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1章真相陰冥經其它

窩棚中頓時安靜下來,氣氛越來越壓抑,白臉男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這位李大哥,你真的不打算當侍衛了嗎?”

李陌一低頭看了看腰間掛著的侍衛玉牌,冷笑一聲,隨即一手取下扔到地上,重重踏了兩腳,李陌一恨恨地罵說:“當侍衛一年將將能拿十兩俸祿,還要看人臉色,我早不想當了,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擺在麵前,傻瓜才繼續當侍衛呢。”

身旁那小混混疑心未去,他癡癡地說:“李大哥,你真的都轉悔了?不想繼續當這侍衛了?”

李陌一嘿地一聲冷笑:“我是曆經多次凶險之人,你以為我還會像常人那麽迂腐嗎?人生在世,不趁年輕搏一把,怎麽對得起天地孕育之巧,怎麽對得起老天爺對我的眷顧?”

李陌一霍然站了起來,悠然說:“你們信任我的話,我可以將林未小侍衛叫回來,讓他重新做你們的頭頭,我也辭去侍衛之職,明天一早就同著所有人離開安丘鎮,不幹一番大事業絕不回來!”

四人再次猶豫起來。

李陌一冷笑說:“你當我還不知道你們的事嗎?若不是我替你們遮掩,不斷將線索引向歧途,官邸的人今下午就已經夷平了這裏……”

頓了頓,李陌一繼續說,“今晚我特意將所有侍衛都帶去了那個李大善人家,坑了那李大善人一把的同時,也讓侍衛們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至少明兒中午前醒不過來……”

“你們聽好了,這是離開安丘鎮的最後機會了。”

一聽這話,四人的手都摸向了腰部,一副即將迎敵的狀態。

李陌一絲毫不懼,冷笑著望著他們,他的鎮定讓四人猶豫起來。

終於,另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小混混身上。那小混混嘿嘿笑說:“李大哥果然厲害,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不錯,那個案子是咱們做的,李大哥既然知道了,那也該知道要加入我們須得動手害個人,有了案底在身,大家才真的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刀疤男等三人緊盯著李陌一,隻要李陌一答個不字,隻怕他們便會如惡狼般朝他撲去。

李陌一不屑地一笑到:“人果真不可貌相,小混混白日跟我出去走了一趟,沒想到也這般膽大,不錯啊,既然要幹大事,這般作為隻是小菜一碟,不過現在昏天黑地,你們不會讓我出去隨便找個打更的下手吧?要下手我也要找個夠份量的,像你們那樣對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傷者下手,簡直太丟臉了!”

刀疤男臉漲得通紅,他憤聲說:“誰知道他受傷了?我隻認得他是鎮西一個富戶,一路走來手一直在腰間摸著,懷裏似乎藏有什麽寶物,這才跟狗爛子、白頭怪三個一起上去捂著他口,將他夾著提到了僻靜處,發現他有傷在身而且身上沒有什麽錢物的時候已經遲了,我認得他他也認得我,難不成還能放他走嗎?隻好將錯就錯幹了。”

那小混混眼珠子一轉,突然笑說:“李大哥豪氣衝天不似常人,以李大哥這樣的人物,第一個下手的人自然不能隨便挑了,正好咱們這裏就有個現成的人,李大哥隻要將他做了,咱們大家便都沒二話說了。”

“什麽人?”李陌一凜然問說。

“嘿嘿……李大哥請少待,我去將那位仁兄請過來……”那小混混給三人使了個眼神,然後踢踏著腳下的破鞋兒,向窩棚深處走去。

……

……

過了一會,那小混混拖著個被三繞兩捆的人走了出來,等看清那人的臉,李陌一頓時大吃一驚。

隻見那人滿麵焦急,身上被三繞兩捆,不知是不是掙紮過多的緣故,繩子有些鬆垮。

這人嘴裏還被一塊破布塞得說不出話來,見了李陌一之後他奮力掙紮著,朝李陌一嗚嗚直叫。

“黃……鍾……十……”李陌一驚訝得口吃了起來,稍稍驚呼說:“他……他怎麽會在這裏?你們這是……”

那小混混拽著草繩拖住黃鍾十身體,飛起一腳掃在黃鍾十腿上,黃鍾十撲地聲跪倒在了李陌一的麵前。

那小混混獰笑著說:“這家夥知道了我們的很多秘密,若不將他做了,他便會引來大批侍衛,李大哥,下手吧,兩刀刺腹,幹淨利落,不要猶豫了!”

李陌一還沒緩過勁來,他癡癡地說:“怎麽會是他……我還以為……”

“哈哈,李大哥也有猜錯的時候啊,事不宜遲這家夥認得我們,快下手吧。”那小混混得意地笑說。

李陌一合計,很快想到了法子,一咬牙:“黃鍾十,你擋了兄弟我的路子,別怪兄弟狠心了,白頭怪,拿塊布將他的眼睛遮上,刀疤男,把那剔骨刀子給我!”

