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交談得知,趙蓉蓉和甄菲靈也是來自粵省,在外省遇上,也就算是個老鄉了。
在火車的轟隆隆聲中,過了一站又一站,火車停了又開,開了又停,旅客上來一批走一批。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一天一夜,李風和陳龍兩人輪流休息,以防小偷流氓之類的。陳龍值了一夜的班,現在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隻剩下李風一人無聊的四處張望。
無聊之下,不由細細打量起來兩個美女來,權作娛樂。美人倦睡,別有風情。趙蓉蓉恬靜安寧,即使是睡著,也令人感到一股平靜的氣息,生不出一絲的綺念;而甄菲靈卻是另一番模樣,露出半張粉嫩的蘋果圓臉,小嘴彎彎,似乎在夢中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鼻翼一扇一扇的,越發顯得可愛。
此時正是淩晨,大多數人都壓不住睡意,睡得東倒西歪,甚至滑落到地上也不自知。這時從車廂後麵走來兩個獐頭鼠目的年輕人,一雙賊眼閃爍個不停,那猥瑣的樣子,就差點在額頭上掛著“我是賊”這三個大字了。此時已快到站,正是小偷下手的好時機。
果然,那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在車廂望風,而另一個則肆無忌憚的夾著一塊刀片四處搜索。當今人心淪落,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這些小偷一般都有團夥,若是得罪了,就算當時沒發作,過後肯定要被報複,所以一般人隻要不被偷到自己身上來,也不敢出聲。這讓小偷更是明目張膽,連手腳也快了許多。
而這一切,李風都不知道,他正陶醉在麵前的美景之中呢。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這兩女各有千秋,讓李風隻希望這一刻永遠停留。
如果能得這兩人傾心,那真是人生無憾了。轉瞬又自嘲著,自己一個無名無財的普通小子,哪有福氣消受這等美人,別說兩人,便是一人也不是自己能奢望的。
車已快到站了,那小偷越發猖狂,不過一刻鍾,便已偷完大半節車廂,將隨身的那個皮包塞滿,裏麵全是層層疊疊的錢包財物。偶有清醒的旅客,麵對那明晃晃的鋒利刀片,絲毫不敢出聲,即使那小偷就在身旁將身邊旅客的衣服割開,也不敢聲張,反而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左顧右盼。
很快,那小偷便偷到了李風這一塊,李風坐外麵,陳龍坐裏麵,那小偷看到李風沒睡著,也不理會,居然探起身子,越過李風去割陳龍的衣服。小偷大膽到這個地步,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那一片刀子雪亮雪亮的,讓人一看,便覺得一道寒氣襲來,絲毫不會懷疑它的鋒利,若是被割上一刀,恐怕便是去掉一塊肉了。
眼看那刀片從麵前劃過,雖然沒接觸到自己,但依然令李風緊張不已,汗毛倒豎,渾身都起了疙瘩。若這個小偷偷的是別人,或許李風麵對這可能給自己帶來生命危險的刀片,也會選擇退縮,畢竟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但這小偷偷的是自己的兄弟,如果自己還無動於衷,那就連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李風盡量將自己的表情調得友善一些,拉住那小偷的手,用眼神示意讓他離開。
沒想到那小偷根本沒給他麵子,反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雙眼露著凶光,繼續將刀片伸向陳龍的口袋。
李風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小偷大膽若斯,被自己警告還敢出手,壓住心中的驚怒,冷冷地哼了一聲。
那小偷可能平時囂張慣了,絲毫沒有作小偷的覺悟,反而更像是個劫匪,惡狠狠地揚起刀片,在李風麵前晃了幾晃,那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接著凶狠地瞪了李風一眼,繼續將刀片伸向陳龍,若是普通人,或許這小偷就放棄了,但陳龍穿著一身名牌,顯然是個有錢人,是個肥羊,自然不肯放過。
李風並不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甚至有些自私,若是這小偷偷那些陌生人,他為了自身安全,也不會和這些小偷計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頂多偷偷報警也就是了。但同時,他又是一個很護短的人,對自己的兄弟親人,便是拚了命也要保護周全。
眼看這小偷不把自己的警告放在眼裏,心中怒氣狂漲,爆起發難,一手猛然抓住那小偷持有刀片的手腕,不讓他有用刀傷人的機會,另一手將那小偷往外一推,並且同時高聲喊道:“小偷!抓小偷!”
