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趙崢特意躲在瞭望樓的樓頂,想要給青霞一個驚喜。

隻是還沒等他察覺到青霞的蹤跡,就見有一團白影‘嗷嗷’叫著衝進樓裏。

看來是被定春給發現了,趙崢無奈起身迎到了樓梯口,對著衝上來的定春張開了雙臂,然後就見定春如一道白色閃電般從自己身邊掠過,撲向了放在茶幾上的食盒。

看它用鼻尖熟練頂開盒蓋的動作,就知道這狗東西不是頭一次吃‘自助餐’了。

趙崢本想要矯正一下定春的行為,但緊接著就被人撞了個滿懷,僅那帶球撞人的驚人彈性就知道必是青霞無疑。

這下他也顧不得理會那狗東西了,抱著青霞好一番耳鬢廝磨,然後又不出意外的以燙傷舌頭收尾——單隻是突破通玄境,並不能讓他柔軟的舌頭無懼青霞動情時的灼熱。

或許要等打通內循環,對身體進行持之以恒細致入微的強化後,才會有一定程度的改變。

但有變化還不夠,事關下半生的幸福,趙崢肯定得確保萬無一失才敢動真格的。

兩人相擁著互訴了別情,趙崢先向青霞展示了小李廣花榮,青霞也頭一次展示了自己騰雲駕霧的能力——以前青瞳怕出事故,不讓她在人前隨意演練,這回去白石山總算是考上了駕照。

別說,這白色祥雲著就是比妖風賣相要好,襯的青霞本就出眾的容顏,愈發像是九天玄女下凡一般。

就是這祥雲比預想中的要大了許多,約莫有一間房子那麽大。

按照青霞的說辭,這是因為她騰雲的能力還不夠熟練,所以需要聚集起超量的雲朵才能維持飛行,等以後逐漸熟練,也就不用這麽興師動眾了。

趙崢踩上去試了試,發現這雲層中央是平整的實心,表麵看上是腳踩祥雲,實際觸感更像是踩在一張毯子上飛行。

趙崢在雲彩上跳了跳,發現比實際地麵還要堅硬結實,便順嘴兒問了句:“別人駕雲時,也是這樣站在上麵的?”

“不一樣的,青瞳姐姐騰雲時……”

青霞說到半截卡了殼,呡著水潤誘人的紅唇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忽然伸手衝著趙崢一指,從掌心裏飛出一大團蛛網,密密匝匝的貼在了趙崢身後。

趙崢一開始還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後來發現那蛛網看似是黏在自己身上,實則卻是人字形‘立’在雲朵上的。

他下意識往後靠了靠,身後的蛛網也順勢調整了角度,表麵上看,趙崢隻是身形略略歪斜,其實整個人都躺在了蛛網沙發上。

青霞順勢解釋道:“青瞳姐姐騰雲時,身後都會有無形的雲氣托住,偶爾還會用雲氣捶腿捏肩。”

果然還是施法者玩兒的花,若不是聽青霞揭露,任誰想得到那些騰雲駕霧的高人,其實正一邊道貌岸然的飛行,一邊躺在雲氣上享受馬殺雞?

可惜青霞現在隻能弄出這種地板型的雲氣。

兩人繞著趙府貼地飛行了幾圈,然後便降落到了瞭望樓上。

趙崢從祥雲跳到樓頂,回首看時,發現這雲彩非但大,而且還十分厚重,將近能有八尺左右,以至於他站在雲彩旁邊,都看不到正中間的青霞。

“等一下,先別收起雲彩!”

趙崢心下一動,忙讓青霞暫時就這麽漂浮在半空,然後對她邀請道:“咱們一會兒組隊再飛兩圈怎麽樣?”

