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陰冥經其它

木狂塵輕歎了聲氣:“阿鐵兒的這個劍傷,傷口太深,咱們官邸的大夫,隻怕救不了他!”

阿鐵兒聽得木狂塵這句話,且是輕一笑,“之白,不哭,這小劍傷無事的!沒聽到夫人說,隻是官邸的大夫沒法子麽?”

木狂塵聽得阿鐵兒的話,不由得眼中一亮,含著淚:“阿鐵兒果然靈穎!不錯,官邸之中的大夫雖然很難治這劍傷,但是西門府的王醫師卻可以!”

“王醫師?”之白一聽阿鐵兒另有救治的希望,抬起頭來,瞧向木狂塵:“那咱們現在就送阿鐵兒回西門府,使王醫師救他!”

一麵說,之白且扶起阿鐵兒,就準備直接帶阿鐵兒走。

木狂塵一把攔住,嗔怪的:“個冒失的丫頭!阿鐵兒如今傷的這樣重,若帶著他,趕回這麽遠的西門府,這一路顛簸,就能要了他的命!”

“………”之白瞪大眼睛,瞧著木狂塵說,“那怎辦?”

…………

木狂塵:“扶阿鐵兒回屋,官邸速派人,去請王醫師來救他,將這情況說清楚,免得王醫師少帶了藥材或者工具!”

之白一聽,火急的放下阿鐵兒的胳膊,不想這動作太過莽撞,牽動了阿鐵兒的傷口,惹得阿鐵兒一陣痛呼。

聽得阿鐵兒痛呼,之白便準備繼續過來扶住阿鐵兒。

木狂塵忙:“是了!快去安排人請王醫師前來罷!每拖一刻,阿鐵兒便多一分危險啊!”

之白一聽,反應過來:“木,那之白親自去西門府尋王醫師過來,阿鐵兒就麻煩木照顧了!萬不可使他出事啊!”

罷,之白不等木狂塵的回話,直接向外麵衝去,侍衛們見得,皆是不禁散了開來,讓開了道路。

木狂塵瞧著這個冒失的丫頭,不由得輕一笑,阿鐵兒這傷雖然重,但是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何況阿鐵兒武高,氣甚厚,一時半刻不會有事。

木狂塵剛才之那樣阿鐵兒危急,不過是為了使之白著急,使她能與阿鐵兒和睦罷了。

…………

木狂塵對著一眾侍衛們:“老楊,帶著幾個兄弟,將此地清掃幹淨!”

一名長須的老者走了出來:“領命!隻是如今夜深,小姐一人去西門府,且不安全啊!”

“那派人前去跟上保護她!”木狂塵吩咐罷後,便吩咐人將阿鐵兒扶起,便向裏麵走去。

…………

西門夜說自出了邊城城門,就直接踏馬前往西門府,待大半日過,已至西門府門口之時,恰碰到了緊急等待著阿鐵兒歸來的西門聽雨。

見得聽雨不安,心裏略微一想,便明白聽雨可能是在擔心阿鐵兒。

西門夜說走上前去:“聽雨,是在擔心阿鐵兒麽?”

聽雨一聽,眉目閃出亮光,她明白,很可能西門夜說知阿鐵兒的行蹤。問:“怎?大哥曾見過阿鐵兒?”

“是的!”西門夜說點頭說,“在邊城的官邸裏見過他,他與木狂塵一同回去的!”

“謝,那聽雨就放心了!”有了阿鐵兒的下落,是在那邊城官邸中,與木狂塵在一齊。聽雨的一顆心,且就放了下來。對著西門夜說道了聲謝,聽雨就聘婷的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一路走,聽雨一路想。這次投書約阿鐵兒在星雨閣見麵的,應當就是木狂塵了。隻是她投書的目的是什麽呢?

聽雨忽想到,上次開齋節之前的宴會,自己曾同木狂塵提過阿鐵兒。

大約木狂塵是知曉,之白和阿鐵兒之間的恩怨罷。

…………

如此就到了晚間,想來阿鐵兒如今應是在邊城官邸,且無恙,聽雨就準備睡去了。

剛換了衣,準備沉睡去,就隱約聽到外麵一陣嘈雜。

聽雨輕聲喚著外間的丫鬟:“去外麵瞧下怎了?何事如此嘈雜?”

丫鬟在外間應了一聲,不多時,隻聽丫鬟急跑到聽雨的房外喊:“小姐,大事不妙了!”

“何事詫慌?”聽雨心裏沒來由的一顫。

隻聽丫鬟急:“小姐,有位之白小姐前來西門府,懇求咱們派王醫師隨她走一趟?”

