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9章陰冥經其它

立陵城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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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緊握雙拳,身上筋骨叭叭作響。

阿鐵兒瞧著他,已從兩人對話中知曉一點當年往事,現在觀孤門木的神態,一場大鬥是在所難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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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間已大喝一聲,一掌向孤門木襲來。

阿鐵兒躲到一旁看著孤門木出手還擊。

孤門木的毒功凶悍非常,其中又帶有陰招,對方中掌後會被其蘊毒所傷,厲害的緊。

且孤門木的武力深厚,可將毒功之能發揮玲至,可說天下沒有幾人能是他的對手。

…………

間已的蓬萊劍法已大成。

蓬萊劍法合律巧妙而不時有突襲之式,可謂妙哉。

此術不似火鳳幫劍法一貫的巧式,也不似太一門劍法一貫的厲淩。

蓬萊劍法得兩家之長而同合一體,在實用方麵反勝得一酬。

…………

百餘招已過。

孤門木在劍陣迫壓之下,漸現疲態。

間已全勢隻守不襲,孤門木雖然驍悍,但是絲毫占不得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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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一麵打鬥,一麵大笑。

他自知自己對付間已尚可,不過若是讓蓬萊仙島眾弟子一起圍陣,自己說什麽也招架不住。

心說:此一鬥,就算亡身,也不使爾等小瞧了。

想不到,我孤門木今日葬身在立陵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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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左腿一痛,已中劍。

再不敢大意,收起念頭沉心迎鬥………

阿鐵兒心裏暗暗著急,他雖不想得罪絕琴宮,但是他亦不望孤門木就這麽被間已斬害。

看得孤門木已是險境,不幫就來不及了,歎口氣就定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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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來助你!!"阿鐵兒衝到劍陣裏,四處亂撞,立時孤門木就輕鬆幾許。

間已怒:“臭小子,不管你事,你再不住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說著,立個手勢,劍陣重成,將二人圍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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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已受傷,身手顯不比平常。

阿鐵兒著急非常,可絕琴宮的劍陣越迫越緊,十一把劍如雨點般刺向他們。

間已的劍亦是凶險,她總能從意想不到的方向襲來,且其勢非同小可,每一劍劍身皆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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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心說,關鍵就是此番劍陣。

隻須破陣,就算不能拿下此人,起碼可以逃生,但是———

怎才能破此劍陣?

…………

阿鐵兒的青冥劍法用在拳腳,實隻可發揮出五成之威。

阿鐵兒明白這一點,終於,他想著,得快些奪把劍來。

…………

三把劍一齊指向他,阿鐵兒不敢大意,掌風一掃,將它們**開。

怎知三劍竟順勢刺向孤門木。

孤門木忙後撤,但還是躲閃不及,一劍又刺中他的胳膊。

孤門木咬牙說:“我同你們拚了!!"撲向間已,做奮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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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已不敢大意,舉手便刺,也想著這一劍結果孤門木。

阿鐵兒看機會已到,忙揮動雙掌,不意間竟用得無影劍的玄息,將眾弟子震開。

旋即他就地一滾,忽地躍起。

趁其不備,一把擒住間已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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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險境,阿鐵兒拚勁,將間已的劍奪來,化解了這一斬招。

孤門木仍要拚命,阿鐵兒一把拉住他,“前輩,不逃,我們真的得做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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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二人向遠處的山上逃去。

孤門木一麵跑,一麵大罵,將自己所知的罵言皆喊出。

間已大嗔,今日稍不留神,一世聲名毀在這個臭小子手裏。

大喊一聲“追!!"

從弟子手中拿得一柄長劍,帶領眾弟子追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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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已受重傷,阿鐵兒拉著他一路逃命。

好在絕琴宮弟子劍法雖妙,輕身功夫卻不是長項。

阿鐵兒身有無影劍的玄息,立時便同她們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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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已和自己的弟子相距甚遠,念及阿鐵兒和孤門木的武力皆非常了得,不敢貿然深追,也就忿忿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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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於逃到一個山洞,確定絕琴宮弟子沒有追上來,才放下心來。

孤門木取出《不悠決》運息療傷。

阿鐵兒無大礙,便出去獵得兩野兔子回來烤著。

孤門木所受多是外傷,隻是方才大嗔之下,內息少許混亂。

《不悠決》乃是當世的內息寶典,隻需一刻功夫,孤門木就轉是活虎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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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對阿鐵兒非常感激:“你初入武門,很多事情不知。很少有人同你一樣,願在危急之時留下來援助,我啊,算是交你這友了!!"

