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3章陰冥經其它
京都,帝城,紫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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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帶著傷殘的吳一醒回到紫金殿,上殿:“陛下,小的已將罪犯帶了過來,隻是這手印,卻是對不上了!”
帝上問:“怎對不上?”
“回陛下!”米的一弓著身子說,“這人雙手拇指盡被斬去,怎去按那手印啊!”
“啊?”帝上詫訝莫名,瞧了一眼老神尚在的劉金,說,“將他帶上殿來,朕須親自觀瞧!”
米的一雖然訝異帝上竟預親自查瞧,可是金口一開,自己隻得聽命行事。
命兩名大漢將軍帶著吳一醒上得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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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一醒上得大殿之後,就恰瞧到台上那站立著的劉金,身如篩糠,不住的搖擺著,趴在地上,一勁兒的對著高台磕頭,咿呀的叫喊著。
劉金瞧著吳一醒如此模樣,卻不為所動,心裏冷笑一聲,麵無表情的站著,仿若那吳一醒是向帝上求饒一般。
帝上卻好奇這重傷的賊首,為什麽進來之後,一勁兒的磕頭卻不言語,問:“的一,他為什麽不說話?”
“回陛下的話!小的見到他之時,他就已是這般!”米的一恭敬的答說,隻是且偷得意的瞧著呆滯的太爺。
太爺瞧到本來完好的吳一醒,上得殿來之時,竟已成了如此這般的模樣,對劉金的毒辣是加深一層,隻覺得此人若是不亡,自己便永無安寧之日,站在大殿之中,隻覺得手足涼寒,說不話來。
帝上聽得米的一的話,大為詫奇:“那既然這人本就是個啞巴,雙手拇指亦不在,這份罪狀卻是怎來的呢?”一麵說,一麵瞧向太爺,顯然這句話是問太爺。
隻是滿朝文武且皆知,這賊首明眼瞧去,就是剛被廢,這隻得說明是劉金所為罷了。
隻是陛下甚信劉金,這賊首這樣,確實無法給劉金定罪。
且劉金使用此等手段,未嚐無警告眾人的意思,就像是在說,勸誡眾人莫與他作對或者出賣他,否則下一回變成這樣的,說不得就是在殿中人了。
滿殿的文武皆是噤若寒蟬,大氣皆不敢出一聲,隻是對著高台之上的劉金,那畏懼之覺,多出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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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聽得帝上問話,半晌才反應過來:“陛下,這人在抓獲之時,上殿之前仍是完好,不想這才多久,就變成這樣,這定是有人想摧毀證據,承請陛下明察!”
“是了!”帝上且擺手說,“這件事就這樣罷!這等無指啞人,怎能用來指證劉公呢,太爺卻是老糊塗了!”完竟不再說話,直接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不想米的一問:“陛下,這犯人該如何處置!”
帝上回頭望了劉金一眼,旋緩聲:“此人禍亂川寨,誣陷劉公。罪已定論,直接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領命!”米的一聽得帝上的話,喚來兩名將士,預將這吳一醒叉出去,隻是這吳一醒聽得自己竟被午門斬首,不由得詫怕,對著劉金的方向不斷的哀求,隻是劉金卻已覺得吳一醒是個廢人,棄子罷了,自然不會出麵保他,立在那裏,不置一詞。
很快兩位將士就將吳一醒叉出殿去,米的一隨之出了大殿。
帝上眼見事已了,對太爺:“太爺,今日的事就這樣罷!回去好生反省。無事莫再來叨擾朕!”完徑直離去。
劉金冷聲一笑:“陛下起駕!”旋在文武百差的恭送聲中,追帝而去。
太爺見得本以為必得的事,竟是如此荒唐的收尾,隻覺得一陣苦笑,呆立殿中。
滿殿的臣僚剛被劉金拿著的吳一醒一嚇,皆是恐懼不已,自不敢去搭理這得罪了劉金的太爺,直接當著太爺不存在一般,退了出去。
轉眼之間,大殿中就隻剩下武王與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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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見得武王未走,是欣然的一笑:“風勁知根深,患難有真人!平時來帝城,這幫差且皆圍著,不想今日得罪了劉金,隻有武王一人能繼續真誠相待!”
“太爺!”武王輕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來,咱們且出去,一麵走,一麵議!”直接拉著太爺,出了紫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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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紫金殿前,卻是一片占地頗大的廣場,若是走至廣場之中的話,便是再厲害的武門高手,很難竊聽內容。
武王同著太爺走在廣場之上:“太爺,卻是久居京都城,不知朝堂之上的伎倆了!”
