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愣了愣,道:“為什麽?”那臉上有道疤的官差顯然是這些人的頭兒,有些不耐煩,道:“這裏發生血案,你們一個也脫不了幹係!”陳佩之淡淡道:“我們隻是來這兒吃飯的,這事與我們無關。”他們還得等雲劍,是以盡量不想和這些官差發生爭執,否則這裏隻怕呆不下去。那帶頭的官差一拍桌子,喝道:“有沒有關係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旁邊一個官差拉了拉他,在他耳邊低聲道:“頭兒,你瞧,那,是仙女呀!”

那帶頭的官差皺了皺眉,心道:“什麽仙女?”但還是依照身旁那官差的指示望去,隨即見到了詩若雪,登時倒抽一口涼氣!暗暗叫道:“媽呀!乖乖!這還是人嗎?”他見詩若雪這般美貌,嘿嘿,這下陳佩之他們更脫不了幹係了。當下清了請嗓音,道:“你們這幾個人,跟我回衙門取證。”陳佩之道:“這位官差大人,我們在這兒等一位朋友,你可否在這裏取證便可?”

那官差冷笑一聲,道:“我看你是不把我們官府衙門放在眼裏!我叫你們去你們便去?少來廢話!”司徒玉見這幾人見詩若雪的目光便知其意,心道:“這陳佩之一直愛慕若雪姐,今兒便給他一個機會表現表現。”當下向陳佩之暗暗眨了眨眼。陳佩之一愣,隨即順著司徒玉的目光,見到一個正色迷迷盯著詩若雪的一個官差,頓時明白,一股怒火隨之而燃!她見詩若雪沒什麽表態,心道:“我這個做男人的總不能要女人來出頭。”當下倏然起身,冷冷看著那四位官差。

那些官差見陳佩之倏然起來,都冷不防的給嚇了一跳,見他目光不善,心裏不禁有些發虛。那帶頭的官差喝道:“你,你要這樣?你想拘捕嗎?”陳佩之冷冷道:“我們犯了什麽法?你們憑什麽抓我們?”那官差冷哼道:“這裏由不得你說話。有什麽話到衙門來說。”他見陳佩之幾人都是文文弱弱的,語氣也硬了起來。陳佩之卻不理他,轉眼見那小二蹲在樓梯旁,顯然是在看熱鬧,他心念一動,對那小二招手道:“小二哥,你過來一下。”

那小二吃了一驚,但已被陳佩之發現,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陳佩之指著神龍幫的那幾人,道:“這些人是不是我們殺的。”小二一猶豫,但目光瞥見司徒玉手底下白晃晃的影子,登時道:“我可以保證,這些人是一位叫白玉京的客官殺的,當時我正在這裏上菜,還有好幾個客人看見。”

那官差一皺眉,厲聲道:“有你說話的份兒麽?我叫你說話了麽?”小二嚇了一跳,心道:“早知道就不趟這灘渾水了。”那官差喝完小二,便對陳佩之發難,指著他喝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官差辦事用得著你教麽?”陳佩之這下動了怒了,也不當他是官差,一把抓住官差,冷冷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麽心事?我看你是公事私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看詩姑娘長得美貌,起了色心,我告訴你!詩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豈是你這種小人可以渨瀆的!”

那官差給陳佩之說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想將手抽出來,但手卻像是鑲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當下大怒道:“你,你敢打官差麽?”陳佩之伸手一送,將他摔了個後背著地,不屑道:“你還不配我打你。”那官差知道今日遇到硬紮子,冷冷道:“你給我走著瞧!”不過他縱然發怒,但正事卻不能耽誤,當下對手下道:“把人抬回衙裏!”又對那小二道:“你跟我們去取證,不許隱瞞,若有一絲謊話,我絕不輕饒。”心中尋思,在這裏做個手腳,將陳佩之幾人定個罪,這些江湖人大都是亡命之徒,今日給他逃了,不定幾時方才能夠抓住,因此他想拿陳佩之幾人定罪,當然,除開詩若雪和南宮晴,這兩個美人,當然得拱自己消遣。他並不知道司徒玉是女扮男裝,否則隻怕得樂個開懷。

因為他以為這四人中隻有陳佩之會武功,司徒玉看起來文弱得想個女子,又是一身書生打扮,所以那官差也沒有懷疑。心想隻要解決了陳佩之,這一切皆都好辦。

看著這些官差離去,南宮晴道:“我們還是換別個客棧吧?”陳佩之道:“我看不必了,反正要等大哥,住哪裏都一樣,他們要查人我們也沒地方躲,何況我們也沒殺人,又何必躲在他們?”其實南宮晴想要換客棧,隻是不想這些官差打擾她的計劃。

那些官差剛下了樓,迎麵便走來一個男子,正是邀詩若雪他們一起去坐的那個男子,那男子見了帶頭的官差,低聲道:“這位大哥,借步說話。”那官差看了他一眼,略微一頓,便跟著他去,兩人來到一處角落,官差道:“有什麽事?”男子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又從懷裏掏出一塊腰牌給他看,官差立即臉色大變,忙恭敬道:“郭大哥有何吩咐?”男子淡淡道:“這事你不必再管。”

官差忙道:“是是,小的這就回府,順道將這幾人埋了,就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那男子聽完甚為滿意,點頭道:“好。你去吧。”官差如釋重負,和一夥手下匆匆離去。過了不久,那個仆人便匆匆回了客棧,來到男子身旁,道:“主子,事情已經辦妥了。”

男子道:“很好,他們什麽時候來?”仆人道:“可能得到晚上,或者明天吧,畢竟還有一段路程。”男子點了點頭,道:“你派人緊盯著他們,別讓他們跑了。這妮子對我們甚為重要。”那仆人應道:“是,小的明白。”他忽地**笑數聲,道:“公子可是很垂涎那姑娘呀!這回隻怕得高興得瘋了”那男子哼道:“這小子就是好色。成大事才是重要!”

中秋剛過,明月正圓,此等良宵美夜,卻有佳人歎息。詩若雪站在庭院中,望著皎潔的月光怔怔出神,也不知心中掛念的是誰。“是誰?”詩若雪雖然想得出神,但有人從後麵走來,卻也瞞不過她。

“是我。”那聲音甜甜的,卻是南宮晴。詩若雪道:“是南宮小姐,有什麽事麽?”南宮晴走到她身邊,笑道:“詩姑娘,可否與我到房中一敘?”

詩若雪冰雪聰明,已然猜到她幾分來意,便道:“也好。”兩人信不走到南宮晴房中。南宮晴幽幽地歎了口氣,道:“詩姑娘,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詩若雪自然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麽,便道:“你問吧?”南宮晴道:“詩姑娘,你冰雪聰明,想來也早已看出,這幾日來我對你有些偏見,那是因為我喜歡表哥。但表哥卻一直癡迷於你。”

詩若雪淡淡道:“姻緣之事強求不來的。”

南宮晴抬頭凝望著她,一字一字問道:“那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表哥?”詩若雪默然不語,畢竟她也是黃花閨女,這麽直麵談論情愛之事,她總有些不適。南宮晴也是女子,自然瞧得出來,而且倒也不強迫詩若雪,便從旁敲問,道:“你有沒有心上人?”

詩若雪歎了口氣,道:“南宮姑娘,我答應你和陳公子保持距離便是了。”南宮晴道:“不,你得回答我我才放心。”詩若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若不呢?”南宮晴語氣一塞,眼睛咕嚕一轉,道:“那這樣,我問你,你便點頭和搖頭就好,我隻問幾個問題而已?”

