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蕾妮所說的那樣,她沒有在聖納黎多待,在當天晚上和費舍爾享受完一場有趣的戲劇過後,費舍爾又為她買了一條項鏈作為禮物,讓她頗為愛不釋手地帶在了脖子上炫耀起來。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費舍爾一醒來就已經不見那位黑發的女士了。

蕾妮似乎不喜歡與費舍爾分別時的場景,每次與她重逢時總能感覺得到她的精心準備,可到了分別之時她便就不告而別了。

費舍爾也不在意,隻是在充斥著幽香的房間之中待了好久才準備出發去學校上課。

最近需要忙的事情也就那幾樣,除了日常的上課教學之外,還有卡羅那位人造魔女的事情。他還待在粉紅館裏,費舍爾對粉紅館在這次施瓦利對納黎的訪問中扮演的角色有些在意,他總覺得這個“娛樂場所”好像疑點有點太多了。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他要重新開始研讀那本【靈魂補完手冊】了,之前因為在南大陸怕遇到危險便沒有消耗魔力來獲得上麵的信息,現在已經安定下來,費舍爾覺得有必要再接著探索這本與亞人娘補完手冊看起來很不一樣的手冊。

他總覺得,靈魂補完手冊更加正經一些,自己的這本在沒有亞人娘的時候就沒什麽用處,海之子和天空之神還是沒有什麽線索,費舍爾打算先研究一下那位人馬種少女,從那裏獲得一些額外收獲。

等費舍爾來到盥洗室洗漱的時候,卻發現水龍頭裏半天出不來一滴水。

“費舍爾,我不是說過嗎,今天停水。聽他們說是距離這裏很遠的管道係統出故障了,天知道是怎麽影響到我們這邊的。不過還好,我昨天蓄了不少水,就在旁邊的桶裏。”

“啊,我知道了。”

盥洗室外傳來瑪莎的提醒,這時候費舍爾才完全清醒過來,有蕾妮的幽香作祟,他夜晚睡得總是很沉,不知道具體的原理是什麽。

瑪莎留了一些麵包,費舍爾拿著麵包出門,在等電車的時候才想起恐怕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學校裏的宿舍會比較好,畢竟施瓦利的代表團馬上就要抵達納黎了,到時候如果每天都花這麽多時間在路上恐怕不妥。

等晚上打一個電話給瑪莎說一下這件事情。

在早晨八點二十分左右,費舍爾準時到達了教室,一如之前一樣地,他將外套、帽子與手杖放在了講台旁邊的衣帽架上,隨意掃了一眼下麵的教室,發現除了那坐在第一排的伊莎貝爾公主與茉莉之外,許多麵孔都變了。

看來還是有不少學生接受不了自己的嚴格,和羅傑課程的學生換了課,現在去辦公室的郵箱應該能收到那些學生的信。

不過費舍爾沒在意,隻是轉頭開始上課。

“講完魔法的本質,我們這節課主要了解一下一個完整魔法的各個部分,以及學習鐫刻這些部分需要了解的注意事項……”

一節簡單的課程很快完成,這次下課之後,他還為學生布置了第一次作業。

周三留下的作業,要求下一個周一之前提交到自己辦公室的郵箱內。

把題目發給那些學生之後,沒管下麵苦著臉閱讀作業題目的學生,他轉頭就離開。

“嘿,費舍爾先生,你剛剛下課?”

“啊,是的。”

等費舍爾下課進入魔法學院的辦公室的時候,這裏除了羅傑還有另外一位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女士,正在和羅傑坐在椅子上聊天。看到費舍爾走進來,那年輕的女士便眼前一亮地站起身子來,在羅傑之後向費舍爾打了招呼,

“費舍爾先生,您好啊。”

“啊,這位是我們魔法學院為數不多的魔法教授之一,魔法協會掛名會員,納黎開拓公司的魔法研究員瑟琳娜。”

聖納黎大學有納黎開拓公司的資助,在魔法學院教師不足的情況下還提供了一些人員來緩解肯恩的燃眉之急,看來在惡心獅鷲黨的層麵上他們還是不留餘力的

“你好,費舍爾。”

“我們正在談論昨天的葛德林節,嘿,昨天勞芳女士在酒會上喝多了,她說你一點都稱不上是紳士,還說你的性格就和外表看起來一樣冷,哈哈,你昨天在活動裏對她做了什麽?”

