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剛剛說,這幅畫上麵畫的是月公主的老師?”
就在可可利亞要跳到達力烏烏的頭上用枝條抽她的臉之前,費舍爾便已經將手中的畫給拿了出來,對著遠處的二位巨魔開口問道。
可可利亞的動作稍稍一頓,而達力烏烏瞬間對著費舍爾投出了一道感激的目光,順帶將身上的可可利亞抱了起來放在了旁邊,在對方還要發火之前,她便先一步開口為費舍爾解釋了起來,
“啊,沒錯,就算其他五族不清楚鳳凰們物品的含義,但我和可可利亞可是非常清楚的……我達力烏烏,現任巨魔種的長老,我的奶奶是親自參與了那場與【星星】戰爭的元老,我的母親則是冰王子最信任的護衛,也是我的母親在梧桐樹關閉之前得到了月公主最後的口令與一道遺旨,我們全族才因此世代守衛在此的……”
達力烏烏指了指費舍爾手中那位黑發女人的背影像,隨後開口說道,
“這幅畫在月公主還居住在梧桐樹時就被懸掛在她的宮殿中,是一位來自北境之外的惡魔贈送給她作為賠禮的禮物,上麵畫的就是月公主小時有過一麵之緣的老師。你們應該不知道,月公主從出生開始她雙腿就是殘缺的,因此,她受到過父母、兄長和族人的冷眼相待……小時候,在她還居住在梧桐樹上的時候,她曾經失足從這裏跌落到塞瑪雪山下麵去。”
“不過幸運的是,即使當時其他山下的許多種族都還不認識遠居地麵的鳳凰,他們卻依然對殘缺的月公主伸出了援手,其他種族的友善給月公主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也是後來月公主總是以平等和善的目光去對待其他種族的緣故……”
“就是在山下和其他種族相處的過程中,月公主遇到了改變她一生的老師,那位老師治好了她殘缺的雙腿,還送給她了一塊來自天空之外的礦石,給予了她莫大的鼓勵,那塊礦石也就是後來月公主佩劍的材料。隻不過後來,當月公主再下山想要找到這位老師時,那位老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所以當時在慶功宴會上,月公主詢問了這位來自遠方的神秘惡魔,詢問她有沒有見過自己的老師,結果當然是沒有……”
“這幅畫是惡魔根據月公主之前的描述現場畫出來的,聽說她和鳳凰之王打了一個賭讓月公主十分生氣,所以特以她心心念念老師的形象作為賠禮。反正月公主收到畫之後就消氣了,還把它一直掛在自己的宮殿裏欣賞,就算最後梧桐樹出事都讓我母親將它送出來。”
費舍爾聽後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隨後他忽然開口問道,
“那位月公主的老師是魔女或是人類嗎?在月公主消亡之後的這麽多年裏她曾經來過這裏嗎?”
許是尋常的費舍爾都太過於平靜了,即使是遇見想要研究的亞人種他都不曾如此直接地詢問過、表達自己心中明顯的所求,不僅他懷裏埃姆哈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身後即使身體難受的瓦倫蒂娜都抬起頭來看向他了,顯然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啊,當然不是,雖然沒有鄙夷人類或者魔女的意思,但他們可沒有這樣的能力能作為月公主的老師……月公主的老師實際上是一位精靈,居住在比北境還要北許多的地方,雖然畫得很像一個人類的女人,但這畢竟是那位惡魔通過月公主口述描繪出來的背影,許多細節都作不得真。”
“如果你有什麽故人和她十分相似並且在尋找她,那也不必過於急切,畢竟過去這麽久了,隻有少數人能看到【鳳凰橋】並順利來到雪山深處,而且在來到我們的領地之前,他們全部都已經被在外巡邏的孩子們殺死了,不曾有和這幅畫中人類似的出魔女或人類出現過。”
費舍爾看著手中那副畫,隻見畫中女人的背影十分模糊,拜蒙是一位聰明的惡魔,她避開了有著具體訊息的正麵,給了思念老師的月公主近乎隻有一種感覺的背影形象,其實仔細看來,這幅畫上能用的信息基本等於沒有。
這女人的衣服、身高、體型、具體的臉龐與耳朵的形狀都被背影以及一頭黑發給遮擋,什麽都看不出來,自己隻是憑借著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的蕾妮幽香就武斷地認為她活了如此之久、來過塞瑪雪山未免也太過於……急切了。
難不成她真的去了卡度,是在那裏出事失蹤的嗎?
