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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不知什麽時候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三姑六婆,無所是事的農村閑漢,聚集在這裏竟象看戲

“下注下注,猜猜今天誰會贏?”

開明的腦袋轟一聲漲大,這些人到底在幹嘛?都吃飽了飯沒事做是吧!看兩個女人為男人打架竟成了他們的生活樂趣了

她隨著聲音掃視到一張熟麵孔,猥褻的一張男人臉,皮糙肉厚“花大!”兩個字驀然迸出腦際

頭頂又是一聲雷響,夜叉啊夜叉,你是什麽眼光!要找也該找個勝過旋的男子,至少要斯文白淨,你居然找個這樣土撥鼠般的醜男人!對你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花大的眼睛突然亮了下,直勾勾盯住了她的身體開明心裏一緊,意識到什麽,哀歎一聲,完了!昨天晚上貪圖涼快,洗完澡隻穿一件長單衣,今天早上不防被春花拉出門,全身上下隻著這件單衣與短褲,斜襟的領口鬆鬆垮垮,小腿以下全部**,一不小心就會春光外泄,萬一動起手來不是吃虧得很

心裏暗暗叫苦,春花已經叉著腰身,聲音洪亮地發話:“開明,老是小打小鬧不過癮,也打不出名堂這一次幹脆我們押個寶,誰輸了誰就徹底放棄旋哥,怎麽樣?”

開明倒吸口氣,聽這話春花和夜叉結的梁子還不小,放棄旋她倒無所謂,隻是現在開打明顯對她不利

“春花,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這樣吧,另約個時間我們再開戰,到時無論如何我都奉陪到底!”說著她就要往屋裏縮

春花在人前正顯擺得過癮,哪裏肯放過她,上前就揪住她衣領往後拖:“開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婆婆媽媽了,老娘喜歡痛快一點!”

她這一拉,胸前的衣襟開得又大了些,開明急忙掩住胸口,惱怒地一腳踹去

春花敏捷地往後閃了一步眼睛放亮叫道:“你應戰了嗎?”

開明明白這一仗是無論如何躲不過去了遂咬了咬牙將束衣地帶子紮成死結照著腦中模糊地記憶拉開架式

不知道這夜叉有多少功夫?看這身板應該是個練家子能不能一拳頭將春花擂倒?心裏正自琢磨不透春花已經吼叫著撲上前

她這一出手讓開明頓時大跌眼鏡這婆娘空有一身蠻力隻知道婆娘地打架方式竟然揪頭發撕衣裳張口咬人用她地巨塔身體當成擀麵杖將開明壓在地上滾來滾去

媽地!開明在塔底咬牙切齒純粹倆農村潑婦幹架!頭發被她抓得生疼她也老實不客氣地纏住對方身體又抓又撓

旁邊地好事者還嫌不夠熱鬧拚命在一旁起哄

“春花!春花!”

“開明!開明!”

這一架打得狠,竟從家門口打到小道,又從小道打到叉路口**辣的太陽底下,兩個身強力壯的女人臭哄哄地又叫又撓,滾來滾去,鬧得不成樣子

春花的妝花了,精心梳理的發髻亂成雞窩,身上一條條紅色抓痕,連鞋子都蹬掉一隻;開明更不象樣,長發扯脫好幾撮,衣襟被扯破,露出一隻肩膀,**的雙腿青一塊紫一塊

正鬧騰間,聽到男子的聲音由遠及近:“別打了!別打了!”

開明從底下的位置仰望,看到頭朝下的一名男子匆匆趕來她一翻身,將春花壓在底下,再看過去,趕來的男子變了正位,竟然是出門的旋

旋緊跑慢跑,臉色大變:“住手!都住手!”他身後緊緊跟著兩個小娃,顯然是兩個孩子跑去通風報信了

兩婆娘誰也不肯認輸,仍在地上翻滾旋站在旁邊插不進手,空自著急反而是看熱鬧的人感覺有趣,起哄得更厲害

一頂轎子,好巧不巧經過叉道,轎上人似沒有重量,輕飄飄到了叉路口轎子往左挪,她們打到左邊;轎子往右閃,她們又滾到右邊

轎子耐心地等待了幾分鍾,隨侍轎旁的一名年輕男子終於忍不住,上前喝斥道:“別攔了道,快讓開!”

二人打得起勁,哪裏聽得見他說的話

男子臉色一沉,上前幾步,拎小雞般拎住壓在開明身上的春花,隨手往外一丟,竟丟出幾米遠

變故來得太突然,開明一時愣住眼看男子的魔爪揪住自己衣領,她大驚失色,跟春花那一架衣服被拉扯得七零八落,男子這一抓還不得撕裂了,丟不起這個人!

她立即兩手反握男子的胳膊,順著他的力氣帶起自己身體,往前送到他麵前男子微愣,象是想不到這女人怎麽來一招投懷送抱,手下頓了頓

趁著他發愣的工夫,開明使出全身蠻力,將他用力往後一推,男子不防,竟結結實實摔了個屁墩

周圍看熱鬧的一陣哄笑,男子的臉上頓時掛不住,跳起來就想搶上前

轎內恰在此時,輕輕傳出一聲:“璣!”男子象得了令,急忙俯身在轎簾前

輕輕柔柔的聲音又道:“別多事!”