阿鐵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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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說:“我踏你一腳,覺到了你體內的玄息,你可知這無影劍是怎一回事啊?”

阿鐵兒始終頭疼體內的玄息,聽得孤門木提起,恭敬請教,全神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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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無影劍雖是陰霾之物,其所蘊玄息卻屬陽。也是機緣之巧,餘息竟殘存在你的體內………”

阿鐵兒沉思一會,想到李紫陌,終是點點頭:“有時,我覺得自己反而受體內玄息掌製般,心神不由自己,這是怎一回事?”

“你體內無影劍的玄息已成勢,這對你其實不是好事。無影劍有時會反噬其主,你知道嗎?"

阿鐵兒奇說:“怎個反噬其主?"

孤門木瞧著阿鐵兒:“無影劍是一魔物,也是我無妄門的聖物,乃天外落石所造。當初,不全首領就是得了無影劍———才變的嗔厲非常,想要一舉問鼎天下。”

“………無影劍乃世間玄物,但它也可掌製你的心緒。它於你無盡之能,亦使你斬氣升騰,從而掌製你整個心智。”

“………當年,我就勸不全首領棄煉無影劍。現在我亦勸你,休得隨使它的玄能,望你引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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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心中一凝,立時想到自己和莫天、司空玄劍鬥時的場景。

知孤門木所言非虛,便問說:“那麽,怎才能克製住無影劍的反噬?"

孤門木"嘿嘿——"笑,得意地指指地上的不悠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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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瞧看不悠決,立時想到太一門的行悠大師,他急問:“那日你為何去太一門偷古籍?"

“你這個小子說話實在隨肆,怎叫偷啊?"孤門木笑說:“行悠當年違諾,迎鬥無妄門。”

“………我決定,潛入太一門斬他以得紫陌原諒,但正好趕上太一門舉辦論劍大會,他身邊的人手眾多,無機下手,就預備拿太一門的武學古籍,做得知己知彼,終於不用擔心我的毒功鬥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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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見扯上那麽多的恩怨,也不好說什麽。

孤門木一麵吃野兔肉,一麵說:“你我同命一場,我很欣賞你,喏,《不悠決》我已會了,就將它送給你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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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自是笑納,心說:這可不是你的,交於我,我且還於行悠大師,這是當然的。

阿鐵兒:“多謝前輩!!可是我看不懂上麵的字,怎煉不悠決?"

孤門木不耐煩地說:“平時挺靈光的,現在怎那麽苯了,你看畫就能懂個幾分,就算現在一時看不明白,以後慢慢領悟便是,何恐哉?"

阿鐵兒心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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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笑著說:“我和你有緣非常,不如我做你師父,授你幾招拳腳何如?"

孤門木的毒功天下少有,阿鐵兒是知道的。

現在聽孤門木這麽說,他心裏實在是有些顫動。

可使他拜孤門木為師,心裏仍覺不妥。

不過,當想到孤門木曾救自己一命,且他知孤門木為人率真,絕不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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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嘿嘿———"笑,"前輩你怎想得當我師父?"

孤門木罵說:“我孤門木縱橫武門這麽多年,難道當你師父不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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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合說:“罷了,弟子阿鐵兒見過師父。"

孤門木才哈笑起來,“阿徒兒,快給師父且烤隻野兔來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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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洞裏待得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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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雖不修煉無影劍,可是卻知很多無影劍的事情,他教阿鐵兒怎練不悠決,怎製無影劍的魔息,又教他幾式毒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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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功,是我孤家獨傳之學,但是到我之時就敗落了。古籍被人奪去。我走投無路才加入無妄門。”

“………不全首領一直很器重我。在他的不斷提拔之下,我設法尋得了我家古籍,拚著自己中劍,終是奪回毒功秘笈,我才得今!!”