詩若雪想了想,她也不想再多加糾纏,便點頭答應。南宮晴放下心來,問道:“還是那個問題,你有沒有心上人?”她怕詩若雪害羞,又補充一句:“反正我們都是女人,你不說點頭也無妨啊?”詩若雪遲疑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南宮晴緊接著又問道:“那人是不是白鈺?”詩若雪忽然開口道:“總之不是你表哥就是,我對陳公子心中隻有感激,你也莫問了。”說罷轉身便要走。若問的人是司徒玉,那詩若雪或許便說了,但南宮晴一直與她有芥蒂,她也不必向她多說。

南宮晴笑著攔住她,道:“好,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詩若雪微微蹙眉,道:“隨便你。”南宮晴從壺中倒出一杯茶,自己先喝了一杯,再倒一杯給詩若雪,道:“喝完這杯,你我從此便無恩怨。”詩若雪接過茶杯,淡淡道:“我們本來就沒有恩怨。”弦外之音便是在說從頭來都是南宮晴小肚雞腸,自作多情。

南宮晴心裏冷笑一聲,見詩若雪喝完茶,便道:“好了,我不打擾詩姑娘休息了。”詩若雪道:“告辭。”說完便走了出去,但走到門口處,隻覺頭上一陣眩暈,便倒了下去,模糊之際隻聽到南宮晴道了一句:“詩姑娘,你怎麽了!”

下藥之人自然便是南宮晴,她不願與詩若雪一同前行,但知道陳佩之肯定不答應,所以多日來便想出一條計謀,她先前對詩若雪好便是不想讓兩人相處太過難堪,否則詩若雪也不會來她房中敘話了,她的計劃是,迷昏了詩若雪後,找個地方把她藏起來,交代幾個人來看住她,然後待明日雲劍回來,幾人不見詩若雪自然會到處找,待得幾人遠去後,在放了詩若雪,讓她自己去找白鈺。南宮晴雖知這計劃漏洞百出,但陳佩之一直粘著詩若雪,她也想不出好計謀來,總不能一刀把她殺了,如果那樣,必定會惹陳佩之大怒,何況她雖然刁蠻無理,但卻也不是奸險歹毒之人,要她殺詩若雪,卻還做不到。但她卻不知,正是因為她,險些害了詩若雪。

司徒玉出了房門,正想找詩若雪好好談談,但敲了半天卻始終不見有人來開門,司徒玉皺了皺眉,以為詩若雪出去了,便回到房中,詩若雪那時正巧便是出去庭院散步,而司徒玉再來敲門時,她已在南宮晴房中。這次司徒玉又等了半天,仍然不見詩若雪,不禁心中有些著急,詩若雪長得如此美貌,一路上打她注意的人著實不少,今日剛上樓便有一撥人,而那些官差看詩若雪目光色迷迷的,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雖然詩若雪武功高強,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若是詩若雪出了什麽事,那她如何向劍王和師父交代?

司徒玉想了想,便推門而入,果然,屋子裏麵空空如也。司徒玉心中微微一凜,轉身出了房間,到客棧附近和院子中轉了轉,也不見詩若雪蹤跡,找幾個人問了問,也不見有人見過詩若雪。司徒玉心道:“若雪姐若是有事出去,理當告訴我們一聲呀,她如此不聲不響的離開,莫不是遭了人的毒手罷?”她越想越是害怕,便找來陳佩之一起尋找,陳佩之沉吟一下,敲了敲南宮晴的房門,隔了一會兒,南宮晴才睡意朦朧的開了門,見了陳佩之,問道:“表哥,怎麽了?”

陳佩之道:“詩姑娘失蹤了,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南宮晴故作驚訝,道:“啊?那我們快去找她吧!”陳佩之點了點頭,偷眼望了房中,不見有何異狀,隨即和南宮晴一齊出去找詩若雪。他哪知道,詩若雪還在南宮晴房中。本來南宮晴想把詩若雪轉移到其他客棧的,但卻沒想到陳佩之這麽快便找到,心中一驚,隻得和他們一起去找人,但如此一來,也算是和詩若雪分開了。南宮晴尋思找個機會回來安排一下。

三人來到庭院中,司徒玉首先說道:“你們猜若雪姐會去哪裏?”陳佩之沉吟不語,或者是他不想說,他猜的是詩若雪去找白鈺了。南宮晴道:“她會不會自己去找白鈺了?”

司徒玉搖了搖頭,道:“若雪姐若是那麽著急找白鈺的話,也不會和我們一起等雲劍了,既然她不那麽著急,多等一晚上又不會有事。”陳佩之道:“那你的意思是?”司徒玉道:“我想若雪姐可能被人遭了人算計。”

陳佩之心頭一沉,說道:“那會是誰?”南宮晴也是心頭一沉,暗道:“莫非她懷疑到我了?”她一直以來和詩若雪保持好關係,便是不想事到臨頭遭人懷疑。

司徒玉道:“我們還是到外麵找找看吧,或者是若雪姐到洞庭湖去看看而已。”陳佩之點頭道:“好,事不宜遲,我們快去看看。”南宮晴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巴不得司徒玉說這句話,當即忙道:“那我們快走吧。”幾人出了客棧,往洞庭湖匆匆去了。他們一出客棧,一個黑影便悄悄跟上,另一個卻匆匆跑進客棧,來到一個房中。

那人進屋後,對著一個男子低聲道:“郭老大,他們幾人出了客棧。”男子神色一變,哦了一聲,道:“他們為什麽出去?”那黑衣人搖頭道:“不知道,他們走得很快,倒像似逃命一樣。”男子眉頭緊鎖,沉吟道:“莫非給他們瞧出來,不可能啊。不行!不管怎麽樣,一定要留他們在這兒!”

黑衣人行禮道:“放心!郭老大,我們這就去截住他們!”那男子擺手道:“不必,我親自出馬!這幾人功夫都很不錯,你們恐怕留不住他們。”黑衣人低頭道:“是,有您親自出馬,那必定手到擒來。”

司徒玉三人各懷心事,均未覺後頭有人跟著,何況他們都是出道不久,除了心思比較聰明外,卻是沒有什麽經驗可談的。行多不久,便來到了洞庭湖畔,望著沉沉的湖水,司徒玉倒是想起了雲劍來,陳佩之尋了幾回,也不見詩若雪蹤跡,心中更是焦急萬分,而南宮晴自然知道詩若雪在哪兒,隻是裝作找找而已,但看陳佩之那般著急詩若雪,心中氣便不打一處來。本來她見事情鬧得這般大,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但見陳佩之這樣,便絲毫不覺後悔了。

陳佩之道:“這裏也不見,不會詩姑娘真的自己先離開吧?”司徒玉沉吟一會兒,剛要開口,卻聽得湖畔便柳樹叢中一聲輕響。本來司徒玉也不會卻察覺,但她想完事情後,心一下子也靜了下來,這大半夜四下寂靜,這點聲響雖小,卻也格外逆耳。司徒玉心中一驚,尋思是不是有人跟蹤過來。一想到這裏,立即聯想到詩若雪的始終,暗道莫非與這些人有關。當下不動聲色,對陳佩之道:“你瞧這洞庭湖多美呀?”她一邊給陳佩之使了使眼色,一邊卻悄悄地靠近那人。

陳佩之愣了愣,隨即醒悟過來,也隨附道:“不錯,真是湖光千裏,江山一色。”司徒玉笑道:“我想也不止我們這些人有雅興吧?”說話間,驟然發難,猛然向那人藏身之處拍出一掌,另一隻手扣著石子。

那人正聽著,不想司徒玉驟然發難,頓時嚇了一跳,見司徒玉一掌氣勢淩厲的劈來,當下也顧不及躲避,急忙出掌相迎,這人功力顯然不是司徒玉的對手,被司徒玉一掌震得連連退後,司徒玉不容他緩息,手中石子立即射出,啵的一聲打中那人的穴道。

陳佩之和南宮晴也急忙趕來,見這人一身黑衣,便知是來跟蹤的。司徒玉拍了拍這人的肩膀,笑吟吟地說道:“說,為什麽跟蹤本少爺?”那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語氣頗拽的道:“我不知道,我在哪裏好好的,倒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便打我,我告訴你,你快快放了我便算了,否則這件事沒完!”

