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一樣的金色史萊姆價值光芒迅速退去,將瓦倫蒂娜眼前的景象逐漸改變。原先納黎清晨時明媚的天空與草地也為之一變,變成了某處極其寬闊洞穴內的景象。
鋼鐵鑄成的梧桐樹雕像之前,瓦倫蒂娜因為先前逃逸的慣性而不斷向前,可很快就隨著逐漸變得沉重的身體而下墜,最終狠狠摔在了地上。
“撲通!”
“瓦倫蒂娜小姐!”
“瓦倫蒂娜!”
身周,好幾道焦急關切的話語同時而至,靈巧的雪狐種族長達爾率先跑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檢查起了瓦倫蒂娜如今的狀況。
卻見此刻,瓦倫蒂娜身上的不少羽毛都詭異地變成了無機的石頭,正是這些化成石頭的羽毛導致她重量的劇增從而狠狠摔落在了地麵之上。
看著她身上詭異的情形,達爾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便連忙回頭讓精通醫術的巨魔種長老達力烏烏過來檢查,順帶對瓦倫蒂娜問道,
“你沒事吧,瓦倫蒂娜小姐?”
瓦倫蒂娜的眼前有些發暈,不隻是因為惱怒還是因為身上化成石頭的羽毛,她狠狠地用拳頭敲打了一下地麵,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個該死的伊麗莎白!”
達爾和前來檢查的達力烏烏對視了一眼,隨後,檢查這些的達力烏烏便歎了一口氣,十分嚴肅地對著瓦倫蒂娜說道,
“你去納黎了……瓦倫蒂娜小姐,你已經知道了納黎如今與薩丁女國、圖蘭家族的曖昧關係,當然也應該知道他們的立場,更何況你先前還與他們的女王通過信。在這種情況之下,你卻依舊瞞著我們私底下前往了納黎。恕我直言,你不僅僅是在將你自己的安危置於不顧,更是在將整個梧桐樹的安危置於不顧。”
達力烏烏的手輕輕撫過瓦倫蒂娜那石化的羽毛,在她身上某種覆蓋草藥香氣的暈染之下,那些石化的羽毛便這樣一根一根從瓦倫蒂娜的肌膚之中脫落下來。
那種宛如直接拔毛一樣的痛楚讓瓦倫蒂娜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這樣也大概能確定,那石化還未深入肌膚之下,並無大礙。
眼看傷勢並不嚴重,達爾這才歎了一口氣,也不由得對瓦倫蒂娜開口勸諫起來,隻不過對比達力烏烏的語氣要更加和緩,
“是啊,瓦倫蒂娜小姐,如今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位鳳凰,你的安危便是梧桐樹的安危。如果不是巴烈恩族長及時發現並告知了我們,我們恐怕都還要被瞞在鼓裏呢……就算是為了你的丈夫,也應該要在行動之前再三思考才對。”
感受到身上的石化羽毛一點點被褪去,可瓦倫蒂娜內心之中的煩躁與憤怒卻並未消失,反倒是在兩位族長似勸說似責備的話語之中愈發變得旺盛起來。
她不忿地抬起眸子來,就在臻冰的神光愈發濃鬱之前,在兩位族長的身後,巴烈恩那稚嫩空靈的聲音卻疏忽響起了,
“兩位,你們別忘了,瓦倫蒂娜今年才十八歲呢……你們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在我眼裏比她所做的事情還要混賬無理千倍萬倍呢。達力烏烏,你八十歲的時候還偷偷和可可利亞跑出部落去私會,結果蹲錯了地方,不僅可可利亞沒見到,晚上還差點在外麵凍死。達爾,你年輕的時候還把你爸媽的屋子給點著了,結果被前任族長吊起來打了一晚上,那個時候你可有二十五歲了吧?”
