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回、無計可施求仙法,一杯神酒助閉關(1/5)
掐著指頭算算,這陣子劉家鎮的確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先是劉福生在響晴的白天被雷劈死,王蘭花又無緣無故的上吊死了。然後又是包花匠失蹤,現在王革命的家裏原本在二十年前就被填滿的水井竟然離奇的被通開,當年投井自盡的王金發的鬼魂又出現。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修梯田發現那堆銅錢之後才接踵而來的。
於是整個劉家鎮再一次的人心惶惶,當年黃老爺被人出賣兒慘死的傳說在上下兩隊傳播開來,弄的人們都膽顫心驚,天一黑就不敢再出門了。
王革命病了,一連發燒了好幾天,天一黑就胡亂的喊叫,說看見他爹王金發了,弄的那個熱心的鄰居實在是受不了,便找到了趙村長。趙村長也實在沒轍,看著王革命現在的樣子,也著實的可憐。原本王革命就長的精瘦,渾身上下的骨頭肉掐在一起,也就七八十斤,經過了這一番折騰,更是明顯的見瘦,已經變得皮包骨了。
鄰居能管他,這是人情,並不是人家的本分,王革命天天這麽折騰,就不好再讓王革命住在人家的家裏了。可王革命死活不肯回家,說家裏有他爹和他娘的鬼魂,他們倆要把自己帶走,帶到陰曹地府去團聚。說的人們都跟著感覺到渾身發毛。
麵對這樣的事情,趙村長也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樣才好。有人給趙村長出主意,說實在不行,不如找找趙六姑,她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出馬仙,這事她肯定有辦法。
看來也隻好如此了,除了找趙六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了。更何況大部分的村民對趙六姑還是十分信奉的。趙村長心裏琢磨著,不管趙六姑出手能否解決這
個問題,但總算能安撫一下人們的情緒。
趙六姑是趙村長的本家妹子,所以這事自然好說,劉老二回家去跟他娘說了趙村長的意思,趙六姑不禁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會,轉身來到炕稍,從腰間摸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放在炕稍的那口紅漆的木櫃。
這口櫃子可有年頭了,上麵的油漆早已斑駁,據說是當年,趙六姑和她的男人逃荒來投奔趙村長的時候,她男人肩上挑著擔子,一頭的竹筐裏坐著年幼的劉老二,另一頭就挑著這口紅漆的木櫃。
雖然劉老二家的房子已經破舊,但這口木櫃卻一直被擦的幹幹淨淨。平日裏一直都上著鎖,鑰匙就掛在趙六姑的腰間,平時也很少打開。
看見趙六姑打開了這口櫃子,劉老二就知道這事不尋常了,看來他娘這是要動真格的了,於是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不敢多說話,站在一旁看著。
趙六姑卻不緊不慢,臉上也沒什麽特殊的表情,從紅漆的箱子裏翻裏了一陣子,拿出一個紅布包,然後又拿出了三炷香。她讓劉老二在廚房裏拿過一個白瓷的碗來,在裏麵倒上大半碗酒,又從炕頭拿了一把剪刀,揣在懷裏,讓劉老二跟著,一前一後的去了院子西麵,來到了那棵大槐樹的下麵。
槐樹的下麵有一座小廟,裏麵供的是常三太爺和常三太奶,這便是趙六姑供奉的保家仙。平時的時候若是有人來求趙六姑看一些邪門的臆病,趙六姑都會在這棵樹下的小廟跟前燒上三炷香,再拜上三拜,然後閉著眼睛靜靜地呆上一會兒,便可以回屋去跟來求病的人說出治病的方法,或是一些偏方,比如蓖麻子、山葡萄幹什麽的,也會是一些其他神奇的方法,比方說燒替身、鬼畫符什麽
的。
可今天卻不同,他竟然讓劉老二也跟著來了,他讓劉老二把那碗酒放在小廟的門口,然後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劉老二見自己的母親跪下了,也連忙在他的身後跪了下來。
趙六姑掏**柴,點著了那三炷香,舉在頭頂上拜了三拜,然後畢恭畢敬的插在小廟前麵的香爐裏,香爐裏裝的是五穀雜糧,但上麵已被一層厚厚的香灰覆蓋。
