一,我請宋大人對柳大動刑可是有真憑實據的,柳曆吝屍身前有個拳印,我已經檢驗過,與柳大的拳頭相符,柳大被抓之時身上帶著巨額財款,他也已承認自己與老板發生口角,打傷老板後搶錢而逃,證據確鑿,柳大不是凶手還有誰!”
李陌一皺皺眉頭,抱拳說:“大人,柳大他招認自己是在哪裏打傷的柳曆吝?”
宋大白臉色微動,不悅說:“他說是在鎮外,所以才對他動大刑,像這種無惡不作之徒害人後自然是要想盡辦法抵賴的,李陌一,你才做了幾天的侍衛,斷案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用一頭亡豬就能抓到凶手?真是異想天開,別忘了你自身還有嫌疑未曾洗去,倘若凶手不是柳大,難道說是你麽?”
宋大白的譏誚語氣極其明顯,李陌一臉色不由一變,才兩日不見,這宋大白無故消失後歸來,竟然誌行大變,全然不管不顧真相如何,似乎隻想著快些草草結案,處處與想要詳查的李陌一作對,甚至不惜大刑伺候了。
一旁,林未小侍衛見以往的主子這般誌行,卻也忍不住幫腔說:“大人,要證實柳大的話很容易,找鎮北當日傍晚當值的打更人問問,就知道柳曆吝是一個人進鎮還是和柳大一起進的鎮了。”
宋大白一聲怒喝:“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時隔如此之久,那個打更的還記得那麽多,問了也白問。”
郭陪堂說:“這倒未必,宋大人,我提議將柳大暫時押下等候再審,我立刻派人去當值處找牛百戶查詢。”
這時候,李陌一上前說:“我看不必了,柳大是個傻子?我看不是,他劫財害人之後還敢回安丘鎮來?除非他瘋了,柳夫人,是你將柳大綁縛來的,我問你,柳大瘋了嗎?他究竟是怎麽回來的?又是為什麽而回來?”
柳夫人跪在堂上已經有一會了,她見宋大人沒有阻止,這才答說:“管家告訴我柳大回來了的時候,我還以為聽錯了,後來見到真是他,這才相信是真的,當時他蓬頭垢麵地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身上背著個包裹……裏麵的銀兩一錠不少。”
“柳大見了我便哭喊著說知錯了,都是他忤逆才害了大人,我一時氣怒攻心,這才命人將他打了一頓,然後才送過來,現在想想……或許夫君真不是他殺的……他是夫君從小帶大的仆人,就算一時財迷了心竅,搶了錢之後也不會下毒手,再說那些錢也一文不動地被他帶了回來……”
柳夫人說得有些吞吞吐吐,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
宋大白哼了一聲,執拗地說:“那也未必,說不定當日他財迷心竅,發了陣羊角風,害人之後卻全然忘記了。”
宋府長撚撚胡子,瞅瞅自己的兒子宋大白,再瞅瞅李陌一和郭陪堂他們,眯著眼睛想了想,“大家的話都有些理,人命關天,我們還需小心驗證才是,郭陪堂,你還是派個人去當值處找牛百戶查一下吧,暫且將柳大收監,退堂!!”
大家恭送府長大人,宋大白望了望李陌一和郭陪堂輕哼一聲,拂袖而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