刀疤男一臉的不情願,將手裏的尖利剔骨刀遞給了李陌一,這把刀果然與文自全的新刀一模一樣,李陌一接刀在手,目露凶光躍躍欲試,白頭怪的手腳慢了點兒,黃鍾十的眼睛還沒被步掩上。

見狀黃鍾十麵色驚懼地用力掙紮起來,李陌一冷笑說:“黃鍾十,你認命吧,兄弟也是被迫無奈,莫怪兄弟心狠了……”

身旁四人盡皆愕然,矚目而視。

就在這個時候,李陌一飛快地向後退去,刀疤男還說:“李大哥,你退後幹啥啊……”

那小混混最先反應過來,他又驚又怒地大吼說:“我們上當了,快將他抓住!”

李陌一一腳將椅子踢飛向五人,然後自己向後一躍,嘿嘿一笑聲中撞開薄薄草簾圍起的牆壁退到了外邊,隨即大喝一聲說:“大家一起上,窩棚中的五人都是凶手,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郭陪堂怒吼一聲,一手持著鐵尺,雙手將鐵尺舞出碗大的刀花,將草簾攪得粉碎,隨即撲入了窩棚之中。

林未小侍衛氣得兩眼通紅,他也奮不顧身地提著水火棍衝了進去,像他這種新手,還是用長兵器比較安全,鐵尺畢竟太短,一寸短一寸險啊。

喝罵聲和嘶打聲在窩棚中響起,草屑紛飛之中根本看不清戰況,李陌一長吸一口氣,扭頭走到傻站在一旁的其他小混混麵前:“你們都聽到了吧?他們四個準備帶你們去幹害人的勾當,好在你們沒上賊船啊。”

“李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幾個年紀小的孩子都嗚嗚聲哭了起來,這裏就是他們的家,現在窩棚已經倒了,幾個大哥又都成了害人凶手,他們在突然間失去了一切,心中的彷徨無依可想而知。

“大家放心吧,我們不會丟下大家不管的。”李陌一說,一群孩子將他圍在中間,年紀小一些的還擔心地緊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手,讓李陌一一陣心酸黯然。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刀疤男、那小混混、黃鍾十、白頭怪、狗爛子他們五個人鼻青臉腫地被鐵索緊緊鎖住了手腳,串成一串拖了出來,望著這些昔日的兄弟,尤其是黃鍾十,林未小侍衛心中相當的壓抑。

“林大哥,對不起……”黃鍾十突然朝著林未跪了下來,垂頭號啕大哭,李陌一黯然搖頭,喉頭好像被什麽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林未小侍衛上前一步把黃鍾十踢翻在地,然後撲在他身上亂打,嘴裏不停地叫罵著,眼裏的淚水卻不停地流下,滴在黃鍾十遍體鱗傷的身上。

“夠了。”

郭陪堂拉開了林未小侍衛,吩咐一個侍衛將五人連同搜到的凶器、戒指、玉佩等贓物,一起押回官邸。

倒塌的窩棚蓋在火堆上被一個火把點燃了,不過在這潮濕的氣候裏也不會引燃大火。

火光映照著李陌一的臉,他麵無表情地怔征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郭陪堂幾腳踏滅了火頭,對李陌一說:“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覺,別想那麽多,這個案子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兩個都別管了,放你們兩天假,找個地兒散散心吧。”

李陌一點了點頭,指著那群孩子,黯然說:“頭兒,他們該怎麽辦?他們都還是孩子。”

郭陪堂說:“我帶他們到鎮南的善兒堂中暫時安置下,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慢慢再想輒吧。”

李陌一堅持要親自將諸位小混混送到善兒堂安置,安排好一切回到官邸裏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李陌一和林未小侍衛兩人累了一夜,心情又無比沮喪,二話沒說倒頭就睡。

……

……

直到第二天下午,兩人才先後醒來。

李陌一與林未小侍衛正食之無味地啃著涼饃的時候,一個侍衛興衝衝地闖了進來,見到兩人便喜滋滋地說:“李陌一、林未,你們起來了呀,可惜,今早上的熱鬧你們都沒瞧著,真比看大戲還精彩呀。”

“是嗎……案子審得怎麽樣了?”李陌一淡淡地問說。

那侍衛感覺到他們的不悅,換了語氣說:“呃……很順利,一大早宋大人得知已經抓到凶犯,便立刻升堂了,宋少府長也聞訊趕來,好像就是來找茬的,不過那五人一審便竹筒倒豆子般全數招供了,連板子都沒打便畫押結案,宋大人連多盤問幾句的機會都沒有,我看他快要被氣倒了……”