兩位族長微微一愣,隨後同時老臉一紅起來。
當他們以長輩的身份自居的時候,卻忘了就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位比他們活了更久、輩分不知道高到哪裏去的超級史萊姆呢。
瓦倫蒂娜也不由得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坐在陰影之中,含著奶嘴“吧唧吧唧”的史萊姆王。
而在說完這些之後,巴烈恩也用肥手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將木製奶嘴取了出來,轉而含起了自己的手指,對他們說道,
“她還年輕,無論是以人類還是以鳳凰的眼光來看都是這樣。前麵十八年她都是在圖蘭家族的控製之下長大的,當她擺脫圖蘭家族的瞬間她又經曆了四年半的沉睡,一醒來就要成為我們梧桐樹的領袖。在過去的幾個月裏她都無師自通地做的不錯,老實說,如果她今天忍住了要去見她的丈夫的話,我反而會懷疑她是不是被什麽老家夥給奪舍了……
“你們別忘了,那是她的丈夫,也是她最親近的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我們雖然效忠於瓦倫蒂娜,但論親近程度而言,恐怕在座的我們沒一個能稱得上是她的‘家人’。你們一個個家庭幸福美滿的,難道要求她自己舍棄去見許久未曾謀麵的丈夫的機會嗎?當然,我們都是為了她、為了梧桐樹的安危著想,但千萬不可矯枉過正了。”
話語到此,兩位族長剩下的還未出口的告誡也不好再開口了,他們對視了一眼,便隻得對瓦倫蒂娜道了歉,表明自己的無意。
而瓦倫蒂娜隻是看了一眼那坐在不遠處的如小山一樣的巴烈恩,內心之中被伊麗莎白侮辱的怒火也終於不再上頭,一點點地退卻下來了。
“不,我才應該道歉才對……是我對納黎的情況還未完全掌握就擅自動身,我原以為秘密進入,就憑伊麗莎白一個人類,怎麽也不會……”
很快,瓦倫蒂娜就將整個經過大概與在場的幾位族長說了一些。包括她前往的緣由,用了一些“鳳凰秘法”來偽裝自己的外表(其實是桃公的生命混亂力量,但瓦倫蒂娜並未表露具體),以及中途發生的一切。
“最後沒有選擇和你回來麽……嗯,那麽除此之外,聽起來那個女皇伊麗莎白的身上一定有什麽奧秘了,就連擁有鳳凰王劍的鳳凰也不是對手。”
巴烈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明智地繞過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私事,隻是挑揀了其中關鍵的內容如此分析了起來。
好吧,雖然哪怕瓦倫蒂娜並未說出當時伊麗莎白她麵前做了那種事的具體過程,但在場的幾位族長還是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一點自家鳳凰大人頭上帶的一點綠色,這也難怪當時她剛回來的時候看起來那麽憤怒……
而聽到了巴烈恩的話語,瓦倫蒂娜皺起了眉頭,仔細地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除了那揮之不去的,腦海之中反複回放的伊麗莎白親吻費舍爾的場景之外,她很快就發現,每當伊麗莎白那詭異能力發動的時候,她的眼睛都會產生變化。
她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眼睛……伊麗莎白的眼睛不對勁,她身上產生的詭異感覺大部分都來自於她的眼睛,還有那柄黃金色的佩劍。那眼睛的力量很強大,但她的肉體應該遠不如我,隻是比一般的人要更強,不然當時身體素質隻有一般人的費舍爾是不可能將她推開的,而且我帶走費舍爾時她也明顯地追不上我們。”
“難道就光靠一對眼睛?一對遺物,就能與鳳凰的血脈抗衡?這是否……”
達爾族長不可置信地如此喃喃了一句,話裏話外都是不可置信,而巴烈恩則嗬嗬一笑,說道,
“這麽看來,瓦倫蒂娜的這一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嘛。我的族人這幾年一直都無法滲透進入納黎獲得情報,而瓦倫蒂娜這一去直接得到了黃金宮中樞女皇的關鍵情報,看來我們全族的情報獲取能力都不如你……隻是,這代價稍微有那麽一點大了,丈夫都留在了納黎。”
一提起這個,瓦倫蒂娜就一肚子氣,尤其是費舍爾在最後是主動留在納黎的!!
這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在那種時候,她都對你做那種事了,還要不選擇妻子而是要選擇那個老女人前任?
難道她真的覺得那個老女人比自己要好嗎?
不不不,這不可能,一定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他是為了救他老師的孫女還有埃姆哈特,所以才……
總之,費舍爾是絕對不可能因為那個伊麗莎白才會留在納黎的,絕對!
“……”
說到最後,瓦倫蒂娜才深吸了一口氣,竭力想要控製自己冷靜下來,她緩緩站起身子來,對著幾位族長鄭重地說道,
“各位,這次是我不對,是我衝動了。我的確是對丈夫太過於思念,所以才如此做,因為我知道各位不會同意現在就與納黎產生衝突,直接跳過北境的薩丁女國與圖蘭家族幹涉納黎境內的事情……但之後,我會立刻開始著手處理薩丁女國和圖蘭家族的事情的。”
“嗯,瓦倫蒂娜小姐能理解就好。但我也要糾正兩位族長一件事,先前你們恐怕還對納黎抱有幻想,哪怕他們已經先一步幹涉我們北境的事務,還想著與他們與西大陸保持相敬如賓。現在,他們不僅在北境的問題上幹涉得越來越多,就連鳳凰的丈夫都留在了那裏,這實在是一種對梧桐樹的侮辱。我還是希望兩位能好好再考慮一下與納黎今後的關係的,尤其是兩位別忘了,我們的手上還有一位他們黃金宮的正統血脈呢。”
巴烈恩的話語已經足夠明顯了,而作為六族之中最有實力的史萊姆的族長,他在站隊問題上一直都堅定不移地與瓦倫蒂娜在一起,反而與其他六族的後代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覺。
瓦倫蒂娜很感激這一點,所以,她也深知接下來的行為一定要忍耐和理性。
先前與伊麗莎白的交鋒她已經失敗了,敗在了大意和衝動上,接下來她便要避免再犯同樣的錯誤。
從梧桐樹的角度而言,納黎已經成為了他們恢複北境地位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而從私人層麵而言,瓦倫蒂娜怎麽也要將費舍爾從伊麗莎白的手上給搶回來才行。
“……你冷靜下來了,雜魚?”
