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君對阿狸影業的觀感不太好。

印象裏,這是顆行業毒瘤。

他知道阿狸投資了很多電影,但印象最深的還是臭名昭著的《擺渡人》和《三生三世十裏桃花》。

這兩部也是張元君記得的阿狸參與創作的電影。

好像也是從這兩部電影撲街後,阿狸長了教訓,加大投資,減少創作,可能他們也意識到他們玩不來影視創作吧。

現在說阿狸有部片子找自己,張元君海真有點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擺渡人》?《擺渡人》開拍了嗎?

《三生三世十裏桃花》找自己演夜華?阿狸沒發瘟吧?

但張元君還是想聽聽阿狸到底找自己演什麽。

“是一個小說改編的,叫《終於等到你》,請你演高冷霸道總裁。”

“聽名字像個愛情片。”張元君說。

“就是愛情片。”小趙說著把劇本交給張元君,“你最後被一個女漢子馴服,成為她的忠犬男友。”小趙自己都笑了。

“什麽啊。”張元君聽不懂忠犬男友這個詞。

張元君接過劇本,封麵上寫著三個字:《喜歡你》。

有印象。

這片子成阿狸的了?

張元君現在沒時間看,拿過劇本就放在一邊,對小趙說:“我抽空看看,你就說年內會給他們答複。”

張元君一看是《喜歡你》他就不準備看了,不是看不上這本子,而是看不上阿狸的操作。

這片子是陳可心的項目,台前幕後全是港圈的人,阿狸說是投資,但劇組老大是陳可心,他們沒有權力安排主演。

阿狸給張元君遞本子,無非是想利用張元君在劇組爭話語權。

他才不上這個當。

再說他明年也沒空了,3月要拍《疾速追殺2》,剩餘的時間他打算回劇院,這幾年在鏡頭前轉得太凶了,他想回舞台上找找感覺。

12月的第一個星期四,《救贖》劇組結束在青島的所有拍攝工作,轉戰奉天。

範兵兵還在《潘金蓮》劇組,離她進組還有一些時間。

進入12月,就意味著賀歲檔開始了。

今年賀歲檔由楊蜜的《怦然星動》開啟。

楊蜜確實拚,質量先不管,起碼她一直沒離開觀眾視線。

劉藝菲已經知道了楊蜜把自己拒絕的《三生三世十裏桃花》和《逆時營救》全接了,還接了那部沒有劇本隻有兩頁故事大綱的《寶貝兒》。

劉藝菲並不覺得好姐妹撿自己不要的,而是覺得楊蜜這樣接戲太凶了。

以前年輕的時候害怕沒暴光,一年拍五六部戲,還能說得過去。

現在楊蜜怎麽說也算有所成就了,怎麽還這麽不珍惜羽毛。

楊蜜這樣的接戲強度,打死劉藝菲也做不到。

劉藝菲在一天晚上和老公打視頻電話時,說到了楊蜜,張元君告訴她:“她跟別人簽對賭了。”

“啊?”劉藝菲不玩這些,但也了解這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何必呢。”“人家事業心強唄。”這算好話了。

“她那野雞公司,”張元君對楊蜜本人沒什麽意見,但對她那家公司可沒什麽好話,“現在就她一個人賺錢,與其說是公司簽了對賭,不如說是她一個人在賭。”

“不過也好。”張元君話頭一轉,“她本來就是閑不住的人。”

按照劉藝菲對丈夫的了解,他這句話的潛台詞是說楊蜜貪心。

貪心並不算貶義詞,劉藝菲也貪心,她貪的是名,她想用一個個角色讓觀眾記住她,她想名垂影史。

但張元君其實也不太讚成像楊蜜這樣接戲。

劉藝菲告訴張元君,《王小芳》12月底就能殺青:“下禮拜去魔都,你什麽時候殺青?”

“我這裏1/3都沒到。”張元君笑道,“年前肯定能殺。”

“那我殺青了來陪你。”劉藝菲道。

人來不來無所謂,張元君笑道:“到時候我要見到我的第一封情書。”

“哎呀你這個人。”劉藝菲以為張元君把這事兒給忘了,“誰家兩口子結婚了還寫情書啊!”

“你要跟我賭的,你不會是玩不起吧?還是說你不會寫?”

劉藝菲最吃激將法:“誰不會啊!不就是500字嗎,誰還不會寫字了。”

“那我等著你哦。”張元君笑道。

夫妻倆又說了些私房話,才掛了電話。

劉藝菲在《王小芳》劇組的拍攝很輕鬆,每天工作不超過10小時,甚至還有空閑接時尚媒體的采訪。

今天來的是心浪時尚的記者。

記者上來第一句話就是告訴她,《Vogue》明年開年刊預售的1萬冊昨天一開售就被搶空了。

“你的粉絲在《Vogue》的微博下吵著要他們提前銷售。”記者說道。

劉藝菲不太關注自己雜誌的銷量,她也是才知道自己封麵的開年刊賣得這麽好:“是嗎?要謝謝粉絲朋友的支持。”

回到今天的采訪話題:“我們看到今年《Vogue》開年刊給你的slogan是‘盡情釋放’,你是怎麽理解這句話的?”

作為一名稱職的代言人,劉藝菲開口就往迪奧品牌上帶,稱迪奧讓女性盡情展示自己的美,然後才說到自己:“演員這個職業也是一樣,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中,到了片場要盡情釋放。”

時尚媒體的采訪,必不可免地要說到女性力量女性困境一類的話題,好在現在還能好好說話。

記者問劉藝菲:“近年拍攝了很多現實主義題材的電影,而且都關注女性敏感問題,比如《白小姐》關注虐童,《女人的碎片》聚焦女性產後家庭關係,可能《女人的碎片》麵臨的情況比較極端。平時對女性問題是有特別的關注嗎?”

豈料劉藝菲根本不按套路來,她說:“沒有特意去找這方麵的新聞看,隻是在平時生活工作中,偶爾看到了,有感觸了,就會想說是不是能拍成電影。”

劉藝菲在這個問題上冷靜得近乎無情,她不會跟記者說自己看到這些新聞這些事跡時內心多感動,而是隻說自己看到新聞,靈機一動想拍成電影,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根本不讓記者有機會把話題往感性方向帶。

但劉藝菲在整個采訪中,也說了一些關於女性力量的話,但都是些正確的空話,沒什麽營養,但別人也挑不出什麽錯。

最後回到時尚話題,說自己平時會收藏一些珠寶,特別是戒指,還喜歡收集墨鏡,順帶上自己丈夫:

“他對時尚品沒收集癖好,但他從小練書法,對一些字畫和文房用具會很感興趣,家裏書房都是這些東西,隻有他找得到哪件東西放在哪裏。”

結束采訪,劉藝菲卸妝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