青霞雖然不知道趙崢突然改了主意,但還是立刻脆聲應道:“好啊。”

話音剛落,趙崢就透過雲層看到了綠色的團隊BUFF,看來這雲霧並不是實體,至少沒被係統識別為‘實體障礙’。這是趙崢在山頂閑極無聊時,測試出來的簡單組隊辦法,隻要他明確提出要組隊,對方也真心實意的答應,就會臨時結成隊友。

但這種辦法結成的隊友,卻最多隻能維持一兩個時辰,並不能長期維持下去。

反之,洪承疇安排下布陣的任務後,董揚古就一直是頂著BUFF,直到他從水滸幻境裏出來,持續了好幾天的團隊BUFF才終於消失。

但他試圖讓楊高學給自己安排兩個旗官做長期隊友,最終卻以失敗告終。

這其中究竟是什麽緣故,趙崢暫時還不得而知,等以後搞清楚了,倒是可以給家人朋友都添一個長期BUFF,那樣就不用擔心有人偽裝成親朋好友來欺騙自己了。

等青霞收了神通,趙崢又與她並肩坐在房簷上聊了好一陣子,直到李桂英從戲園子裏回來,特意差人來請,兩人才不得不依依惜別。

李桂英出去了整整一天,狀態明顯有些疲憊,但精神頭還好,顯然這一天玩兒的還算愜意。

趙崢本來想給母親‘吼’一嗓子,恢複恢複狀態,卻被李桂英給拒絕了。

“可別了,上回你喊一聲,讓我大半個晚上沒睡踏實。”李桂英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又笑道:“成日在家待著還不覺什麽,這一出去個頂個都在誇你,連指揮同知家的太太,跟我說話也都是柔聲細語的,瞧著一點架子都沒有。”

對她而言,戲台上的表演精彩與否都是次要的,隻要能聽別人誇讚兒子,她就覺得不虛此行,尤其內中還有很多人的身份,還是她前半輩子做夢都不敢高攀的。

趙崢見狀,想上前幫母親揉揉肩膀,李桂英卻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欣慰中又帶著一點遺憾的道:“你如今真是有出息了,可惜你那死鬼老爹看不到,若不然……”

“娘~”

趙崢怕她說著說著又傷心起來,忙截住話頭笑道:“過陣子等我中了狀元,咱們就回真定府祭祖,到時候把這些好消息一股腦都告訴我爹。”

“那自然最好不過!”

李桂英頓時眼前一亮,她雖不是那種愛顯擺的性子,可兒子中狀元這麽大的喜事,自然是要跟老街坊、老姐妹們好生掰扯掰扯的。

想了想,又道:“等你做了官兒,就想辦法把你舅舅一家也調到京城來,省得我整日提心吊膽,就怕他在真定府有個好……呸呸呸,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什麽話都往外禿嚕。”

趙崢也不嫌髒,一屁股坐到了羅漢床的腳踏上,將母親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嬉笑道:“您哪裏老了?我看分明是越活越年輕了,每回聽到隔壁關姨喚您姐姐,我心裏頭都替您不忿呢!”

“一邊去,就知道拿你娘尋開心。”

母子兩個說說笑笑,趙崢又把在懷慶府的經曆一五一十跟母親說了,連王英、周通、董平的事情都沒隱瞞,隻笑的李桂英前仰後合。

最後摩挲著兒子的頭,無奈歎道:“你這孩子別的都好,就是……唉,以後怕是有玉茹頭疼的——好了,都已經這般時候了,出去幾天你肯定人困馬乏,早些回去睡下吧。”

趙崢吩咐丫鬟在母親睡下前,幫她泡泡腳鬆鬆筋骨,這才回到了住處。

然後他就突發奇想,給春燕套了個BUFF。

具體效果怎麽評價呢,隻能說是‘如有’。

畢竟男女之間的默契,在不同時間不同狀態不同姿勢之下,本來就會有一定程度的浮動,增加百分之十的團隊配合,並不能給兩人之間的互動帶來質的飛躍。

或許用在‘新人’身上,效果會比較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