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回、深夜下井又奇異,老鄭受傷腳刺穿
還沒到半夜,相信很多村民還沒睡覺,所以我不急著去再次探索那口井裏的深洞。所以我假裝伸著懶腰,在村部門口來回的溜達,就是為了先看看街麵上的情況。
迎麵走來一個人,走近了我認出了她,原來是陳寡婦。她的家在下隊的最西麵,不知道這大黑天的,她來村部做什麽。她也看見了我,打招呼之前,先嘿嘿的笑了笑:
“哎呦,這不是小葉老師麽?還沒睡覺啊……”
一看見她,我就想起了在她家養傷的那晚,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我仍舊心存感激。
“是陳姐啊,沒呢,剛吃了飯,在門口溜達溜達,消化消化食……”
“哈哈哈,剛吃過飯?誰給你做的飯啊,我可聽說金鳳都相看了對象了,人家有主了,不給你做飯了,哈哈”
她嘻嘻哈哈的跟我打趣,她就是這麽樣的一個人,平時就喜歡嘻嘻哈哈的打趣。她這麽一說,我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陳寡婦看出了我的為難,又說道:
“行了行了,你是文化人,麵子矮,我就不逗了你了,哎,對了,村部裏……”
說著,她遲疑了一下,探頭往村部裏張望了兩眼,接著說道:
“村部裏沒人了?小分隊的……小分隊的有人在村不值班不?”
她說起話來吞吞吐吐,有點不正常。
“沒人了啊,早就下班了,院子裏就我和栓柱……你找小分隊的有事麽?”
我隨口問到。
“啊,啊,沒事,沒事,我就問問,就問問……”
陳寡婦笑著說沒事,但卻仍舊往院子裏張望了兩眼,然後便辭別了我,轉身又往西走了。我知道她肯定不是閑著沒事才來上隊溜達,應該是有什麽事情,不過這些不關我的事,所以我並沒有多問。
我又在村部門前來來回回的溜達了一陣子,街上沒再有什麽人出現,夜夜漸漸的深了。我正打算回到院子裏,再等上一會就準備下井去,就看見順著小路從東麵走來一個人影。那人個子不算太高,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右腳不敢粘地,好像是是受了傷。等他走到附近我才認出來,原來是小分隊員老鄭。
我趕忙迎了過去,伸手攙扶住他,關切的問到:
“哎呀,鄭哥,你這是咋了,右腳受傷了?”
老鄭並沒有回答,我看他的臉色不太好,一個勁兒的齜牙咧嘴,看樣子應該很疼,便沒再多問,趕緊攙扶著他進了院子,回到了我的屋子裏。
炕上的栓柱仍在呼呼的睡覺,並沒有因為我們的開門進屋的聲音而醒來,這個孩子就是這樣,一旦睡著了,就會睡得特別深。
我點著了燈,借著燈光一看,才發現老鄭的右腳正在流血,我趕緊蹲下身子,幫他脫掉了鞋子,發現傷口就在他的腳底板,傷口雖然不大,但看樣子卻很深,仍舊在往外流著血。
我趕緊倒了一些溫水,幫他把創口清洗,看傷口的形狀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刺傷的。
“我的天哪,鄭哥,你的傷口太深了,這是咋弄的呀,咋傷成這個樣子呀……”
老鄭牙關緊咬,臉上冷汗直流,搖了搖頭,強挺著說道:
“剛才東麵的山腳下巡邏,一不小心踩在了一個木頭茬子上,疼死我了……”
也的確如他所說,看著傷口的樣子,應該是踩中了什麽,我低頭看了看剛才幫他扒下來的鞋子,果然,鞋底也被刺穿了。
“傷的這麽深,得去找白勝利大夫呀,我先幫你把傷口包住,別出太多的血,然後帶你去找白勝利……”
說完我趕緊到一旁的櫃子裏,翻出了一塊白布,毫不猶豫的刺啦的撕成了布條,捧著老鄭的腳麻利的幫他包紮了起來,他的傷口的確太深了,我緊緊的纏了幾圈之後,原本白色的布條仍舊被血染紅。
我緊緊的把它纏繞了幾圈,血這才慢慢的止住。低頭看看,他那隻鞋子已經沒法穿上了,我讓他在這等著,準備起身往下隊跑,去找代夫白勝利。可老鄭卻一把拉住我說:
“不用了,我自己先回家就行,明天早上再去找他,你看血都止住了,應該沒啥大事兒,炕上的栓柱還在睡覺,別把孩子吵醒了,我沒事兒了……”
“傷的那麽深,光止住血還是不行的呀,得找大夫看看,你等著,我去給你找白大夫……”
可老鄭就是不聽我的,堅持要回家去,實在沒有辦法,我隻好轉身跑到院子裏,找了一根粗木棒,讓老鄭用手拄著,權當是拐杖,我把他的另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頭,攙扶著他出了村部的院子。
原本打算就這樣扶著他回家去了,可走出院子不遠,老鄭便鬆開了架在我脖子上的手,強擠出笑來對我說:
“小葉兄弟,你回去吧,孩子還自己在睡覺,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行。這點傷算不了什麽的……”