這一喊,可就把整節車廂的人都驚醒了過來,紛紛睜開眼,許多人馬上就發覺自己的錢包財物丟失了,哄一聲熱鬧起來。
那小偷眼看事發,心中慌亂,隻想著逃走,劇烈掙紮起來。若不立即離開,恐怕群情洶湧之下,斷幾根骨頭都算輕的。
“啊!”
隻見李風手臂上血流如注,原來和小偷糾纏中,被小偷手中的刀片劃傷。手臂一痛,雙手自然鬆了開來,那小偷得到機會,連忙往前逃去。
此時已經到站,火車也已減速,若被這小偷逃出這車廂,隨便找個地方一躲,然後馬上下車,恐怕再想抓住便難了。
這小偷揮舞著刀片,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往前衝,前方的旅客並沒招到偷盜,又在刀片的威脅之下,自然紛紛讓道,讓小偷得以順利通行,眼看便要逃出。
“嗬!”一條矯健優美的白色身影閃出,動作快如閃電,身姿比天仙飛翔還要出塵脫俗。
隻聽到“哢嚓”數聲,那小偷便如沒了骨頭一般,軟倒在地,然後才慘嘶狂嚎,臉色青白,冷汗狂冒,雙眼翻白,似乎痛苦萬分。那刀片已掉落到一旁,那持著刀片的手怪異地扭著,已經折斷,一條腿也是如此,怪不得成了這副模樣。
再看那挺拔如鬆的身影,居然便是那文靜害羞的趙蓉蓉,從大家閨秀到凜凜威風的女俠,從李風喊抓小偷到小偷被打倒,這過程不到辦分鍾,這變化也太快,也太大了!讓李風看了個目瞪口呆。
陳龍在李風耳邊喃喃地道:“這……這是趙蓉蓉嗎?”
李風也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沒好氣瞪了陳龍一眼道:“廢話,不是她是誰?!”
眾人目睹了趙蓉蓉擒賊的全過程,雖然都沒看清是怎麽打倒那小偷的,但是她出手卻是事實。受到武俠和電視劇電影等等的影響,在中國人心裏,幾乎人人都有一種武俠情結,現在在現實中親眼看到這等事情,紛紛自發地鼓起了熱烈的掌聲,其中陳龍最為響亮。
而李風則忙著扯出一塊手帕,將受傷的手臂裹上,算是草草包紮了一下。幸好傷口很淺,隻是劃破了表皮,連血也沒再流出了。否則的話,回家又要被父母發現,要挨好一頓訓。
陳龍這小子自小便最愛看金庸,做夢都想著學一身武藝,可惜沒遇名師,但一直都堅持鍛煉,長得算是四肢發達。
趙蓉蓉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厚待,獲得這麽多掌聲,初時的奮起擊倒小偷的勇氣消失無蹤,一朵紅暈升起,一張俏臉也垂了下來,手足無措的樣子,又回到了那個文靜害羞的女孩子。
火車已停下來,乘警也已趕到,趙蓉蓉跑到座位上抓起行李,拉著甄菲靈就跑,而李風和陳龍自然追隨美女的腳步,緊緊地跟了上去。
一股氣跑出火車站,趙蓉蓉氣定神閑,而李風、陳龍和甄菲靈三人卻有些氣喘起來,其中甄菲靈一張粉嘟嘟的臉龐越發顯得嬌嫩欲滴。
甄菲靈興奮得雙目發光,舉起趙蓉蓉的右手,得意地示威般向李風陳龍二人道:“怎麽樣?信了吧?我蓉兒姐姐可真是個武林高手!”
李風盯著趙蓉蓉那晶瑩剔透的玉手,怎麽也想不通有這麽大的威力,略帶恐懼地道:“信!怎麽不信!”
陳龍顯得比甄菲靈更加興奮,激動得不能自己,喃喃地道:“武林高手,武林高手!”