越想,費舍爾的內心就愈發急躁和惱怒,耳邊靈魂補完手冊帶來的幻聽和耳鳴又開始作響,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緩慢地將那種迫切想要知道蕾妮在哪裏的心情給壓了下來。
這個到處亂跑的蠢女人,要是等自己找到她,自己絕對要……
“費舍爾?”
下一秒,瓦倫蒂娜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忽然睜開了眼睛,便看見眼前的兩位巨魔都看著自己,而懷裏的埃姆哈特也漂浮出來,看著他身上逐漸明亮起來的魔力回路頗為擔憂,
“你這家夥……剛才在想什麽,魔力回路突然就亮起來了?”
“……沒什麽。這幅畫還給你們吧,我們是在你們所說的鳳凰橋出口處撿到它的,有人進來過這裏,被巡邏隊殺死之後她們卻沒發現他的懷裏還帶著一副畫。”
可可利亞扭頭瞪了那摸著頭傻笑的達力烏烏一眼,隨後走上前來接過了費舍爾手中握著的畫,道了一聲謝之後又走回了達力烏烏的旁邊。
“好了好了,這隻是一點小插曲,咱們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是這樣的,月公主給了我的母親一道遺旨,那道遺旨到現在都還沒有打開,隻有真正的鳳凰才能打開遺旨閱讀裏麵的內容。我的母親說過,隻有來的那位鳳凰完成上麵的內容,我才能將巨魔的印記奉上……哦,等等,你們手裏應該已經有其他五族的印記了吧,不然你們可就要再跑一趟了。”
待得費舍爾點了點頭之後,達力烏烏才鬆了一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就好,等將印記給你們之後,我們還需要幾天去布置儀式,將你傳送到我母親那裏去,由她帶你們抵達梧桐樹的位置。”
費舍爾聽後微微皺眉,問道,
“幾天?就不能完成公主遺旨之後直接去梧桐樹嗎?我們趕路的時間一定比布置儀式的時間要短。”
不是費舍爾急切,主要是後麵還有一個亡命徒厄爾溫德跟著,這幾天的時間太長恐怕會被他輕易追上。
“可惜的是,我們也不知道梧桐樹的具體位置在哪裏……你看這裏的環境,到處都是空間亂流,步行去梧桐樹的道路是固定且精確的,而我們並不知道方法。隻有我的母親知道,而她已經離開部落好幾百年了,她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了,我還不知道傳送過去她還在不在呢。”
達力烏烏撓了撓後腦勺地站起來,隨後看著費舍爾笑著說道,
“總之,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我和可可利亞去存放月公主物品的密室將她留下的遺旨給你們看……你們先考慮怎麽完成月公主留下的命令吧,其他的不急。”
兩位巨魔同時給費舍爾和瓦倫蒂娜行了一禮,隨後轉身朝著這石頭宮殿的後方走去,緩慢地消失不見。
就在下一秒他們消失不見的時候,費舍爾忽然感覺到一隻冰冰涼涼的小手輕輕抓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眉頭微微一跳,埃姆哈特吹著口哨飛遠了一點,無事地打量起了周圍地麵上的各種石頭工藝品。
費舍爾沒有回頭,隻是忽然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是想問我想要在那副畫裏找的線索是關於哪個人的,對吧?”