我了解老鄭,他就是這樣的脾氣,他說不用送,我堅持也沒有用,隻好又囑咐了他兩句,看著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去了,我這才轉身回到了村部的院子。
到了我自己的屋子裏,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了一下,把那個已被血水染紅的水盆裏的水潑在了院子裏,老鄭的那隻鞋的鞋底被刺穿,被染成了血紅的顏色,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鞋,我不能隨便給丟了,便撿起來,先放到了一旁。
收拾好一切之後,抬頭看看牆上的那個老掛鍾,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該到了我的行動時間,於是,我先到院子外麵張望了一下,確認附近已經沒再有人了,這才重新回到屋子,拿起了我準備好的東西,悄悄的再次溜出了村部的院門。
已經下去過一次了,所以這次輕車熟路,不過這次我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把繩子拴在那棵大楊樹上,而是事先準備好了一把粗壯又解釋的鋼鉤子綁在了繩子的一端,另一端結結實實的卡在了井沿上。
抓著繩子,踩著井壁上的石縫,慢慢的往下爬。今晚的天上並沒有月亮,就連外麵都是一片黑暗,更何況井下了。往下爬了一陣,明顯感到有水氣撲麵而來,應該是快到井下的水麵,我這才停住身子,一隻手抓住那根繩子,另一隻手從腰裏摸出準備好的手電筒,推動開關把它點著。可當我朝原來那個洞口的方向照去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洞口已經被石頭砌上了。
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陣子,我一直明裏暗裏的觀察著這口井,並沒有聽到任何異樣的動靜,可這個洞口是什麽時候背棄他的呢?不過越是這樣,越足以證明這口井除了我以外,還有人關注著的。也證明了這井下一定埋藏著秘密,把這個洞口堵死了,明顯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發現。
我把那根繩子盤在了腰上,騰出了兩隻手來,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另外一隻手從腰裏抽出那柄短刀塞在了石頭縫中,用力的撬了一下。那塊石頭並不大,我稍微一用力便把它撬了下來,撲通的一聲掉在了井下的水裏,激起了一陣浪花,濺在了我的身上。
我拿著手電筒,仔細的往裏照了照,石頭的後麵還有一層泥土,我用短刀用力的往裏戳了戳,刀戳進去很深,可裏麵都是泥土。我用刀尖奮力的挖了幾下,這層泥土堆得很厚實,而且看起來也很深,看來,這個洞口已經被完完全全的堵上了,說不定裏麵的那個空洞都已被泥土填滿,看來今天晚上我又白行動了。
我慢慢的抓著繩子,從井裏爬了上來,皺著眉頭琢磨剛才發現的這些情況,其實也不算是白白行動,至少我已確定了這口井下麵的空洞是有人的,並且這裏麵一定有秘密,否則的話,他不能這麽急於的就把洞口封住,而且看樣子泥土填的很深,想必這個人已經放棄了這個洞口。
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栓柱還在呼呼的睡覺,我並沒有驚醒他,輕輕的卸下身上的裝備,把它重新放回了應有的地方。脫掉了外衣,打了點水洗了,把臉又泡了泡腳,便鑽進了被窩裏,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忽然轟隆隆的打了兩聲雷,我原本就沒睡實,一下子被驚醒,爬起身來到窗子邊,隔著玻璃往外麵張望。這時已經下起了雨,雨很大,還刮起了一陣風。不一會的功夫,又劈裏啪啦的下起了冰雹,這些冰雹被風吹的傾斜著落下,打在窗子和屋門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雨就這樣下了好一陣子,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老掛鍾,發現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按理說現在已經天亮了,但天空被烏雲遮住,外麵大雨夾雜著冰雹,天色陰沉沉的一片昏暗,幾乎跟天黑沒什麽兩樣。
現在是夏天,打雷下雨是再正常不過的,可這場雨,竟然一口氣下了三天三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