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6章陰冥經其它

陸可的記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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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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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山李子林不遠處的原野上用飯。

圍繞在我們四周的是一片繁花盛開的美景。青綠的山丘不斷延伸。

在背對我們的那一端,還有一條小小的溪流。金色的光閃耀,非常合然。

雲雀兒的歌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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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生與下人古子迅速將用飯的碗具與吃食從包袱裏拿出,排放在一邊。

我們也幫忙在一旁的地上鋪上一張白布,作“飯桌”,將碗具擺好。

莫四與馬三則是迫不及待地品起帶來的水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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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時,大家說論起天下大勢。

管家夫人和佟立夫人的話題,則圍繞在首飾與衣衫。

管家夫人雖是穿著華氣,卻隻勻淡妝,也沒有點口脂。

然而,佟立夫人卻是妝粉不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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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立夫人從懷裏拿出容妝之物,自豪地向管家夫人介紹容妝的效用。

“管家夫人,你要不要試試這盒新顏色的口脂?大紅色可引眼了,要是一直待在深山老林裏,可是會成蠻夷野人的。”

“佟立夫人,我與雷來一樣,皮膚不太好。應該說,那孩子是得了我的體質,所以我沒辦法化太厚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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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伸手放在額前擋住光。

佟立夫人的指甲留得很長。

而管家夫人的指甲卻修得很短。

坐在花草中的兩人一相對比,越發顯得管家夫人年輕。

在合然的光下,身在有如田園詩篇的景致中,品嚐剛烤好的肉與水酒,真是人生一大忘肆。

我那時完全忘記了要找出人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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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地吃完飯食後,我們動身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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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剛走離果園不久,眼前的繁花開遍的山腰上。

便出現一口古井。

古井周圍,無數藤架一字排開,結實累累、枝葉茂密的葡萄攀爬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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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邁步走近,輕合的風拂上臉頰。

利用酒桶底部製作的木牌上,有黑墨書寫的“古井上”字樣,字跡看起來非常新看起來,大抵還不到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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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悠閑的氣氛。”佟立夫人走近在牆角盛開的野薔薇,回頭對來陌說,“花很香喔!來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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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這裏很美吧!!”雷氏一臉引以為傲地環視四周,“這塊土地真的很不錯,留存了許多尚未受到人為幹擾的景色,古井、葡萄園也與周遭渾然一體。大管家也很喜歡這裏呢”

“就如各位熟知的,要釀出上等的古井上酒,除了糧食的品質要好,水與土壤的品質也很重要,而這裏,可說是具備了所有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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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王伯開了口。

“雷生,請問茅房在哪?”

“對不住。我實在是太不細心了。各位,請隨我前往酒坊吧!我們到裏麵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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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生率先往那排葡萄園深處的老舊屋子走去。

屋子看起來很是沉穩,有著黑色的板屋頂,以非常傾斜的角度向外延伸。

我們提著隨身行李,隨在他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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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屋子的外牆有著明顯的修繕痕跡。但那痕跡很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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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生,這裏的葡萄是什麽品種?是赤霞珠?”馬三在葡萄園前問。

“是的,我們有種,不過主要的品種還是赤霞珠。”

“這樣啊。”莫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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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生敲了敲院門,一位身材寬碩的男子與一位瘦小的女子從房間跑出來。兩人都將近六十歲,應該是一對農家夫婦,他們似乎很意外,一副慌張失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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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夫人,我們已經恭候多時了歡迎各位蒞臨。”兩人在我們麵前停下,瘦小的女子先向管家夫人一示。她說話帶有很重的口音。

“不、不好意思。有失遠迎。”男子的皮膚曬得黝黑,下巴還蓄著胡子。他用橫在頸上的毛巾擦汗,斜眼望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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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你們兩人看起來都很好。我今天帶了重要的客人來,一切就麻煩你們了。”管家夫人現出合然的笑靨,並開口說。

“這是北枯夫婦。”雷生為我們介紹,“北枯就是幫我們看管這間酒坊的人。”

“是的,我是這裏的看管人,內人北枯是這裏的廚子。”

“北枯,你剛才在做什麽?”雷生親然地問。

“當然是在準備今晚的晚飯了。為了接待各位貴客,我不但宰了一頭羊,還準備了好幾隻鵝,剛剛就是在處理這些東西。”

一頭灰發的北枯老婦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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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酒坊還有別的人嗎?”馬三隨口問。