“王醫師?”聽雨心裏一緊,披上衣服,走出外間,瞧著詫慌的丫鬟,安撫說,“到底什麽事?慢說,不急?”

“聽之白小姐說,似是邊城官邸遇上賊人,旋阿鐵兒副統領恰在場,為了救之白小姐,被那賊人一劍穿傷!如今在等待王醫師前去救治啊!”丫鬟知自家小姐的心意,快速說。

“阿鐵兒………”聽雨。

丫鬟見得聽雨一聲輕呼,作勢要倒,走上前來,扶住聽雨:“小姐,如今可得振作!聽之白小姐說,阿鐵兒副統領武高氣沉,身處官邸之中,目前命是無礙的!隻是那劍卡在阿鐵兒的肩、肺之肩,隻有王醫師才能起出!”

聽得阿鐵兒目前命尚在,急需王醫師診治,聽雨振作起來,瞧著丫鬟問:“那現在可有人前去通知王醫師?”

“之白小姐親自前來,要救的是阿鐵兒副統領,侍衛統領餘大人已親自前去了,應要不了多久,就能請來王醫師出發了!”丫鬟眨巴著眼睛。

“是,我去換身衣服!拔出身上的劍刃,這且是大問題,王醫師一個人隻怕很困難。聽雨與他同去,為他趁個下手!”一麵說,聽雨一麵轉身回了房間。

不多時,就見聽雨一身紫色勁裝走了出來。

聽雨對著丫鬟:“你就留在西門府,爹若問起,好代為回答!”罷不等丫鬟反應,直接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出來之後,恰見到餘令帶著背了藥箱的王醫師疾步走來。

似是餘令拖拽著王醫師前行,王醫師雖然心下微有些不悅,且知現在是救人之時,隻得由著餘令拖拽了。

待得二人遠的瞧到聽雨迎來,餘令隻得鬆開王醫師,行示:“小姐,這夜深人靜的,不睡覺,這一身喬扮,且是有什麽事麽?”

聽雨對著餘令輕一笑,沒去回他,對著王醫師:“拔出身上的劍刃,應當是一個很難的問題,聽雨怕王醫師一個人無法圓滿的完成,要不就由聽雨同去趁個下手罷!”

王醫師自然是知聽雨與阿鐵兒的關係,點頭:“小姐曾與王某學了一年多的醫術!雖然治病救人,且尚有未逮,可是做個幫襯的下手,理應無大礙,就隨某同去罷!”

聞得聽雨竟是要同王醫師一齊前去診治阿鐵兒,餘令不由得詫異的瞧著聽雨:“小姐,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是了,知了!”聽雨對著餘令點頭,旋就直接拉起王醫師,向府門外行去。

待得見到了之白之時,發現西門夜說在這裏。

之白見得一名老者背著藥箱與聽雨同來,自然明白這老者就是王醫師,欣喜的迎了上來。

幾人簡談了幾句,就騎著西門夜說安排的良馬,向邊城疾馳而去。

…………

此次是為救阿鐵兒,西門聽雨與之白皆是心急如焚。

而座下的良駒,是天下有數的寶馬。

乃草原良駒,日行三百裏不是什麽大問題。

四人風馳的趕到了邊城,直接將馬兒交給了官邸門口的侍衛,三人簇擁著王醫師疾步向裏走去。

自有侍衛在前頭領路,不多時,就來到了那棟小樓前。

之白心急,不待那幫侍衛通報,直接走上前去,推開了房門。

就見阿鐵兒側躺在臥榻上,臉色蒼白。而木狂塵且站在他身前。

…………

“怎樣了?”見得阿鐵兒雙目緊閉,額頭緊皺,之白且以為阿鐵兒撐不住了,直接高聲叫說,向那邊跑去。

木狂塵才反應過來,之白他們回來了,一手攔住之白:“之白,莫胡鬧!怎樣,王醫師來了沒有?”

王醫師聽到木狂塵詢問的聲音,越眾而出,拱手:“木夫人,老朽在此!”

木狂塵見得王醫師,不由得喜不自勝:“王醫師來了,且就安心了!”直接讓出身後的阿鐵兒的身影。

王醫師走上前來,稍瞧阿鐵兒的傷口,探了一下阿鐵兒的額頭。旋切住阿鐵兒的脈搏,良久不語。

聽雨與西門夜說皆已進來了。西門夜說見得阿鐵兒如今如此,是不由得心下微有些擔心。

他雖然深嗔阿鐵兒奪了他的風頭,但是且不想阿鐵兒真的亡身,隻是暗自念著阿鐵兒能恢複過來。

而聽雨瞧得那三尺長的冥劍,整個皆沒入阿鐵兒的肺與肩膀的結合部,不由得詫怕,眼睛瞬間通紅無比。

聽雨朝夕與阿鐵兒練劍,不但劍法武學皆進步神速,便是對這冥劍的了解,亦是不同常人。

這冥劍是可以削鐵斷金。一般的利劍與它對砍,隻得落得劍毀人亡的下場。

而冥劍的劍刃竟已在阿鐵兒背後現出來,聽雨且能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是有多凶險。