司徒玉哈的一笑,也不知從那取來一把折扇,在手中晃了晃,道:“你被抓了反倒還理直氣壯,這倒真是奇事啊!”語氣充滿嘲笑,但那黑衣人卻一副認真地道:“不錯,識相的便快快放了我,否則……哼哼!”

陳佩之道:“這人怎麽處理?”司徒玉眼睛咕嚕一轉,道:“既然他不肯說,留著也是無用,便宰了吧。”那人一聽,心頭卻是一凜,急道:“你不怕死麽?你……”他一話未了,司徒玉一個手刀便把他打昏,南宮晴問道:“你幹嘛打昏他?”

司徒玉努了努嘴,道:“那邊已有人來了。”南宮晴一望,臉色一變,道:“那人不就是那個看詩若雪的家夥麽?”陳佩之道:“不會有錯了,詩姑娘一定是給他們抓住,這家夥看詩姑娘時眼神色迷,一定沒安什麽好心。”

那人和手下匆匆趕來,抬眼瞥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臉色立即一沉,道:“你們把他怎麽樣?”司徒玉撇嘴道:“這小子敢跟蹤我們,教訓教訓他而已。”那人冷冷一哼,道:“好大的口氣!”語氣一頓,道:“既然被你們發現,今晚你們便休想走了!上!”他號令一施,手下三人立即衝了上來。

陳佩之喝道:“來得好!”雙足一蹬,翻身躍多三人,手中已多了一條明晃晃的寶劍,陳佩之道:“你們對付那三人,這人我來應付。”那人哈哈一笑,道:“臭小子,你可知我是誰?口氣居然如此之大,你們三人一起上我倒是有些顧忌,憑你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子能把我怎樣?”那邊司徒玉兩人已經交上手了。

陳佩之冷冷道:“不管你是誰,我一個人就夠了。”那人神色一重,淡淡道:“鐵手金剛郭重你聽說過嗎?”陳佩之聞言臉色一變,這人他倒是聽說過,聽陳洛說,這個郭重是為數不多的外家高手,雖然比西域的塞外神龍遜上一籌,但這些年塞外神龍幾乎已不見蹤跡,這郭重儼然已成為外家高手中的領頭人。郭重以一手百摧鐵掌和一身金剛神功成名江湖,他雖然是外家高手,但內家高手與他交手卻還得忌憚他三分,一來是他的鐵掌功夫霸道無比,而來是他的獨門金剛功,據說已練到刀槍不入的境界,隻差一層便達到了金剛不壞之身。所以,雖然他是外家高手,但與內家高手交手時,吃虧的卻總是別人。

本來外家高手武功練到怎樣,與內家高手總是有些距離,但郭重卻仗著這兩種神功,對敵時反而更占優勢。郭重看著陳佩之,冷笑道:“無知小輩,快快出招罷。”他這些年練成了百摧鐵掌後,對敵時已不再用兵器,相比武器,他這雙鐵掌更加有用。

陳佩之也知今日遇到大敵,當下也不多話,手腕一抖,快劍立出,彈指間便刺近郭重胸口。郭重微微一驚,他雖然練有金剛神功,但白白給人這麽一刺,卻也不是沒事的。當下側身避開,伸手抓向鋼劍。

陳佩之心頭暗凜,雖然知道郭重的鐵掌,但卻沒料到他這麽大膽,用一雙肉掌來抓自己的劍。陳佩之長劍一繞,一招“橫欄望月”,劍光一閃,繞向郭重腰腹。郭重眉頭一皺,卻是沒想到陳佩之劍法這麽精純。當下也收了蔑視之心,認真對敵起來,他認真起來,陳佩之不過數招便被逼得相形見絀了。郭重這雙鐵掌可不是白練的,遇到陳佩之的劍鋒時絲毫不怕,反倒是陳佩之處處防著他,若是武器被抓住,失了劍,那是自己萬萬鬥不過他。這一來郭重更是大占便宜,出手毫無忌憚,這也是與其他內家高手交手時,別人所顧忌的。

郭重帶來的那三個手下也非庸手,司徒玉武功較高,對敵時一個打兩個,剩下一個交給南宮晴對付,這人本來不是南宮晴的對手,但南宮晴出門沒有帶武器,憑著肉掌對決,卻絲毫討不到便宜。而司徒玉也是沒有帶劍,但她手拿折扇,使出峨眉刺的武功來,一時卻也不怕他們。反而漸漸的穩占上風。司徒玉回頭一瞥,南宮晴女流之輩,已有些堅持不住了,當下一咬牙,揮手一招“金光鋒頂”將一人刺到,那人中了穴道,當即倒地不起。

另一人失去了幫手,心中有些害怕起來,司徒玉不禁劍法精妙,峨眉刺的武功也練得頗為精純,她在峨眉派頗得絕緣師太的寵愛,五年下來,幾乎已得真傳,隻是她尚且年輕,沒有雲劍那般奇遇,因此功力稍欠火候,否則與雲劍真正交起手來,鹿死誰手也不好說。此時她全力施展,那人功力又一般,不過十招便被司徒玉點到。司徒玉點的都是重穴,這些人一時半會都起不來。

郭重微微一驚,沒想到司徒玉武功竟這般強,他原先以為他們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也隻有詩若雪,其他三人半斤八兩,因此有詩若雪在,他倒是不敢放肆,但此時乍遇陳佩之三人,自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卻沒想到這三人武功也各有千秋。郭重看了幾下,便知司徒玉是峨眉派的,但峨眉派連續兩代掌門都是女子,因此一般派中武功高的大都是些女子,而她們也都極少在江湖上走動,見司徒玉飄飄俊郎,武功卻忒地高強,隻怕已得到了真傳,心中不由得疑惑起來,峨眉派說新不新,說老不老,正是開始過渡,據說派中新一代的高手甚多,隻是謹記門規,極少在江湖露麵,人們隻是聽說,卻沒有見過,但此時見一個男弟子武功也如此高,想來是不會有假。郭重想到這裏,不禁一時猶豫起來。他武功比陳佩之高許多,縱然一邊思索,一邊交手,陳佩之也沒有反擊的機會。但這樣一來,卻給了司徒玉她們機會。

司徒玉料理掉兩人後,便立即去幫南宮晴的忙,南宮晴有了司徒玉的幫助後,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人料倒,南宮晴比較心狠手辣,重重一個手刀,這人不死也得大殘。司徒玉喝道:“隻剩下你了!納命來!”