頓了頓,“這邊剛剛審完結案,那李大善人的帖子便遞了上來,郭陪堂跟宋大人說了兩句,宋大人當堂將李大善人傳了上來,李大善人氣鼓鼓地上得堂來,見到自家的夥計黃忠十跟那四個凶犯一齊並排鎖著跪在堂前的時候,那臉色變得可真快啊,立馬就從問罪便成問安了。”

這些都在李陌一的預料之中,想了想,李陌一說:“林未小侍衛,待會你去君來樓定桌酒席,再去把徐無誌叫過來,我們一起瞧瞧他們幾個,我知道你和他們曾經熟識,威震鎮東的五大地煞恐怕就這麽散了,你們在牢裏喝頓散夥酒吧……”

“嗯,我這就去……”林未小侍衛很快起身出去了。

那通信的侍衛見李陌一心情不好,安慰兩句也走了,李陌一對刀疤男他們幾個沒什麽感覺,但是對黃鍾十……這個家夥,五天前剛到這安丘鎮上,第一個記住的人就是此人,原本還以為能如此那般,現在不免一陣唏噓……

李陌一想出去走走,肆意披上了件外衣。

十一月的安丘鎮,寒風吹拂之下,眼望之處盡是煙雨朦朧之景,李陌一的心情不由漸好。

但是,卻有人打破了這閑適之間,一個令人心煩的聲音喝說:“李陌一,你當值時間不在府長官邸裏好好呆著,在這裏躲懶麽?”

李陌一回過頭來,向宋大白抱拳說:“宋大白,此案已經破了,我也不是躲懶,是郭陪堂放我的假,讓我休息兩日的。”

“胡說!”宋大白說:“案子怎麽會破了,案子還未破,案子尚未分明,真凶仍在法外……”

“宋大白你是咋個了?上次那案子之後你就成了這般,有個什麽難言之隱,讓你這般自怨……”李陌一不免皺了皺眉。

“什麽仍在法外啊……”郭陪堂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截斷了李陌一的話。

郭陪堂向李陌一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宋大白說:“少府長,此案確實已經全數了結,就算在刑部公堂上的凶手也沒二話說,少府長,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大家還是把你當做少府長看待,又都在同一個官邸當值,何不給我個麵子?不要再處處與李陌一為難了?”

宋大白鐵青著臉拂袖說:“你便護著他吧,刑部公堂算什麽,無公道之地,咱們走著瞧!”

宋大白氣鼓鼓地走了,郭陪堂的臉色也很難看,李陌一走到他麵前,剛想說些什麽,郭陪堂把手一揚:“不必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他心中積怨已深,咱們也不必謙讓他,就看他自己個能不能醒轉過來了,如若不萌,咱們也不能任由他無故起鬧,哼,得想個法子治住他!”

……

……

望著郭陪堂和宋大白兩個氣衝衝的背影先後遠去,李陌一歎了口氣,這便是官場,最底層的官場便已經如此,不知道上麵的水會有多深,公家糧果然不是那麽好吃的啊……

李陌一的遊興全無,好在林未小侍衛帶著徐無誌很快就回來了,三人什麽也沒說,見麵之時各歎了口氣,然後便進了牢房。

黃鍾十等五人是每人一間牢房單獨關押的,見李陌一他們進來,刀疤男幾個都把頭扭開了,黃鍾十卻神色激動地撲到牢門前,叫說:“李大哥,救救我!我不想完啊!”

李陌一歎了口氣“柳曆吝也不想完,可你們卻殘忍地害了他,就為了那些根本虛無縹緲的東西,你們竟然下得去手,這叫我怎麽幫你?”

“那我豈不是完定了?”黃鍾十怔了一會,又大哭起來。

“哭什麽,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誰讓你耳根子那麽軟,人家哄你兩句你就當真了!”李陌一淩厲地罵了幾句,隨後語氣軟了下來:“我知道叫你單獨害人你是下不了手的,但是有人破你,在那種特殊的環境下,人的心情與意誌不能以常理來定奪,就如那些左門幫派,總是拉一群人來進行教唆,其中還暗藏很多托兒,如此才能將一個正常人引入其中,這叫慣自從眾……”

黃鍾十並不笨,他立時會過意來,抹了把眼淚,連聲說:“對對對,我是被迫的,本來我也下不了手,但是看到他們那麽做了,眼前一片殷紅,好像入魔了一般……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了……”

那小混混冷笑說:“在這裏說有個什麽用,自己慢慢到一邊等著受刑吧,李陌一,我們哪裏露了破綻?我們已經招供畫押,醉已經定下了,你就讓我們完個明白吧。”

