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陰冥經其它
王五心說若能抓住阿鐵兒,就覺不錯。旋不管西門夜說,指揮著這幾十號悍莽的馬賊,預拿下阿鐵兒。
阿鐵兒一麵斬,一麵退,許久,退到了一處懸崖附近。
馬賊十來人受傷,加上之前的,基本上就是各人皆傷了。
這時王五見得阿鐵兒已氣息淩亂,覷得一個空隙,直接一個助勢起跑,一腳飛出,阿鐵兒有些體力不支,沒來得及反應,王五這一腳已中阿鐵兒的心腹。
阿鐵兒受此一擊,一下子噴出一大口紅跡,直接跌下後方的懸崖。
王五一腳踢飛阿鐵兒,站在懸崖之上,見得阿鐵兒沉入霧靄之中,一陣得意。
這時,衛老二捂著心口走上前來:“大當家,這山崖雖然險峻,可是底下是什麽模樣,咱們且不清楚,瞧來,咱們要不派人下去,搜尋一下,以免這個小子沒亡身!”
“………”王五得意的神色一下凝在臉上,瞧著深不見底的懸崖,頭一擺說,“若這皆沒死亡他,那就算他命大了!要知,咱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這東西送到京都城,交給東家!咱們若分派人手下去,少了不是他的對手,多了,那東西的安全且是問題。不派人了罷!”
“大當家顧慮的甚是!”衛老二拍了一下馬匹,絕的瞧了崖底一眼,旋就帶著一眾馬賊,去清點這次的損失了。
王五是神色複雜的瞧了崖底一會兒,終是歎了一口氣,扭頭走了。
…………
阿鐵兒跌下來,隻覺得速度越發的快,以為自己得摔死了,不料“噗咚”一聲,竟跌入了一片湖水之中。
雖然這是湖水,可從那麽高的地方跌下來,加上阿鐵兒是深受重傷,一下子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
不知過了多久,阿鐵兒緩睜開眼睛之時,發現天色已大亮,活動了一下筋骨之時,且發現渾身劇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啊?醒了啊!”一名麵相寬和的文士忽伸出頭來,出現在阿鐵兒的視野之中,隻見他手忙腳亂的扶起阿鐵兒,喂著阿鐵兒喝了一口水,才緩說,“小兄弟,這是怎了?受了這麽重的傷!”
阿鐵兒知自己很可能就是被眼前這文士所救,輕一笑,緩:“在下阿鐵兒,受太爺之命,來蘇州辦事,不料且被賊人埋伏,受了重傷,哎!”
“原來是西門府的人啊!”這文士聽得阿鐵兒是太爺的手下,竟一臉的崇敬,隻聽他說,“某對太爺,可是敬仰的很!衛頭無數,但是敢在朝堂之上,當著帝上與眾位大臣的麵,直斥劉金的,僅他一人啊!”
聽得這文士說的這些,阿鐵兒自然明白過來,隻怕這文士的身份不簡單,問:“請問兄台大名?”
這文士苦笑一下:“在下姓王,名本。本是卒部武選司主事,由於上書諫帝斥罰言臣太過,劉金知後大嗔,將某抓起來關進牢獄,杖三十大板,如今已被貶為立陵城府長官邸的吏目!”
“啊?竟是被劉金陷害!”阿鐵兒聽得是劉金,這王本才被罷黜差職,貶為立陵城吏目,不由得詫訝的叫了出來。
王本臉色一赧,點頭:“是啊!此番離京前往立陵城,路過此地,心裏失望之至,就準備投湖自盡,不料兄台從天而降。當時就決定救起!”
聽得王本竟是劉金的陷害,阿鐵兒不由得神色一變。
旋阿鐵兒將自己的經曆緩說了出來,“時機未到,等待就是!”
“………”王本扶著阿鐵兒,聽罷阿鐵兒的敘述,不由得陷入沉思。
“阿鐵兒,說得是!”王本將阿鐵兒扶起,重的對著阿鐵兒一示。
“哈,王大哥能想通,阿鐵兒就興然了!”阿鐵兒扶起王本,笑著說,“王大哥被劉金排擠,隻怕心中才學,遠勝常人,希望王大哥到了立陵城,莫氣餒,耐心等待重見天的一日!”
“是,會的!”王本滿含淚,旋說,“且幫阿鐵兒將傷治好,旋咱們再論其他!”
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清越的呼聲由遠及近,快速的傳來:“阿鐵兒、阿鐵兒大哥、在哪兒?”
這呼聲甚是清越,隱帶著一絲急慮。
王本一聽,眼睛望向阿鐵兒。
阿鐵兒臉色有些發白,直接對著王本赧然的:“是太爺的千金———聽雨姑娘,王大哥,阿鐵兒受了重傷,暫時無法運氣高聲吼叫!就相幫,告知聽雨,阿鐵兒在這裏,免得她擔心!”