郭重聞言一驚,抬頭一瞥,隻見自己手下三人都被料倒,自己出神一會兒,轉眼局勢便逆轉了。本來他武功高強,要在司徒玉打敗那三人前料理陳佩之不是難事,但他出神思索,卻給了陳佩之緩息的機會,他也不傻,所以盡量的拖延住郭重。如此一來,自己三人對付郭重一人,想來應該不是問題。

陳佩之想到這一點,郭重自然也想得到,但他此時後悔卻也來不及了,當下隻得解決一個是一個,左手迅疾一封,右手一招“排山倒海”猛然拍向陳佩之,他的意圖,陳佩之自然知道,他知道硬碰硬不是對手,但此時要想躲避卻也來不及了,陳佩之心念數轉,自己長劍在外,不及回防,隻得咬牙硬拚。當下甩手一揮,長劍釘在樹上,雙掌一封,迎上郭重的鐵掌。

兩人三掌一對,陳佩之立即被打飛出去,南宮晴驚呼一聲,司徒玉眼疾手快,立即縱身躍上,伸掌一托,兩人墜地後又退了幾步,饒是如此,陳佩之才幸免沒有受傷。陳佩之知道南宮晴武功最低,當下道:“晴兒,我的劍給你用。”

南宮晴道:“不行!給了我你怎麽辦!”她一遲疑,郭重立即探手向釘在樹上的劍抓去。陳佩之喝道:“接我一招!”袖手一揮,隻見白光一閃,一匹白練射向郭重,郭重吃了一驚,不知是何,急忙躲避。陳佩之暗道僥幸,急忙又射出一劍,繞上劍柄,手腕一抖,將劍取了回來,陳佩之將劍交給南宮晴,道:“晴兒,快拿。”南宮晴心頭一暖,接住劍後,立即豪氣迭生,嬌喝一聲,似鷹般撲向郭重。

南宮家的神鷹追風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郭重自然也聽說過,見南宮晴來勢不凡,也不敢小覷,他的百摧鐵掌雖然號稱什麽東西都毀得掉,但他卻也沒傻到用肉掌去迎接劍頭。郭重側手一拍,南宮晴隻覺手腕劇抖,幾乎把持不住,腳下一滑,急忙躲避開去。她的追風劍法出招極快,收招卻也迅速。

司徒玉笑道:“郭老兒!你那個號稱什麽外家第一高手,顯來也是相當厲害的,今夜爺爺我們便來個三英戰呂布,你意下如何?”雖是“意下如何?”但卻早已動手,而那個外家第一高手自然也是她胡說八道的。郭重心裏暗暗罵了一句,但他自持身份,卻也不會去較。

南宮晴追風劍法極快,在郭重身旁來回穿梭,司徒玉峨眉刺奇招迭出,也打得郭重有些措手不及,而陳佩之在旁施展袖裏乾坤劍,若是南宮晴或是司徒玉遇險,便立即出招救人,這一來,三人各出絕技,都把壓箱本領拿出來,總算郭重武功高強,一時卻也難以脫身。

四人拚鬥了數十來招,郭重不禁暗暗心驚,自己先在氣勢上便輸了一截,如今讓他們如魚得水,自己今夜隻怕討不到好處,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當下驟然猛出殺招,連連揮出三掌,這三掌一掌力道勝似一掌,一股一股緊接著湧來,這是他的保命絕招,是一位老前輩教授的,號稱龍門三浪掌,掌力霸道無比。司徒玉和南宮晴登時氣息一塞,陳佩之站在後麵,也不禁退了幾步,心中駭然,郭重這三掌打完,內力已消耗甚多,他也不敢久留,急忙躍身逃去。

南宮晴冷哼道:“便宜了這老匹夫!”陳佩之鬆了口氣,司徒玉道:“這些人好像是對我們來的。”南宮晴暗道不好!這些人既然是來對付他們的,那詩若雪還睡在客棧中,豈非危險得很。

三更半夜,客棧卻匆匆疾馳來一匹馬,而後門處早有人在等候,這人就是郭重帶來的那個仆人。馬上騎士剛一下馬,那仆人急忙迎上去,牽過馬頭,帶入院中。那男子輕搖折扇,形態瀟灑,笑問道:“郭大哥呢?怎麽沒見他。”

那仆人回應道:“回西門公子,主人剛出去了,據說那幾人要逃走。”來人正是昨日落荒而逃的西門傲,西門傲聞言一驚,道:“他們逃走了嗎?”

仆人道:“不清楚,主人剛去了不久。”西門傲點了點頭,道:“都有那幾人?”那仆人聞言**笑數聲,道:“有一個西門公子必然動心。”西門傲心念一動,道:“哦?是誰?”仆人笑道:“是凡間第一美人,詩萬裏是女兒詩若雪。”

西門傲喜道:“當真?”仆人笑道:“自然是真,不知早已通知了西門公子了嗎?否則公子你也不會這麽火急火燎的來。”西門傲幹笑數聲,雖然早已知道,但此時聽說,卻也難以壓製心中喜悅,道:“我這不是怕那兩個不知憐香惜玉的老東西辣手摧花,我可不信詩姑娘在他們手下有好果子吃,所以我特快馬加鞭,先他們一步趕來,若真是詩姑娘,那在被他們抓住之前,我也可以溫存溫存,以了我一番心願。”

仆人點頭笑道:“公子放心,待主人回來,自會讓公子溫存的。”西門傲哈哈一笑,道:“郭大哥往哪去,我可有些等不及了。”仆人搖頭道:“這個主人沒有交代,我可不知道。”西門傲點了點頭,道:“我上屋去歇息一會兒,郭大哥硬功了得,若是將詩姑娘傷了可不太好看。”那仆人嘿嘿一笑,道:“我們要抓的是詩若雪,主人自然有分寸,保管還公子一個完完整整的美人兒!”

西門傲用折扇拍了拍那仆人的肩頭,笑道:“放心!有了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說著兩人來到樓上,西門傲等了一陣子,卻是越等越是心癢難搔,如坐針氈,西門傲站了一會兒,又坐了一會兒,抬頭望了望天時,道:“郭大哥也太慢了!”他看了看仆人,道:“你可知詩姑娘的房間在哪兒?”

那仆人搖頭道:“這個我們沒有打探,畢竟也怕他們懷疑,我們隻要守住別讓他們走就是,因此倒是覺得沒有必要打聽。”西門傲道:“我去找找,我要在詩姑娘房間等她回來,到時候……嘿嘿!”說到最後,隻是**笑不止,那仆人也跟著嘿嘿賊笑。兩人可謂心照不宣,彼此半斤八兩,狼狽為奸。

西門傲出了門,挨著窗一間一間的偷看,三更半夜,他也怕給別人誤會,陳佩之幾人的房間是靠走廊盡頭並排的四間屋子,本來司徒玉與詩若雪住在一起也沒什麽,隻是司徒玉現在是男子身份,未免讓人懷疑,所以自己一間房。

西門傲查到詩若雪的房間時,裏麵卻沒有人,在過一間便是南宮晴的房間。正在此時,客棧外匆匆來了一人,正是落荒而逃的郭重。他匆匆趕回房間,見了仆人,便張口問道:“西門公子來了沒?”仆人忙應道:“西門公子他來了,正在外邊。”郭重點了點頭,走出房間。西門傲探頭一看,裏麵隱隱睡著一人,他頓時心中大喜,立即推門而入,他後腳剛進,郭重前腳便出,他四下一顧,卻沒有見到西門傲的人影,暗暗搖頭,不知道他跑到哪去。

西門傲進了屋,立即聞到一陣幽香,不禁心神一**,未見幽人,自己便先醉了,他呆站了一會兒,走近幾步,躺在**的不是詩若雪是誰?西門傲頓時氣息一塞,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詩若雪,未見她有何反應,當下悄悄又靠近幾步,見了詩若雪恍然未覺,心下也大膽起來,直接便坐在床沿上是,伸手向詩若雪臉蛋摸去,伸到一半,卻是遲疑一會兒,呆呆地看著嬌容,一時竟然不知所措。

