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動再猛然間做了劇烈的運動的後果就是,渾身都會酸痛難忍,不過即便身體很痛他人十分的不想動,卻也隻能堅持著繼續跳舞,因為越是歇息,身體就越不能適應,疼過去也就好了。

但是殷鑒水也不傻,他會找法子疏解身上的酸痛,比如他讓小紫準備了藥浴,就等練完舞好去泡一泡。

這會兒他剛跳完舞,身體微出薄汗,肌膚腠理是張開的,他生怕風寒這些趁此入侵,便裹緊了披風,連忙往屋內跑。此時他臥房的屏風後麵正放著一隻大浴桶,浴桶裏已經兌好了熱水,正冒著蒸騰的霧氣。

殷鑒水滿意的看著那浴桶,解開披風,便開始脫衣服,準備沐浴。

隻見那屏風後麵站著一高挑纖細的人兒,正緩緩將披風脫落,然後搭在屏風上,緊接著便看見那道人又將衣服解開,長褲褪去,也順手搭在了屏風上,之後便見他邁開長腿跨進浴桶,將自己緩緩泡在了熱水裏,還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歎。

這時,小紫走進來,默默的將殷鑒水練舞的衣服拿走了,又給他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搭在屏風上。

“少夫人,這些衣物奴婢就先拿去清洗了,幹淨的衣服奴婢已經給您放這兒了。”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殷鑒水聲音,慵懶意味十足。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您要是有事叫我一聲變便成。”

小丫鬟看見殷鑒水在屏風後麵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便自己默默的退出去了。

而這邊殷鑒水在熱水裏,簡直舒服的讓他想要睡過去,酸痛的身子在熱水裏得到了極大的緩釋,而且浴桶裏放的還有一些溫經通絡的藥材,混合出一股說難聞不難聞,但說好聞也算不上的藥味兒,便催得他有些昏昏欲睡。

果然沒過多久,殷鑒水便靠在浴桶裏睡著了,而他之所以醒過來,是因為有人推開了他的房門,那動靜絕對不像是小丫鬟進他屋裏所能做出來的行為,於是他緊急的問了一句:“誰?”

“你夫君。”晉朝起十分自然的接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的往裏走,邊走邊說:“我在外頭碰到了那個小丫頭,她說你在屋裏泡了許久都不見動靜,我擔心你,便進來看看。”

殷鑒水聽見他往這邊走的腳步聲,頓時便慌了,他現在可什麽都沒穿呀,而且水已經涼了,他要是再待下去,是會著涼的。

於是他立馬從浴桶裏站起來,匆忙跨出浴桶拿著搭在屏風上的衣服,連身子都沒擦便往身上穿。情急之下,衣服穿得歪歪扭扭的,還因為身上有水而讓潔白的褻衣貼在了身上,不過還好,終於趕到晉昭啟看到他之前把褻衣和褻褲都穿好了,隻是穿的特別狼狽。

而晉朝啟也十分的不客氣,他直接就走到了屏風後麵,然後看到了一身狼狽穿著的殷鑒水,白色的褻衣被他身上的水浸濕,然後緊緊的貼在了身上,被水浸的有些透明的白色褻衣,隱約間透出了殷鑒水的身體,不嬌楚,卻是十分的誘人。

更別提此時殷鑒水正一臉驚慌,幾縷頭發濕了水貼在了他修長細白的脖頸上,雙手抱肩,微微縮著身子,似乎在躲避他的目光。這幅嬌弱的模樣,恰恰好戳中了晉昭啟的內心,他現在竟然有一種將殷鑒水抱起來扔在**的衝動,覺得這個雙兒,這副模樣還是挺討他喜歡的。

隻是看著殷鑒水的眼神如此防備他,他便突然覺得有些掃興,而且他深知此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他或許需要做出一些行動了。

這麽個可人,他可不想從自己的手底下便宜了別人,他骨子裏商人的本性告訴他,便宜隻能自己占,絕對不能讓白白讓給了別人,而且他還是自己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過門的正房夫人,他想親近自己的夫人,那是天經地義。

人早晚是自己的,他也不急在一時,所以他隻是十分肆無忌憚的用眼神打量了殷鑒水全身之後,便淡淡的說了一句:“既然你沒事,那我便放心了,我就先走了,還有事要忙。”

轉身,起步,走的十分之瀟灑,殷鑒水整個人都傻在原地了,他在心中忍不住的疑問:這個人,是不是生病了?而且還是腦子那裏?他這兩次,來我這怎麽都那麽的莫名其妙?

