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望著遠處的來來往往的賞金獵人,又將目光放在他們手上的火槍上,他們那裏至少百來號人,正麵爆發衝突很容易增加風險,而且管理黑市的黑幫可是皇城腳下的黑幫,不能輕易小覷。
他們頭頂上的二人戰況已到了**,就連床板帶著木板一起輕輕抖動發出輕響,茉莉耳朵翹起一點,但想到了費舍爾的囑咐過後也不抬頭看,隻憑借聲音在腦海之中想象那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畫麵。
他們……是在打架嗎?
茉莉這樣想到,同時心中的好奇如同貓撓一樣讓她心癢癢的,又想看又因為費舍爾的話語不敢看,隻好全神貫注地用耳朵聽,而後用想象彌補視覺。
她不說話費舍爾便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費舍爾思考了沒一會便有了對策,他輕輕扭過頭剛剛準備對茉莉耳語幾句,卻突然瞥見了她那兩隻長長的耳朵垂在臉側。
沉默了一秒鍾,他伸出了兩根手指捏住了她一隻軟軟的耳朵,將它抬起來,隨後才靠近一些對著她準備開口說些什麽。
“唧……”
茉莉臉色微紅發出了小動物一樣的聲音,費舍爾剛想放開她的耳朵,誰知道她又主動把頭往自己這邊湊了一點,似乎是在示意費舍爾說話。
像是保育園小朋友的交頭接耳一樣,費舍爾低頭輕聲開口,安排了一下之後的計劃,隨後將自己的手杖遞給了茉莉。
她聽完了費舍爾的話語,抱緊了費舍爾的手杖點了點頭,一副“交給我”的樣子。
營救行動,正式開始。
……
……
帶著帽子步伐輕盈的安娜雙手抱胸,跟著前麵黑幫的帶路人員走入了人工開鑿的洞窟。
洞窟的前半段有不少獵人正靠在兩旁休息,還有黑幫的人在這裏看守,巡查是不是有一些不速之客擺放,真正的黑市還要往裏麵走很長一段距離。
安娜剛剛進入洞窟,旁邊的賞金獵人與黑幫人員頓時被那走入這狹小空間的女士給拽住了目光,怎麽都挪不開來。
她的皮膚好似奶油,臉龐更是美得驚人,仿佛母神派下凡間的天使一樣勾人。
不少男士吞咽了一口唾沫,如果視線可以吃人的話,安娜不知道已經被那些男人吃掉多少次了。
之前提到過,賞金獵人大多都是身上背負了人命的亡命之徒,當然也有不少迫於生計被迫加入這行的,不過很快他們也會被這如同大染缸一樣的職業給染得漆黑。
賞金獵人之中真正賺錢的大多和人命相關,為了金錢,他們能將與自己毫無仇怨的整個家庭屠戮殆盡,用他們死不瞑目的人頭換取賞金。
如果不是安娜身後跟的那一群手下,他們恐怕已經在打算怎麽尾隨這位女士,將她拖到無人處好好享用一下了。
對於那些男人熱切的目光,安娜仿佛已經完全習慣一樣。不理那些惡心粘稠的視線,她拎著小包,步伐不快也不慢。
在隨行人員的庇護下,她很快來到了黑市真正的入口,也就是下達任務與領取賞金的地方。
裏麵是一個空曠的大廳,明明是深夜,四周的火光卻依舊明亮,哪裏都是交談聲,同時還充斥著男人的汗水味、血腥味與酒精味夾雜的氣息。
安娜有些不適,於是輕輕捂住了鼻子,很快,他們的前麵便迎上來一位帶著笑容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的衣著整潔,和傳統的黑幫人士形象相差甚遠,甚至還有兩縷精心保養的小胡子翹在嘴唇上。
他走到了安娜身前,笑眯眯地看向安娜同時伸出了一隻手,
“晚上好,安娜女士,我是禿鷲黨的小約翰,您的訂單也是我全權負責,很高興在這樣的夜晚遇見您這樣美麗的女士。”
安娜瞥了他一眼,卻沒伸出手來與他握手,隻是接著捂住口鼻,似乎不願意呼吸這裏的空氣一樣,
“我是來取‘貨’的,東西在哪裏?”