南宮晴知道詩若雪還昏睡在房中,若是讓郭重他們發現,那便危險得很,當下急匆匆的趕路,司徒玉奇道:“晴兒,你去哪?莫非你還要去找那郭重,我瞧算了罷,雖然我們三人聯手不怕他,但若是他還有什麽幫手,那我們便吃定虧了。”

陳佩之也道:“是啊,當務之急還是找詩姑娘為重。”南宮晴頓了頓腳,急道:“我便是要去找詩若雪。”陳佩之喜道:“晴兒你知道詩姑娘在哪裏?”南宮晴頓腳道:“哎呀,你別問了,跟我來便是。”

陳佩之瞧出奇怪,問道:“晴兒到底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他自幼與南宮晴相處,於她的脾氣自然一清二楚,現在瞧南宮晴的樣子,便知有什麽事了。南宮晴道:“我們快走,詩若雪在我房中,要是被他們搶先發現,那就壞事了。”陳佩之一把拉住南宮晴,急道:“晴兒你說清楚,詩姑娘怎麽會在你房中?”南宮晴氣道:“我把她弄昏,藏在我房中可以嗎!”

陳佩之啊了聲,也知道了事情由來,自然明白南宮晴是為了報複詩若雪,不禁越想越氣,啪的聲打了南宮晴一巴掌。南宮晴怔怔的捂住臉,她雖然刁蠻,但陳佩之自來也都遷就著她,從未對她發過脾氣,更為出手打過她。南宮晴哭道:“你,你打我!”說著轉身疾馳而去。陳佩之正在氣頭上,也不去理她。

司徒玉皺眉道:“你這樣對她好麽?”陳佩之道:“先不說這些,救詩姑娘要緊。”司徒玉驚道:“不錯,我們快走!”兩人躍入客棧,匆匆翻窗而進,來到南宮晴房門前,陳佩之一把踢開房門,喊道:“詩姑娘!”卻見西門傲正抱著詩若雪,想要除去她的衣裳。

西門傲被陳佩之這一下嚇得不輕,就如同他正醉在美夢中,突然一個噩夢把他驚醒一般。西門傲回頭一看,又是嚇了一跳,一把明晃晃的劍頭正刺向自己胸膛。西門傲急忙翻身避開,陳佩之收回短劍,躍在詩若雪床邊,餘光一瞥,見詩若雪完好,才稍稍放心。

西門傲定睛一看,認出了陳佩之,當即冷笑道:“原來是你這臭小子!昨日你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本來就想找你算賬,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嘿嘿,那真是好極了!”

陳佩之見他輕薄詩若雪,心中早已怒極,當即袖手一揮,一把短劍立即射向西門傲咽喉,西門傲的武功還在陳佩之之上,自然輕鬆避過,折扇一點,彈開陳佩之劍頭,陳佩之左手一拉,右手又射出一劍,屋中狹小,陳佩之這套袖裏乾坤劍便不占便宜,而且這樣一來司徒玉在一旁也幫不上忙。

西門傲用折扇擋了幾下,雖然陳佩之發揮有限,但還是把他步步逼退,西門傲心中又驚又怒,他也恨極了陳佩之,先不說先前恩怨,就今夜,他早已對詩若雪垂涎已久,但陳佩之卻是打擾了他的美夢,他焉能不恨?當即丟開折扇,使出那套打敗金碧俠的掌法來,這套掌法威力驚人,與降龍十八掌不相上下,但卻少了降龍十八掌的正氣,多了幾分邪氣。

西門傲一掌劃開,震開陳佩之雙劍,另一隻猛然拍向陳佩之。屋子空間本來就不大,何況兩人相距又不遠,陳佩之短劍在外,卻是回救不及,司徒玉驚呼一聲,要想來救,也已太遲。

陳佩之猛地大喝一聲,伸手一指,一束白光極閃而過,射向西門傲眼睛。他這種不成形的萬劫神劍,根本就傷不了人,所以他急中生智,射向西門傲的眼睛。果然,西門傲猛吃一驚,急忙側頭閃避,陳佩之趁機猛出一腳,踹中西門傲左肋,聽得哢嚓一聲響,西門傲悶哼一聲,司徒玉瞧出機會,全力一招“排山倒海”拍中西門傲胸膛,西門傲連中兩招,噗的一聲甩出窗外。正巧撞上迎麵而來的郭重。郭重在房間聞得打鬥聲,急忙過來一看,卻正巧接了西門傲。

西門傲這兩下傷得不輕,忙道:“郭大哥,救我。”郭重沉聲道:“西門公子,究竟是誰把你打傷。”他話音剛落,就聽得陳佩之喝道:“是我!”隨聲而來的是一把短劍。郭重吃了一驚,他手中扶著西門傲,無法用手擋開,卻又不能丟下西門傲不管,當下一咬牙,橫身一擋,用肩頭挨了一劍。他縱然練有金剛神功,這下卻也傷得不輕。

陳佩之一招得手,又一劍緊隨而來,郭重大怒,他轉身之際已放下西門傲,當下揮手一拍,登時將劍彈開。司徒玉和陳佩之不由得暗暗咂舌,這家夥的手當真練得如鐵一般。陳佩之拔回短劍,郭重左臂立即流血不止,但他卻毫不在乎,雙掌一撮,立即揉身而上,這邊打鬥聲雖然不小,但卻也無人敢來管這事,隻望他們不要找上自己的麻煩便好。

司徒玉單掌一封,推開郭重一掌,出招如行雲流水,但卻有些飄忽不定。郭重低聲喝道:“好!看來這便是峨眉派的幻影千重掌,久聞此掌法厲害,看來此傳不虛,不過你也太嫩了點,想要動得了我,還是請你師父來罷!”司徒玉雙眼一翻,道:“今日就叫你知道厲害,不然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本來兩人武功差距甚遠,就算是絕緣來,也是打不過郭重的,但郭重左臂受傷,而他的掌法又兼之霸道無比,施展起來甚為消耗內力,這一來卻更甚。而司徒玉的幻影千重掌靠的是巧勁,峨眉派自來便以騰挪功夫見長,是以相對來說更適合女子修煉,司徒玉這套掌法已得到師父真傳,此時施展出來,卻是有如神助一般,竟然和郭重打得難解難分,一時不落下風。陳佩之在旁指指點點,也驚得郭重不敢太過放肆。

郭重拆了十數招,本來他想要硬拚,陳佩之兩人也未必是對手,但他見西門傲臉色慘白,知道他傷得不輕,當下也不敢久留,此時已過三更,他也不信陳佩之他們會冒夜逃走,隻要這夜不走,那他們明天就休想再走了。想到這裏,他也不想再戀戰,又使出了龍門三浪掌逼退了司徒玉兩人,一手迅速抓起西門傲,頗破窗而遁。

司徒玉道:“讓他逃走?”她此刻正打得正爽,有些餘味未盡。陳佩之道:“我們還是看看詩姑娘的好,若是他們去而複返,那詩姑娘便危險了。”司徒玉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陳佩之,道:“你去看看若雪姐好了,我去找找晴兒這丫頭,要是不巧遇到郭重這些人便危險了。”

陳佩之一經司徒玉提起,畢竟多年來的兄妹情,心中也有些擔心南宮晴,道:“那承勞司徒兄了。”司徒玉哈哈笑道:“我天亮前回來,若是找不到你可別怪我。”陳佩之道:“我的劍在晴兒那裏,想來一般人也傷不了她。”司徒玉點了點頭,回身走了出去。陳佩之望著遠去的司徒玉,幽幽一歎,心中雜亂如麻。想到詩若雪,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詩若雪隻是中了一般的迷藥,昏睡一天也就醒了,陳佩之也沒打擾她,隻是靜靜地坐在她身旁。癡癡地望著詩若雪美麗的臉龐,鼻聞得一陣心醉的芳香,不禁心神**漾。忍不住伸出手去抓詩若雪的手,但就要碰到時,他卻一陣遲疑,最終長歎一聲,起身走到茶幾旁,自顧自的喝起茶來。他還真怕自己在坐一會兒,忍不住做出傻事來。

陳佩之等了兩個時辰,才見司徒玉悻悻歸來,想來是找不到南宮晴。這時詩若雪也悠悠轉醒,司徒玉把事情給她說了一遍,詩若雪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對陳佩之道:“多謝陳公子相救。”陳佩之忙道客氣。三人休息一會兒,已近天亮。司徒玉先開口說道:“陳佩之,你說要怎麽樣?”