旁邊的瑟琳娜臉色一紅,一看這種八卦消息就是從她身上來的,她急急忙忙地搖了搖手,說道,

“昨天勞芳女士喝得太多了,這肯定是無心之言。”

費舍爾想到了昨天為了化解伊麗莎白和蕾妮之間的矛盾,拿她頂了很多次的鍋,獲得這樣的評價倒也在情理之中。

“比我想象的評價要好很多,我還以為她會用詩歌咒罵我呢。”

“哈哈哈,那倒不會。勞芳女士是回應那些對費舍爾先生這位紳士有興趣的紳士,伊麗莎白殿下走了,問一問的膽子那些淑女還是有的。”

說完這句,羅傑便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他還有課程要上,瑟琳娜同樣也有課程。隻見瑟琳娜臉色紅潤地拍了拍羅傑的後背,一看就是在埋怨他把這件事情說給費舍爾聽,但羅傑和費舍爾都覺得沒什麽。

費舍爾看著那中年男士與年輕的姑娘走出房門,他覺得這兩位的關係不一般,很有可能是戀愛關係。

在聖納黎的經濟快速騰飛的這麽多年裏,那些被禮教與矜持壓抑了許久的個性好像一股腦地爆發出來了一樣,不僅是衣物的款式更加開放,就連戀愛觀念也是這樣。甚至還有不少文學家歌頌這種有一定年齡差距的戀愛,例如勞芳那個家夥就是這樣的。

貌美如花的年輕淑女與成熟多金的優雅紳士,她就喜歡這種情調。

費舍爾搖了搖頭,沒管自己同事的私生活如何,他將自己信箱裏的那些換課申請信給拿出來,大概閱讀了一下有哪些人員過後便扔在旁邊不管了。而後他提筆,開始動筆寫一封信,這封信是給卡羅那位魔女的。

施瓦利來訪的事情臨近,他需要把這位魔女叫出來談一談,正好他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他,關於粉紅館的。

寫完信件過後,費舍爾伸手拿出懷裏折好的那一個紙飛機信使。費舍爾將信夾在紙飛機上麵的夾縫裏,在塞進去信之後,那紙飛機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用兩邊死死地夾住了中間的信,旁邊的機翼也隨之一擺一擺地飄浮起來。

浮空的同時,它慢慢變成了半透明狀,進入這個狀態之後信使隻有寄信與收信的雙方才能看見了。

費舍爾看著它搖搖晃晃地衝向天空,朝著聖納黎城內飛去,而後才收回視線。

一時之間沒有其他事情要做,本來費舍爾是想要拿出靈魂補完手冊來研究一下的,但轉頭看向窗戶外麵的那南大陸亞人保護協會,他便決定先過去用亞人娘補完手冊先試著綁定那位人馬娘希雅特。

因為綁定一位研究對象之後會造成很大的身體負荷,費舍爾擔心一會研究完靈魂補完手冊之後魔力虧空再去綁定怕暈倒在原地就不妙了。

費舍爾從窗戶內翻出,朝著那邊走去,但這次,那矮小圍牆背後卻沒有再見到那一位跪坐在地上采集蔬菜的人馬娘,裏麵空空如也,似乎是被新黨的人叫去宣講去了。

看來她經常被那些人叫去參加此類的活動,作為宣揚“愛與和平”的一個工具被使喚來使喚去。

費舍爾突然對研究這位人馬娘持悲觀態度了,可能偶爾還能過來與她交談一下,但如果說是研究的話她一直不在就難辦了,鎖定一位研究對象可是很痛苦的,如果沒辦法有任何研究進度的話還是算了。

費舍爾皺著眉頭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附近,還沒翻牆進去,就發現自己辦公桌前麵的電話鈴一直都在響,這個時候會是誰給我打電話?

他拿起了電話筒,裏麵傳來一個熟悉而蒼老的聲音,

“你好,我找費舍爾·貝納維德斯先生……”

費舍爾抬了抬眉,說道,

“老傑克?你怎麽會知道我辦公室的電話?”

“哦,費舍爾,是你。我剛才打電話去你的出租屋,是瑪莎女士接的電話,她說你在聖納黎大學裏教學,我叫接線員接了聖納黎大學的電話,他們又轉接了你辦公室的電話。”

聽著這複雜的轉電話電話流程,費舍爾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對方轉了這麽多次電話都要找到自己,一定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才對,於是他問道,

“怎麽了,是出了什麽緊急的事情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似乎正在確認著什麽,等待一兩秒過後,老傑克才接著說話,

“是這樣的,前天我們這裏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她點了很多酒,然後喝醉了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沒動靜,如果她不是還有呼吸我都要把她丟出去了。”

“你是說,她在你的店裏睡了一天一夜都還沒醒?”

“對啊,我昨天晚上忍不住搖了一下她,我的天,然後就把她身上的鬥篷給摘下來了,結果她根本就不是人類!她身上長了一些人類沒有的東西,她是一個亞人!”

“亞人種?”

“對,而且我從來都沒見到過這種亞人種過,也許是我太孤陋寡聞了也說不定,但她長得真的很奇怪……我周圍也就你懂一點亞人種,要不你過來看看?”

費舍爾的目光閃動了一下,答應道,

“好,我馬上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