“………你現在學毒功,定得記住我不全首領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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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李紫陌既心念不全首領,為何還願意嫁你呢?”阿鐵兒問。

孤門木本不願將往事複提,但阿鐵兒已是自己弟子,便喃喃地說於他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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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婉說:“當年,我在無妄門護法之時,心中對斬戮之事日愈厭煩,總想著同紫陌歸隱山林,休得幾日悠哉。”

“………可紫陌卻是念著不全首領。這件事被行悠大師得知後………便尋到我。”

“………行悠大師心懷悲憐,當年知我尚存善念,便與我合作,絲毫不棄我以前的斬戮,使我放下。”

“協商之下,絕琴宮便將手下弟子———柳如焉冒稱是普通百姓,由我暗中薦於首領,就是使首領入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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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心中暗歎。

“柳如焉靈慧俏秀,加上我暗中撮合,此事終成。”

“………我本道柳如焉是存心欺騙,不曾想幾月之後,二人竟假真有無。終於在如焉的引下,無妄門———不全首領竟棄我數萬弟子不顧,自同其退隱武門。”

“………紫陌瞧在眼中,嗔在心裏,傲不全突然離去,她也悲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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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繼續說:“不曾想,紫陌尋不得無妄門主,一氣之下便率眾弟子,沿途海商、周遭客船、各大門派亡傷無數!!”

“這樣一來,紫陌便違了———我與行悠大師暗定的協議,各派聯合一眾,用盡一切追斬她。”

“………可這協定,是我背著無妄門和行悠大師約成的,她並不知曉啊!!”

“………我尋得紫陌,她已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這時絕琴宮眾弟子來拿人,我怎能將紫陌交於她們?”

“她們卻以此為籍口———襲我無妄島!!當時門中高手散盡,哪還是太一門、絕琴宮的對手,終是覆滅。”

“隻我和冥醫等人,帶著紫陌從密道裏逃出。後來,紫陌知恩於我,終是嫁。隱居在陰冥山。”

阿鐵兒點頭:“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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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卻似乎想到什麽,低聲說:“李紫陌會帶著不全首領去哪兒呢?”

阿鐵兒深思:“會不會回無妄島上?”

孤門木搖頭:“我去過了,不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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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拍腦袋說:“她定得去一個隱秘之地,無妄門曾被各大門派圍困,天下人皆知的地方她是不會去的。”

突然,孤門木大聲說:“我想到了………是陰冥山!!是我們曾經的家,那裏是世外之地,除我二人無人知曉,真是近在眼前、柳暗花明。”連聲呼籲,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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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門木按捺不住的興然,大動的說:“我得回陰冥山。”

“師父,就算你尋得她,她不見你,你又能何如?”阿鐵兒問。

孤門木苦笑說:“這個問題我也想過,若她不諒,陪其身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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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那我就回立陵城尋———司空玄、莫天他們了,師父,得徒兒一敬!!"

阿鐵兒恭敬一拜,兩人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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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在孤門木的指點下,學得一點《不悠決》的內家功夫。

《不悠決》非同小可,阿鐵兒內息合序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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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能將無影劍的玄息根除,可是也掌製不少,他覺得渾身輕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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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離開五金村已十日左右,他總覺好似有什麽忘事,卻怎也記不起來,隻得作罷。

遂想著避開之白,趁黑夜裏到立陵城去尋司空玄、莫天二人,後來又想:

何懼哉?

上次被擒住,是我身負重傷,現在我已痊愈,何恐之?

我不還複,就是大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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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陵城,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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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在次午時分,進得立陵城。

準備問客棧夥計———尋兩位朋友之時,忽的發現莫天從一家藥店裏出來,拎著幾包藥材,神色甚是憂慮。

阿鐵兒心說:難道司空兄受傷了?

忙高聲叫說:“莫兄,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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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也聽到阿鐵兒的聲音,一回頭便也看到了他,登時大動的向他奔來,到阿鐵兒麵前時已泣不成聲:“我以為你沒了,你回來就好!!”