陳佩之問道:“什麽怎麽辦?”司徒玉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晴兒的事了。”陳佩之聞言默然片刻,歎道:“我們在這裏等大哥,看看她回不回來,否則她這麽一走,到哪裏找去?何況白鈺被張天鳳抓走,我們若是太過耽誤時間,隻怕便追不上張天鳳了。”

詩若雪道:“其實陳公子你也不必費心,我自己去找鈺兒就是了。”陳佩之正色道:“詩姑娘你哪裏的話,雖然我不想趁人之危,但張天鳳與我確實有殺父之仇,救白鈺是一碼事,報仇是一碼事。”詩若雪幽幽一歎,不再說話。

三人一時沉默不語,司徒玉道:“我們先下去找些吃的吧。”陳佩之兩人點頭應承,三人走下樓,天色剛明,小二還哈著欠,沒有開門。見司徒玉三人下來,忙道:“客官,你們起得好早啊,你瞧,這不,還沒有人來。”但他話一說話,便有人碰碰拍人。

司徒玉抿嘴一笑,小二嘴裏嘀咕:“是誰啊?他奶奶的,這麽早就來拍門,廚子還沒醒呢。”但有客人來,他心中縱然不滿,也不得不去開門迎客。小二磨磨蹭蹭的打開了門,外麵天色朦朧,但卻有一些小販已早早擺攤。對麵那個賣燒餅的老頭正好放下擔子,開始張羅燒餅。

從門裏走進兩個竹竿似的人物,一個一張臉紅得像喝了十大壇女兒紅的關公一樣,另一個卻像是寒冰下的四人一樣,臉不禁白,還泛著陰森。小二乍然見了這兩人,心中一跳,便知道這二人不是什麽好鳥。急忙匆匆走開去,免得麻煩找上身。

這兩人一進客棧,四隻眼睛便打量著陳佩之三人,這兩人正是冰火雙雄,他們是受郭重邀請而來,本來是與西門傲一同前來的,但西門傲垂涎詩若雪美色,比冰火雙雄先一步動身,這也是他命有此劫,人不好色,焉有此禍?

他們這次目的便是抓詩若雪,其他的人,能抓便抓,不能抓,是死是活也好,主要目標卻是詩若雪。陳佩之被這兩人看得有些煩,他見了這兩人的相貌,心中也是驚訝無比,本來也不放在心上,但被這兩人越看越是心驚,忽然想起了雲劍的話,雲劍在萬劫莊可是提過兩人,便是冰火雙雄,當時也說了這兩人的樣貌,此時一見,頓時暗道不妙,當下在詩若雪和司徒玉耳畔輕輕道:“這兩人是冰火雙雄,是大哥的仇人,小心點,若是動起手來,我們隻管逃便是,這兩人不比郭重,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

張明遙的武功陳佩之自然知道,那麽高強都死在冰火雙雄手下,自己三人聯手且不說鬥得過冰火雙雄,便是張明遙,隻怕也沒什麽勝算。硬拚的話無疑於雞蛋碰石頭。

司徒玉和詩若雪兩人神色一緊,詩若雪平時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對手是誰也從容自若,但這兩個魔頭的名聲她已是早聞的了,單單一人,自己的父親便可能不是對手,更何況兩人聯起手來的話,可以說幾乎縱橫江湖。當下和司徒玉點了點頭,三人盡量不去注意他們,走到一旁角落坐下,但殊不知這兩人偏偏便是來找他們的。

熊冰桀桀一笑,道:“大哥,你瞧那妮子是不是詩家的丫頭?”熊炎嘿嘿**笑道:“如果不是,隻怕全天下沒人是了,久聞詩萬裏女人長得如天仙下凡,今日一見,隻怕天仙也不如。”熊冰點頭道:“幾個月前燒死的張明遙的那個丫頭,我原以為便很美了,但和這妮子比起來,那是差遠了。當時你和我還不是後悔燒死了可惜?”

熊炎笑道:“是啊,你說這妮子咱倆兄弟先來享受如何?”熊冰沉吟道:“這妮子是人質,隻怕不好,先抓了再說。”熊炎道:“那兩個男的怎麽辦?”雄冰陰森森的道:“能抓便一起抓,不能抓便殺了。”

熊炎笑道:“甚好,甚好,正和我意。”那掌櫃的本來還昏昏睡睡,一聽得殺人,登時嚇得清醒,但這兩人一看便知是惹不起的角色,心中暗暗叫苦,卻是無可奈何。雄炎又道:“你說,怎麽郭重這小子還不來迎接咱倆兄弟?”熊冰道:“他可能不知道吧,要不你去問問掌櫃的。”他話剛開口,那掌櫃豈敢等他們來問,當即忙道:“二位大爺要找誰?小的這就去叫。”他巴不得這兩人找到人後趕緊離開,若是死了人,那可是不得了至極。

熊炎道:“是個叫郭重的人。”掌櫃忙查了賬簿,道:“小的這就叫人去叫。”掌櫃一吩咐小二,小二連忙去了,不久便匆匆下來,道:“郭大爺不在房中。”熊冰熊炎對望一眼,熊炎問道:“怎麽辦?”熊炎雖然是大哥,但凡是有事都是弟弟拿主意。

熊冰道:“先不管他們,我們隻管抓人便是。”熊炎點了點頭,朝陳佩之三人走去,陳佩之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早已暗暗戒備,見他們走來,立即起身。他們剛一起身,熊冰兩人也立即動身,熊炎一掌拍來,嘴裏笑道:“放心,詩丫頭,老子會好好疼惜你的。”

陳佩之聽他語氣輕薄,早已氣得不行,見熊炎一掌拍來,想也沒想立即射出一劍,這一劍全力而施,速度極快,晃眼便來到熊炎咽喉。熊炎點頭道:“袖裏乾坤劍,你是萬劫莊的人,好,萬劫莊的劍法雖然不怎麽樣,但卻也名聲極大,我勉強收下了。”說著張嘴一咬,立即咬住陳佩之的短劍。

陳佩之猛吃一驚,他想也想不到熊炎竟會用嘴來咬住自己的劍。急忙又揮出一劍,這次是刺向熊炎的眼睛,心道你有本事便用眼睛來擋住我的劍。熊炎呸了一聲,吐掉口中短劍,又是張嘴一咬,將陳佩之射來的劍穩穩咬住。