“有啊!!還有一個年輕人。後麵庫房裏的古井上酒都交給他負責看管。”北枯大聲大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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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成時的人手不夠,所以我們到鄰近村莊找人來幫忙好了,各位,我們進屋吧!各位的隨身行李,古子會替各位搬到臥房那邊去的。”雷生一臉肆朗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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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枯夫婦的帶領下,我們進入左手邊那間采光很好的房間。

裏麵有一張鋪了桌布的大圓桌,飾有灰色花紋的窗紙遮掩了小部分光,窗戶半開。

從原野上吹來的陣陣涼風就從那裏進入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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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桌邊稍休息後,北枯夫婦便送上了一些糕點。桂花糕、蜜桃酥,全都非常美味,我們幾乎每人都再來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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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夫人也送了北枯夫婦許多東西。他們興然、恭敬地接受了那些東西。

大抵是些少見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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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初,我們喝完了茶。

管家夫人與雷生也表示要先回狼王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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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交給北枯夫婦與古子了。請各位在這裏休息到吃完飯。我們先告辭了。”說完,雷生與管家夫人便先回狼王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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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真忙。主人比客人重要是吧?我們被丟在一旁了,佟立。”等他們離去後,來陌再度怨說。

“話不能這麽說,來陌。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他們的招待已經算是很周到的了。”佟立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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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枯夫婦送雇主離開後,隨即回到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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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貴客,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參觀酒窖與酒灶台,請跟我來。整個繞一圈大概需要一個時辰喔!!”北枯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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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枯從屋門口走到外麵。

北枯往前走的同時,還回頭對來陌投以一個疑惑的眼神。

“對了,這位兄台,我們是不是有在哪裏見過?”

“什麽?我跟你?”來陌訝異地說,“沒有吧!!我是第一次來這附近,而且我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嗎………”北枯歪過頭,摸摸胡須喃喃說,“………可能是很久以前見過吧!如果是最近的事,我一定立刻就能想起來,說不定是十年或二十年前的事了,也有可能是我去異國海關做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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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國海關?”來陌明顯地嘖了一聲,“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因為做生意的關係常常東跑西跑,可從沒去過異國海關。”

“這樣啊………那可能就像你說的,是我誤會了吧!!”北枯從懷裏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位於左手邊的第一間臥房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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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枯,你是什麽時候到異國海關的?”在等門打開時,馬三提出了問題。

“當然是在一年前啦!!現在誰人還敢去。船一上岸就碰上了異國海賊,我逃得太慢了,被海賊擒了去。那一段日子很悲慘哪!不但耳朵聽不見了,全身上下也是傷了個遍。”

“真是可憐………”馬三過意不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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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時才明白。

原來北枯與人說話時,總是微微側身就是這個緣故。他必須讓聽得見聲音的那隻耳朵對著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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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的結構很是簡單。十間大小相同的房間整齊排列。

可能因為沒有人又很安靜的關係,看起來就像是老舊的囚房,給人肅然的印象。

此外,每個房間裏都放著全新的瓷臉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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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的大門前,有一道緊閉的厚重木門。可能是因為沒有窗戶的關係,裏麵陰暗非常,而靜穆冰涼的空氣裏則彌漫了一股黴臭味。

我們每兩人拿著一盞油燈,在北枯的帶領下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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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的左右兩側各有幾間古井上酒儲物房,牆壁、屋頂板與地板都有點髒,並充滿了老舊的痕跡。

灰色牆麵上,還有黑色的汙垢勾畫出簡單的寫意圖。

佟立夫人邊走邊擔心自己的衣服有沒有被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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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古井上酒,北枯就變得非常能言善說。

“放在這裏的古井上酒,其實品質不是太好。雷戈管家口中的頂級古井上酒,全都保存在地窖裏。”

“………放在酒壇裏的酒密封良好,不會少水,用來存放便宜的酒很方便。但古井上酒畢竟是活的,木桶是至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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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麽說,我才發現每個房間雖然都有存放壇裝古井上酒的架子,卻幾乎沒有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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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不能嚐嚐古井上酒呢?”馬三毫不客氣地問。

“當然可以了。雷戈老爺早就交代我,要好好款待各位。這些都是前不久新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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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左的走道盡頭,放著堆疊成寶塔狀的木桶。

木桶左邊是一道通往地窖的陡峭樓梯,樓梯的寬度足以容納大木桶的出入。

樓梯下方是一扇厚重的外開式木門。

我們跟隨北枯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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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門在平常可不能輕易打開。”北枯拿出一個鑰匙串這串鑰匙看起來也是老舊非常,將門鎖打開。伴隨著鉸鏈的軋軋聲響,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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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在提油燈的北枯背後,一個接一個地進入地窖。