在他身後,有些難受的瓦倫蒂娜微微一愣,但也沒放開還在他耳朵的上的小手,卻接著說道,
“沒有,我幹嘛要問,問了也對我沒好處,反正你不是可惦記了嗎,想都能想呆了去,問了還惹你不愉快呢……”
“不開玩笑,我的確是感覺到那副拜蒙所畫的畫與一個人形象類似,而那個人已經失蹤了半年有餘了。”
費舍爾的目光一點點低沉,不過在他身後的瓦倫蒂娜可看不到他此時此刻的神情,她感覺到了費舍爾對那個人的擔憂,雖然知道自己此時不應該說這些,但她的心裏還是酸溜溜的,憋了好久才幹巴巴地問了一句,
“你……和她關係好嗎?”
“她和我一樣孤獨,是失去了家庭的孤兒。我的意思是,哪怕有一天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除了我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知道……不對,現在還要加上一個你了。”
本來聽到了前麵的話語,瓦倫蒂娜是有些不太高興的,因為這種隱隱約約互相隻有彼此的感覺讓她覺得不太舒服,就好像對方的心底一直還住著一個人一樣……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這個她甚至都不知道叫什麽的女人對於費舍爾的感覺和那位伊麗莎白女皇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可當費舍爾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她的內心又回暖了一些些,因為這句話是將瓦倫蒂娜和費舍爾放在一起的,他的友人就是她的友人,他的關心也是她的關心,這種坦誠感讓瓦倫蒂娜心中的那一小抹不舒服暫且消失,雖然她依舊還輕輕捏著費舍爾的耳朵。
“嗯哼……那她叫什麽名字?我能知道嗎?”
“她叫蕾妮,是一個魔女……”
遠處側耳傾聽費舍爾操作的埃姆哈特原本都露出死魚眼了,結果突然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女性名字,一下子讓他疑惑地探起頭來,
“等等,什麽蕾妮?我怎麽也不知道……”
他立刻飛了回來蹲到了費舍爾的肩膀上,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樣讓瓦倫蒂娜都有些忍俊不禁,但費舍爾沒打算說太多,隻淺嚐輒止地說了她離開納黎去卡度尋找自己家鄉的事情。
瓦倫蒂娜一邊聽一邊輕輕放開了捏著費舍爾耳朵的手,因為她確實是身體有些不太舒服,隻好閉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背上輕輕喘息,傾聽著他的事情,費舍爾的話語戛然而止,他扭頭看著那虛弱的瓦倫蒂娜,詢問道,
“瓦倫蒂娜?你的狀態很差。”
“嗯,我沒事……”
她低低地呢喃著,還想要睜開眼睛表達自己無事,結果這回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隻痛苦地不停呼吸。
費舍爾連忙將她從自己的背上放下,低頭發現她的身體發熱,那背部黑色的印記正不斷蔓延,就像是要將她完全吞噬一樣,
“瓦倫蒂娜,瓦倫蒂娜!”
費舍爾輕輕搖晃了一下她的身體,但她的身體卻越來越寒冷,滿滿地變得僵硬起來。
“咦,可可利亞,鳳凰血脈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怎麽回事。”
就在此時,大殿的後方,可可利亞三步並兩步來到了瓦倫蒂娜的身邊,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瓦倫蒂娜,隨後扭頭對著達力烏烏說道,
“去我的房間裏的藥架上,拿一瓶淡紅色的藥回來,快點!”
達力烏烏點了點頭,將手中一個臻冰卷軸放在了地上,而後又扭頭朝著大殿後方跑去。
而可可利亞的神情嚴肅,他低頭盯著那渾身不斷冒出寒氣的瓦倫蒂娜低聲喃喃道,
“月公主,這就是你要我們守候的鳳凰血脈麽……可她隻有你的血,卻沒有你的肉和骨,怎麽能稱為鳳凰呢?”