男子應了聲,橫眉豎眼瞪了瞪開明,吩咐轎夫起轎

春花大著嗓門喊:“這樣就算完事了?你還推了我咧,怎麽賠償……”下半句沒說完,被這名男子陰譎的眼神頂回了肚裏

被他這麽一攪和,二人完全沒了打架的心思開明斜眼打量著這名男子,年紀輕輕,長著一雙狹長的鳳眼和尖削下巴,看模樣就象那種寡情刻薄的人

正盯著男子上下猛看,轎子從身邊輕輕穩穩過去,轎內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射出,恰巧落在她身上

她正麵迎上這道視線,與轎內人隔著簾子虎視眈眈地對眼,卻感覺不出對方的意圖

開明沒意識到,此時自己篷著亂發,滿頭滿臉的灰塵,衣衫不整的樣子有多可笑轎內發出輕輕一聲笑,她立馬打個寒顫,象被剝光了衣服般,毛孔齊刷刷地倒立

在旋的絮絮叨叨中,開明呆在家裏老老實實養了幾天傷

等傷結了疤,疤落了枷時,她實在憋悶不住,趁旋出去賣貨的空隙,偷偷溜出門

天氣一如既往的炎熱,開明今天穿了一套短褲無袖衫,是拿夜叉以前的舊衣服裁剪成頭上紮根馬尾辮,馬尾長到屁股,汲上一雙草編拖鞋,看起來竟有幾分日本忍者的味道

她對自己這身行頭很滿意,隻是為什麽一路行來,街上的人都在行注目禮?難道前幾天一戰出名?還是夜叉本身在這一帶就是知名人物?

不再管各色人等的異樣眼光,她專挑人多熱鬧的地方走雖是個窮地方,該有的東西還是一樣不缺賭場、錢莊、酒肆,五顏六色的店招在風中飄揚,別有一番味道

仰著頭欣賞得正歡,一片烏雲遮住視線哦,不是一片,是三片

開明連忙揉揉眼,看清楚來人,心裏不禁暗暗叫苦不是烏雲,是鐵塔般的一個人,那個叫春花的女人,正叉著雙手,斜著眼睥睨著她那女人身後,同樣兩座塔所謂物以類聚,大概就是指她們這種

“來尋仇嗎?”春花的聲音冷冷,眼珠卻一刻沒離開過她身上,上上下下地逡巡

天明估摸一下形勢,在三座鐵塔麵前,自己竟顯得異常嬌小論重量已經不敵對方,更何況數量又是壓倒性的

她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柔聲道:“春花姐姐,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今天是來講和的”

“講和?”春花向身後兩位姐妹對了一下眼,很意外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要把旋哥讓給我了?”春花誤解了她的意思,兩眼放光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要緊的是……”開明支支吾吾,把旋平白無故讓出來,手上不是少了一個籌碼了,她才不做這樣的傻事眼睛瞄到旁邊一家小小的酒館,低矮的兩層木板樓,零零落落擺了幾張桌凳算是店麵了

“來,相請不如偶遇,我們先去喝杯酒,坐下來慢慢說”她拍拍春花的胳膊,豪爽地道

春花驚訝地看著她,想說什麽又沒說出口

兩個姐妹隨春花的意思,一起走進旁邊的小酒館

杯酒下肚,幾個女人的聲音越發響亮,震得酒館的屋頂都快掀翻春花喝得滿臉駝紅,一時興起,厚手掌在桌角重重一拍,那桌子頓時嘎吱一聲,差點被震散架連帶著上菜的酒倌歪了歪小身板,仿佛剛才那一下是拍在他身上

“你是個巾幗好漢,我,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交你這個朋友了!”春花衝她吼叫道,“來,幹,幹杯!”

開明看到酒倌那樣兒,心裏已經有幾分笑,再聽到春花說得不倫不類,更加忍不住笑聲,舉杯相迎道:“春花姐,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春花卷著舌頭道,“那個,那個旋哥……”

“春花姐!”開明趕緊截住她的話頭,深情款款地抓住她的手指,眨眼道,“這種時候,不要說這些煞風景的人”

“啊……啊……”春花還沒反應過來,開明又是一杯遞到她嘴邊,“春花姐,我們一笑泯恩仇!”率先幹完,春花不得不接著喝

“好酒量啊!”開明由衷讚歎自己這具身體,喝了幾大壇,眼前這三個女人都喝得晃眼,夜叉居然不倒,真是厲害

跟春花來的配角一眯著眼,瞅著她的身上:“你的這個,是什麽玩意?”

“哪個?”

“什麽衣裳,胳膊袒露,褲腿短得兩條大腿都露出來了,被人看到不羞嗎?”

原來如此,難怪街上那些人,開明心裏暗想,臉上堆起笑容:“這是今年最流行最新潮的著裝,隻有我們這些前衛的人士才能接受,這裏的凡夫俗子又怎麽懂得欣賞呢?姐姐你說是吧!”

“哈哈……”配角二接口大笑,“說得好,我們就欣賞特立獨行的人!那個被民間傳為神人般的大音,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大音?”開明在自己的腦中搜索一下,沒有這個人的資料

“她怎麽會知道呢!”春花扯開喉嚨道,“她又沒打算參軍,整天隻知道招蜂引蝶大音可是我極度欣賞崇拜的人!”

“誰啊?”開明更加起了好奇心,替她倒了杯酒,鼓勵她說下去

春花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一位文武雙全,才貌兼備的紫宮女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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