“是啊!”太爺點頭說,“滿以為這件事拿到帝城來之後,就算不能扳倒劉金,亦能使他氣焰有所收斂!不想他竟敢行此毒辣之事,震懾滿朝文武!端的是………”
到這兒,太爺卻沒說下去,顯然不是什麽佳話。
武王微點頭:“太爺,劉金如今氣焰張揚之甚,便是內閣之中,井方井大學士,亦是他的附庸。這朝野上下,拜入他門下的,不知凡幾!想除去劉金,隻得一擊斃命,否則隻是被他反噬罷了!”
“受教了!”太爺點頭說,“下次若再發難,必不會如此容易使他破解!”
“哎。”武王苦笑一聲說,“太爺,如今得罪了劉金,就莫再在帝城久留了,否則被他尋到了把柄,隻怕就回不去了!”
“是!”太爺點頭,二人不再多言,分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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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回到驛館之後,聽得阿鐵兒所言,不住的點頭,後來眼裏閃起駭人的光芒,許久才消散掉,吩咐阿鐵兒即刻收拾一下,直接出宮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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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西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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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不停步的趕到書房,命阿鐵兒去叫來管家,三人就在書房之中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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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靜聽完太爺的話:“太爺,為今之計,隻得複擇良機了!隻是咱們既然已與劉金撕破了臉,那城外的無頭盜賊餘孽卻是什麽不能再留了!”
“不錯!”太爺想起無頭土賊,對著管家說,“如今隊銳氣盛,是剿滅賊患的上佳時機。管家這就去叫常慶前來,命他前去進剿!”
“太爺,不可啊!”阿鐵兒聽得太爺預派大隊剿滅無頭寨,不由得出聲勸諫。
太爺聞言抬起頭來,瞧向阿鐵兒,問:“為何不可?土賊為禍京都周邊,百姓不得安寧,何故阻止?”
雖然對於阿鐵兒的出聲勸阻不理解,可是出於對阿鐵兒的信任,太爺是準備耐心的聽完阿鐵兒的話語。
阿鐵兒直接:“咱們可直接勸降啊!”
太爺聞言一愣:“試言之!”
稍理思緒,阿鐵兒緩聲:“如今無頭寨如今銳氣盡喪,山上多是老弱。可鬥之勢,不過二千餘人,咱們大隊壓境,自然可輕鬆擒來,無往不勝!”
“可是如今山上的二千賊徒,以及那賊首間乙上,皆不是惡滿之輩。特別是賊首間乙上,本來據說,且是邊城附近的一名千總,隻是上頭盤剝,遭誣陷通叛,無奈之下,才上了無頭寨,結草為賊的!”
“如今山上賊人不滿三千,間乙上是那種甚是厭惡旁人通氣差府的人,在吳一醒已亡,大半高手皆已星散的情況下,咱們完全可以使他歸降!”
“邊城的千總?”太爺聞言不由得一愣,瞧著阿鐵兒問說,“這些是怎知的?”
“上次間乙上帶人劫囚,阿鐵兒與他約鬥山崖之上的樹林!雖然他山間出招,嫻熟無比,但是畢竟在武學上,與在下相去甚遠。製住他之後,本待一劍刺亡他,不料他就將這些全盤言出!在下敬佩他為人氣節,就令他帶人退去,他依言做到了!”阿鐵兒一麵回想著不久之前,那場妙玄的山間交鬥,一麵說。
“就這樣聽信了他的片麵之詞麽?”太爺聽完之後,一臉的不信,疑惑說。
“他的真與假,咱們去一問便知!從他行事作風,觀此人不似作偽!請太爺明察!”阿鐵兒聽得太爺不信,勸。
“常將軍曾在邊城一帶呆過,對邊城的情況,應當有些熟悉,不如咱們叫常將軍前來,一問便明?”管家見得阿鐵兒為間乙上如此求情,忍不住小聲建議。
“是!”太爺沉吟片刻,瞧著阿鐵兒一臉堅持,不便太過駁阿鐵兒的麵子,點頭說。
管家得了太爺的授意,就轉身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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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對阿鐵兒是越發的欣賞,目光瞧著阿鐵兒,阿鐵兒此人,著實令太爺信任不已。
良久,太爺聲破沉寂:“阿鐵兒,覺得此次進京,有何感受?”
阿鐵兒是早就察覺了太爺瞧著自己。
太爺既然已發問,阿鐵兒立即回:“這次進帝城,跟阿鐵兒有交道的,就隻有內廠番子與那廠公米的一!那米的一瞧來呆癡,雖然為人傲淩,但似是不會武。而內廠番子之中,那名與我交手之人,武學奇高,隻怕若此人全力出手,能與某抗橫一二。至後就是他們的行事手段了,陰無辣毒!”
“不錯!”太爺聞言,注視著阿鐵兒說,“這幫人,就是行事不顧手段,至是毒辣!一個活生的人,落到他們手上,隻怕就會淪為廢人!”