陳佩之大駭,手腕一抖,那被吐掉的劍猶如活蛇一般,劍頭一轉,刺向熊炎太陽穴。熊炎吐掉口中短劍,讚道:“不得不說,你這小子還有一手,這種能使這種綢緞劍術本已了不起,還會用來點穴,乖乖,不過你的對手是老子我,嘖嘖,隻能怪你倒黴了。”他嘴裏不停,早已避過這一劍,陳佩之右手一拉,收回短劍,左手點下,那短劍猶似活了一般,緊緊刺向熊炎。

熊冰看了幾招,終於是不耐煩了,道:“大哥,你別玩了,咱們正事多著呢。”熊炎點頭道:“好吧。”司徒玉和詩若雪使了個眼色,司徒玉折扇一點,揮打向熊冰脖子,左手一招:“雲龍三現”掌化三式,打向他的胸口。兩招一氣嗬成,一先一後,教熊冰難以躲避。

熊冰咧嘴一笑,道:“臭小子,憑你這點功夫也敢在老子麵前擺弄,叫你師父來也不配給我提鞋。”口中說著,身形卻不停,隻見他晃了幾晃,輕巧便化解了司徒玉一扇一掌連環兩招。司徒玉自幼喪母,對絕緣如母親一般,聽熊冰如此侮辱,心中憤怒至極,但她見自己兩招被熊冰輕輕便避過,頓時心頭一驚,也冷靜了下來。

就在司徒玉動手之時,詩若雪也動了手,隻見她白衣飄渺,手中已解下腰帶,那白晃晃的軟劍已握在手中,詩若雪長劍一卷,朝熊炎脖子射去。熊炎冷不防的一股寒氣襲來,心中頓時一驚,暗道:“這妮子年紀輕輕,武功造詣竟然也不低。”他心中雖是驚訝詩若雪一介女流之輩竟有如此高的武功造詣,但卻也未把她放在眼裏,雖然詩萬裏在他眼裏是個人物,但若是在他們兄弟麵前,便什麽也不是了。

熊炎哈哈笑道:“十幾年前老子和你老子交過手,當時老子吃了虧,後來你老子一直躲著老子,老子也沒找他算賬,不過今天卻與到了你,你說該怎麽辦?”詩若雪麵無表情,卻對陳佩之道:“陳公子,你去幫司徒妹子,我看她好像不行了。”陳佩之臉色一紅,知道自己隻會妨礙到詩若雪,他見過詩若雪的雪花劍法,自己根本插不了手,當下也隻得道:“那詩姑娘你自己小心點。”他說這話時,心裏暗暗酸楚,畢竟自己保護不了愛慕的人,反而要人來保護自己,這其中酸楚可非一般的難受。

詩若雪點了點頭,司徒玉此時和著實危險,熊冰不比熊炎,出手毫不留情,他一出手,司徒玉幾乎連自保的都難。有陳佩之突然來相助,倒是緩了一緩。熊炎道:“你這娃娃長得不錯,待會可要好好伺候老子。”

詩若雪淡淡看了他一眼,劍勢忽然一變,熊炎頓時覺得周圍寒星數抖,登時暗叫不妙,其實以他的功夫,若是一上來便使出本事,詩若雪也沒有得手的機會,但他一味戲弄,反倒是給詩若雪施展的時機,詩若雪武功本來就不差,這雪花劍法更是精通,幾乎與詩萬裏不相上下。

熊炎大意失荊州,吃了悶虧,心中又驚又怒,大喝道:“臭婊子別太目中無人了!”說著雙掌一推,使出看家本領烈火掌,詩若雪隻覺一股熱氣登時撲麵而來,但是她修煉的本就是屬於陰寒一類的武功,是以平常總是冷冷淡淡的,使出的劍法也是寒氣逼人,雖然熊炎熱浪逼人,但她一時倒也不怕,心中默運心法,便如平常一樣,絲毫不感異樣。

熊炎本以為自己施展出自家絕技,便可以手到擒來,卻不料好像不起作用一般,他這套掌法倒是沒什麽驚人之處,隻是這掌力厲害罷了。否則當年也不會中了雲劍那生疏的白鶴神掌的招了。熊炎暗暗皺眉,隻有加倍催動掌力,他這熱浪運用到最**,內力修為稍為差點的人都能給熱昏過去。

詩若雪的內功雖然也不錯,但時間已久也一定受不了,心中也有些焦急,她出道以來,雖然因為美貌而帶來的麻煩不少,但她向來都是從容解決,不過中這次卻有些棘手,畢竟對手是連父親都打不過的人物,要想戰勝幾乎微乎其微,詩若雪並非英雄豪傑,死到臨頭也要爭一口麵子,尋思自己三人都不是對手,便想如何逃走。

那邊熊冰也使出了玄冰掌,每一掌都打得陳佩之兩人直哆嗦,這五人一動手,即便有人想要進來吃飯,也早嚇得屁滾尿流,小二躲在樓梯下麵,嚇得麵如土色,而掌櫃的也早已溜進櫃台下哆嗦去了。隻聽得砰砰聲響,不看也知東西被打壞了不少,隻把掌櫃的打得臉色肥肉直抽。

詩若雪見陳佩之兩人都留了退路,想來也知道不宜久戰,嬌喝一聲,忽地揚手,灑出一把銀針,她輕功極好,腳尖一點,躍過熊炎,又灑了一把銀針,詩萬裏的飛雪神針早已聞名江湖,這兩人當然不會不識,話說熊炎當年還在這銀針下吃過虧,對此他深有體會,見詩若雪射出銀針,早已急忙躲避,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以他現在的功力當然不可一日而喻,要想打掉這些針卻也非難事。但他這麽一緩,卻是給詩若雪機會了。

熊冰正在對付陳佩之兩人,雖然他功力比他們兩人高許多,但陳佩之兩人畢竟身出名門,武功也不弱,因此倒也得周旋一番。熊冰忽然耳畔嗖嗖作響,一把銀針登時射來,不禁暗暗一驚,但他沒吃過虧,也不怕,當下回掌一抹,一股寒風將銀針紛紛打落,詩若雪卻借機帶著司徒玉兩人逃出客棧。

熊冰哪裏容得他們逃走,立即揮出一掌,拍向他們三人。詩若雪回頭又是射了兩把銀針,一把射熊冰,一把射熊炎,詩若雪用的是天女散花的技巧,熊冰兩人無法躲避,隻得用掌力擋開,待得他們將銀針打落後,詩若雪三人早已出了客棧。熊冰狠狠道:“我們追!”這兩人輕功也不差,晃眼便出了客棧,往詩若雪他們追去,在對麵賣燒餅的老頭看得瞪大了雙眼,手中煙鬥咣當一聲掉落在地。詩若雪三人出了客棧,急忙往林子裏奔去,司徒玉回頭一望,登時嚇了一跳:“不好了!他們追上來了!”三人到了林道處,終於被冰火雙雄追上,這兩人這下不敢大意,一上來便使出絕技玄冰烈火掌,極端寒冷和極端燥熱的掌風登時將三人圍住。

一開始三人各施其技,勉強撐住,但沒過多久,司徒玉掌法便已感遲緩,有些力不從心,她暗運真氣,隻覺真氣一塞,體內真氣被一寒一熱的掌力拉扯得時漲時縮,她不運還好,一運登時隻覺難受至極。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司徒玉叫道:“若雪姐,你們兩個千萬不要催運真氣,這兩個家夥的掌力古怪。”

其實司徒玉不說,詩若雪和陳佩之也已感覺得到了,但這兩人掌力強悍,不催運真氣的話根本不足以抵擋。詩若雪還好,她劍法高超,一時還可以勉勵支持。而陳佩之便漸感不行,他雖近來受了打通經脈的好處,內力增長極快,但卻沒有詩若雪內功穩固,因此真氣流失反倒更快,而且他的袖裏乾坤劍根本對付不了冰火雙雄,劍未到其身便被其掌力彈開。