“得!”王本輕一笑,直接運氣說,“聽雨小姐,阿鐵兒在這裏,不用緊急!”這一句話出之後,在這崖底的小穀之中,不斷的來回**傳,回聲不斷,顯示了王本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書生,當是有高深的武學在身。
阿鐵兒一聽,是心下震詫,隻怕便是自己傷愈,自己的一身武式與這新近認識的王本,不過伯仲之間罷了!這天下真是能人異眾,自己可不能由一點微末的成就,就妄自懈怠了。
話音剛落,一道破空之聲響起,一陣風撲麵而來。
…………
…………
阿鐵兒指著王本:“聽雨,這次墜崖,幸好是這位王大哥路過,將某撈了起來,否則………”
這話一罷,聽雨立即轉過頭,神情且已鎮定無比,滿是感激的對著王本重謝:“王大哥,多謝!”
一麵說,且一麵給王本重的一躬。
王本急忙虛扶聽雨:“哎呀,聽雨小姐,這隻是………嘿,不提了罷。僅是適時逢會,恰救下阿鐵兒罷了!”
阿鐵兒是知王本的心語,見得他不提投湖一事,便是已棄絕此念頭,不由得興然:“嘿,聽雨,王大哥不但武高,且是朝廷命差,隻是現在受了陷害罷了!”
一聽王本遭了陷害,聽雨便明白了王本的處境,這天下間,能陷害武學如此之高,且是朝廷命差的王大哥,隻怕除了劉金,無他人。
而劉金會去主動陷害的,那這王大哥的本事,隻怕是不小,否則劉金不會花功夫去貶他。
聽雨對著王本:“王大哥,不用擔心,天,總會有亮的一刻,相信!”
“哈!”王本原被貶至偏遠的立陵城,心中甚是憤懣,隻覺得人生已是烏雲遮天,絲毫無什麽希望了。
不料灰蒙天之下,投湖之際,且認識了這兩人,在這裏且是鼓勵自己,莫輕言棄,狂笑一陣,笑罷對著聽雨:“謝過聽雨小姐的一片心意,此前阿鐵兒已勸言於某。絕望已消,等待雲散的那一日!”
“………”
這時候王本瞧到一身是傷的阿鐵兒,緊急:“某的事,沒什麽。阿鐵兒如今身受重傷,這附近有個鎮子,咱們扶他回鎮上療傷要緊,時候晚了,可就麻煩了!”
“王大哥放心!”聽雨瞧得阿鐵兒一身衣裳皆被刺的百孔穿,眼淚是在眼眶之中轉,對著王本說,“聽雨與阿鐵兒同練一門奇功,這門功法玄奧無比,對療傷之效,且是很不錯的!王大哥,既然有任在身,便即日啟程,以免耽誤了時辰,遭那奸人陷害!”
“得。”王本聞言一滯,他自然明白聽雨說的是實情了。自己若是晚一刻到任,隻怕劉金及其手下的人就會尋得這個由頭,將自己一罷到底。臉色微赧說,“可是………”
“是了!王大哥!”阿鐵兒自然明白王本可是什麽,他確實不放心自己的傷勢,希望等自己傷好才走。
可是王本的處境確實不妙,阿鐵兒說,“王大哥放寬心,有聽雨在,不會有事的!大哥隻管往立陵城去,某的傷定會痊愈的!”
“是。”王本不是拖遝之人,見得二人皆是使自己快些南下的意思,心中是放了開來,這聽雨小姐既然這樣說,自然是不會讓阿鐵兒出事。
王本說,“王某這就出發,等待重見天的那一日!阿鐵兒、聽雨,保重,來日咱們有緣相見!”
“………”
阿鐵兒與聽雨是站起身來,一齊拱手。
王本與二人作揖之後,直接身形一展,飄然向南方縱去,幾個起落之間,已不見了蹤影。
聽雨見得王本起落之間,不帶一絲塵土氣息,不由得有些詫豔:“王大哥果然武學高絕,難怪遭了劉金的陷害啊!”
“是。”阿鐵兒望著漸行漸遠的王本身影,呢喃。
待得王本身影消失不見,聽雨立即:“阿鐵兒大哥,不論其他,且幫將傷口包紮!”
“是,瞧來,聽雨的醫術精進了。”阿鐵兒。
聽雨一麵從她身上拿出一個小包,緩放在這湖邊的一塊青石上展開,一麵:“上次在邊城受傷,得王醫師救助,才無大礙!即是武門中人,難免受傷。王醫師就將急救的醫術傳給聽雨了,以後若受傷,不致救援不及時!”
…………
不多時,阿鐵兒身上的傷口皆已清洗的幹淨,旋拿出了那王醫師的止紅散,小心的倒在了傷處。
本來清洗傷口之時,阿鐵兒的傷口且向外滲著一些紅,可是勻了這止紅散之後,不過片刻,這傷口且皆直接止住了紅跡。
聽雨瞧得,是放下心來。從包袱之中,拿出繃帶。
…………
…………
“是了!無事了!咱們接下來當怎辦!”