被拒絕了的小約翰一點也不惱,反倒是自然地用伸出的手指向身後的手下,頗為不滿地吩咐道,
“你們怎麽辦事的,安娜女士來了也不安排單獨的房間,讓貴客站在這裏像什麽樣子?快滾去安排!順帶把‘貨物’和完成訂單的那幾個家夥帶過來。”
他的手下連聲應是,隨後向洞窟的深處跑去了。
安娜瞥了一眼小約翰,卻見他剛才生氣的表情轉頭便陡然一收變成了賠笑,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往裏麵的某個方向引路道,
“實在不好意思,您來的突然,我們沒有提前準備……請往這邊來,一個‘貨物’已經落網了,另外兩隻受傷了還在逃,但應該走不了多遠……其實您不必來得這樣急,他還有兩位夥伴沒有被抓住,等待他們全部抓住再過來也不遲。”
“不必了,讓我看看吧。”
小約翰低聲笑笑不再應答,隻是領著安娜前去洞窟之中的某個房間門前。
等到了地方之後,他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扉,露出了寬敞的房間還有正中被鐵鏈吊著懸空的一個人形生物。
那人影有著類似人類一樣的臉龐,隻是頭發整個都是深紅色紅色的,身後還有類似於龍蝦一樣的甲殼,雙手一隻手是鉗子一隻手又是長著蹼的人類手掌,背後還有一隻巨大的蝦尾微微蜷起。
他渾身都被鐵鏈纏繞著,身上負了傷,一點點青綠色的血液順著鐵鏈往下滴落,現在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正是費舍爾他們想要營救的龍蝦種亞人玲九。
在房間的旁邊,好幾位凶神惡煞、叼著香煙抱著火槍的人正盯著進入房間的安娜一行人,正是當時捕捉到這隻亞人的獵人們。
“叮叮,這就是獵人們抓住的海洋亞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海底還有亞人……我們當時還以為這些海洋亞人比南大陸的龍人還要凶猛呢,下任務的時候還專門找了些動手能力強的獵人,還好他們隻是比較擅長跑路,嘿嘿……”
“您是想要先付這隻的價錢將這隻帶走,還是等人齊了再一起付款呢?”
麵對著小約翰詢問的話語,安娜對著身後的手下示意了一下,一個箱子便被抬到了眾人的麵前,
“十七萬,我現在就要把這個家夥帶走。”
十五萬是這是龍蝦亞人的價格,剩下的兩萬萬則是給黑市的發布傭金,一旦任務成功,黑市就會根據單價從買賣雙方那裏各抽取等額的費用,安娜多付兩萬萬,賞金獵人則少拿兩萬。
小約翰接過了箱子,打量了裏麵裝得滿滿的納黎金幣一眼,隨後滿意地關上了箱子,對著身後的手下拍了拍手,示意他們將那隻亞人放下來。
“粉紅館果然出手闊綽,十七萬的納黎歐都能出手得這麽豪爽,還隻是為了單單一隻亞人……能問一問其中緣由嗎,如果安娜女士願意分享一點情報的話,我會退回五萬的納黎歐。”
安娜指揮手下將那隻龍蝦種亞人帶走,同時冷著臉警告道,
“這是我們的事情,不要多管閑事。”
“隻是想多賺一點錢罷了,不過您不說我們也不會逼問,畢竟這單我們已經賺得夠多了……提示一下,貨一經出手我們概不負責,蛇頭街道很長,聖納黎也不安全,還請妥善保管貨物哦。”
安娜瞥了一眼那滿是笑容的小約翰一眼,隨後指揮粉紅館的人將那隻亞人帶走。
身後的小約翰笑眯眯的,對著離開的安娜揮了揮手,說道,
“慢走啊,安娜女士!還有兩隻在外麵沒抓住呢,我們會盡快把他們抓住的。”
安娜跟著粉紅館的人走出了洞窟,沒有回複小約翰的意思,洞窟外麵頗為安靜,隻有靠在街邊才能看見正在吸煙的黑幫分子,麵色不善地盯著街道的每一處。
靠近蛇頭街道盡頭歸黑幫管的地方人並不多,更往前一些才會出現那些無所事事的混混與癮君子。
安娜命令手下把那隻龍蝦亞人丟在車廂裏麵,又設置了一個防護魔法以防那隻亞人被劫走或者蘇醒掙紮逃竄。
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安娜也捏著裙子上了車,對著前麵的車夫說道,
“回粉紅館。”
“是。”
隨著馬車開始緩慢挪動,安娜一個人坐在車廂之中,望著那失去意識的亞人,絕美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
時間緩慢流逝,馬車也因為蛇頭街道那不平的地麵而不斷晃悠。
就在這樣安靜的趕路時間快要結束、馬車快要抵達蛇頭街道門口的時候,前方的車夫像是看到了什麽一樣,忽然發出了一聲大喊,
“快點滾開!”
安娜皺起了眉頭,在下一刻,整個馬車陡然停滯,慣性帶著安娜往前挪動,還好她提前伸出了手抵住車廂內部,這才沒有栽倒。
馬匹因為剛才猛拉韁繩而發出嘶吼聲,安娜的臉色微冷,掀開了車廂的窗簾向外麵看去,隻見道路的中央站著一位穿著鬥篷的人,直直地看著道路中央的馬車。
那穿戴著鬥篷的茉莉慢慢地抬起手來,隻見她的手中捏著一個被鬥篷遮掩的手杖,隨著手杖抬起,安娜這才瞥見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一根根虛幻的絲線依次線性,手杖上的紡線者從她的手中的手杖處開始綻放,鏈接至街道兩側的路燈以及建築。
安娜還沒弄清楚她拿著紡線者是要幹什麽,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轟隆隆!”