陳佩之不過多時,額上已有斑斑汗珠,多次險境都是詩若雪相助度過。心中又是慚愧,又是無奈。忽聽得熊冰和熊炎兩人同聲喝道:“著!”隻見他們掌力劃分,陳佩之和詩若雪三人登時被彈開兩半,兩人出手極快,迅速點了陳佩之三人的穴道。

熊炎舒了口氣,道:“看來抓住他們也不難嘛!”其實他們兩人這次消耗了不少的真氣,玄冰烈火掌純用內力施展,雖然霸道厲害,但卻不宜持久。兩人也沒想多耽擱,熊冰從懷中取出一支火箭,朝天上射了出去。不過多時,林道盡頭便馳來一隊馬車,帶頭的是百毒神教的護法青菲。後麵跟著二十來個人,護著兩輛馬車。車隊小步前行,來到冰火雙雄麵前,青菲下馬拱手道:“在下百毒教護法青菲。”

熊炎淡淡點了頭,熊冰更是連看都不看。青菲不禁暗暗惱怒,心道:“若非教主有令,本護法豈會對你們兩個和顏悅色。”熊炎道:“藍百和呢?教她出來。”青菲皺眉道:“本教教主的名諱豈可給人隨意呼喚?”卻聽藍百和淡淡道:“不礙事,成大事者豈可拘泥於小節。”說著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熊炎桀桀一笑,道:“藍教主徐娘半老,風味猶存呐。”藍百和臉色一沉,道:“熊炎,你說話小心點,別不小心鑽隻蠍子在你衣服裏,那可糟糕至極啊。”

熊炎哼了聲,道:“人我抓來了,在這兒。”他也知道百毒教不好惹,隻是逞口舌之快而已。藍百和看了詩若雪三人幾眼,忽地笑道:“司徒姑娘,我們又見麵了,怎麽?雲公子沒來麽?”

司徒玉冷冷一哼,道:“雲郎自會來救我的,暫且讓你得意一陣。”藍百和嬌聲一笑,道:“不錯,我家靈兒還等著雲公子來娶她呢。”司徒玉呸道:“不要臉。”藍百和也不生氣,當下命人將三人抓到車上,道:“你們兩位呢?”熊冰冷冷道:“你們先走,我們還要等人。”

藍百和微微一笑,道:“咱們走。”馬車掉了頭,緩緩而去。詩若雪一直閉著眼睛,麵容淡然,司徒玉道:“怎麽辦?這下可不妙啊。”陳佩之歎道:“晴兒走了也好,免得遭此一劫。”司徒玉道:“晴兒是逃過一劫,你看我們逃不逃得過?”

詩若雪微微傾首,探頭望了窗外,細聲道:“待會到了前麵的分叉口,我們破窗而,搶幾匹馬來逃走。”司徒玉皺眉道:“可是我們被點了穴道呀。”

詩若雪道:“這個不要緊,適才冰火雙雄兩人也消耗了相當的內力,點穴道時的真氣稍為不足,我倒是可以衝開穴道。”司徒玉喜道:“當真?”詩若雪點了點頭,閉起眼睛運功真氣,過了片刻,隻見她手指微微一動,穴道已然衝開。詩若雪悄聲道:“我們小心點,莫讓他們發覺了。”司徒玉兩人點了點頭,詩若雪又解開兩人的穴道。

三人在車上暗暗恢複了下體力,準備一搏。詩若雪探頭望了望,道:“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走!”她走字一下,身子突然離座而起,碰的聲破窗而去,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陳佩之也躍了出來,司徒玉緊跟在詩若雪身後,也隨著躍出。

青菲和藍百和乍然一驚,青菲剛勒住馬頭,詩若雪一把銀針便射來,虧是青菲也是使暗器的,才堪堪避過,三人跳下馬車,馬隻有青菲一騎,她避過銀針後,詩若雪又是突來一劍,將她人硬是逼下了馬。青菲下了馬,詩若雪立即翻身騎上,道:“司徒妹子,你們快上來。”陳佩之腳尖一點,跳上了馬,司徒玉也緊跟著一躍而上,卻不料藍百和突然伸爪一抓,擒住司徒玉的腳踝。

司徒玉罵道:“老妖婆放手!”揮扇擊打藍百和手腕。藍百和道:“你們今日一個也別想逃。”猛吹一口氣,司徒玉雖然打中藍百和的手腕,但自己卻頭上一暈,昏了過去。陳佩之驚道:“糟啦!司徒姑娘被藍百和抓住。”詩若雪回頭一望,隻見遙遙的幾個人影馳馬而來,帶頭的竟是冰火雙雄。詩若雪道:“來不及了!”手腕一抖,又灑下一陣銀針,騎著馬絕塵而去。

兩人奔到一旁的另一條道路上,隻望遠離冰火雙雄後,再做打算。兩人越馳越遠,已遙遙來到了阮水,兩人回頭一望,不見半點人影,才送了口氣。適才逃得急,陳佩之不知不覺,緊緊從後麵抱住詩若雪,兩人一時逃走,也未察覺,如今心下一鬆,卻是立感異樣。陳佩之隻覺溫玉在懷,鼻子淡淡幽香,不禁如癡如醉。詩若雪輕輕道:“陳公子。”陳佩之嚇了一跳,立即鬆手,卻不料馬仍在疾馳,這一鬆手登時失去平衡,屁股一滑,身子往後即倒。

詩若雪聽得哇的一聲,陳佩之已翻身倒下去,詩若雪叫道:“陳公子小心!”說著急忙伸手一拉一帶,將陳佩之拉了回來。陳佩之笑道:“當真好險。”詩若雪點了點頭,望著天空,淡淡道:“下雪了。”

陳佩之一愣,抬頭一看,此時已是寒冬之際,下雪也非怪事,點頭道:“是啊。”兩人靜靜地看著天上飄渺而落的雪花,陳佩之腦海裏不禁浮現詩若雪雪中舞劍的情景。馬也漸漸緩了下來,過了片刻,陳佩之問道:“對了,詩姑娘,我們怎麽打算。”詩若雪道:“當然是要救回司徒妹子了,我們等避過冰火雙雄後,再回去救人。”

詩若雪還未回答,隻聽得一絲冷冷的聲音道:“不必了,我們這就來了!”陳佩之兩人大驚,回頭一望,冰火雙雄兩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疾馳而近了。陳佩之一拍馬股,喝道:“駕!”那馬一聲疾呼,放開四蹄疾奔而去。兩人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奔進了一處林子裏麵,陳佩之餘光一瞥,隻見一處石碑上麵寫著:“六合穀”。冰火雙雄兩人緊隨在後,跑到後來,岩石叢生,樹枝橫攔,馬要馳行已萬分困難。

詩若雪兩人當即躍下馬,往山深處疾奔而去。冰火雙雄輕功雖然比他們稍高,但這種地勢卻絲毫占不了便宜,兩人隻是保持著一段距離,要想追近,卻相當不容易。陳佩之兩人順著山勢而下,跑進一處穀中,穀中已蓋了一層不薄的白雪,景色煞是迷人,但兩人卻無心玩賞,再走入深處,卻是一片荒涼。

詩若雪道:“我們到那邊躲躲。”陳佩之苦笑道:“隻怕來不及了。”詩若雪回頭一望,隻見冰火雙雄兩人已追了上來,站在一處翹高的岩石上,無論兩人躲去哪裏,都盡收眼底。