趙蓉蓉被李風陳龍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將手從甄菲靈手裏抽了出來。
就在此時,一群手拿鋼筋鋼管、打扮得十足十流氓模樣的年輕人跑了過來,其中一人高聲喊道:“兄弟們!就是他們壞了好事,廢了他們!”
那人正是給那小偷望風的人,他眼看事情敗露,見機便逃了下車,然後召集了一批狗肉朋友,想來為兄弟報仇。
李風和陳龍臉色發白,但身為男人,萬萬沒有棄美女而逃的道理,攔在了前麵叫道:“你們兩個先逃,我們頂一會!快啊!”說著,就地抓起兩塊板磚,準備拚命。但板磚對鋼管鋼筋,而且人數差距那麽大,恐怕沒半點勝算,他們隻希望警察能早點趕到,別讓自己送了性命。
本按照李風的性格,是不會為了女人冒險的,但美女總是占著些便宜,不知怎麽的,他一股氣湧了上來,就做出了這等衝動的行為。而陳龍自然與他共進退,死也是要一塊死!
就在那群人快要衝到麵前是,李風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如悶雷一般的嬌哼,一道矯龍般的白影從身後射出,衝入那人群之中,不用想也知道是趙蓉蓉。雖然趙蓉蓉很厲害,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對一群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的年輕男子,怎麽看都沒勝算,可把他急壞了,一邊提起板磚衝了過去,一邊氣急敗壞地喊道:“趙蓉蓉!啊,你這個笨女人、蠢女人啊,快跑!”
可惜沒等到他一展雄風,還沒衝到那些人麵前,便看到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一道白煙在那群人身邊轉了一圈,“叮叮當當”悅耳的聲音和“哢嚓哢嚓”令人牙酸的聲音夾雜在一起,然後那群流氓倒了一地,隻有一個天仙般的女子鶴立雞群地屹立在中間。
李風和陳龍幾乎把眼珠都掉到了地上,這趙蓉蓉還是個女人嗎?或許說是女暴龍比較恰當,當然,是個美麗的女暴龍。
李風帶著恐懼的眼光看著她,為她將來的丈夫默哀,娶這樣的一個女人,一個不小心豈不是連命都丟掉?而陳龍卻是大喊一聲,狂奔到趙蓉蓉麵前叫道:“師傅!收我為徒吧!”說著便要下拜,行拜師大禮。
可惜陳龍剛剛拜到一半便拜不下去了,如有一道氣墊攔阻著。
趙蓉蓉羞急道:“你快起來!這麽多人看著,你不要臉,我可要臉!”
陳龍哪裏肯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而且他的臉皮一向都是出名的厚,死賴著道:“師傅!你不收我為徒,我便不起來了!”
剛才趙蓉蓉痛打流氓,已經吸引了過路的行人,雖然對這個彪悍的美女有些害怕,但都遠遠看著,讓她越發臉紅,隻好道:“這是我家傳的功夫,沒我爺爺答應,我是不能傳授的。不然這樣吧,你先起來,我問問爺爺,如果他肯,我便傳你。”
陳龍一聽,也知道這事急不得,趁勢便站了起來,湊到趙蓉蓉身邊諂笑著道:“師傅,那您現在就問問?”
趙蓉蓉知道自己家規很嚴,武學更是不傳之秘,甚至在以前是傳男不傳女的,到了現代,觀念開放之後,加上她爺爺疼她,才肯傳她。剛剛所謂的問她爺爺,不過是推托之詞,不用問都知道是絕對不行的。幸好這次甄菲靈走了過來,算是解了她的圍,雙眼布滿小星星道:“蓉兒姐姐,你太厲害了!跟我龍叔也能比了!”
趙蓉蓉避開陳龍的問題,笑著對甄菲靈道:“靈靈妹妹,我哪能跟龍前輩比呢!他老人家的功力可比我高多了。”
甄菲靈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也想不出到底是她蓉蓉姐姐厲害一點,還是她龍叔厲害一點,便不再想這個了,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咕噥著道:“現在廣城的治安真是越來越糟糕了,得和張叔叔說說。”說完,便打了個電話,吱吱喳喳的說了一通,大概是叫人過來抓這躺了一地的流氓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