這裏的空氣比剛才更冰冷,並彌漫黑暗的氣息。

地窖比想像中寬敞許多,四麵都有固定在牆壁上的架子,每個架上都擺滿了古井上酒,而地上還放著好幾排大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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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歎為觀止!!”莫四環視四周後說。

我看到地窖的角落還有另一扇門。

“確實如此!!”馬三從架上拿起一壇酒,“真夠沉得。”

“是啊,和它一樣的足稱好酒,裏麵多得是。”北枯自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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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裏的壇裝古井上酒,各位可以任取。雷戈老爺交代我告知各位,請各位挑選喜歡的帶走。”北枯將油燈提到頭上說。

“喔真是大派!是不是啊,馬三?”莫四興然不已地大聲說。

“那就請你和馬三幫大家挑吧!!”來陌左手撐著下巴,“老實說,我不想再待在這個陰暗的地方了。如果可以,我想到外麵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我也是。”佟立夫人嘟起嘴,“酒坊旁邊好像有很多好看的地方,我想去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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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我們一個時辰後開飯,請各位在酉時之前回到主屋。”北枯點點頭,並親然地告訴大家有什麽地方可去,“林子那邊有一條小溪,各位可以到那裏走走。”

佟立夫人、來陌決定到外麵散步。

我與王伯要去主屋喝茶休息。

莫四與馬三則興然地向北枯請教有關古井上酒的來曆。

於是,我們將他們三人留在酒窖,逕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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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主屋的走道上,佟立夫人他們往庭院走去。

我則直直往前走,打算直接回到主屋。然而,就在此時。

王伯抓住我的手臂,拉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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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可,你就偷偷跟著來陌吧!我回到酒窖觀察馬三他們。”王伯壓低聲音說。

“我知道了。”一陣冰冷的緊張掠過我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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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我們就在酒窖裏麵左手邊第一個房間會合。我會在那裏等你。”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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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遵照他的指示,躡手躡腳地跟在佟立夫人他們後麵。

我沿路躲在屋子後方、樹下或草叢裏,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小路上有一壞了的二抬轎子,他們悠哉地往裏麵看看,然後又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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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就在一塊麥田的後方。蜜蜂在一整片鈴蘭中間交錯飛舞。

在那條單腳就能跨越的小溪旁,盛開著黃色的野薔薇。

雖然日頭已快西下,天氣卻仍非常悶熱。他們大約散步了半個時辰。

期間並沒有任何奇怪的狀況或舉動。

難道真如王伯推測的,生恐增怨、意圖害人的就是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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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們二人走進主屋的大門後,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境往酒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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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酒窖,除了雀鳴之外,就聽不見其他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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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推開緊閉的門,裏麵靜得詭異。

我走向王伯指定的那間房間,卻沒看見他的身影。

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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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王伯發現了什麽可疑之處,所以留在了其他地方?

我決定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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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走道上的房間一間間地推開確認,最後來到盡頭的樓梯。

往樓梯的下方望去。

我發現有一絲微弱的光從盡頭的房間照出,映在泥地上。

我屏住呼吸,將身子緊貼著牆壁下樓。

我躲在門後,朝儲物室裏竊看。

雖然隻能看見儲物室的一半,但裏麵鴉雀無聲,感覺不到有人的氣息。

沒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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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放在從右邊數過來第二排的木桶上。橙色火焰在昏暗的空間中搖曳。

當眼睛逐漸習慣黑暗後,我不時看到像針一樣細的光亮從油燈竄入我的眼簾。

我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走進那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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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王伯。

馬三與北枯他們怎麽了?

到外麵去了嗎?

還是還在這間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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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靜得令人生厭,不斷蔓延的寂靜幾乎令人覺到刺耳。

我沿著一個個木桶慢慢地前進。

走到了油燈放置的地方。是剛才北枯拿的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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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嗎?”我開口問。

沒有回音。

我探頭往房間裏麵看,但裏麵沒人。

我猶豫了一下,提起油燈走回門口,而且,我總覺得背後仿佛有人。

我頻頻回頭,同時走向剛才那塊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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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到一股可怕的氣息。

我快速地望向樓梯上方。

就在那一瞬間,心中的恐懼急速脹大。

一個黑影擋住了樓梯至頂端,然後開始動了,變得越來越大,不斷朝我迫近。

那個黑影在瞬間填滿了我的眼簾。

在那斷斷續續的巨響從樓梯上逐步迫近我的同時,我也覺到一股詫人的衝擊。

我被那個巨大物體撞得往後彈開,後腦勺撞到了地上的石頭。

耳邊聽見的最後一個聲音。

就是手中油燈倒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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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