阿鐵兒微一笑說,“如今已天亮,馬賊應當已帶著帝墨寶去了京都城,咱們隻得快馬前去京都城,瞧能否截下墨寶,不然等墨寶到了劉金手裏,就無發法子了!哎!”
“阿鐵兒大哥不用擔心,這幕後東家根本不是劉金!”聽雨狡黠的一眨眼睛。
“哦?不是劉金?”阿鐵兒聞言一愣,瞧著聽雨說,“怎知的?”
“些賊眾走了之後,聽雨就趴在那屋頂之上,繼續聽那四兒跟福子閑聊,從他們的話語之中,知了這個東家原來是姓馬名豪!”聽雨一麵說,臉上一麵現出濃重的寒霜,甚是憤慨。
而阿鐵兒聽得馬豪竟就是王五背後的東家,是錯愕了一會兒,繼而臉色大變,嗔聲:“哼,原來是他!個馬豪,竟敢這樣欺騙咱們,走,聽雨,咱們去蘇州城尋到馬豪,旋一劍將他斬了,奪回帝墨寶!”
“已差大哥回去報信了!”
“咱們得抓緊時間,立即出發!”阿鐵兒忍著傷痛,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衣衫,與聽雨一齊,一齊向著蘇州城飄去。
…………
…………
西門夜說自脫離了危險,就徑直的下山去了。
後來被聽雨尋得,將事告知之後,聽雨使他回去回報太爺,就說馬豪出賣了太爺,使太爺多加小心,旋聽雨就一人前去尋阿鐵兒了。
西門夜說聽得原來竟是馬豪設下的這個局,不由得氣的咬齒。
西門夜說來到鎮上,牽起三匹寶馬,直接就向京都城而去。
三匹寶馬交替,西門夜說在子時,就已來到了西門府。
太爺聽得西門夜說單獨回府,悚然一詫,帶著管家就直接在書房會見了西門夜說。
等西門夜說將事的緣由慢說罷。將聽雨那裏得來的情報,馬豪是幕後黑手一事說出來之後。
就聽得撲通一聲,管家忽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太爺不斷的叩首:“太爺,管家識人不明,導致西門府遭此大難,實是管家之罪,且請太爺賜亡!”
太爺聽罷西門夜說的話,本是心頭火起,可是管家忽如此,他是隻得沉壓嗔火,緩:“識人不明,實是大過!可是管家往日對西門府多有貢獻,此過不致亡。管家且是起來,與本太爺一齊計議一下,當何如應付這場劫難!”
太爺與管家、西門夜說開始商討和研究對策。
…………
次日一早,木狂塵就帶著之白來到了西門府。
她在京都城外布有一眾眼線,早就接到了西門夜說一人騎三馬,從城門疾馳回來的消息。
阿鐵兒三人喬扮南行,木狂塵早就知。
如今三人去,一人回,她心憂不已,就早的來到西門府詢問。
太爺聽得木狂塵上門,微一思量,就知木狂塵心中所想,直接在會大廳接見了木狂塵。
寒暄了兩句之後,木狂塵直接問:“前兩日,收到消息,阿鐵兒與西門夜說、聽雨小姐喬扮南行,當是太爺安排下來的事罷?”
“是的!”太爺點頭說,“差他們幫送一件東西去蘇州城!”
“為何現在西門夜說回來了,阿鐵兒與聽雨且不知所蹤,可是出了什麽事麽?”木狂塵一臉緊急的問。
“木夫人過慮了!”太爺雖然無從西門夜說那裏聽到什麽關於阿鐵兒的消息,便是那斬出重圍,西門夜說亦是說成自己仗著一人之勢斬出來。
可是太爺且隱覺得,既然聽雨無回來,有可能阿鐵兒就沒有出事,太爺說,“阿鐵兒與聽雨,在執行一件秘密任務!如今且無消息回來!”
聽得阿鐵兒依然且與西門聽雨在一齊,木狂塵不由得放下心來。
木狂塵:“不叨擾太爺了,告辭!”
罷,木狂塵就準備出門而去。
不料此刻,就見管家忽闖了進來,一臉肅然的瞧著太爺。
太爺笑著擺手:“木夫人不是外人,有什麽話,隻管說就是!”
管家聞言點頭:“太爺,有位欽差大人前來拜訪。旁側另跟著太監周元。如若所料不差,定是墨寶被劫一事早已驚動帝上!”
“這麽快?果不出所料。這欽差一來,就肯定了劉金就是幕後主使,哼!周元出麵了?”太爺昨日就有預料,早已做了準備,灑然一笑說,“這周元不是十二營監隊嗎,怎這次且冒了出來?”
“隻怕他這次是得了授意,且以為太爺這栽跟頭栽定了,跟來湊熱鬧!趁著景總兵不在,想掌製京都城的衛所隊!”管家直言。
“他不過是個小醜罷了!”太爺擺手,不屑的說,“去準備一下,迎接欽差,至於周元,咱們暫時皆不用去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