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神秘人之十四
心理學研究證明:早期生活經曆,特別是原生家庭對個人性格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對個人的生活會產生長期、深遠的影響,甚至會決定一個人的一生幸福。
這些影響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王建,從小所生活的環境造就了他這一種暴戾的人生。
王建出生在江南的一個小鎮子,鎮子裏居民祖祖輩輩生活在那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王建的父親是一名小學老師,母親是一個家庭婦女,不善言辭。
王建還有一個大他三歲的姐姐,這樣的一個四口之家,在鎮子裏的人們看來,是很幸福和美的一家人,是鎮子每年都會中選的五好家庭。
看似和美的一家人,內裏其實早就腐爛不堪。
父親表麵看是一位斯文的小學老師,人前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其實性格扭曲變態,脾氣暴躁。
母親性格懦弱,逆來順受。但卻和父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死要麵子。
父親每天晚上都要喝點小酒,酒後的晚上,必是一家人折磨的開始。
先是瞅一雙兒女不順眼,任何一點小事都能激怒他,然後拿一條塑料的長尺子打一頓屁股。
家裏買了一堆塑料長尺子,尺子打斷了,又換一根。
父親打孩子,一般都是屁股,從不打臉,也不打能露在外麵的皮膚。
打不說,還不允許哭泣,但凡姐弟兩個哼哼兩聲,必得換來更狠的一頓打。
姐弟兩個為了少挨點打,向來都是咬緊牙關受著。
到了後來也麻木了,塑料尺子抽在身上,就跟吃飯一樣稀鬆平常。
一頓抽挨完之後,姐弟兩個還能若無其事地去寫當天的家庭作業。
折磨一雙兒女夠了,父親開始轉戰陣地,家裏的女人總得要收拾一頓,心裏才過意得去。
半夜時分,透過虛掩的臥室門,母親縮在牆角的角落裏,父親手裏那根長長的皮帶就是他的工具。
他揮動著手裏的皮帶,抽在女人的身上。每抽一下,在外頭的小王建一顆心也跟著狠狠地**一下。
而母親在頭天晚上挨了父親的打之後,第二天早上還能笑容滿麵的出門去買菜和鄰居說說笑笑。
母親時常與鄰居擺閑條的時候,也時常稱賞父親是一個好男人,顧家,也不在外頭亂搞。家裏的一雙兒女也很乖巧,學習也不用人操心。
她每每這麽說的時候,她身邊的那些姐妹們就投來羨慕的眼光,都說她是上輩子不曉得做了多少好事,這一輩子才可以過得這麽幸福。
王建聽不得母親的謊言,每次母親開始和祥林嫂一般,千篇一律地說父親有多好多好的時候,王建和姐姐總會找借口跑得遠遠的,那一種不切實際的謊言真的是聽不下去。
姐弟兩個在父親的高壓之下,學習還算不錯。
王建上了高中開始住校,姐姐去了外地上大學,姐弟兩個終於可以擺脫來自父親的折磨。
但就在王建上高二的那一年,母親得了疾病,一夜之間就去了,姐弟兩個連母親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其實姐弟兩個見到母親身上的傷痕就知道,其死因一定不簡單。
但在那個小鎮,沒有人會在意這個女人是如何死的,反正父親說是突發疾病去了的。
辦理完母親的後事之後,姐姐拉著行李箱走了,臨走之前對王建說,這個家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說話算話,那之後果然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
就算現在結了婚有了小孩也沒有和王建知會一聲,她對這個家裏的每個成員都恨。
而王建,在母親去了另一個世界,姐姐也走了之後,他還呆在那個家裏做什麽?
他連多看一眼那個男人都覺得惡心。
他說死也不上學了,說要出去打工。
父親當然不願意,父子兩個劍拔弩張之即,父親又拿出他的塑料尺子,開始囂張的揮舞著,說要狠狠地教訓教訓這個忤逆之子。
王建頭一次反抗,而且輕而易舉地將父親手中的尺子給奪了下來。
放了狠話:“來呀,來打呀,看看今天咱們誰能夠打得過誰?”
父親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兒子,在房間裏咆哮了半天,最終沒有再動手。
父子兩個有了激烈的爭吵,其間就談到了母親的死因。
王建隻是試探了一下,暴怒的父親就說了實話。
原因很簡單,隻是因為母親在大街上和曾經的男同學聊了一會天,被父親給看見了。
當天晚上,母親就為了這麽一頓純粹的聊天而受盡了折磨。
當父親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母親縮在角落裏身體都涼了。
第二天,王建就收拾行李來到了春陽市,那個家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父親應該為了他的作為付出代價的,但王建並沒有告發父親。
他要讓那個男人呆在那個沒有溫度的家裏,一輩子都將活在良心的折磨當中。
原生態家庭對人造成的性格一般有兩種表現形式:相同和相反。比如,如果父母是沉默寡言的人,子女要麽一樣很少說話,要麽語言表達能力特別好;父母暴力傾向嚴重,子女要麽有更多暴力,要麽懦弱無能。這些影響,都是深深紮根於潛意識中的,有時並不會直接顯露出來,隻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暴露無遺。
而讓王建十分痛恨的父親的形象,其實早就根深於其意識之中。
他變得和父親一樣,甚至有過之而不無不及。
其成長的經曆讓他不喜歡女人,尤其是性子溫順的女人,和母親有著同樣性子的女人。
更讓他的暴力傾向更勝於父親。
在羅海村的六樓的那個房間裏,當他手中的皮帶每抽在女孩的身上,他的腦海中都會出現當年母親被父親鞭打的樣子。
而他就能從中獲得無以言說的快樂。
而讓他對於那些女孩痛下殺手的原因很簡單,是來自於童言的背叛,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背叛自己。
在審訊室裏,他對自己說做的一切並不後悔,他說他還有遺憾,那就是沒能讓童言所喜歡的白梅去另一個世界報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