隻見茉莉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一個漩渦一樣瘋狂汲取起了周圍的氣體,一秒過後,她再度抬頭時,眼中已經充盈起了一抹抹流動的黑色水流。
她猛地拽住手中的手杖一扯。一股巨力便沿著紡線者傳遞而來,將身後的路燈以及建築的牆麵撕扯得開裂,脫離地麵或者建築本體朝著馬車的方向飛來。
紡線者背後無數的路燈、石塊被那小小的人影拽著朝著她的方向席卷而來,那股震撼的場麵不僅是旁邊的路人和粉紅館的人覺得駭然,就連躲在暗處的費舍爾都沒想到茉莉的力氣居然這麽大。
他定睛一看,那鬥篷遮掩的身體前麵,那傲人的柔軟又一次縮水,表示茉莉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實在沒搞清楚鯨人種的戰鬥狀態是怎麽回事,是隻有茉莉會這樣縮水還是所有鯨人種都會這樣?
那如同是鯨人種雄性該怎麽辦呢?
胸口沒法縮是不是隻能縮其他地方呢?
費舍爾想到此處,滿臉黑線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止住了自己無端的聯想。
他豎起流體劍,對準了下方的馬車,靜靜等待出手的時機。
“保護安娜女士!”
“快過來。”
“呃啊!”
馬車外傳來混亂的驚呼聲,隻見好幾根電燈被拽著朝馬車撞去,將馬車直接撞翻倒衝出去。
但在那之前,安娜便已經帶著玲九從車廂之中躍下,玲九的防護魔法類似於一個氣泡,和費舍爾之前用的那種不太一樣,但看起來效果很不錯,還能被這樣隨身拖拽攜帶。
安娜伸出一根手指如同牽著氣球一樣將玲九拽下來,看向那街道前麵帶著鬥篷的人影,她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那家夥有可能是這隻海洋亞人的同夥,去,把她抓回來!”
“是!”
不少壯漢從懷中掏出火槍和短刀,朝著那站在路中的茉莉衝去。
安娜身旁的人減少了許多,她剛剛想看那邊的戰鬥情況如何,旁邊一道銀光已經閃爍而來,目標正是安娜牽著玲九的手。
她連忙收回手,任由那銀光將鏈接著自己和玲九的防護魔法給斬斷,玲九應聲落地,魔法卻依舊覆蓋在他的身體上。
身後,費舍爾速度極快地朝著玲九衝去,他的紳士帽完美地遮住了自己的容貌,在沒有路燈的情況下,所有人都隻能看見他那修身的西裝。
他要直接帶走玲九!
但受到襲擊的安娜比所有人都要反應得快,她一個箭步擋在了玲九的身前,阻撓了他伸手將玲九帶走。
眼看著無法直接帶走玲九,費舍爾隻好改變計劃,半空之中變化動作,伸手死死抓住了安娜的脖頸,而後落在了她的身後,將她牢牢控製住。
茉莉吸引走了不少粉紅館的人,但安娜身邊的人卻還不少,眼看著安娜被擒住,他們紛紛用火槍指向躲在安娜背後的費舍爾,隻要他敢動就會直接開槍。
“放開安娜女士!”
安娜臉色非常寒冷,但一秒過後,她的鼻尖聳動了一下,好像嗅到了什麽味道……
緊接著,她便意識到了什麽,目光微微顫動了一下,主動控製身體向後,緊緊地靠住了背後的費舍爾,那柔軟身體的曲線與他完美貼合,幾乎等於毫無距離。
費舍爾頗為詫異,為了防止她耍什麽花樣,還用流體劍抵住了她的腰,但很快他便意識到安娜的動作是為了什麽。
安娜的身形頗高,這一貼合,他微微垂下的紳士帽與安娜的肩膀形成完美的角度,完全遮擋住了他的麵容,避免了費舍爾離其他人近了之後暴露他的外貌。
感受著她往後靠的力道,費舍爾意外地看了安娜一眼,卻隻能看到她那白皙如玉的脖頸,還有那帶著香味的身體……
費舍爾將計就計,順著她的力道往後靠,靠到了翻倒的馬車旁的陰影中,同時伸手製止其他人向這邊靠近。
“別動,不然她的性命就不保了。”
“放開安娜女士!”
