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嫌疑人的獻身之二十四
疑路尋蹤正文卷第24章嫌疑人的獻身之二十四崔仁民背對著我,翻著他那本天天都在翻的破書,說了一句話,讓我頓時冒了冷汗。
他說:“還記得你給我看的那張照片嗎?秦俊,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他跟你長得那麽像呢?”
那天晚上,我回去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鏡子裏麵的那個人與秦俊的模樣越看越無限重疊,我承認那一刻,我快瘋了。
第二天,秦俊離開了監獄,我在他監舍裏的枕頭上撿了幾根毛發。
然後去做了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很快出來了,其實在我的內心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需要一份證明而已。
拿到鑒定的當天,我立刻去找了崔仁民。
我問他還有補救的方法嗎?我要他救救我的兒子,我和小華的兒子。
但崔仁民並不太想理我,他冷冷地對我說。
“張警官,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弓已經拉開了,你覺得還拉得回來嗎?不怕將自己給彈死啊?”
我很激動:“我求求你了,彈死我可以,隻要不讓秦俊當這個箭靶子就行?”
崔仁民翻臉不認人:“張警官,你他媽的以為老子是閑得沒事,由著你耍著好玩的嗎?老子關在這裏頭,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你讓我收手?沒得可能。”
我就差跪下來求他了,他才鬆了口,讓我按他說的做就可以。但條件是這個箭靶子由我來做。
我滿口答應,三十多年了,這是我能為我親兒子唯一能做的事情。
…………
張超說到這裏的時候,蕭默認為大部分是可靠的。
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蕭默想笑,虧得他還是一名警察,說出這句話來就荒誕可笑了。
他說:“蕭警官,這一切都是我幹的,真的跟秦俊沒有關係。”
蕭默覺得到這裏就行了,他會有坦白的時候。
兩天後,警方在秦俊家中找到了封敏和趙雪的遺體。
翡翠城8樓801的陽台的水泥牆麵,發現不對勁的是蕭默,其實能讓蕭默發現這麵陽台不對勁的是,陸薇薇一案給出的啟發。
陸薇薇將自己的兒子給凍在冰櫃裏,康小莊將自己母親的遺體經過處理之後,放在開著冷氣的臥室裏。
那麽秦俊,這一個幕後推手,如果封敏與趙雪的失蹤跟他有關,半年過去了,封敏與趙雪完全一點生活軌跡都沒有,這兩個人會藏在哪裏?
秦俊的家中,老式的兩房,裝修風格還是二十多年以前的簡單樣式,轉一圈下來,一目了然,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唯一讓蕭默覺得不太對勁的是主臥的陽台,是蕭默所見過最不尋常的陽台。
陽台的水泥澆築牆麵與玻璃窗的比例看起來怪怪的,水泥澆築牆麵高度比一般的陽台要高出許多不說,牆麵的厚度也比尋常牆麵寬出許多。
陽台本身就不大,被這麽一寬的牆麵給一擠,就顯得特別狹小。
而且,不大的陽台上擺滿了種著熏衣草的花盆,一點空隙也沒有留。
問了樓下的保安大叔,大叔表示秦俊家的陽台是年前翻修過的。
大叔為秦俊找了理由,他說。
“警官,秦俊家的陽台吧,以前是他姥姥在住,這陽台開發商交房的時候是個啥樣就是啥樣,一個體弱多病的老人家沒辦法改造。陽台上沒有個遮攔,一到下雨天,那雨就順著風往裏麵飄,雨下得大一點那水就往屋裏倒灌。
這不,年前秦俊搬過來,年青人到底有力氣,他也沒有請工人,自己個就將這陽台給弄得漂漂亮亮的,還種了那麽多花。”
蕭默內心一陣激靈,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讓朱苗苗帶著工具來了秦俊家。
將那些擺了一層又一層的花盆給挪開,整個貼著白色瓷磚的牆麵就展現在眼前。
在那些瓷磚的縫隙裏,滲著發黴的顏色。
朱苗苗戴了手套,在那層發黴的黑色上狠狠地摸了一把,然後拿在鼻翼處聞了聞。
“嗯,是那一種熟悉的味道。”
“什麽味道那麽熟悉?”
“屍體的味道。”
“就這也行?”
“當然,雖然我認為八九不離十,但不經過檢測不具有說服力,我會盡快給出你信服的答案來的。”
看著朱苗苗淡定的神色,蕭默內心打起了寒戰,這就是女法醫的本色,怎麽覺得那麽可怕呢?
事實證明這位優秀的女法醫說的是對的。
那麵又高又寬的陽台被推倒,裏麵兩具幹了的屍體,經過檢驗,確定正是失蹤了半年多的封敏與趙雪。
願賭服輸是秦俊再一次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盡管成為一名賭徒不是我的本意,但願賭服輸是一個賭徒最基本的操守。”
開始之前,他管蕭默要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就掐了,他很抱歉道:“還是不抽了,煙味太大了。”
他確實夠狠,是用手指直接將煙頭給捏滅了的,麵部毫無波瀾。
………
開始表述的時候,他表情很平靜。
他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有這一樣一群男女。
這些以愛之名耍流氓的男女,他們之間以追求純真的,至高無上的愛情的名義,無休止的,自以為是的無痛呻吟。
然後以愛的名義將道德與責任摒棄在腦後,留下一大攤後遺症,一堆的麻煩。
給他們所謂的愛情的產物來承受,也不管他們承不承受得了,通通不負責任地拋給他們,不管他們的感受與死活。
這樣的人,他配為人,他配為人父母嗎?
有的時候,這樣的人他們活得跟個低等動物一樣,有的活的還不如一個動物。
這就是他們的悲哀,還有作為他們所謂的愛情的結晶的悲哀。
這就是我們這一種人的命運,從一出生就注定會是這樣一個結局的命運。
陸小虎,康小莊,蘇米。
他們身上都有我的影子,他們比我要幸運一些,至少他們的母親對他們不完全是恨意,在恨到骨髓裏頭,還帶著一種無法磨滅的母性的存在。
而在我這裏,是完全沒有。
秦小華在我十歲之前,她完全沒有把我當人看過,要不是姥姥在,我也許還活不到現在。
十歲之後,她去追求她所謂的幸福了。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對我也算是一種解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