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還債之十二

王兵家,開場白是關於那個惡夢的。

王兵說:“警官,隻是一個夢而已,我覺得可能是我從小沒有母親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再說了,我已經好久沒有做那個夢了,”

蕭默話題一轉:“你丈母娘的那把剪刀呢,找到了嗎?”

王兵神色憔悴,他反問:“警官,你覺得我還有心情找剪刀嗎?”

蕭默:“那把剪刀上麵有一個缺口不是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得問我丈母娘。起先我都不知道家裏有那把剪刀的存在,還是因為我女兒,小孩子不懂得那是有危險的東西,拿來玩的時候就割到手了,我才知道家裏有這個東西,我還特意囑咐丈母娘,將家裏的剪刀或者刀具的一些東西給放到我女兒夠不著的地方。那天,在我父親的案發現場,我看見那把帶血的剪刀覺得熟悉。就回家翻箱倒櫃找了一遍沒有找到。”

得,再繞在剪刀上麵,蕭默會被他給繞暈了。

齊南拿了他的羅盤湊過來。

“王兵,我看你這房子的風水不好。這大門不該朝著陽台開啊!不聚財不說,還泛凶光。怪不得你家老頭兒被人給殺了。我跟你說哈,你要是不將陽台的那道門給封死了,遲早還要出事。”

蕭默扶額:“大嬸,你能幹點正事不?”

王兵家的陽台也就是書房,書房大麵積的玻璃窗,正好麵對前麵的過道。

這也是案發當天晚上,鄰居回家經過那條過道就可以看到王兵坐在書桌前。

蕭默最後一次與王兵談話內容是這樣的。

蕭默:“王兵,盡管你有人證物證,證明你父親遇害的當天晚上你不在場。但現在我完全可以推翻那些證據。首先,你與你妻子女兒的視頻截圖,視頻的時間顯示是當天晚上的9點25分。那個時間段你完全有可能在你父親的房間。”

王兵反駁:“警官,不可能,視頻上都顯示了我在家裏的**,難道我有分身術嗎?”

蕭默:“你家裏的那張床與你父親臥室那張床雖然白天看起來還有些區別,但在晚上開著壁燈的情況下,幾乎分辯不出來。”

王兵:“蕭警官,難道我父親**也放了毛絨玩具嗎?”

蕭默:“這個玩具你完全可以將它帶去再帶回來。另一個點就是鄰居的證明。我觀察了你書房的椅子上有一件大衣,書房的沙發上有一個半人高的毛絨熊,還有書架上那頂鴨舌帽。你知道鄰居每天都會很晚回家,而且都要經過你家門前,所以這個毛絨熊偽裝的你就讓鄰居相信坐在書桌前的那個人是你。”

王兵冷笑:“警官,我隻是一名普通的人,你把我想得太複雜了吧!我為什麽要那麽做?還是那句話,父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為什麽會殺害他?”

是啊,到底是什麽?

但蕭默的直覺告訴他,王兵一定與其父親的死有關。背後也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隻是這個秘密隱藏得很深,一時還找不到方向。

更讓人解釋不通的是,王兵所在的小區監控顯示,案發當天晚上的9點05分開車回到了家裏,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

小區的監控工作正常,王兵到底是如何躲過監控出去小區的呢?

王兵最後跟蕭默說的話就是:“蕭警官,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你是如何介定好人與壞人的?”

蕭默一愣,這個問題富有哲理性,不好回答。

但蕭默給王兵留下了一句話。

“王兵,我不知道你與你父親之間有什麽恩怨,但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的。”

從王兵家出來,齊南抱怨。

“哥,這王兵明顯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你將時間都浪費在最不可能的人身上,簡直太不應該了。”

蕭默問齊南:“大嬸,如果你所在的小區監控沒有罷工,而你想從小區出去,又不被監控拍下,你會怎麽做?”

齊南:“哥,你這是在考我嗎?我現在一心想著如何與我們家芹芹和好的事情,燒腦的事情我暫時不想。”

越是接近大年,城市的街道越是空曠,有人形容春節的大城市,就是一座鬼城。

這是現狀,年跟前,聚集在城市裏的人,猶如飄散的蒲公英似的,隨著新年的腳步一點一點地逼近,各自散開回到來時的地方。

年後,又從四麵八方向城市聚攏。

車子在道路上暢通無阻,蕭默和齊南各懷心事,半天沒說話。

車子停在了齊南家樓下,齊南磨磨蹭蹭半天下不去。

他說:“哥,你那個問題我想了一下,其實要想躲過監控也不難。王兵的小區屬於中低檔小區,外麵的車都可以進去,王兵住在一樓,他家門前又沒有監控。他想要出去,隻需要叫個車到家門前就可以了。”

其實在齊南說出那個想法之時,蕭默已經想到了。

近幾年,網約車越來越規範化,春陽市大街小巷無處不在的新能源網約車。

王兵隻需要叫個網約車開到家門口,於案發當天晚上的9點多,從光明小區16號樓前麵的小炒店進入光明小區。

持有其丈母娘所用的縫紉剪刀對父親行了凶,或許在行凶之前,亦或者在行凶之後,靠在其父親的**與妻子女兒視頻能話,讓視頻那頭的妻子誤以為他其實是在家裏。

與妻子視頻通話結束之後,他又從小炒店離開。再次乘坐網約車回到自己家。

一切看似天衣無縫,卻也有跡可尋。

找出那個網約車,一切或許就可真相大白。

…………

案情出現轉機是在除夕夜那天。

各路線索仿佛吹響了集結號似的,奔湧而來。

首先是關於王兵的,王兵確實有精神方麵的問題。他在春陽市第二醫院精神科的許正醫生。

許正醫生也是秋長天一案中劉懷軍的醫生。

這兩者是不是有關聯?需要進一步查證。

許正醫生說,王兵來看病的次數並不多,最後一次差不多是在兩個月前。其述說的症狀與驚恐症的表現基本相吻合,每次惡夢醒來之後都會表現為顯著的心悸,出汗、震顫等自主神經症狀,伴以強烈的瀕死感或失控感,害怕產生不幸後果的驚恐發作為特征的一種急性焦慮障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