“嘿,我就知道你們得在立陵城等著的!!”阿鐵兒笑。

“略同略同!!”莫天擦幹眼淚大笑起來。

…………

阿鐵兒:“莫兄,你給誰人買藥啊?司空兄病了?”

“不是司空兄———”莫天說:“是蓬萊仙島的弟子。”

將徐末一事於阿鐵兒說了。

一麵說,一麵來到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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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莫天說,之白這幾日似乎在立陵城失蹤一般,也沒有尋過他們不是。

“之白倒是不必憂心了,可是徐末姑娘的病卻怎也不得好轉!!”莫天愁。

“不用著急。"阿鐵兒。

…………

“哎,我也不知道怎給徐末治病………”莫天愁。

“大夫是怎說的啊?”阿鐵兒問。

“就說其身子虛乏,可是我弄得人參來,卻是怎也吃不下。大夫也開了開胃的藥,可是她連藥也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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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阿鐵兒與徐末複見,甚是興然,二人記起論劍大會上的武鬥。

談起間己,使得徐末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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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徐末能喝一點稀粥了。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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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阿鐵兒將自己的經曆告訴莫天。

莫天也替其捏把汗。

阿鐵兒因禍得福,獲《不悠決》和習得幾式簡許毒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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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向莫天演示幾式,武學確實不同以往,瞧到莫天大羨的眼神,二人便切磋起來,將毒功那幾式也傳於莫天,這才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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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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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運息之時,感覺氣納順通,收放自如,掌製體內真氣之能顯是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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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陵城外,西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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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傻榻起便在兩腿上各係著沙袋。

照例山間行走、大路疾奔,雖是揮汗如雨,但仍是勤練不迭。

此前一月每日就是吃飯、睡覺也不卸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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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早上,大師兄———林北子帶話來說:“師父吩咐,你身上沙包需添得兩個。”

的傻依言,加了兩個沙包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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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傻雖不靈明,但是練起武來可是一絲不苟,每奔疾回來,他即尋著師父囑咐———站樁、紮馬、沉息凝氣。

而大師兄林北子教的長拳,的傻每晨亦是習上三遍。

二師兄———周東子專擅岐黃之術,平日裏在山裏采了草藥回來,晾曬、研磨、製成藥散。

常常出門為周邊百姓瞧病,遇到窮困之人卻是分文不取。

的傻敬佩二師兄的仁心妙術,每日除去習練,還常跟周東子進山采藥。

的傻腿上帶著沙包,山路愈發難行。

一月下來,倒也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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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的傻認得了兩味草藥。

一是石斛,一是烏藥。

西嶺村物盡天寶,靈草罕花甚多。

名目多達千數,的傻記不住,怎想的那許多。

不過。

二師兄說石斛,人若吃下可補元。

烏藥乃是號稱人間靈丹。

…………

西嶺村雖有齋飯,但的傻飯量甚大從未吃飽過。

適才見到這兩味藥材從不放於藥簍,直接便生吃,至少可以解饑。

…………

…………

一月這般。

的傻每日照例疾奔數十裏,如在山間雖是坎坷難行卻也是步如飛。

這日,大師兄且來喚他:“小師弟,師父叫你。”

的傻不敢怠慢,來到師傅房前躬身說:“師父,弟子來了。”

…………

妖郎中———木曉說:“進來罷。”

的傻悄然推門入內。

木曉笑著一指身邊蒲團說:“坐罷。”

的傻恭敬的走過去盤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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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曉:“你身上沙包內的沙土可換去了。”

的傻不解的問:“換去?”

木曉說:“我叫你三師兄去立陵城,尋鐵匠買老三百斤鐵砂,你以後每十日將身上兩個沙包內的沙土換成鐵砂,仍習舊法。”

的傻恭敬的應說:“是,師傅。”

妖郎中木曉隨後問說:“你的‘小石破’練得何如了?”