費舍爾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可可利亞,忽然理解現在的狀況了。
瓦倫蒂娜體內濃厚的鳳凰真血正在不斷催動著她的身體的改變,可無論如何,鳳凰血都是高階位的產物,它所驅動的變化不是零階位的瓦倫蒂娜身體能承受的,這才是圖蘭家族普遍早夭的原因。
他們的人類身體承受不了鳳凰血的催化,就像是身為巨魔人類混血的阿拉吉娜無法握住冰王子劍那樣,以人類之身適應鳳凰變化無疑是找死。
如果瓦倫蒂娜真的是鳳凰和人類的混血種,那麽她是斷不會有這樣的問題的,因為雖然生育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但隻要是通過正常過程誕下的混血種都有著能適應兩者血脈的特殊性,可圖蘭家族卻不是這樣,他們的混血是通過惡魔的未知手法竊來的,並不是他們本身應有的血脈。
竊來的血脈保留著它被竊來的特性淵源流傳,人類的體和骨終究無法適應它。
“來了來了,是不是這一瓶?”
後麵的達力烏烏“咚咚咚”地端著一瓶藥劑跑了回來,可可利亞接過了藥劑聞了聞味道,隨後將這瓶藥對準了瓦倫蒂娜的嘴邊,喂她服下其中的藥液,隨著藥液入體,瓦倫蒂娜的身上忽然迸發出一點點灼熱的蒸汽,而她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
但可可利亞依舊神情嚴肅,他抬頭看向了眼前的費舍爾,說道,
“越接近梧桐樹,她體內的鳳凰血脈便會越活躍,畢竟這裏才是他們生長的故鄉,但她的人類身體卻無法適應活躍的鳳凰血,鳳凰血越活躍,她就會越危險……沒有我的藥,她估計也就還能活一個月不到,現在我加強了她的體質,這個時間會增長到兩個月。”
“啊?她不是鳳凰?等等,她是有著鳳凰血的人類?你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那血脈來源的那隻鳳凰呢?她才是我們要等的人啊……”
達力烏烏看著手中的臻冰卷軸,一下子疑惑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將手中的月公主遺旨給眼前的瓦倫蒂娜。
瓦倫蒂娜的呼吸逐漸平穩,她也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旁邊皺著眉頭的費舍爾和兩位巨魔種,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疑惑地問道,
“我……我是怎麽了?”
可可利亞瞥了躺在地上的瓦倫蒂娜一眼,隨後站起身子來,冷聲道,
“人類,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竊取鳳凰血的,我也不知道你們竊取鳳凰血來此是為了什麽,但我還是奉勸你們放棄,你們的目標是不可能達成的。梧桐樹內的秘寶和秘密是鳳凰們全體消亡都帶不出來的東西,你覺得憑你們這些詭計就能成功嗎?我們等待的是我們宣誓效忠過的鳳凰,而不是卑劣的小偷……”
瓦倫蒂娜張了張嘴,隨後開口解釋道,
“我並不為了梧桐的寶物而來,梧桐樹內有蔓延的詛咒不是嗎?我們是來解決詛咒的,我也想因此擺脫早夭和殘疾的苦痛,我……”
可可利亞聽到瓦倫蒂娜的話語剛剛想要開口,費舍爾卻已經先一步看著瓦倫蒂娜說話了,
“瓦倫蒂娜,聽我說……我、海迪琳包括你的家族都曾經以為,你們的短夭和遺傳病都來源於梧桐樹內未解決的詛咒,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樣。鳳凰血自始至終就沒有融入過你們的血脈裏,它是被惡魔用某種手段強行植入進去的,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
瓦倫蒂娜的瞳孔一點點縮小,但費舍爾還是將接下來的話語給說完了,
“這意味著,即使我們將樹中的詛咒解除,鳳凰血依舊會折磨你們原本屬於人類的肉體,直到圖蘭家族的人全部死絕為止……但不要放棄,可能梧桐樹內會有其他的解決之法呢?”
不知為何,費舍爾此時此刻那不斷思索解決方法的大腦中忽然出現了【生命補完手冊】的身影,如果他能擊敗厄爾溫德奪得生命補完手冊,應該有辦法解決瓦倫蒂娜孱弱的人類身體問題……
耳邊,閱讀完靈魂補完手冊帶來的低語聲又開始悉悉索索起來,仿佛就在費舍爾的身後,許多或真切、或焦急的身影正在催促他,趕緊去將厄爾溫德懷中的生命補完手冊給搶過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救瓦倫蒂娜。
“生命補完手冊啊,生命的知識,很重要!”