就在兩位族長與巴烈恩探討接下來梧桐樹的前進方向時,暫且安靜下來的瓦倫蒂娜的腦內,桃公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了。
瓦倫蒂娜聽出了桃公藏在漫不經心之中的責備,她便先一步在心底道了歉,
“抱歉,桃公,先前我衝動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我還是不能理解你們這群雜魚的腦回路,你被氣得氣血上頭,那有潘多拉之力的人類也因為你的丈夫而畏手畏腳,不然我覺得當時我們真有可能栽在那。”
“……抱歉。”
“嘛,算了,愛情這種東西總是能給我帶來厄運,對你和你丈夫也一樣。比起這個,關於那個人類女皇身上潘多拉的力量,我好像有一點眉目了……”
“真的?”
“嗯,當年潘多拉死在了理想國爆發的混亂裏麵,但如今,在那人類女皇的身上,潘多拉的力量又再次顯現,而且,先前我就在那裏感受到了很熟悉的味道,當時我沒分辨出來,現在回想一下,我覺得那東西很像是我母親的一件遺物世界樹淚滴,但那件遺物後來本應流落到聖域去被加百列那個家夥煉成了一本有智慧的書才對。”
“有智慧的書?你是說書爵士埃姆哈特?”
“……和加百列的那個死鬼孩子一個名字,那應該就是了。但世界樹的淚滴本來應該隻有一個才對,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兩個淚滴聖物……嘛,不過這也不重要了。你隻需要知道,被淚滴鑄造的天使聖物會誕生自我的意識就行了。而且和加百列所鍛造的那個廢物醜八怪不同,那個人類女皇有的聖物非常強大……”
“也就是說……”
“嗬嗬,也就是說,現在的那個人類女皇的腦袋裏,住著一個可能擁有潘多拉全部力量、有自我意識、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麽要幫助她的頂級聖物。而且看起來,那個人類女皇對此的認識還不夠深刻。嗯,同時,它還在幫那個人類搶你的死鬼老公。”
“……”
瓦倫蒂娜沉默了片刻,隨後表情也變得冰冷了起來,她隨後咬牙切齒地在內心中說道,
“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嗯,而且潘多拉和雷米爾本應該在萬年之前死在混亂爆發的理想國裏,現在又詭異地出現,我不得不懷疑這與混亂有關……所以,雖然我不在乎她搶沒搶你的男人,但我依舊會幫你對抗那個雜魚聖物。”
但聽到桃公這麽說了之後,瓦倫蒂娜反而眨了眨眼,有一些無辜地說道,
“……我還以為就算那聖物與混亂無關桃公也會幫我的。”
“醒醒,如果是這樣,我幹嘛幫你和那個人類女皇扯頭發?都和混亂無關了你自己還扯不過,那不就是你純菜嗎?菜就多練,知道嗎,雜魚?”
“……”
桃公傷鳳凰地如是說。
……
……
此刻,交界地之內的交談與新一輪爭鬥的風暴醞釀的事情費舍爾是一概不知的。
當他的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時卻感覺到眼前一片漆黑,並非是夜晚或者他是被關在了什麽暗無天日的地方,而隻是單純地因為他的眼前被覆蓋了一個類似於眼罩的東西,遮蔽了他的視線。
他稍稍掙紮了一下,很快又發現他的四肢好像都被綁住,而他本人,則躺在了一道柔軟的、沾惹著極其好聞的體香的床鋪上。
“……”
黑暗之中,四周的被褥、繩索與肌肉親密接觸的觸感都在提醒著他,此刻他身上好像沒穿任何衣物。
此刻,費舍爾也不禁有一些懊悔起來。
當然,他並不是懊悔被伊麗莎白抓住,或者說,從他放開瓦倫蒂娜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被伊麗莎白抓住帶回黃金宮是必然的了。
而他也並不懊悔自己打開了賜福,導致無法使用超凡的力量而在伊麗莎白麵前無法反抗。
艾麗西亞的身上有生命混亂神祇的注視,當與她接觸之後,如果不采用將她吃掉的辦法,她身上的生命混亂來源一旦發現了費舍爾的到來,將她化作基座、加深對艾麗西亞的侵蝕都是有可能的,他顯然也不可能懊悔沒有將艾麗西亞給吃掉。
他隻是沒有料到瓦倫蒂娜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或者說他早就應該想到的,他是通過與史萊姆有關係的克肯來到這裏的,梧桐樹的瓦倫蒂娜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行蹤。
他隻是沒料到那個傻姑娘會真的就這樣跑到納黎來要見他,帶他走,而他也因此有些懊悔沒有為她準備戒指,還在最後一刻放棄了與她離開。
這就是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題,不是嗎?
