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嫌疑人的獻身之二十
即便是大白日也鮮少有人,更別說是晚上了。
夜色下來的快當,車子停在診所前麵的時候,那輛白色的網約車一如既往的停在前麵。
楊佳背著一個小背包從裏麵歡快地奔出來,青春的顏色在她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蕭默看了看儀表盤上的時鍾,時針指向了9點,比平時早來了半個小時。
其實,蕭默一直有個疑問,平時自己來安心診所的時間並不固定。
前後至少要差半個小時左右,為什麽每次來都能遇見那輛白色的網約車呢?
而且每一次自己一來,那輛車正好載著楊佳離開診所。
對此,蘇米給出了解釋,說楊佳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呆在診所裏,
今天在審訊室裏和張超相對無言坐了近半個小時,他一句話也不肯說,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心煩。
從局裏出來之後,本來是要去法學院找雲海的,但臨出門之前,雲海那頭打來了電話,說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做,讓蕭默不必過去了。
往安心診所過來的一路上,朱苗苗那輛紅色的吉普車非常乍眼跟在自己後麵的第五輛車後,間或換一下車道,在前方長距離沒有紅綠燈的時候,她會一腳油門跑到前麵,與自己拉開距離。
一路上,蕭默一直想笑。
朱苗苗,你是一名優秀的法醫,但並不代表你是一名優秀的偵察員。
搞得煞有其事一般,實在讓人發笑,明天得跟她說一說,跟就跟吧,他不介意,盡管明目張膽地跟著就OK了。
此時,那輛紅色的吉普車就停在建設路外麵那條道梧桐樹下麵。
那輛白色的網約車之後,蘇米笑著站在門口朝著蕭默招手。
“今天來得倒挺早的。”
“隊裏沒什麽事,所以來得早一點,給,路過順帶給你梢的宵夜,我這天天晚上來叨擾實在是不太好意思。”
“其實你不用那麽客氣的,你隻不過是找一個能安穩睡覺的地方,而恰巧我這裏有而已,並沒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說法。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我這個人民能為人民警察服務也算是十分榮幸之至。你坐著,我煮點茶給你先解解乏。”
“好吧,上次的高山烏龍茶不錯,清香中帶著甘甜,好喝。”
“好勒,滿足你的要求。”
茶壺咕咚咕咚地煮著水,高山凍頂烏龍茶的香氣四溢開來。
“那個網約車司機叫秦俊吧?”
蘇米一愣。
“你說什麽?”
“我是說每天接送楊佳的那個網約車司機,他是不是叫秦俊?”
“秦俊?哦,我不太清楚,好像聽楊佳稱他為高師傅還是什麽的。”
“你跟他很熟嗎?”
“打過幾次招呼,不,等楊佳的時候給他泡過幾次茶,很有禮節和教養的一個人。”
“他接送楊佳有多久?”
“沒多久吧!好像是年前?具體記不太清楚。你怎麽對一個網紅車司機感興趣?是他犯什麽事嗎?”
“沒有,前段時間車壞了,叫過一次網約車,剛好就是這輛車,聊天的時候聽他說起過,他以前是一個會計師。”
“哦,那倒是可惜了,一個會計師怎麽會開起網約車來啦?”
“誰知道呢,興許開網約車比做會計師賺錢吧!”
“那倒也有可能。”
這茶泡完第四遍,味道就有些寡淡。
蕭默轉移了話題。
“白曉夢,你還記得吧!”
“白曉夢?”
“我辦過的一個案子,一個患有抑鬱症的女孩,她最後服下過量的阿普唑侖自殺身亡了。她是你的病人,記得在後來的一個案子中我還為此來找過你。”
“哦,我記起來,那個漂亮的高中生,如花的年紀就這麽去了,還真是遺憾。你怎麽突然提起她來?。”
“最近的這個案子似乎與白曉夢一案有關聯,我想在你這裏看看能不能找出點什麽線索。”
“你想知道什麽?”
“白曉夢當時的病情,你都是怎麽治療的,給她開了一些什麽藥物?我記得當時白曉夢攢下的阿普唑侖都是從你這裏開的吧!我還想知道她在你這裏治療的時候,有沒有接觸過特別的人或者有心理疾病的人?”
“好吧,我明天讓楊佳查找一下資料,具體情況我再反饋給你。”
“好,辛苦你們了。”
“沒什麽的,配合警察辦案是我們公民應盡的義務不是嗎?”
今天蘇米放的音樂與以往不太一樣,憂鬱中帶點狂野。
盡管這樣的音樂聽起來有些唐突,但蕭默一躺上那張治療椅,還是立刻馬上隱入了沉睡中。
許久不曾入夢的那個場景又如約而來,那一張串血腳印在腦海中開了花,猶如一大瓶傾倒的紅墨水一般,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血紅色。
那血紅色越來越粘稠,牢牢地將自己包圍其中,努力想要掙脫也掙脫不開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蕭默,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但不能,嘴角努力了很久好像發出了聲音。
“寫完了。”
“你看見那個人了嗎?”
“那個人?”
“那個黑影。”
“是的,看見了。”
“他是誰?”
“不知道,隻是一個高大的背影。”
“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想。”
“好吧,現在我們來試著描繪一下那個人。”
“他身高大概多少?”
“180的樣子。”
“胖還是瘦?”
“瘦。”
“皮膚是黑還是白。”
“應該是白的。”
“頭發怎麽樣?是平頭還是卷發?”
“卷發。”
“眼睛呢?大眼睛還是小眼睛?”
“小眼睛。”
“想一想,你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嗎?”
“我,我不確定。”
“笑起來是不是有一口白得耀眼的牙齒,左臉上還有一個好看的梨渦?”
“是的。”
“現在想起來他是誰了嗎?”
“想起來了。”
“他是誰?”
“蕭澤。”
“蕭澤是誰?”
“是那個黑影。”
“那個黑影做了什麽?”
“他,他殺害了我的爸爸媽媽。”
“那麽,他該不該死。”
“該死。”
“好吧!接下來你應該做什麽?”
“殺了他,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不,是你要殺了他。”
“不,給我殺了他。”
那個男聲有些憤怒:“我是說要你殺了他。”
“不,是給我殺了他。”
什麽東西被推倒的聲音,男人怕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蕭默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內心的旁白從容又淡定:“好吧!是該時候結束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