“是!太爺!”阿鐵兒讚同的點頭,他想起了那雙手拇指不在,旋已成啞巴,斬首於午門的吳一醒。這人雖然為賊時狡詐。落到自己手裏之後,卻是不願出賣劉金。
而劉金一則為了保全自身,二則為了震懾朝臣,竟直接將他廢複斬,實是毒辣至甚啊!太爺見得阿鐵兒是認同,眼裏眸光一閃,繼續問:“阿鐵兒,若有這樣的人在………”
“啊?”阿鐵兒聞言一愣,他卻不知太爺這句問話的用意,一時被太爺此話問的有些不知何如回答。
太爺仿若知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唐突,旋:“或者這樣說罷!阿鐵兒,覺得劉金這班人,當亡否!”
這話卻引起了阿鐵兒心中對劉金的莫大的怨嗔,咬牙的說:“當亡!”這兩個字,卻仿若是從阿鐵兒的牙縫之中蹦出來的一樣,冰骨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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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阿鐵兒的話,太爺浮現出合意的笑容,準備再說些什麽之時,房外響起聲音:“常慶奉命來參見太爺,求太爺賜見!”
太爺對著阿鐵兒微笑著點頭,旋對著外麵:“常將軍來了!那就快進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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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常慶與管家走了進來,對著太爺行示完畢之後,太爺出聲:“常將軍,這大晚上的傳喚過來,沒叨擾休息罷?”
常慶聽得太爺的話,立即抱拳在前,一陣甲柯晃動,隻聽他說,“末將剛巡視完營房,且未休息!再說太爺相招,便是再怎樣,末將不敢耽誤!”
“是,是了!”太爺見得常慶如此,是合意的點頭,稍揮手說,“今晚尋常將前來,是想尋聽一下,在邊城之時,是否知一個叫間乙上的千總?”
“間乙上?”常慶聞言一震,滿臉錯愕的說,“太爺何如知這人的?”
太爺一指阿鐵兒:“是阿鐵兒告訴的,間乙上曾是邊城邊卒的千總,今日來尋,就是特來問清情況,觀瞧這間乙上到底是怎樣的人!”
常慶自然不知間乙上就是無頭寨的二當家,如今的無頭寨的首腦。
太爺既然相詢,他自然就將間乙上的事,緩聲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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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間乙上確是邊城的千總!起初他隻是一獵戶,與獵物周旋於山林之間,攢下了豐富的山間交鬥的經驗。
後來異國大隊一次南掠,襲滅了他所在的村莊。
他悲憤之下,下山投入邊卒了,成為了一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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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次與南掠的異隊交手之中,他充分發揮山間的經驗,慢積功升至千總。
可是升至千總過後,邊城總兵換了人。
他作為中等隊差,隻懂領隊斬敵,卻不懂奉承,再加上是前任總兵的愛將。
接任總兵一直瞧他不悅,很少給他獨自領隊出襲的機會了。
過得一年,異隊大舉南下,在海邊皆燃起了烽火。
邊城總兵卻怕亡,不敢主動出擊,隻敢窩在堡壘之後,不敢出頭。
間乙上屢次請鬥未果之下,竟暗自帶隊,出城襲擊了一次異隊。
結果這次襲擊異隊算是大勝,深挫異隊的銳氣。
…………
經曆這樣一番,異隊就不敢四處劫**,而是盤踞在邊城城下,與邊卒對峙。
至後終於結束,王帳下令撤退,異隊緩步而撤。
間乙上的暗自出擊,導致了邊城邊境的安定,這樣按常來說,當是功勞。
但是間乙上秉子厲直,出城瞧到附近村戶被劫、燒的場景之後,回城直接當眾喝罵總兵不通隊事,一把無能,累亡大隊。
總兵本來就對桀驁,暗自出擊的間乙上不滿,被他當眾喝罵,哪裏肯罷休,直接當場就準備斬了間乙上。
隻是當時異隊未退,眾將多少與間乙上有些交情,皆出麵相求。
總兵氣憤不已,可是卻不好逆絕眾意。
總兵就尋了一由頭,直將間乙上降職囚禁,等到此險結束,再匯報於邊城的推差大人,由推差大人做決斷。
畢竟間乙上當眾喝罵總兵,眾將隻得使總兵如此發落了間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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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間乙上入牢之後,他手下的兄弟卻怕此險之後,總兵直接尋到由頭,斬害間乙上,竟在異隊撤退的那一天,直接攻破牢獄,救走了間乙上,不知去向。
總兵見得間乙上逃走,直接將他的功勞一並抹斬,皆掛到了自己的名下。
且通令全隊,間乙上畏陣潛逃,實為逃兵,眾將抓到之後,直接就地處斬。
間乙上的事跡,大概就隻有這些了,之後間乙上何在,終於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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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