的傻說:“左手不如右手,若是擊樹葉三十步之內尚無虛發。若說擊鴉確是擊不到。”

…………

木曉說:你可習練轉身投石,倉促之間如能投中,擊鴉亦不遠矣!你照舊習練。”

的傻恭敬的答說:“是。”

隨後,木曉又問了的傻幾件尋常小事。

的傻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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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曉撫髯笑說:“如今,你身負幾十斤沙土每日奔走竟也習以為常,可見此法於你來說,甚是合適。”說罷,嗬笑:“好了,你去罷。”

的傻,起身一示,出了師父的小舍便去找二師兄。

今日二師兄出門,的傻準備跟著出去轉轉。

…………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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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傻身上已換兩包鐵砂,舉手投足間倒也沒什麽不適。

一如往日,奔下山。

沿著大路一路飛奔。

如今,的傻不比曾經,身縛重物,按吐納之法疾奔四十裏也無礙。

…………

待到院中又去挑水。

的傻如今所用的扁擔,乃是大師兄特意尋人造的生鐵扁擔。

一擔水加身上的重負少說也得兩百斤,的傻雖是覺得稍許吃力,但也不算勉難。

…………

的傻至喜之事便是來挑水,偶見到空詫都可混點葷腥。

…………

空詫烤的魚堪是地道。

將魚洗剝淨,撒上鹽巴、茴香作料,架上篝火烤吃,那叫一個香。

的傻每日在院裏淡飯,遇到這等鮮魚總是狂風絕息。

…………

恰得今日,空詫丈師又來了。

的傻還未走近,空詫已回身一指豎唇輕聲說:“噓,莫嚇住了魚。”

的傻笑著,走到離他稍遠的地方,輕輕舀了兩桶水,後將水桶扁擔放在一旁,自是備些幹柴來準備生火烤魚。

…………

西嶺村湖泊雖美不勝收,卻是少有人跡。

湖中大魚不少,而空詫釣魚的手段堪稱一絕。

不多時,杆起。

這下,竟是一條數斤重的大鯉魚。

…………

待得的傻生了篝火,才發現空詫腳上竟拴著四根魚線,魚線的另一頭卻在水中。

原來,空詫丈師釣到魚,便將魚線從魚鰓處穿過,從魚口中穿出,且使魚線成結。

再將魚放回水中。

這樣到烤時即可保證魚的鮮活。

…………

“嘿嘿,你小子有口福啊,小丈今日釣得大魚兩尾,小魚三條。夠咱兩個吃的了,嘿嘿………”空詫說著,掏出刀子開始將魚洗剝起來。

的傻忙過來幫。

…………

二人收拾停當,空詫拿出調料撒在魚身。

將魚用木枝穿著,放在火上慢慢烘烤。

不到半刻,肉香已是飄出十丈。

的傻在一旁不由饞的空咽。

…………

空詫望著的的傻呆樣,不禁嘿嘿笑說:“小丈跟你討個商量。”

的傻點頭:“你說。”

…………

空詫笑說:“我用無雙棍法換你的太上劍法,你看怎樣?”

的傻不由問說:“那怎換啊?”

空詫忙說:“我傳你無雙棍法,你授我太上劍啊!”

…………

的傻心眼實誠,不禁皺眉說:“太上劍俺沒學啊………”頓了頓忙說:“不過俺會揮拳,可厲害了!!”

…………

的傻雖知自己每日所習的長拳,練起來虎虎生風,卻不知長拳卻是基本的拳術。

空詫聞言大喜:“拳術也可!”

…………

的傻正色說:“那你且傳俺。”

空詫不知底細,聞言點頭說:“這個無妨。”想了想又說:“我便授你一套無雙棍法,名曰渾地六瘋。”

的傻一聽名字就被震住了。

———“渾地六瘋”。

俺那娘啊,定老厲了!!