不過此時人已經走出門了,而且他現在這一身狼狽的樣子也不能追出去,更不方便問,也隻能將那些話壓在心裏,然後趕緊出來再重新找衣服換上。

這一天晚上,彩枝熟練地爬上了晉朝啟的床,隻不過晉朝啟卻沒像往常一樣將她抱住,然後與她翻雲覆雨,而是在打量完她的身子之後便陷入了沉思,這便讓彩枝在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個發現讓多疑的彩枝根本就沒心思睡覺,隻是他也不敢亂動,隻能乖乖的躺在**,假裝自己睡著了,就在她胡思亂想,把所有可能與晉朝啟接觸過並有一定姿色的丫鬟都想過了,就在她即將因為沒有頭緒而內心有些癲狂的時候,晉昭啟居然罕見的說夢話了!

“……謬讚了……算不得端莊……”

縱然晉朝啟說的有些含糊,卻絲毫沒有影響彩枝想要套話的心情,沒有讚,沒有讚誰了?誰算不得端莊?

縱然彩枝有一些猶豫,她怕今晉昭啟被她一問會問醒,但……她還是問了一咬牙問了出來,沒辦法,她實在是太想知道了,便道:“大少爺是在誇誰端莊呢?”

“……夫人……”晉昭啟回答的聲音十分的含糊,但還是被彩枝聽了出來,夫人?!那個雙兒?!

彩枝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大少爺不是不喜歡雙兒的嗎?這是怎麽回事?不行!我得問清楚!

“少爺,您覺得少夫人怎麽樣?”彩枝的聲音輕柔且帶著些許蠱惑。

“……不好相處……”

晉昭啟這話一出,彩枝瞬間便開心了起來,隻不過他說出的第二句話卻讓彩枝對殷鑒水恨的牙根癢癢。

隻聽晉昭啟帶著些許傻笑的聲音道:“……好看……身體好看……想……想……”

晉朝啟話還沒說完便沉沉地入睡了過去,彩枝小心翼翼地戳了他幾下,卻發現人根本就沒有反應,便放棄了,然後她不經意間便發現,晉朝啟的那裏,有反應了。

然後彩枝麵無表情的冷笑一聲,低聲道:“想?我看你是想要他的身子吧!沒想到這個雙兒也不老實,隻是看著清高,骨子裏果然是個狐媚子!慣會用手段勾引男人!”

眼看著晉昭啟對殷鑒水起了點兒別的心思,彩枝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不然就她先前得罪他的那些事情,若他真的在晉昭啟麵前得了寵,肯定沒她什麽好果子吃!

男人都會被美色所迷惑,她可是一點都不相信晉昭啟的定力的,而殷鑒水雖說是個雙兒,但那模樣卻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俊俏,若他有心勾引晉昭啟這好色胚子,絕對一勾一個準!

她越想越覺得不安,越想越睡不著,於是幹脆一宿沒睡,瞪大了眼睛躺在那裏,終於在天亮十分想到了一個極其膽大且驚世駭俗的辦法!

對於這個想法她掙紮糾結了一個晚上,還是決定試試,於是她像往常一樣起床,替晉昭啟打理一切事宜,不過是在閑暇時候使了一點手段,從晉家的祠堂中揣了幾張紙出來。

她這邊剛到手那東西,回來就看見晉昭啟在案邊寫著什麽東西,她才剛一進來就被晉朝啟招呼了過去。

“你回來得正好,快來幫我看看,這首詩我寫的怎麽樣?”晉昭啟十分自信的將那首詩拿給彩枝看。

彩枝疑惑的接過來一看,頓時臉色就不好了,這分明就是一首求人歡心的藏頭打油詩!

吾見舞姿妙不言,

妻若仙子落凡間。

美似天蓮刹那顏,

才驚世人欲睹天。

“吾妻美才。少爺大才,寫的是首藏頭詩呢。”彩枝的假意奉承,倒是讓晉昭啟十分的受用。

嗬嗬,彩枝冷笑,四個字,四句詩,都把那個雙兒給誇出花了,果真是動了歪心思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彩枝在心裏瘋狂的咆哮,可是麵上卻十分的平靜,甚至能夠向晉昭啟提出一個對她十分有利的絕妙建議。

“大少爺,奴婢記得少夫人是個十分具有文人喜好的才子,您這首詩寫的奴婢看著是頂頂好的,但若送出去,總要有點裝飾,那些文人老爺不是都喜歡在自己的作品或者別人的作品下落款嗎,奴婢去替您張羅幾張漂亮精致的紙箋來,到時候您和夫人都在這張紙箋上提名落款,豈不美哉!”

晉朝啟聽完之後眼睛一亮,驚喜道:“好!不錯不錯,彩枝你的想法甚合我意!”

“若是大少爺您同意,那奴婢這就替您去做這件事。”

“好好好,你快先去吧,記得將事情做得漂亮些,事成之後少爺我重重有賞!”

“是,少爺您請放心,彩枝為您做了那麽多事情,您還不信彩枝的能力嗎?”彩枝說到這裏,故意用嬌嗔哀怨的眼神瞥了晉朝啟一眼。

惹得晉昭啟哈哈大笑,連忙抱著彩枝說好話進行討好,隻可惜彩枝麵上一臉的嬌羞柔弱,內心卻冷硬如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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