良久,王醫師睜開眼睛。

…………

“沒什麽太大的事?”王醫師話音一落,包括聽雨在內的全數的人皆不由得放下心來,隻聽他繼續說,“阿鐵兒副統領身負上層武學!武學之高,便是放眼天下,亦能排的上號的!這劍雖然鋒利,但是卻恰沒紮中阿鐵兒的髒腑,隻須為他止紅,取出劍刃,不出半月,他就會痊愈的!”

聽得王醫師的話,眾人皆是不禁鬆了口氣,聽雨走上前去:“那王醫師,事不宜遲,咱們就開始準備罷!拖得越久,隻怕對阿鐵兒的傷勢越不好啊!”

“是,小姐說的在理!”王醫師點頭說,“那聽雨就去將某的獨門的止紅散配好罷!就即開始!木夫人,帶著西門少爺與之白小姐就退下罷!這裏有某跟聽雨就可以了!”

木狂塵聽得需要什麽止紅散,問聽雨:“未知王醫師的這止紅散需要些什麽藥材,可曾帶得齊全,不夠官邸當有一些備用的!”

王醫師聞言開口:“這藥劑主以三七、小蘄、白芨、地榆調配而成!聽雨曾隨學習過醫術,她且能調配的!”

木狂塵凝神記下,點頭,就囑咐之白速度去采辦來了這些藥劑。

聽雨欣喜的接過藥草,當場就調配起來。

期間王醫師換了衣,旋叫木狂塵帶著西門夜說二人退了出去。

花了不到盞茶的時間,二人總算準備就緒。

王醫師對著聽雨點頭:“開始罷!”二人為阿鐵兒喝下了麻滯散,待得阿鐵兒放鬆之後,那傷口處瞬間惡化,轉眼間,就將阿鐵兒的心口染成紅色。

王醫師拿出銀針,是迅捷的紮了上去,止住了阿鐵兒身上的傷勢。

傷口被這一通措置之後,總算好轉了。

王醫師舒了口氣:“待會兒某數三個數,就將這劍拔出來。千萬記得,在拔劍的同時,為阿鐵兒的傷口撒上止紅散!”

“是,王醫師就放心罷!”聽雨見得阿鐵兒如今的模樣,一雙手且是布滿了汗水。

她曾與王醫師學習過一年的醫術,按理來,應不會緊張。

且這個問題,是王醫師親自主持,王醫師在眾人前說了,這傷的問題不大。

可是雨且仍是憂心不已。

不多時,王醫師開口:“聽雨,至後一步了,聽,一,二………三!”話音一落,王醫師迅疾的拔出了冥劍。

一時間,那傷口若泉湧。

聽雨心頭一震,直接將止紅散灑了上去,好在聽雨手快,這止紅散確實效用不錯,隻淌出不多的紅液,就封住了傷口。

王醫師見得傷口堵住,不由得鬆了口氣,扔掉冥劍,笑著:“好了,阿鐵兒副統領無什麽大礙了!”

“呔!”聽雨見得冥劍被順利拔出,阿鐵兒無淌太多的紅跡,不由得是鬆了口氣。

王醫師拿起紙筆,運筆如飛,不多時,就在那紙張之上,寫下了一個配方,緩:“嗬,是了!阿鐵兒如今已無大事了,接下來休息半月,他就會恢複如初了!”

罷之後,阿鐵兒的呼吸是平順了很多,聽雨不禁落下淚來,對著王醫師鄭重的:“王醫師,謝,多謝!”

“哈,小姐這說的什麽話!”王醫師見得聽雨如此,不由得笑了起來,來到水盆邊,一麵洗手,一麵說,“小姐,不說阿鐵兒副統領是西門府的大將。單論他是小姐的意中人,老朽就算拚了這把老骨頭,亦得治好他的!”

聽得王醫師這般的語氣,聽雨不由得轉笑:“王醫師就說笑罷!”

“哈!”王醫師將手洗幹淨之後,“阿鐵兒副統領現在仍是邊卒守備,將來必定得決鬥沙場,以後難免會像今日這樣,受了重傷,那時他若是不在京都,該當何如呢?”

本來笑了起來的聽雨,聽得王醫師這一句話,是不禁臉色一變,思索片刻,半晌才:“那王醫師的意思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