…………

空詫笑著,將手中烤好的魚分給的傻。

“我們吃完魚就開始,快吃罷。”

兩人邊吃邊談。

空詫每問到的傻學得什麽。

的傻隻是撓頭,說學的拳不知叫什麽名字。

的傻吃罷魚,意猶未盡抱著魚骨頭不撒手,一勁橫啃。

…………

空詫扔掉吃剩的魚骨:“你在這等著,我去尋根棍子來。”

說著去了一旁的林子裏。

不多時,尋來一根竹竿,截成齊眉一般長。

…………

空詫就在湖邊的地上,站定對的傻說:“小丈且演練一番,你須瞧好。”

的傻忙點點頭。

“渾地六瘋”原是梢子棍法,總計六招,每招九個變化,合計五十四式。集陰陽之大成,卻是武門不傳之秘。

但此時,空詫卻將之改為“齊眉”棍法,卻也使的威風凜凜。

不肖片刻,空詫已演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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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傻隻覺沒出幾口氣,空詫就練罷了。

不禁問說:“怎麽這一會就完了?”

空詫笑說:“無雙棍法速疾破風,不似旁武。”

的傻聽的暗自點點頭。

…………

的傻走到水桶邊,拎起自己的鐵扁擔,又走到空詫身邊說:“那你傳我罷。”

空詫便開始一招一式———授於的傻。

的傻記不住,反複學七八遍仍是不甚了了。

眼看天快黑了,空詫無奈隻得作罷。

的傻急了:“那俺咋辦啊?”

空詫想想說:“你學不會揮,但一定要學會防!”

的傻不解的問:“咋防?”

…………

空詫也不言語,突當心一拳轟來。

的傻見機不好,轉身就躲已來不及,身子剛轉一半,左臂便著了一拳。

這一拳空詫並未用勁,但仍是將的傻砸的一個趔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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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詫一見的傻這般,便笑說:“你經驗尚淺啊。”

的傻忙說:“那俺咋辦啊?請空詫師父傳我。”

空詫瞄了一眼的傻:“好罷,你我有緣,我便指點你一二。”

頓了頓說:“但凡武學必有其破。肩動則式發。”

“………若有人襲你。其出右拳右肩必動,出左拳左肩必動。所謂料招機先,便是這個理兒。”

說起來簡單,的傻聽明白了。

在西嶺村,何曾有人與他講這些啊。

…………

空詫丈師問:“你記下了?”

的傻說:“是。”

空詫說:“再來———”

說著,兩人對麵站好。

…………

空詫說:“來了。”

的傻絕絕盯著空詫肩膀,怎料不見空詫肩動,小腹已吃了一腳。

疼的的傻躬下身。

…………

空詫搖搖頭:“真是,你以為肩膀不動就不能出手了?武門中有人偏就習得這種腳法,肩膀不動也可出腿傷人。”

…………

的傻委屈:“話你全說的,那俺咋辦?”

空詫笑說:“且授你一個巧,所謂眼觀八路,耳聽十方。你知何意?”

的傻說:“俺師父提過,但沒有細說。”

空詫說:“瞧你影子。”

…………

的傻扭頭看著地上的黑影子。

空詫搖搖頭,無奈的糾說:“是麵對你的影子。?”

的傻轉了一個身。

…………

空詫從他身後走近的傻問說:“看到我走近麽?”的傻點頭。

空詫說:“記住嘍,此是一路。”

說罷,走至的傻身前:“這是上。”

一拍的傻腦袋,又說:“這是中。”

指著的傻腹部,“下。”

…………

空詫終是說:“迎鬥之時,目光盯住對方雙肩,餘光瞧著對方上、中、下三處,且兼顧影子及四方。這便是眼觀八路,你可記下了?”

的傻聞言詫喜非常。

不禁又問:“那耳聞十方是何意?”

空詫笑說:“這個簡單,就是東南西北,東北、東南、西南、西北。同上下,這十個方向。”

“………耳靈之人蒙著眼睛,不論哪個方向有細微響動,皆可察覺。”

的傻喜說:“謝空詫丈師指點。”

…………

空詫看看天色不早,便對的傻說:“今日便這般罷,明天你再來。”

的傻應一聲,轉身去挑水桶了。

…………

空詫不禁暗暗搖頭:“這小子木的銅牛也似,卻怎學得我的無雙棍法?他若學不會,內家拳我又怎見瞧?”

想歸想,空詫與的傻仍是分道,各回各住。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