趙六姑衝這小廟磕了三個頭,然後才緩緩的從懷裏拿出那個紅布包。劉老二覺得奇怪,這麽多年來,從來沒看過自己的母親如此緊張的來上香祭拜,於是他探著頭往前麵張望,想看看紅包裏到底是什麽。
趙六姑不緊不慢,穩穩當當的打開那個紅布包,劉老二這才發現,裏麵裝的就是一截兒兩三寸長的蛇皮。蛇是冷血動物,每年都要脫兩次皮,所以住在農村的人們,偶爾會在樹枝上發現脫下來的蛇皮,如果撿到這些蛇皮,曬幹了之後收藏起來,算是一味藥材,據說熬水喝可以治風濕老寒腿。
劉家鎮黑灰色的草蛇比較多,還有那些脖子上五彩斑斕的毒蛇“野雞脖子”。可白色的蛇卻幾乎見不著,更別說撿到白蛇的蛇皮了。不過劉老二驚訝的發現,自己母親趙六姑手裏那個紅包裏麵裝的蛇皮竟然是白色的。
一看就知道這蛇皮已經年頭久遠,蛇皮幹燥的起了一層白蠟,一層層鱗片微微的翹起的,那鱗片足有大拇指甲大小,一看就知道脫下這張皮的蛇一定不小。不用說,這張蛇皮特別的珍貴,劉老二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娘把它拿出來。
趙六姑左手拿著那張蛇皮,右手從懷裏掏出了剪刀,輕輕的把那蛇皮剪下來大約半寸長一塊,把剩餘的仔仔細
細的用紅布包好,重新揣進了懷裏。
她拿著那半塊蛇皮,又像剛才燒香那樣舉在頭頂,衝著那座小廟拜了三拜,嘴裏叨叨咕咕的念念有詞:
“劉家鎮,要有災,陰氣聚,陽氣衰,五行顛倒妖魔來。求老仙兒,慈悲懷,賜我仙法來救災,指我明路開天眼,驅鬼狐,降妖怪。半寸金甲一杯酒,天降恩露保村寨……”
念叨了一陣之後,她用手舉起那半寸長的蛇皮,在空中左繞了三圈,右轉三圈,然後低頭衝著香爐裏三炷香吹了一口氣。
那三炷香雖然著的旺盛,但充其量隻是通紅的火頭,並沒有燃起明火。說來奇怪的是,趙六姑吹了一口氣之後,中間的那炷香竟然呼的一下著起了火苗來。趙六姑麵露喜色,連忙再次的倒頭下拜,嘴裏繼續叨咕著:
“感謝老仙兒,感謝老仙兒現金身……”
說完抬起頭,舉著右手,畢恭畢敬的把手裏那半寸長的蛇皮,在那火苗上一觸。香頭上的火苗滅了,而那半塊蛇皮竟然轟的一下燃燒了起來。燃燒的速度極快,轉眼之間便變成了一片灰燼,趙六姑一鬆手,那塊蛇皮的灰燼便飄飄悠悠的在空中**來**去,最終落到了地上的酒碗裏。
說來更是奇怪,那片蛇皮的灰燼掉進了酒碗之後,迅速的散開,融化在這半碗白酒之中,原本清澈的白酒變成了淡灰的顏色。
眼前的一切太離奇了,即便是跟在趙六姑身邊長大的劉老二也是第一次見到。驚得他長大了嘴巴,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趙六姑端起了那碗酒,再次高高的舉過頭頂,然後一仰頭,咕咚咚的把那碗酒便喝了下去。雖然此刻這碗酒應該算是一碗具有法力的酒,但不管怎麽說,
好歹也是一碗白酒,度數很高,相信也很辛辣。趙六姑平時也不怎麽喝酒,可整整一碗都被他喝下肚子之後,她卻麵不改色。
低頭看看,碗裏還剩了一丁點兒,趙六姑伸出三個手指,在裏麵蘸了一下,回身把手指上的酒衝著劉老二一彈,灑在了他的臉上。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趙六姑這才慢慢的站起神來,帶著劉老二回到屋子裏去了。
進了屋子之後,她直接轉過臉,看了看掛在屋門口牆壁上的黃曆,用手點著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在其中的一個日子上點了點,對劉老二說,
“把你住的東屋收拾收拾,我今晚住在你那屋,你跟你爹住西屋,我要閉關三天,你在外麵把屋門給我鎖上,不管聽到屋裏有啥動靜,誰都不能進人,三天之後的中午十二點,你再把屋子給我打開。”
“啊?三天不出來?那吃喝拉撒的咋整啊?”
劉老二納悶的問到。可趙六姑卻衝他搖搖頭說:
“這你就別管了,你記住我的話,這三天,無論發生什麽事兒,誰都不能讓他進屋,要不然就前功盡棄了,不但破不了咱們劉家鎮的災禍,還會惹惱了老仙兒,他老人家要是發起威來,那可不得了啊……”
劉老二聽了,不禁渾身上下感到一絲絲的涼意,雖然他不理解也很擔心他娘這麽大的年紀不吃不喝的在屋子裏閉關三天身體會扛不住,但既然老娘這麽吩咐了,他也隻好照做。
於是他趕忙找了一把大號的鎖頭,眼看著他的老娘進了東屋,關上了門之後,用一根粗壯的鎖鏈子稀裏嘩啦的把東屋的門牢牢的鎖住了。鎖好門之後,連忙繞到外麵,想趴在窗子前看看他的老娘,可屋子裏的老娘卻刺啦的一聲,把窗簾拉上了……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