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十日的期貨鹽引,規模大概是三十萬兩白銀。

對付日才到,鹽務衙門外麵就擠滿了手握鹽引等待兌付的鹽商們。

“陳兄,你說鹽池的生產恢複了沒有?”有人閑著無聊,就互相攀談起來。

“自然是沒有了,你沒見紅潮處處,鹽工們都放假了嗎?”那位陳兄回答道。

那人繼續問道,“你說這次平西王爺還會兌付銀子給我們嗎?”

“應該會吧!”那陳兄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反正我上次已經賺到了,這次即使拿到的是銀子,也沾到光了,畢竟現在的鹽價又生了不少,我將鹽賣出去也是一樣賺錢的!”

眾人在外麵鬧哄哄地等了半天後,上次那個官員又走了出來,有些無精打采地對眾人說道,“各位,鹽還是沒有,銀子已經準備好了,請排好隊,保持秩序進去等級領銀子,不要喧嘩,不要擁擠,王爺的心情可不是很好。”

一聽說有銀子可以領取,眾人心道別說不要喧嘩,不要擁擠,現在就是要眾人當孫子都心甘情願了,於是便按照那官員的指揮,排成了長長的隊伍,魚貫而入。

我板著臉坐在大堂之上,見眾人進來,抬了抬手,也沒有多說什麽,就讓眾人拿著自己的期貨鹽引,上文案處登記造冊計算賠付麵額,然後領取銀子。

忙活了一上午後,那文案苦著臉對眾鹽官們說道,“又賠了三十萬兩啊!”

眾官們都是一陣肉疼,不過看到我臉色不善,也沒有敢多說什麽,灰溜溜地回去了。

就在第二次賠付之後的三天,宋迪親自帶著西北車隊來到了解州,沒有入城,趁著夜色悄悄地停到了城外大營中,鹽商們整天忙著觀望解州鹽池的紅潮有沒有消退跡象,還有就是到鹽務衙門前麵打聽什麽時候發售下一期的期貨鹽引,沒有人注意到西北的青鹽已經悄然到位了。

“王爺這一手段非常高明啊!”宋迪看到我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隨同車隊一齊過來的四郎卻很鬱悶,搖了搖頭道,“老六!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咱們大宋最大的凱子了!一次賠了二十萬兩,兩次就賠了整整五十萬兩!我看你下次用什麽來賠啊?那可是整整的一百萬兩銀子啊!”

我曬然一笑,沒有理會四郎的苦瓜臉,而是轉向宋迪問道,“這次運來了過少青鹽?”

“為了讓你少賠點兒銀子,我可是整整運過來四十萬擔青鹽。可是如果下個月解州的鹽池還產不出食鹽來,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宋迪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四郎連忙追問道,“弟妹是經營的天才,如果下個月還產不出食鹽來,我們是不是就破產了?我聽老七說,當初我們幾個兄弟的私房錢可都是老六在打理,這次是不是會一下子賠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