李陌一搬了椅子坐在牢房間的過道上:“今天怕是你們五大地煞最後一次團聚了,我在君來樓定了桌酒席,就當散夥酒吧,酒席之上不談公事,在酒菜還沒送來之前倒是可以隨便聊聊……”

頓了一頓,李陌一說:“這事兒……一開始宋大人便懷疑是某個左門幫會害人,但是我絲毫沒有懷疑到你們頭上,我們反駁了宋大人的看法,直到昨天中午我都還沒懷疑到你們身上,事實上昨天我隻是突然心中一動,幾個小線索突然聯係到了一起,刹那之間我開始懷疑你們……”

“五天前我剛剛路過成山廟,就有人在那裏藏屍,說明凶手對鎮東很熟悉,也常常在哪裏遊**,對成山廟裏的情況很熟悉……而犯罪現場的證據可以推出凶手有四個人,誰人能在光天化日下當街將人劫持走?”

頓了頓,李陌一繼續說:“幾個整天在街上混,隻有整天呼朋喚友、攀肩搭背、橫行街市的無賴混混最不引人注意……”

“李家擺酒席,文大廚的刀子丟了,正好當日你們幾個在附近做那行竊生意,還有,那小混混你不該去試探我,一直跟著我查案,反被我套出話來,我從他口中得知你們晚上有個聚會,看似無關的一堆線索突然間連接在一起,我想不注意你們都難了。”

“你其實什麽都不知道,我真傻。”那小混混懊惱地掐了自己一下。

李陌一說:“是啊,昨天深夜走入巷子裏的時候我雖然知道大概凶手是什麽人,卻還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凶手其實不止四個,直到你們沒來頭的突然押出黃忠,想要最後試探我一次的時候,我才突然醒悟到,凶手不止四個,而是五個!”

沉默了一會之後黃鍾十問說:“李大哥,你怎麽能確定我就是第五個凶手的?”

李陌一歎說:“是那小混混告訴我的,小島上那程式看起來就是四個人進行的,當時我隻想到加上一個引導者在現場應該有五個人,卻還難以肯定到底是誰,實話說,我原本根本不知道是你,直到那小混混將你從黑暗裏拉出來,我才醒然驚覺,第五個人竟然是你!”

“為什麽?”那小混混一臉驚疑地說:“我覺得這是一招妙棋,可以試出你是否真的想帶我們遠走高飛幹一番事業呀。”

李陌一叱說:“你是自作聰明,事情真有那麽巧?要迫我害人的時候就有個曾經相識之人送過來了?再說你臨時起的意,匆匆忙忙把黃鍾十弄出來,繩索都鬆鬆垮垮的,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我怎麽會上當?”

“唉……”那小混混再無話可說,李陌一看看林未小侍衛,又看看徐無誌:“你們怎麽不說話?”

林未小侍衛苦笑說:“有什麽好說的?罵他們一頓?有什麽用呢?”

……

……

君來樓的酒菜送了進來,李陌一塞了些銀子給獄卒通融,黃鍾十等五人便被放了出來。

他們戴著鐵拷圍坐在桌旁,那小混混、刀疤男白頭怪、狗爛子他們四個都看開了,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聊起了往事,一如往日,唯有黃鍾十有點放不開,大家灌了他兩碗黃酒下肚,他這才有說有笑起來。

酒席一直吃到了點燈時光,酒盡席散,安丘鎮五大地煞從此成了過去的傳說。

李陌一三人從牢房裏出來,一時無語。

直到將徐無誌送出府長官邸的時候,徐無誌才說:“李大哥,三日後家父出殯,然後我便要分家,到時……”

李陌一拍著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的,這事既然我已經摻和了一手,就幫人幫到底!”

徐無誌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

……

李陌一和林未小侍衛回到吏舍,郭陪堂正在等著他們。

郭陪堂分別將兩個布包丟給李陌一和林未小侍衛,這是他們從這個案子中得到的利錢,李陌一將重量不輕的布包隨手挎在身上:“郭頭兒,明天我想一個人離開安丘鎮到別處去散散心,至多後天傍晚之前回來,你看怎樣?”

郭陪堂說:“去吧,穿便服帶上侍衛玉牌,別喝醉、別惹事,也別被人欺負了,出門在外,銀子別多現……嗯,別的也沒什麽要注意的了,按宋大人的意思,這個案子比較特殊,通報上頭之後有可能會被判斬立決……”

案情清晰沒有疑點的重犯可以判斬立決。

這個案子比較凶殘,又有可能涉及到一些麻煩的東西,宋大人想快刀斬亂麻把事情了結,這也是正常的。

“不關我們事了,他們是咎由自取。”李陌一淡淡地說:“假如到時我們還沒回來……頭兒你代我最後給他們碗酒喝吧。”

郭陪堂點了點頭。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