“靈魂和生命你都將精通,你可以重塑她,將她變成你最想要的樣子,這樣還不夠心動嗎?”
“鳳凰血還不夠,加一點其他的血也可以……”
即使耳邊的聲音正在加大,但費舍爾卻依舊表情不變,不為所動,隻是安靜地看著瓦倫蒂娜,不希望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放棄,哪怕前麵隻有一點點希望。
瓦倫蒂娜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費舍爾,剛才她隱隱約約聽見的、那位巨魔所說的“兩個月”,聽起來就是她還剩下的全部壽命,而這是無論如何努力都所不能改變的。
“我……那……”
她喘息了好幾下,怎麽出口都感覺會帶一點哭腔,怎麽出口都構不成完整的句子,直到好幾秒之後,她才忽然閉上眼睛對著旁邊的巨魔們說道,
“兩位巨魔長老,我……我們所來不僅是為了我能……能重新變得健康,費舍爾是為了解決樹內蘊含的危險而來的,他也有這樣的能力能解決的……如果隻是為了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財寶或是我能擺脫詛咒,也請將印記交給他。”
埃姆哈特看著躺在地上已經盡量保持平靜的瓦倫蒂娜張了張嘴,最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安靜地別開了目光。
旁邊的可可利亞輕嘖了一句,說道,
“即使是如此,我們也……”
“哎,先別急,可可利亞,你難道忘了月公主留下的口令了嗎?他讓我們等待的是‘鳳凰血脈’,而不是另外一位鳳凰。在這個意義上,隻要是有鳳凰血的人,哪怕隻是一個人類,都應該是月公主下令讓我們等待的人才對。”
“達力烏烏,你!”
就在這時,那站在身後握著臻冰卷軸的巨大女巨魔走上前來,盤腿坐在了瓦倫蒂娜的旁邊,對著惱怒的可可利亞眨了眨眼,將臻冰卷軸放在了瓦倫蒂娜的旁邊,
“月公主的抉擇不會錯,我也能看出你們並非惡人,並非覬覦樹內珍藏的寶物或秘密……而且,關於一點點長者的建議就是,不要開心或是絕望得這樣早,你看,當初我娶可可利亞的時候就可開心了,全聚落最美的男巨魔被我娶到手了,結果你看嘛,現在一天天不是被打就是被罵的,高興得太早了……”
“啪!”
可可利亞一下子將手中的枝條扔在地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抱著手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大殿,達力烏烏則撅了撅嘴,無奈地說道,
“無礙,之後我回去哄他的……我的意思是,小姑娘,別放棄得這樣早,鳳凰們是創造了奇跡的種族,再壞的結果無非是死亡,你現在已經能預料到。那麽不妨就進入梧桐樹吧,如果在裏麵真的能找到其他解決之法呢?”
瓦倫蒂娜聽到了達力烏烏的話語之後,忍不住地看了一眼就在身旁的費舍爾,她輕輕伸出手拽住了費舍爾的手,隨後輕輕將那臻冰卷軸拿了起來,寒冷的礦物感受到了鳳凰的血脈逐漸安靜下來,
“你說得對,謝謝,我現在是不會放棄的……哪怕我的結局已經注定,我也有勇敢走到那裏麵對它的勇氣。”
在她的手中,臻冰卷軸緩慢打開,隨著寒光一點點散亂,在場的兩人一書一巨魔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卷軸中的月公主遺旨。
隻見,卷軸上,用古老的北境語寫著,
“鳳凰血脈,與同行者行聖婚後,方能得印入樹。”
費舍爾滿臉黑線,達力烏烏猥瑣地摸著頭笑了起來,埃姆哈特默默閃動著金光,不知道是不是在腦內編輯著某種莫須有的名單。
隻有瓦倫蒂娜呆呆地張著嘴,臉上的紅潤一點點蔓延,直至將整張白皙的小臉都覆蓋為止,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