當時如果他選擇了與瓦倫蒂娜走,那麽在梧桐樹的他一定會懊悔沒有讓伊麗莎白撕心裂肺的哭泣停下。
而現在,他選擇了解決伊麗莎白的問題,又懊悔沒有提前為瓦倫蒂娜準備戒指。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艾麗西亞和埃姆哈特還在這裏是一方麵,他還需要破解至寶的難題,去北境則會喪失掉這個機會。
另一個方麵,他也的確是不想再讓伊麗莎白失望,再一次逃避麵對她的問題了。
最開始,他是逃避了她欺侮一個學妹的問題;再後來,他逃避了她屠殺親族竊取權力的問題。
現在,這個問題已經逐漸嚴重到她身上開始出現潘多拉的力量了,再逃,還要讓這個問題變成什麽樣才肯善罷甘休呢?
想到此處,即使費舍爾被捆綁著,他的內心卻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冷靜地感受著身上套索的結實程度,一邊試圖掙紮,一邊又在考慮現在他到底在哪裏。
還在奇特爾市區裏麵麽?
還是……
“咚!咚!咚!”
也就是在此刻,外麵倏忽傳來了好幾聲連續的鍾鳴。
這鍾鳴一下子喚醒了費舍爾的回憶,讓他想起了這好像是聖納黎黃金宮早晨的告時鍾,這是用以宣告黃金宮時間的鍾聲,是將黃金宮內生活以時間的方式宣告外界的一種象征。
一般而言,這鍾聲一天會敲響四次,第一次是早晨七點,也是黃金宮一天的開始。女皇應當已經蘇醒,開始享用早餐,準備開始處理政務和各項事情。
第二次是十點,早晨的工作差不多結束,與大臣們會麵結束,短暫的停頓之後就可以進入午餐和午休時間。
第三次是下午兩點,是下午其他事項以及工作的開始。
第四次是下午五點,下午的工作結束,是時候進入晚餐與晚休的時間。
那麽現在應該是什麽時間?
就在費舍爾思考著的時候,他突然敏銳地聽見了從房間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是門扉突然打開,從外麵傳來了一陣微風吹拂的聲音。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隨後還未反應過來,便感受到一道柔軟的身軀撲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了他與之相擁在了一起。
身上,伊麗莎白那灼熱的吐息與香甜的吻不斷地落下,讓他渾身都酥麻起來,
“醒了嗎,費舍爾,早上我去工作了,你應該很想我吧……沒關係,我已經回來了,唔……”
伊麗莎白似乎是剛剛才結束早晨的政務處理,便馬不停蹄地從前庭趕了回來,這不,連早晨政務結束的鍾聲都還沒結束,她便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她居住的後庭,一下子撲到了費舍爾的身上,宛如汲取能量一樣吻個不停。
此刻,費舍爾多麽希望自己是一具沒有感覺的屍體,這樣還能裝作自己沒有醒……
不過,可能就在他先前沒有恢複意識的時候他可能已經被伊麗莎白對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伊麗莎白,我們已經到黃金宮了?”
但忍耐了片刻之後,他還是不由得主動開了口,表明自己還醒著,你克製一下。
誰知道聽到了費舍爾的聲音,她不僅沒有收斂,反而還更興奮地將臉龐湊到了他的心髒處,在輕微的吮吸與吐息之間,她那興奮的、難以遏製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啊……你果然沒有騙人啊,除了我之外,誰都發現不了你哎……太好了,這樣,你就是永遠屬於我一個人的,再也走不掉了。就待在這裏,待在黃金宮裏,好嗎?”
“……”
費舍爾張了張嘴,但也就是他張嘴沉默的一瞬,都要被饑渴的伊麗莎白上前吻住,索取,毫無間隙可言……
或許瞬間四年半的時間溜走還是讓他忽略掉了一些東西,而此時此刻,這些忽略掉的事實終於被提醒……
他現在,已經被萬分饑渴的伊麗莎白抓住,關在了她的黃金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