局麵逐漸陷入僵持,安娜也似乎十分緊張地不斷喘息著。
費舍爾則顯得很鎮靜,他低頭看向旁邊依舊被魔法覆蓋的玲九,小聲對著安娜的耳垂開口道,
“把他放了,我放你離開。”
熱風拍打在安娜的耳垂上,她表情掙紮地看了身後的人一眼,卻不敢挪動自己的頭顱,隻好輕輕咬住了唇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
她的話語剛落,費舍爾手中的流體劍便扭轉而上,鋒利的劍刃如同水蛇一樣將她的脖頸與身體環繞起來,
“我大可以將你們全部殺掉離開,我不介意一個個動手測試,直到那個釋放魔法的人被殺死,魔法被解除為止。”
安娜抿住了嘴唇噤聲,表情看起來十分糾結。
但誰也不知道的是,她輕輕將右手放在了身後,趁著這個時間,她的手指開始靈活地在費舍爾的大腿內側書寫起了文字。
如青蔥一樣的手指在費舍爾的衣物上劃過為費舍爾帶來一點瘙癢感,費舍爾藏在紳士帽後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後專心分辨起了她寫的文字。
“下周三……”
“滿月教堂……”
“義教課……”
“見。”
費舍爾皺起了眉頭,但猶豫了一秒鍾卻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打算看看這個家夥打算做什麽。
隨著她寫完,費舍爾也輕輕拍了拍她的腰,隨後便感覺到她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內側,疼痛與之前的文字一起,讓費舍爾將計就計放開了她柔軟的身體。
安娜掙紮一般地朝著外麵逃去,但由於掙紮的力道過大,她腳步不穩地就要栽倒在地上,同時,她十分不小心地用手腕上的手環撞擊到了費舍爾立在她身旁的流體劍。
“嗡嗡!”
切割的刺耳聲響傳來,她那亮著魔法光輝的手環瞬間被切斷,玲九身上的魔法也隨之消除。
安娜倒在了地上,隨後看向旁邊已經接觸魔法的玲九,憤怒地對著身前的手下大喊道,
“給我殺了他!”
那憤怒的聲音那樣真切,一看就是被威脅之後惱羞成怒的模樣。
除了費舍爾知道她在自己的大腿上寫字之外,她沒有表露出一點破綻。
看來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
費舍爾低著頭,沿著帽沿的邊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安娜一眼,將她的麵容牢牢記在心裏。
火槍的聲音隨著安娜的命令轟然炸響,費舍爾也配合她的戲碼,反應極快地扭動身體跑向玲九,同時揮動流體劍將射來的子彈斬斷。
他拽住了倒在地上的玲九,按住自己頭上的紳士帽後將玲九背在了背上,朝著蛇頭街道的出口狂奔而去。
那邊,茉莉一拳一個小朋友,看見費舍爾已經拖著玲九順著槍林彈雨而來後,她的柔軟瞬間充盈變成了原本的大小。
恢複原本的狀態之後,她歉然地看了一眼旁邊負傷倒了一地的人類,雖然本來就沒有下殺手,但她還是默默地說了一聲“抱歉”,而後和費舍爾一起沿著蛇頭街道向外狂奔。
逃跑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消失在了安娜他們的視野裏。
安娜趴在地上,連身上的衣物被灰塵弄髒都沒來得及擦拭就站起身子來,她咬著牙齒看著滿地狼藉的街道,不甘地看著他們逃跑的方向,卻什麽話都沒憋出來。
旁邊的手下跑了過來,低頭詢問道,
“安娜女士,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追什麽?你是要把我們在找亞人的事情捅到哪裏去?蛇頭街道裏沒人管,外麵的聖納黎街道也沒人管嗎?快滾去把馬車抬起來,收拾一下之後我們回去!”
“是……”
得到命令的手下有的去抬馬車,有的去將被茉莉揍得昏迷的手下給扶起來,一時之間忙個不停。
隻有安娜停留在原地,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惹的灰塵,目光順著費舍爾他們逃跑的方向看向蛇頭街道的出口。
在她的視線裏,剛好能看見蛇頭街道外麵的天空。
聖納黎的月色深沉,卻有一道月光穿過雲層直直地落在大地上,如水的月光順著地麵蔓延,直到抵達安娜的腳尖前的一段距離才停留下來。
蛇頭街道口處因為之前的戰鬥顯得混亂,打掃街道的粉紅館手下,藏在後麵與建築上偷偷打量的混混與癮君子……
隻有安娜一個人仿佛脫離了這樣的混亂,她隻是望著那皎白的月光沒有任何言語,良久良久,她再度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手腕處的男性氣息,是那個人的氣息……
費舍爾·貝納維德斯。
她嘴角翹起一點,偷偷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等手下們將馬匹追回,把馬車扶起之後,她的表情瞬間恢複撐之前的冷淡,一言不發地上了馬車,一看就氣惱得不行,
“回粉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